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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淮玉 「好在師叔對那個蛇蠍公主沒興趣,否則公主成了咱們師嬸,我可受不了。」 「我們和師敘以後不會再見了,就算師叔娶公主為妻,也影響不到咱們啊!」 她淡淡的說。 「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嗎?」 「不離開太麻煩師叔了。」 她轉身,不願讓師姐看見她難過的表情。 駱野岸斥責乃嵐公主,不許她對她做人身攻擊,可他自己不也說了些質疑她人格的話,傷她的心嗎? 「我看師叔會願意讓咱們投靠才是,這座別苑又大,下人又多,可惜太冷了,不然要我住上一輩子我也甘願。」 「蒙古人就要攻打襄陽城了,住下來等於是通敵,爹娘在九泉之下會以此為恥的。」 「對喔!我們是漢人,待在蒙古人的地盤,和蒙古人做朋友,可是大好大惡的事,確實不妥。」好可惜。 「不論未來如何,我們都該和自己的同胞共生共死。」 「承汝哥呢?自我受傷之後,就沒見過他了。」 「他來過兩次,一次你昏迷不醒,另一次你睡得正香,所以沒叫醒你。師姐想承汝哥是不?我去請他來。」 「不用了啦,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對他很好奇,以為他會真我受重傷,不告而別了呢!」 她將自己的好感掩飾起來,男女之情她陌生得,如果對方沒有行動,她寧願選擇沉默。 沒辦法,她怕丟人,不敢主動。 「師姐好好休息,我到膳房給你熬些粥品,這裡的人似乎不吃粥,所以不會煮粥。」 閻芸兮帶上門,走向通往膳房的羊腸小徑,她喜歡走這條路,一來下人們絕少走這條路,她可以避開恐懼她面容的目光;二來此徑沿途種滿梅樹,滿地梅花瓣,煞是好看。 尤其當雪擁梅樹,伴著雪山的雲氣,好似一處桃花源,她仰著臉,伸手接著細雪,不禁微微一笑。 「你愛梅、愛雪,難不成是梅樹精所化成?」 她一回頭,見是駱野岸,嚇了一跳。 「師叔。」 「行了,我知道你心裡可沒真正當我是你的師叔。」 他望著她。 她心跳加快,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他懷疑什麼?下意識地,她撫了撫臉上的疤痕。 還在呀!為何他要用這種透著奇異光芒的目光鎖住她?好像可以看穿她的一切似的。 她瑟縮了一下,打了一陣哆嗦,也許是因為天冷,也許是因為他的注視。 企圖越過他往膳房走去,她開始後悔為何不走大路偏選小徑。 「你不冷嗎?穿得這麼單薄。」 他挑眉問。 她緊張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不、不冷。」 「還嘴硬。」 勾魂的黑眸仍盯住她,一邊脫下身上的大氅替她披上,然後慢條斯理地道:「別讓人以為我這個做師叔的虧待了你。」 她呆住了,呼吸一促。「謝謝。」 「謝什麼?在你心裡我一直不是個好人,柯樺應該是這麼告訴你的吧。不過,無所謂,我又何必在乎你的看法呢?」 她經過他身旁時,不意與他的手臂擦觸,下意識地她抬起手肘,往胸前彎去。 駱野岸倏地瞇起眼,興味十足的看著她,「怎麼,躲瘟疫啊?」 她不語,以更快的速度匆匆離去。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咒了聲:「該死的女人。」 駱野岸突然有一種好氣又好笑的情緒,休說他是她師叔了,以他在蒙古部族間的地位和尊貴的身份,哪個女人不極盡魁惑之能事向他獻慇勤? 何況她既非美人又非皇族,怎會讓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感到挫敗? ==================== 空氣真好,郭令雯獨自坐在石椅透透氣。 「能下床了呀?」 樓祖遙手裡拿著一張虎皮走了過來。 「你拿著虎皮作啥?」 郭令雯好奇的瞅著他手上的虎皮。 「送給芸兮御寒用。」 「為什麼送給芸兮?」 她不服氣問。 「你駱師叔怕她凍壞了,所以獵了一頭虎,取了它身上的皮做成皮裘給芸兮。」 他理所當然的道。 「師叔真偏心,我也想用虎皮做件大氅御寒,雪山連春天都落雪,我也過不慣。」 「這些話你得向你師叔說去,我也莫可奈何。」 「你不是這裡的千戶大人嗎?你也替我到山裡獵頭虎如何?」 這方面她臉皮可厚了。 「要我獵虎?」 他指著自己鼻頭。 她頑皮的點點頭。「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行,我哪有本事打老虎啊!我若有野岸一半的氣力和本領,今天蒙古第一梟雄就換我做了。」他洩氣道。 「膽小就膽小,囉哩囉唆一大堆。」 她啐了聲。 「每個人能力不同嘛!好歹我也能射下一頭野鹿。」他補充道。 她撇了撤嘴。「我要野鹿作啥?」 「鹿血很補身子的,你們漢人皇帝不是都愛喝鹿血嗎?我去獵頭鹿,你喝了鹿血,身子會好得更快。」他說。 「不必了,我不喝鹿血,你別亂來。」 她快氣死了。 突地,她看向他身後叫了聲:「芸兮!師叔送你一張虎皮裘御寒。」噘著嘴的郭令雯提高音量嚷著。 「師叔送我的?」 她嚇了一跳。 樓祖遙遞上虎皮。「很暖和喔,披上虎皮裘,走到哪兒暖到哪兒。」 「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她揮了揮手推拒。 「為什麼不收?」 他不解。 「是啊,師叔替師父、師娘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呀,你就大方點,收下吧!」 「師姐比我更需要這皮裘,不如送給師姐。」 她不要欠人情債,由襄陽到雪山這一路上,她已經欠下許多,再不能無緣無故欠人了。 「你真的不要?」 郭令雯探問,她實在好想要這件虎皮裘,穿在身上不知有多暖呢! 「就送給師姐吧。」 「我是求之不得啦,只是不知……樓千戶放不放手。」 「祖遙哥,我真的不需要。師姐身子還未復元就給師姐披著御寒。」 他看了看兩人,沉吟半晌。 「好吧,你們師叔那裡若是問起,由你們親自向他解釋,我可是不管的。」 所以會想置身事外,完全是因為駱野岸交給他這張虎皮時曾語氣堅定地對他說,得說服她收下,無論用什麼方法。 ==================== 翌日一早,天氣出奇的好。 駱野岸騎上坐騎狩獵去,草原社會的結構和習慣,並未因鐵木真稱帝而完全轉變。當然,原來的草原遊牧式社會已漸漸不存在了,部族與部族間的聯盟強化了蒙古帝國。 他一向反對用「馬上得之,馬上治之」 的方式來管理或統治所征服的領地,所以,他極力說服可評注意治理漢地漢民的技巧,尤其是漢人高度農業的文化更是他嚮往的。他希望能將漢人的優點教予蒙古人,改善蒙古人的生活品質。 托雷昨夜同他長談了兩個時辰。 又是舊話重提——娶乃嵐為妻。 他當然懂得可汗心中的盤算,能夠成就這門親事,對整個帝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他自己的心意呢?蒙古公主傾心於他,他竟沒有半點喜悅之情,他根本不在乎娶的妻子是不是皇族公主。 他的眼光向來很高,不是最好的他不要。他的血液裡流著一半蒙古人、一半漢人的血液,天性中有狩獵的本色和文明人的優雅。 他問自己的心不下百次,為什麼會對這座莊院裡的那個姑娘另眼相看? 她的外貌奇醜無比,連一丁點女人的吸引力都談不上。 是因為她對他不在乎嗎?他會注意她,是為了男人的征服欲還是其他? 他無法對自己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 再者,他是她的師叔,輩分上是不容許他對她有非分之想的。況且,世俗的禮教也不會認同。 他說服自己,他對她沒有喜愛之情,他只不過是想要享受征服的快感罷了,他要撕下她的驕傲和不馴。 這是男人頑劣的天性。 ==================== 征服與追逐,在他興起念頭時展開。 他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她,某些關於男人和女人間的變化在心坎裡萌了芽。 在梅林裡突然見到他,讓她手足無措,只能僵在原地。 「師叔。」 「別叫我師叔,你心裡明白你根本沒當我是你的師叔。」 他又說了一次上回見面時說過的話。 她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避開他帶給她的莫名壓力。 「為什麼不收下虎皮?」 「師姐比我更需要。」 「不是吧!是你不屑要我的東西對不對?」 他挑起眉,玩世不恭地道。 「不是這樣的。」她垂下眼。 他撇嘴調笑道,「為何如此怕我?」 」我……怕嚇到師叔。」 「你的臉孔我早已熟悉了,如何能嚇住我?」 她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轉身想逃,竟被他一把抓住。 「往哪兒逃?」 「師姐要用午膳了,我得到膳房準備。」 她困惑的看著被他抓住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