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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官少雪    


  "手術?"段清榮不解。"我們現在可是在日本啊?"

  "沒錯,是酒井院長希望我去主刀。"

  "什麼?你答應了?"

  "嗯,是個心臟整形手術,病人是動脈導管閉鎖不全的案例,我想請你來協助麻醉工作。"

  "他們沒有麻醉醫生嗎?"按理說,每個手術都會有一個麻醉醫生的。

  "有,只是我和你配合比較久,也比較習慣,再加上,如果他們可以讓我來主刀,那麼當然可以讓你來進行麻醉工作。"

  "天啊!"段清榮拍拍額頭。"好吧,你說了算。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我知道。"

  朱宛玲對於他們一直談工作的事,而把自己當成隱形人般晾在一旁,顯得非常不耐煩,席間,她即不斷地暗示段清榮主動離席。

  到了最後,段清榮實在受不了她的白眼,決定暫時對不起好友,找個借口就先溜回房去。

  而當段清榮前腳剛走,朱宛玲整個人隨即往傅風生身上貼去,坐在椅子扶手上。

  "朱小姐,這裡是公共場所,我想,你的行為舉止可能要節制些。"

  "叫我宛玲嘛,又不是不熟。"她嬌聲說著。"如果你擔心,我們可以回我的房間啊。"

  傅風生吞了下口水。"那倒是不必,我向來個性淡然。"更何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他心裡現在已經有人了。

  聞言,朱宛玲並不勉強他,只是她的手卻在他身上不規矩起來。

  他不禁皺眉,試圖拉開她。

  現代的女性可真主動啊!

  雖然都是被女人挑逗,可酒井隆於和朱宛玲給他的感覺,著實相差太遠啊!

  "呃,朱……宛玲,請你尊重一點。"

  "那……我們回房間y!"她還感覺不出傅風生語氣裡的認真,一手已悄悄游移到他外衣的口袋……

  天啊!他無法忍受這種公共場所下的調情,也許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保守。

  "不好意思!"

  他猛然站起身,而朱宛玲來不及收回的手,卻順勢連口袋一起扯了下來。

  這時,有個圓球忽從口袋裡掉落到餐桌上。

  "啊,我的手好痛,搞不好扭到了,你幫我看看。"沒注意到有東西掉落的她抬起頭,嬌嗔說著。

  然而,傅風生此刻的注意力卻全被那東西給吸引住。

  這是什麼?

  他輕輕拿起圓球,腦中突然閃過槍戰當天的片斷……

  "不會吧?!難道他們就是在找這個東西?"

  這個圓球是從當時列車上死掉的人手中滾落,而破他順手放入外衣口袋,也許是太順手所以他不記得……

  "人家的手還在痛耶!"她跟著站起身,再次喚著。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說罷,他急急越過朱宛玲就往門外跑去。

  朱宛玲不禁為之一愕,向來優雅有禮的傅醫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失禮匆忙?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 ☆ ☆ ☆ ☆ ☆ ☆ ☆ ☆ ☆ ☆ ☆ ☆

  傅風生到達醫院之後,才知道酒井隆子已經回家了。而就在他要轉往酒井家時,卻遇上了大澤秀一。

  "傅醫生,請你等等。"

  他轉過身。"有事嗎?"

  "我想跟你談談酒井醫生。"

  "哦?是院長嗎?"他故意問道,"開玩笑的,是隆子吧?!"

  "你也是用這種開玩笑的態度,在玩弄隆子吧?!"大澤秀一的口氣近乎指控。

  "玩弄?"傅風生可不許別人這麼說他,這種字眼只適合用在傅家老三的身上。"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曾也不打算玩弄任何人。""那隆子呢?你只不過是來開會七天,七天能承諾什麼?"大澤秀一的表情十分認真。

  那是一個男人想保護自己心愛女人時,才會有的表情,這讓傅風生很感動,決定好好回應這個男人的認真。

  他臉色一斂。"聽過一句話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對隆子,就是這種心情。"

  大澤秀一聞言,堅定又道:"我不會放棄隆子,從大學等到現在,找還會一直等下去,同時,也不准任何人傷害她。"

  "我也是。"

  一時間,對立的兩個男人似乎有著相同的立場,兩個人因為酒井隆於而敵對,卻又建立起一種想保護她的同盟情感。"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傅風生說罷,微微一彎身。

  之後,他一路趕回酒井家,想問酒井隆子關於圓球的事情。一進門,他四處尋找,最後看到她正在佛堂打坐,匆忙上前,見她寧靜得像個居士,傅風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打擾她。然而才一轉身,後頭便傳來她的聲音--

  "怎麼了?"

  "我……"

  她朝他走去,將手貼在他的左胸上。"心跳得這麼快,你急著找我嗎?"

  此刻,她的眼神中閃著一種魅人的光,就像昨夜一般。

  她的唇貼近他,在他臉頰上輕啄著,雙手則在他身上輕柔地遊走,傅風生享受著此刻的感覺,而當她的手觸及他的外衣口袋時,他突然下意識地醒了過來,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著。

  他笑著指指佛堂。"我不想得罪佛祖,這樣吧,我先回去把一身汗味的衣服換掉。等會兒吃飯見。"

  酒井夏子微笑點頭,待他一走,便斂起笑容。"可惡!"

  傅風生在前往房間的路上,對於自己剛才在她面前的突然煞車,一時也無法理解。

  趕來趕去一個下午,不就是要找隆子問清楚?!可是為什麼在看到她時,卻又說不出口?!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隆子的眼神不對吧?!

  一想起她那總是藏著無盡秘密卻欲言又止的眼神,傅風生就益發不能理解剛剛她眼裡的眸光。

  那簡直是兩個人的眸子!

  咦?兩個人?!

  正當他感到狐疑之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站住!"傅風生回過頭去,是許龍!

  平常許龍雖然說不上親切,可是至少是個冷淡有禮的管家,怎麼現在聽起來竟然像個黑道?!

  "有事嗎?"

  "傅醫生,我知道我們不能說是朋友,但你是酒井家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

  傅風生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許龍深呼吸一口,又道;"如果傅醫生能按照原來的目的,開完七天會議,然後怎麼采就怎麼回去,我想,大家都會有一個很愉快的回憶。"

  傅風生心想,這趟來日本遇到隆子,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值得的回憶,不過,如果他想和她在一起,只怕是沒辦法了。"我怕很難怎麼來,怎麼回去。"他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許龍濃眉一皺,模樣嚇人。"我希望你不要去招惹大小姐。"

  又是招惹,又是玩弄?他看起來很像花花公子嗎?!

  同一天裡,竟然有兩個人來放話,他真是受夠了。

  "你聽好,我並沒打算招惹誰,我對感情的認真就像對醫學的執著。另外,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找,我想,在不清楚你的立場之前,找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傅風生繞過許龍就逕自回房。

  許龍望著傅風生走遠,忍不住低聲喃念著:"是啊,我有什麼立場……"他的心一緊,眼裡閃過一抹失落。

  第六章

  今天參加心臟整形手術的醫生,除了大澤秀一以外,酒井隆子也來協助。

  這是一間教學用的手術室,整面牆的透明玻璃,讓醫院的實習醫生們可以在外面清楚觀看這場手術的進行。

  手術室裡的所有人都穿上無菌衣,戴上口罩,而空氣中流洩的卻是古典音樂。

  酒井隆子問一旁的護士,才知道這是傅風生自己帶來要求播放的。

  她仔細聆聽,是郭德堡變奏曲?

  她看著正在一旁和其他人講話的傅風生,金邊眼鏡後的臉龐是一副嚴肅認真的神情,不禁令她看得入迷。

  傅風生檢查著每項儀器,說著"麻煩把止血繩掛上去。"

  心導管檢查的結果,病人有輕微的瓣膜鈣化問題,他擔心手術的過程會有出血情形發生。

  大家互看了一眼,護士就急忙把止血繩掛上。

  酒井隆子微微地笑開了,他果然是一位優秀的醫生,不枉自己三年來對他的慕名啊。

  "蚊鉗。"

  "胸腔撐開器。"

  邊長的手術終於開始了,大家無不聚精會神在手術台上,壓力自是不言而喻,然而那古典音樂卻有助於大家排除壓力,讓每個人都紓解不少。

  全心專注在手術台上的酒井隆子,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一抬頭就迎上傅風生的眼。

  她用眼神詢問著,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她看不出來有問題啊。

  傅風生只是頑皮的眨了下眼睛,然後又立即轉回到手術台上。

  他在做什麼啊?

  酒井隆子滿心的疑惑,他在手術中竟然分心了?!

  終於,數小時過去,在紅燈熄滅時,手術也已完成。

  "傅醫生,辛苦了。"

  "大家也都辛苦了。"

  "那就麻煩大澤秀一主任去向家屬說明一下。"傅風生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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