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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梁虹 「不會。」風見徹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她對他的腿如此關心?以前她會在意,是因為對他的傷存有愧疚感,現在他的腿傷已經痊癒,理應她會放下心,但她卻一再追問關於傷癒之後的併發症。他可不記得小小骨折也會生出併發症的。「告訴我,為什麼對我的腿這麼有興趣?」 「當……」鍾筱張口欲言,才說了一個字,急忙咬住舌頭,摀住自己的嘴巴。好險! 鍾筱欲言又止、游移不定的眼光加深了風見徹的疑惑。 「啊——啊!」鍾筱顫抖的指著風見徹空空的右手,像發現新大陸般驚叫: 「枴杖!枴杖不見了!」 風見徹雙眉吊得老高,滿臉問號。 「石膏拆掉了,自然用不著枴杖。」 「可是……可是……不可能的……怎麼會呢?」鍾筱結巴的說道。她記得很清楚,他曾告訴過她,醫生判定他即使傷好之後也得依靠枴杖的啊! 「什麼事情不可能?」風見徹疑惑道。 「你的腿,先前你說過,醫生告訴你一生只能靠枴杖才能行走。突然間,你的石膏拆了,枴杖也不用了,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天降神跡?」鍾筱自言自語的說著。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可能是他的話說得不夠仔細,讓她誤會了。 「醫生是說過我得靠枴杖才能走,不過那是在石膏未拆之前,暫時得依賴枴杖,並不是指一輩子。」 風見徹的解釋猶如晴天霹靂劈在鍾筱的小腦袋上,她瞬間石化了!回過神後,忍不住哀悼自己白白流掉的眼淚。 她覺得自己真像個呆子,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的腿,睡覺時惡夢一個接一個,不斷夢見自己將他推下十八層地獄,醒來後還得遭受良心的譴責——只因她的失誤,害慘了他。 老天…… 鍾筱不禁腿軟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過度,他的腿傷只不過是短暫的,根本不會影響到他的後半輩子。 鍾筱的身體像攤水似的一吋吋滑向地上,風見徹眼明手快的接住她下滑的身體。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風見徹望著她的淚眼,十二萬分的不捨在話裡盤旋。 「我哭了?」鍾筱慢半拍的抬起小手輕觸臉頰。「我怎麼會哭呢?我應當笑的。」她不解的皺眉,淚水卻不聽使喚的愈流愈多,流成一條小河。 是啊,她該笑的,該欣喜若狂的。畢竟他的腿傷已經痊癒,她不用再擔負良心的譴責,不用天天從惡夢中驚醒。為了這許多事情,她是該開心的。但一放下心,她的眼淚卻像是壞了的水龍頭,任她怎麼努力也止不了淚水。 「別哭了。」風見徹摟緊她的腰,讓鍾筱的臉埋在他的胸前。「是我不好,沒將話說清楚。」 鍾筱忙不迭在心底點頭。沒錯!要是他肯多說幾個字,她也不會會錯意,呆呆的哭掉一水缸的眼淚,還夜夜讓惡夢纏身,驚醒後流失一加侖的冷汗! 「我……不愛看你流淚……」風見徹困難的結束未竟的話語,微惱自己不夠乾脆的說話方式。他頓了頓,隨即道:「我常常在想,該怎麼對待你?你我相差十歲,對我而言,你像個孩子,說起話來口沒遮攔,常讓我氣得跳腳。我不想對你生氣的,但就是忍不住……克制不了自己,我也是有錯的。」 她二十歲了,還說她像孩子! 鍾筱霍地仰高臉蛋,微怒道: 「我有投票權,不再是小孩子了!」 風見徹一楞,挑高的眉像在檢視她全身是否有乳臭未乾的氣息。末了,他壓低臉,在她唇角印上一吻,意味深長的笑歎:「是呀,是我的疏忽,你不再是小孩子了。」 鍾筱吃力的仰高頭,想從他臉部表情揣測他話中的含意,看了許久許久,覺得他的微笑別具含意,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摸不清皮面底下的心思。 她垂下眼眸,拒絕再看他帶笑的臉龐,只因它有使人丟心喪志的魅力。 「想什麼?」風見徹輕問。 「你是隻狐狸,還是只特大號、超級老的狐狸。」鍾筱據實以告。 「何以見得?」風見徹嘴角含笑。 「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老是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中似的。」 「你看出來了?!」風見徹頗為驚訝,他以為自己掩飾得當,怎料還是讓她看出了端倪。 「當然。你不常露出破綻,而且表情很自然……你應該去當演員的,當老師太埋沒了。以你的長相、你的演技,足夠你在演藝圈混個十年八年還有剩。」鍾筱住了嘴,不曉得自己怎會突然扯到這裡來。她假意咳了一下。「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有事瞞我,還是跟我有關的事。做人要爽快一點,有話直說才不會憋出一肚子病。」 「既然你都看得出我有事瞞你,你不妨猜猜看是什麼事。」風見徹撥開她頰邊的一綹頭髮,將她困惑的表情收入眼底。「你一定很好奇吧,對於我心中的秘密?」 鍾筱毫不遲疑的點頭。事實上,她的心早被他故作神秘狀的言語吊得老高,就等他做進一步的說明。 「要我親口告訴你,可能不太容易。」風見徹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她的頭髮,打破了鍾筱心中的美夢,她的小臉隨著他的話落而垮下。 像吹氣球似的,鍾筱的臉逐漸鼓脹,雙眸氣呼呼的怒瞪他。 「畢竟它是我藏了多年的秘密,你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它,那可說不過去。」風見徹促狹的朝她眨眼。 言下之意,是要她付出對等的心力來換他「多年的秘密」嘍? 鍾筱凝神沉思,把她的好奇與所需給付的代價放在天秤上稱,看看孰輕孰重。 最後,她滿臉不甘願的說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 風見徹笑彎了眉,她不夠老實的小臉已告訴他實情。 「你會後海的!」 第十章 剛剛才覺得他性情變好,一眨眼的時間,他的自以為是又冒出來了。 會不會後悔該由她來決定,他幹嘛一副非常瞭解她似的,替她先惋惜起來?鍾筱猛地退開身體,不悅的斜眼睨他。 對於她不滿的表態,風見徹視若無睹,反倒故作無辜的給她一個迷死人的笑顏。 鍾筱氣極的怒瞪他! 「各位來賓,今晚的最後一首舞曲!」DJ低沉的嗓音由麥克風擴散傳到三樓。 風見徹緩緩伸出手,停在鍾筱的眼前。 「陪我跳支舞,好嗎?」他的聲音帶著渴求。 哪有心情跳舞啊,她可是還在氣頭上耶!鍾筱不由得多瞪了風見徹兩眼。 「好嗎?」假裝看不懂她的表情,風見徹再一次催促。 哎,跟個不知道自己在生氣的人相處,真是累死人。 「你說呢?」 「要我說,當然是好嘍!」風見徹上前,欲拉她的手。 鍾筱忙避開他的五爪。 「我不要!」 慢舞耶,她哪會跳啊。 「你不要,我看你是不敢吧?」風見徹興味的收回手。 「誰說我不敢?!」可惡!竟敢看扁她!「手拿來。」她怒氣衝天的命令。 詭計得逞的風見徹得意的笑開臉,奉上自己的右手。鍾筱用力蓋上自己的手,橫眉豎目的看著他。 「跟著我的腳步。」風見徹微微笑道,手腕略一使力,將她帶進懷中,溫熱的手掌輕扶她的腰。 鍾筱不自在的往右靠,避開他的碰觸。風見徹見狀,收緊手臂,將她的腰擁得更緊。 鍾筱在心裡抱怨著。所以她討厭跳慢舞,沒事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幹嘛?熱都熱死人! 「你別像隻貓一樣動來動去的。」風見徹俯身在她耳邊輕喃。 鍾筱微微一怔,耳根整個紅透了。她紅著臉低斥: 「離我遠一點。」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風見徹再次低下頭,嘴唇貼近她的耳旁問。 鍾筱的臉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瞬間紅透了,她慌亂的躲開他的臉,風見徹卻佯裝不知情的逼近她。 情急之下,鍾筱奮力的推開他。 「不跳了!我要去廁所!」說完,衝向洗手間方向。 身後的風見徹若有所失的喃喃自語: 「又讓她逃了。」 鍾筱打開水龍頭,拚命往臉上潑。潑了老半天,臉上的燥意漸漸冷卻,她這才停了手,兩手撐著洗手台,看向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人兒一臉迷惘,雙頰飛紅,瞧起來真不像自己。 鍾筱輕哼,隨即甩了甩頭,將臉上的水珠甩落空氣中。 瞄了眼鏡子,又想起方才風見徹擁著她、靠在她耳邊的低語…… 噢……可惡!臉又紅了!鍾筱再次衝到洗水台,把水量開到最大,嘩啦嘩啦的將水盡潑在臉上,也不管水是否濺到衣服。 真是見鬼的!她是得了熱病了嗎?動不動就臉紅—— 如果平常就這個樣,那還好解釋!偏偏她自小臉皮厚得很,除去幾次少之又少的例子,她幾乎是不臉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