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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辛卉 雖然工作如常、應酬多得令他頭痛,接受報章雜誌採訪的次數亦愈發頻繁── 即使生活如此「充實」,成就感卻抒解不了胸臆間濃得化不開的鬱悶,他偶爾還會發起呆,腦子和心口一片空洞。 少了什麼?桑冬宇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是因為這份不知名的空虛,讓他的情緒焦躁難定。 桑冬宇掏出手機,再度按下重撥鍵,連接這星期來不知撥打過幾百遍的號碼。 您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 千篇一律的聲音一傳進耳裡,他立刻切斷,面有慍色。 桑冬宇不想再做無謂的等待,便直接衝回辦公室取了鑰匙,行色匆忙的出門,卻和踏進公司大門的冉幽嬋撞個正著。 「冬宇,你急著上哪去?」她拉住他追問行蹤。 他的眉深深皺起,俊逸臉孔透著焦急。「我沒必要每件事都向妳報備吧?」火爆的語氣活像吃了炸藥。 當初她在電話裡態度決絕,執意與他分手;回國後卻又表現得若無其事,好似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企圖與自己延續戀情。 他確實仍為她的美麗妖嬈動心,或許他對她餘情未了,畢竟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得一乾二淨。 女友軟儂、脆弱的幽幽語音訴求原諒,桑冬宇並非鐵石心腸,怎忍心看她哭哭啼啼、低聲下氣求原諒。 而且女友在國外求學,他卻未能盡男友的責任陪伴她、安撫她,在這方面實有虧欠。 再加上這些天來,她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又熱情主動,彷彿又回到他們熱戀的時光,於是他自然而然的再度與她相戀。 即使心裡對她先前無情的拋棄頗有芥蒂……但既已復合,他仍寵她如昔。 不過,隨著這幾天積壓在胸口的怒氣瀕臨界線,他的風度被無名火燃成灰燼,繃著俊臉,他不假辭色。 冉幽嬋微怔,被他前所未有的森冷口吻和冷漠疏離嚇著了。「你要去找海夕是嗎?」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桑冬宇毫不避諱的承認,撥開她的手,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你就那麼在意她?」她朝他的背影吼著,嬌艷臉龐上,詫異的面容轉而為憤怒,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屈辱。「那我算什麼?」 眼前挺拔的身影怔楞了下,卻始終沒有回頭,迅速消失在轉角處。 不可以輸!一定要緊緊抓住他,不再放手…… 一對冰冷的美目恨恨盯著他離去的方向,冉幽嬋在心中憤怒吶喊著,怒火自胸中升起,熊熊熾燒,也宣告接下來將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 ☆ ☆ ☆ ☆ ☆ ☆ ☆ ☆ ☆ ☆ ☆ ☆ ☆ 憑著記憶,桑冬宇駕車來到板橋市中心的一棟舊公寓前,他那輛價格昂貴、外型光亮的跑車立即引來行人側目。 而當他踏出車門時,英挺的身材、俊逸的外貌,更是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站在公寓門口觀望,不確定該撳下哪一層樓的對講機,才能找到想見的人。 猶豫之際,身後傳來一位婦人洪亮的叨絮聲:「妳這個女孩子,騎車老是騎那麼快,出事了厚!」 他反射性的回頭,眼神倏地蒙上一層灰霧,緊緊盯著婦人身邊的年輕女人。 「一個禮拜沒去上班,萬一被公司炒魷魚,妳就給我去喝西北風。」婦人繼續用她超大的嗓門碎碎念著。 「嗯。」夏海夕拐著腳拖著步伐,一臉無精打采,只是懶洋洋的虛應著。 聽見婦人的話,俊朗眉目猛地蹙緊,男人鬱鬱不朗的心口閃著雷電。 「妳出車禍了?」想也不想,他幾乎是衝到她面前。 嚇! 夏海夕被突如其來的黑影和熟悉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心陡然一震,霎時整個身子都僵化了…… 「為什麼一通電話都沒打?」他不悅的質問,音調比以往低沉。 婦人則是直盯著這外型俊挺的年輕人,她好奇的不得了,撞了撞女兒的手,擠眉弄眼道:「他是誰?」 「他……是我老闆。」夏海夕黯下眼,輕描淡寫的說道。 「唉唷,妳頭家這麼年輕、這麼帥唷!喔呵呵……」夏媽媽像發現新大陸般,不可思議的直嚷嚷。 「妳還記得有我這個老闆!」桑冬宇沉著臉,急切的語氣幾近斥責。 然而,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從頭到腳打量著她,發現她的手肘與腳踝都纏著繃帶,心頭掠過異樣感受──是不捨、亦是不悅。 「對不起,我忘了。」她垂著頭,語氣平淡。 「忘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略略提高的音量,完全表現出他情緒的波動。「夏海夕,別把我當呆子。」 每當他連名帶姓的喊她,就代表他生氣了。 這一點,夏海夕心裡很清楚。 夏媽媽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連忙出面打圓場。「呃……帥哥,上樓坐坐嘛,天氣那麼熱,喝碗綠豆湯,消消火、解解渴。」 「媽!」夏海夕皺著臉,軟性的抗議。「我們家那麼小又那麼亂……」她其實還沒準備好要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他,所以媽媽的邀請令她有些慌亂。 「謝謝伯母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氣了。」桑冬宇微微一笑,禮貌答謝。 沒料到他竟會答應,夏海夕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從他們相識以來,他還是首度找上門來,並且即將「登堂入室」。 「不……」要命,她那比狗窩還亂的房間…… 「呵呵呵!」夏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對他的翩翩風采留下深刻好印象,她馬上掏出鑰匙打開斑駁老舊的鐵門,慇勤的請他入內。 「修但幾累!」夏海夕驚恐的制止老媽,奈何只抓到一手空氣,來不及阻止的她只能垂頭喪氣。 好個見色眼開的老媽!她一定要跟老爸打小報告。哼! 他尾隨在夏母身後,走在狹小陰暗的樓梯間,一步步拾級而上。 夏海夕則殿後,扶著手把吃力的步上台階,每走一步,腳踝便傳來一陣刺痛,她咬牙苦撐。 那兩人都已經不知爬到第幾層樓了,她卻只能傚法烏龜精神慢慢征服階梯。 在抵達位於五樓的家門前,她至少還有五十級階梯要克服。 嗚嗚嗚……沒良心的老媽,見到年輕帥哥就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她的女兒現在還是個行動不便的小殘廢,一心只想向帥哥獻慇勤。 她永遠都是被忽視的那一方。一思及此,夏海夕的心情更加黯淡。 「走得動嗎?」一道醇厚的嗓音,忽然自她頭頂響起。 夏海夕猛然抬頭,才對上那一雙炯亮的黑眸,心跳便驀地狂亂失序。 才一星期,她還沒能將他摒棄在心房之外,沒能來得及把日積月累的深情愛戀剷除乾淨。 太深太濃太根深抵固,一星期太短,短得甚至還沒讓她自洶湧的醋濤中抽身,他又不期然闖進她努力構築的淨地,令她措手不及。 「要不要我背妳?」桑冬宇似笑非笑,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他走到三樓,突然發現身後安靜得可疑,遂回頭逡巡她的身影。卻只見牆角一盞煢煢黯淡的小燈,沒有她的蹤跡。 憶及她腳上的繃帶和不良於行的模樣,他立刻調頭回來找人,看她鼓著腮幫子努力奮戰的畫面,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愕然的瞠大眼,彷彿他說了火星語。 尚不及回神反應,他冷不防將她攔腰抱起,在窄小的昏暗空間俐落回身,步履穩健,不因多了幾十公斤的重量而有窒礙。 朝思暮想的俊逸臉孔就近在咫尺,一股怡人舒爽的氣息鑽進鼻腔,奪去了她的呼吸,令她失去反抗能力。 桑冬宇也是同樣的震憾──懷中柔軟的身軀出乎意料的輕盈。不同於女友身上飄散的人工香水味,他鼻端繚繞的是她淡淡的薄荷清香,那氣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功效,至少,安撫了他連日來的煩躁與焦慮。 不言不語、鼻息交錯與曖昧姿態,蕩出一股迷惑誘人的氛圍,引人遐思不斷。 她暈眩得不知該如何打破這詭譎,他則不排斥且無心打破這美夢。 心已蹦到喉間,夏海夕垂眼、屏息,心思紛亂得像被揉亂的毛線球,理不清也解不開。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迷戀又更沉溺幾分,恐怕再也抽離不了…… 堅毅目光掃過她小巧清麗的沉靜臉龐──半掩的眼簾、挺秀的鼻樑,最後定在那微抿的粉色唇瓣上,不斷勾起他品嚐的念頭。 感受到他不同於以往的灼熱眼神,夏海夕渾身發燙,簡直快起火! 「……」她想說些什麼,蠕動著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四目相接的瞬間,一簇火花激盪而出,時間彷彿靜止── 「唉啃!怎麼好意思讓帥老闆幫忙。」夏母無情的大嗓門將這美景破壞殆盡。 夏海夕彷如自夢境中甦醒,有瞬間迷茫。 桑冬宇則斂眸蹙眉,胸口的騷動難以平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