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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關靜    


  他住外走的步伐突然頓注,轉身看她一眼。「你還不走?」

  「我、我待會兒再走。」善圓的態度頓時變得忸怩。

  「為什麼?」夏敬生不喜歡她這個決定。

  他都已經讓善圓見到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孬了,她竟然還執迷不悟,打算繼續癡戀下去?

  她沒男人緣到這種地步了是嗎?夏敬生皺著臉。

  善圓不知道他的心情起伏,還說她要留在這陪徐應文。「我待會兒再走。」她一副打算賴在這裡的表情,

  夏敬生不是夏慶元,他的脾氣本來就比他哥哥壞,耐心也不夠,而且個性十分惡劣,嘴巴又壞,所以她別妄想他會好言相勸,勸她離開這個大草包。

  她不走?

  隨便她,要是吃虧上當了,到時候別來跟他哭。哼!夏敬生甩門出去。

  哼?

  善圓轉過頭去,她剛剛是不是聽到夏哥哥嗤之以鼻的聲音?

  哎喲∼∼她的夏哥哥怎麼變得陰陽怪氣?要他是女人,她一定以為他經期不順、月經失調、但她現在沒時問理他,她還是先照顧她的大帥哥比較要緊。

  「徐大哥。」她軟著聲音叫徐應文,叫人「大哥」,好像他們兩個多「麻吉」一樣。

  「徐大哥,你千萬別介意夏哥剛剛講的話,他是求好心切,不是針對你,你千萬別—氣之下就不來公司上班。」善圓幫他加油打氣。

  而徐應文從來沒這麼感激過一個女生;他知道今天要不是這個女孩,他也不會被錄取:而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工作難找,雖然這裡的老闆脾氣不太好,但是薪水還算優渥,所以,他還不打算就此走人,因此這個女孩的善意,他要好好利用。

  「蔣小姐,你人真好。」徐應文是發自內心的肺俯之言。「為了你這—句話,我會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能這麼想,那當然是最好了。」當然,還有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這才令善圓亂感動一把的。

  「為了感謝你,我實在很想請你吃頓飯。」

  「好啊!」善圓完全沒有做女生的矜持,人家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忙不迭的點頭。

  「只是——」徐應文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只是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徐應文揚了揚手中的英文書信。

  他雖是大學畢業生,但他的學歷是混出來的,他在學成績一向普普通通,英文尤其是爛。

  「沒關係,我來想辦法。」善圓拍拍胸脯,把翻譯的工作給承攬下來。

  「你會?!」不是徐應文小看善圓,而是這小女生一看就呆呆的,像是比他還混的人,她能翻譯,台北會下雪!

  「我不會,但我有一個學長是ABC,英文很厲害,總之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OK,沒問題,安啦、安啦!」善圓豪氣的拍拍徐應文的肩膀,腦中淨是跟徐應文出去的美麗幻想。

  他們會手牽手—起散步,他們會去吃燭光晚餐,他們會一起看看影,要是看到恐怖片,她會尖叫、他會摟她,然後叫她別害伯,因為有他在——

  啊∼∼這是多麼美麗的—幕啊!於是,善圓快樂的幫徐應文討救兵去。

  她打電話去找她的阿牧學長,他現在就讀於T大法律系一年級:而阿牧學長夠阿莎力,聽到她的難題後,二話不說便要她把信傳真過去。

  他翻完再傳真過來。問題是,她這裡沒傳真機,所以,得到總務課那去借。

  這一來一往間,花了她半個小時的時間。

  下班時間六點鐘整。

  「蔣小姐,好了沒?老闆在催了。」徐應文跑出來四處找善圓,他到她的小房間去,沒看到她的人,差點嚇到腿軟,以為她臨陣脫逃,以為這一次他是在劫難逃,又要被老闆砍了。

  最後,總算是在總務課這邊找到她,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來了、來了。」善圓傳真紙一撕,馬上捧著熱騰騰、剛翻譯好的信飛奔過去:「你拿去照抄一遍,我包管你沒問題,因為我學長很優的,快點去吧!」她還催人家,因為徐應文交完差,便要跟她去約會羅∼∼

  是約會耶!真是太棒了,

  善圓像只蝴蝶一樣,快樂的飛舞著,她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的在注視著地快樂的臉龐。

  *  *

  凌晨兩點,善圓約會回來。

  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她臉上沒有疲憊的跡象,只有一臉的快樂,滿足,因為徐應文今天晚上不只帶她去吃飯,還帶她去PUB跳舞,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下覺就在那混了四個鐘頭,等她回過神來,注意到牆上的掛鐘時,已經一點多子,她當場嚇得冷汗一直流,連忙跟徐應文說她得回家了:但徐應文卻還在跟他朋友哈啦,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自己搭計程車回來。

  一個單身女子自己搭車回家,這種經驗實在有些恐怖,善圓一直告訴自己,她沒那麼倒楣,偶爾為之便會遇到壞人。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壞人啊!

  她要自己放心,但她一上計程車,兩個眼睛就一直盯著計程車的營業執照,而且還拿手機撥了個空號,對著無人回應的話筒一直在說些有的沒有的,直到她回到家,她才鬆了一口氣,那感覺就跟歷劫歸來沒什麼兩樣。

  幸好平安回到家了,但是——

  她的鑰匙呢?她的鑰匙跑哪去了?

  善圓心急地在她的包包裡翻找。

  哎呀∼∼她好像放在書包裡,沒拿出來!她這才想起,但現在她該怎麼辦?善圓看著緊閉的大門,心裡推敲著——按門鈴嗎?

  拜託!她又不是想死。按門鈴叫夏哥哥來開門,那他豈不是知道她在外頭混到這麼晚才回家!

  不行。甩掉腦中閃過的答案,善圓決定爬牆。

  雖然她是個都市小孩,從沒爬過牆、爬過樹,但她常看電視,也常看卡通,爬牆,爬樹應該就跟她小時候還不會走路時,在地上爬一樣簡單。

  善圓先把她的包包丟在牆內,手裡沒東西這樣比較好爬;但她試了幾次,都因為牆太光滑,所以,她根本沒辦法往上一步。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東西讓她墊著就好了——她只是隨便想想,但老天爺就是這麼神奇,竟然還真讓她找到一張椅子。

  哦呵呵呵……真是天助她也。

  善圓興高采烈地站到椅子上,再把短腿一跨,哈哈!剛剛好,可以翻過去。她騎在檣上好不得意,因為她真有做壞事的本錢。

  她縱身往下跳。

  汪汪。

  她家小丸子看小主人回來,立刻開心的汪汪叫。

  「噓噓噓……」善圓一根食指豎直在唇畔,要小丸子——「別叫了,要是吵醒了夏哥哥怎麼辦?來,姊姊給你一塊巧克力喔!」善圓從她的包包裡翻找出甜食。

  「很好、很好,你忘了帶鑰匙,卻怎麼也不會忘了帶你的甜食。」突然身後傳來諷刺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不不不,那一定是她的幻聽,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跟她一樣還沒睡呢?善圓甩甩頭,很鴕鳥心態的不想去理會那個可怕的聲音。

  「你以為你捂上耳朵,就可以聽不見嗎?蔣善圓。」夏敬生把她縮成一團,逃避現實的身子給拎高來。

  「啊啊啊∼∼」善圓驚叫連連,因為真的是他!怎麼會是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要不然,你以為剛剛是誰拿椅子給你墊腳的?」

  「我以為是老天爺啊!」她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而夏敬生只想翻白眼給她看,因為這世上若真有神,那麼老天爺只會劈下一道雷來懲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他把她拎回客廳。「啪」的—聲打開燈。

  燈光通明之下,善圓才看清她夏哥哥的表情。

  要死了!看夏哥哥這副表情,他好像很生氣、很生氣。

  「現在幾點了?」夏敬生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肅殺之氣,一副打算嚴刑拷打善圓的模樣。

  他都這麼凶了,善圓哪敢跟他照實說?

  她當然說:「我不知道啊,我又沒戴表。」

  「凌晨兩點,」她若不知道,那他告訴她答案。夏敬生氣得咬牙切齒的,而善圓那還在那裝白癡。

  「喝」的一聲,倒抽一口氣,她演技十足地說:「凌晨兩點,怎麼這麼晚了?要死了,我明天還得上課耶!天哪∼∼我還沒洗澡呢!」她咚咚咚的要跑回房裡去。

  但夏敬生是隻老狐狸,他會不清楚她在幹麼嗎?他手長腳手的把那隻小狐狸給抓回來。

  「洗澡?」他眉毛挑得高高的。

  「嗯!」點頭。「洗澡。我全身臭臭的,要不然,你聞聞——」她猛然靠近他的鼻翼。

  他原本因生氣而翕動的鼻翼,猛然吸進太多屬於她青春洋溢的氣息,害得夏敬生突然問有點招架不住。

  他用手把她格開來,兩人保持一段不小的距離。他不喜歡她一釋放青春,他便無力招架的反應。

  不,更正確來說,他不喜歡她身上沾著野男人的味道跑進他的領域,要知道他的佔有慾就跟野生動物一樣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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