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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唐婧 「這麼有心,真是個好孩子。」她微笑的問:「花了不少銀子吧?」 「四萬兩沒跑掉。」她笑道:「爽月皇兄是最大的功臣。」 「爽月哪來這麼多錢?」皇后心裡一驚,這孩子不要有什麼差池才好。 「他有個好友是京城首富呀。我一跟他說這件事,他就幫我介紹褚嚴華,他好喜歡我設計的新衣服,要我也幫他設計些款式,還說一定會賣得很好,讓他大撈一票。 「所以他給我五萬兩設計費,銀子就是這麼來的。」 皇后將手放在心口,安慰的說:「那我就放心了。」 「母后請等等,我去換給您看。」 「公主不如也跳支舞給皇后娘娘看。」小靈子建議道。 前幾天衣服一做好,公主就迫不及待的穿上身,然後意外的發現這套衣服好適合跳舞,於是又把教坊裡的舞伶找來,教了一套精彩的舞,昨天才試跳給她們這群宮女看,博得了滿堂彩。 「啊,說的也對。」她興奮的揚高音調,「不如把父皇也請來,大家熱鬧一下。」 皇后點頭同意,「這主意不錯。小靈子,你走一趟滄浪苑,請皇太子過來一趟。」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況且後宮生活無聊,約束又多,茉陽跳舞自娛又能讓旁人欣賞,何樂而不為呢? 「懿貴妃也請過來,如果蘭辰公主、馨風公主她們有閒,也請她們一起過來吧。」 「母后,您乾脆把所有人都請來算了。」棘茉陽嘻嘻一笑,「我換衣服去了,待會你要賞我綵頭喔。」 因為她一時興起,整個後宮就活力充沛的動了起來。 55555YYYYYTTTTT 「真受不了,茉陽又要引人注意了。」十八歲的棘蘭辰撇撇嘴,輕蔑的說:「怎麼會有人那麼愛出風頭?偏偏父皇就是吃她那一套。」 棘馨風挑挑眉,「人家有本事到格蘭斯留學,靠的不就是那一套功夫?你自己學不來,也別發酸了。」 「你這話才酸呢。父皇寵她,大伙心裡都不是味兒。」誰叫人家是皇后肚子裡鑽出來的。 「蘭辰姊姊,誰不知道父皇也疼你,前兒個那對白玉如意,我可沒份。」 其實父皇對每個子女都疼、都愛,只是茉陽年紀小,又會撒嬌,三年都不在宮裡,現在回來了,當然是父皇最注意關心的焦點。 棘蘭辰微微一笑,卻不出聲。可是茉陽回來之後,父皇也沒賞賜了,就連上次去東北,也只帶茉陽去。 雖然她也想去,但總要拿捏分寸,可不能像茉陽那麼沒規矩。 她用纏的纏到父皇說好,那是父皇心情佳,要是遇上朝中有大事發生,茉陽又這麼不識相的話,遲早會挨上一頓狠罵。 自古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依然是天威難測。 「皇太子來了。」棘馨風小聲的說:「蘭辰姊姊,你看,他要不是咱們的皇兄,我鐵定迷死他。」 怎麼會有那麼迷人帥氣的男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王者的貴氣。 棘蘭辰一嗤,「他可不是你的皇兄,人家是皇后娘娘生下的。」她朝著另一邊的棘朗星一比,「你哥哥在那呢。」畏畏縮縮的,上不了檯面的大皇子。 她真是受不了馨風,看到好看一些的男人就雙眼發直,怎麼懿貴妃養出來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這麼窩囊、討人厭。 還好她的親娘是玫妃,端莊優雅的坐在皇后旁邊,最得父皇寵愛。 父皇到永壽宮的時間比到慈寧宮多多了,再說永壽宮比慈寧宮靠近養心殿,當然是最受寵的貴妃才能住得離父皇最近。 「蘭辰姊姊!」棘馨風倒抽一口冷氣,拉了拉她的衣袖,「快看,父皇帶了什麼人過來!」 因為她們是女眷,所以是坐在亭子裡,而皇子們則坐在花架下準備好的桌椅邊。 中間空出了一大塊空地,是要給舞伶們表演的,梨園弟子已經在旁邊吹奏起絲竹來。 此時棘剛帶了一個面生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紛紛站起來行禮。 「呵呵。」棘剛心情正好,擺擺手,「自己家宴,不用行禮了。」 他也沒跟大家介紹宇文執,只命內侍在他的下首設案要他坐下。「宇文執,讓你看看朕的兒女們。」 宇文執忙一拱手,謹慎的站了起來。 「都不用多禮,認識認識就好。」棘剛一一說道:「這是皇太子爽月、皇長子朗星。 「亭子裡坐的是皇后、玫貴妃、懿貴妃、馨風公主、蘭辰公主。」 「見過娘娘、皇子、公主。」他客氣而生疏的說,心裡奇怪著少了一個公主。 那個淘氣、任性卻又溫柔的小公主。 「朕說了不用行禮,來,坐坐坐。」棘剛哈哈的笑著,神情愉悅的坐了下來。「茉陽這次又要要什麼把戲?」 他看見內侍提酒上來斟,於是對宇文執說道:「朕這小女兒到格蘭斯讀了三年書,回來的時候帶了幾百罈酒,叫她那個喝不得酒的皇兄醉倒了三天。 「你別看這酒香醇就多喝,後勁可強著。」 棘剛一提到這件事,棘爽月難免覺得尷尬,只好藉著喝茶來掩飾。 「蘭辰姊姊,他是誰呀?父皇跟他挺親熱的,還讓他參加我們的家宴,會不會是……」棘馨風臉一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俊眉朗目、氣宇軒昂,實在是個讓人一見傾心的男人呀。 「會不會是你的駙馬?」棘蘭辰冷冷的幫她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唉唷,我哪敢這麼想。」心中所想被看穿,棘馨風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充滿憧憬的看著宇文執。 棘蘭辰嘿嘿輕笑一聲,笑她的自不量力,也笑她的癡心妄想。 兩個人正說話間,一陣琵琶聲優美的響了起來,叮叮咚咚幾聲之後,橫笛的清亮也加入了演奏的行列。 隨著樂聲響起,七朵紅雲似的舞伶旋轉著舞了出來。 第八名舞伶穿著湖水綠的繡花羅衫,看來又薄又軟,緊緊的貼在身上,襯托出曲線優美而勻稱的身段。 她們的袖子窄而長,雪白的肌膚在薄如蟬翼的袖子下,閃動著青春、健康的光芒。 她們頭上都戴著綴珠小花帽,辮子裡交纏著盛開的虞美人,辮尾還繫了小鈴鐺。 每個人身上都披了同色的長紗巾,紗巾後面也繫著一枚小鈴鐺,一舞動起來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在樂聲之中,她們翩然起舞,雙袖高舉,跟著樂聲變換動作,像是飛雪飄飄,又像是柳絲飛揚,左旋右轉著似乎不知道疲累,旋轉的速度快到讓人分不清是她們的臉還是背。 最後,樂聲一停,她們翻轉一圈跪坐在地,把手貼在頰邊,每個人手上拿著一朵新桃,含笑等待掌聲。 「好!舞得好!」棘剛大力的鼓掌,絲毫不吝嗇他的稱讚,其他人也紛紛鼓掌。 棘茉陽笑嘻嘻的抬起頭來,接觸到一雙既驚訝又熟悉的眸子。 她立刻跳了起來,欣喜的大叫,「宇文執!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在東北守孝嗎?這麼快就期滿了? 宇文執盯著她脂粉未施,淡淡的像春花一樣清雅的臉龐,想到她的舞姿像花瓣般飛旋,是那麼樣的動人。 可是,穿那麼薄、那麼少的衣服,遮得住什麼嗎? 「如此公主!」他還是老話一句,順便搖了搖頭,「傷風敗行。」 棘茉陽跳腳道:「什麼?!」 又是這句話!還加了一句氣死人的批評!怎麼說他們也算是舊識嘛!需要這麼不給面子嗎? 這怎麼能怪她當場發飆! 只見棘茉陽當場掀翻桌子,酒水灑了他一身。 第四章 上書房裡,棘剛背著手,看著滿臉怒氣的女兒,輕輕的笑了一聲,「茉陽呀,你這脾氣得改一改。」 「父皇!他罵我傷風敗行,難道您沒有聽見嗎?」棘茉陽氣呼呼的說。 還以為可以化敵為友的,這下又生嫌隙了。 「朕是沒聽見,只瞧見你大發脾氣掀了人家的桌子。」 「我聽見啦!父皇,他對我無禮,您要治治他呀!」她求懇道。 棘剛一笑,「用什麼法治?」 「當然是以下犯上,侮蔑皇室尊嚴哪。」 「朕沒聽見嘛。」他兩手一攤,無奈的說。 「父皇!」她氣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當您的金枝玉葉有什麼好處嘛,挨了人家的罵也拿他沒辦法,難怪人家老是說『如此公主』。」 如此倒楣的公主! 「皇上。」李先勇帶著換過衣服的宇文執進了上書房。 棘茉陽橫了他一眼,只見他全身上下煥然一新,連鞋子都是新的,待會非找個機會踩幾下不可。 「茉陽,來見見咱們新上任的左丞相宇文執。」棘剛笑意盎然,「這次可得禮貌點,給朕留點臉。」 「他是左丞相?」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說:「父皇,您不是留他在東北守孝嗎?」 「朕知道他一片孝心,已經派了四名守衛在東北宇文家的墓園代替他守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