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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楊蕙 翠玉還來不及回答,房裡便傳來範菁娘的聲音。 「是琳兒在外面嗎?」 「是的。孩兒來看娘了。」 「那怎麼不進來?快進來,讓娘看看你。」 支開翠玉,歐陽琳推門走到內房,坐在床沿著著范菁娘。 「您還好吧?聽翠玉說您昏倒了。」她關心的道。 「不要緊,見到你沒事,娘就好了一大半。」范菁娘神情和藹地說。 「娘,二娘有沒有來?」 范菁娘搖搖頭,「沒有。」她在歐陽琳的幫助下坐起身,「乖女兒,可不可倒杯水給娘?」 「噢,好。」算李柔柔還有點良心,沒把毒手伸到范菁娘這裡。 陰騖的視線射向倒水的歐陽琳背後,她未曾察覺,小心捧著杯子走回床邊。 「娘,茶。」 「謝謝。」范菁娘微顫的手並未接穩茶杯,杯子由歐陽琳的手滑落到地上。 歐陽琳嚇了一跳,盯著地上碎成片片的杯子,拍拍衣服上的茶漬說:「我再去倒一杯。」 「不用了。」范菁娘出手如電的扣住她的咽喉。 「娘,這是幹什麼?」歐陽琳直勾勾地盯著范菁娘瞧。 「很抱歉,我不是你娘。」范菁娘口氣溫和地說。 「你是誰?」 「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 「那我娘呢?」 「大概已經投胎去了。」 嘎?連范菁娘也遭毒手,死了!「難道我爹也是你殺的?」 「聰明。不僅是你爹,我還可以告訴你,周賢也是我派人殺的。」她狂傲的說出歐陽琳所問的事,甚至還主動地連周賢之死也說出。 「瞧瞧我忘了自我介紹。」她伸出另一隻手從歐陽琳鼻樑滑至唇邊,「我姓李單名雲字,你可以稱我為施毒鬼手。」 施毒鬼手?意思就是說她善於用毒!思及此,歐陽琳不禁露出一絲怯意。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何要告訴你那麼多?因為你是下一個要死的人,通常我對將死之人都是很慈悲的,我總是讓他知道,他是因何而死。再怎麼說,你也當過我幾天的女兒,為娘的會讓你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李雲戲謔道,「不過,歐陽天雄是例外,實在是時間有點緊迫,我只好讓他死得莫名其妙。」說完,她詭異邪惡地衝著歐陽琳一笑,「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qizon qizon qizon 「他的確是中了花毒。」鐵靳拔出測毒用的銀針。 「依外觀和變黑的銀針判斷,他死的時間大約有兩個時辰。快把他抬到藥鋪,我要仔細研究這毒的走向。」 「阿靳,我們得先讓仵作驗屍。」童倉堤阻止道。 「等仵作來,說不定毒素就和前例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到時想配製出真正的解藥也難了。」她氣呼呼的戳著童倉堤的胸膛,「你願意見到以後有人再受這種毒之害嗎?」 「這……索翊老弟。」童倉堤求救似地望著向索翊。 向索翊點點頭,吩咐手下幫忙將歐陽天雄抬走。 「嘿!你們要把他抬到哪裡?」鐵靳緊張的問。 「別緊張,屍首是要送到我們家藥鋪。」童倉堤低聲對她解釋。 「噢。」鐵靳這才放下心。 「這裡也查得差不多了,倉堤兄,不如我們和鐵靳一起回藥鋪,省得鐵靳還要再跑到官府說明診視結果。」向索翊提議道。 另外兩人點點頭,三人很有默契安靜地來、悄悄地走,免得驚嚇到歐陽府中的人。 「索翊?」不聞背後的腳步聲,童倉堤以眼角餘光瞄著他。 向索翊站在迴廊上,平靜的臉上——點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還不走?」 「離開之前先去看看阿琳。」 「你不是要她歇息嗎?現在又要去打擾她。索翊老弟,既然離不開她,乾脆動作快點,把她娶回家,你就可以日日夜夜盯著她不放。」童倉堤取笑地說著。 是呀,現在去見她,她一定會詢問經過,那她便不能休息。向索翊暗忖。 「嗯,我們走吧。」 qizon qizon qizon 遺言?開玩笑!她已死過一次,現在要她再死一次,白癡才要! 可是脖子被掐著,掐的人又要她死,若想活下來,她得覷準時機予以反擊,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此刻她終於能體會到父母和夥伴臨死前的恐懼與無奈。他們是不是像現在的她一樣發現人生太短,還有很多事未做、很多東西未去嘗試? 難道她的壽命真到終點了嗎?她不甘心! 索翊,快來救我!歐陽琳在心裡呼喊著,希望愛人能及時趕來救人。 「你要我死,總得告訴我哪裡犯著你?我是害過你,還是殺了你什麼人?」 「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恩怨瓜葛,只是歐陽家礙著我的大事,而你剛好是歐陽家的一份子。」 「為什麼你要心狠手辣地殺我全家?」 「我沒有你說的狠毒,我可是很有良心為歐陽家留了個後,不是嗎?」 李雲語調溫和,眼裡卻迸射出冷酷的寒光,令歐陽琳打了個冷顫。「你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 李雲皮笑肉不笑的說「以你的聰穎,應該不難猜到我所圖的東西是什麼?」 她若能知曉她要什麼東西,老早有所防範,也不會有機會被這惡毒的女人害死。怎麼來到古代,所有倒楣事都給她碰上,原本還以為此地比二十世紀安全,看來是太高估古代的治安了。 「我想不出來,你直接說算了。」她發出短暫笑聲,想舒緩體內的畏懼感,然而不笑還好,乾澀的笑聲使心裡的懼意更深。 「送佛送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告訴你。」李雲靠近她耳朵,低聲吐出兩個字,「官銀。」 官銀?歐陽琳大吃一驚。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當年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才拿走並藏了它,那筆為數可觀的銀兩,可以讓我三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這些和我家有何干?」 「是不干歐陽家的事,只是湊巧我的銀兩寄放在此地,又很不湊巧的,歐陽天雄將宅子蓋在這上頭,礙著我取回銀兩。」 「就因為這樣,讓你冷血的害死那麼多人?」太可怕的人了。 「錯錯錯,當初我可是非常善良地用計遣開歐陽天雄,派周賢夜入貴府悄悄取回我的東西,若事成,今日歐陽天雄便繼續當個富商,平平安安享受他的日子。但我錯估了人心的貪慾,周賢找著了東西,卻私自將那筆官銀移藏到歐陽府他處,人便躲得無蹤無影。沒辦法我只得重新安排人進入歐陽府,一方面找出官銀藏在何處,另一方面找出周賢,要他招出官銀藏處,並阻止他找機會溜回攜走,而我則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只是好幾年過去了,第二次派出去的人音訊全無,唉!到頭來非得我老人家親自出馬。我正苦惱找不到入歐陽府的法子時,正巧你娘親病倒,於是我便殺了她,易容成她混進入府裡與派來的人碰頭。我的手下說官銀還沒找著,不過已盯上周賢,只要捉住他,銀子不難尋出。 「當然,話人人會說,有周賢的前車之鑒,你說我會將那人所言全數相信?與其讓人在背後算計,倒不如自己來。說了這麼多話,口還真有點渴,勞駕你倒杯茶。」說完,李雲收回扣在她頸項上的手。 歐陽琳乘機出手,使出在警校所學的搏鬥技術,逼退李雲後,她不敢戀戰,反身拔腿就往門口跑。 一枚暗器從她耳際劃過,釘在門柱上。 「別輕舉妄動,在書房對你下花毒,不能取走你的命,不過現在只要你企圖離開我的視線,我手上的刀可是會不長眼地射穿你的身體。乖點,現下不聽我說故事,等到了黃泉路上,可不要怨死得不明不白。」 毒!她何時有下手的機會?歐陽琳回憶著被點住穴時和她對話的情形。對了,她瞄向手背上的刮傷。原來她是故意劃傷她,乘機下毒。幸好她在上次中毒時便已服下解藥,終生不必害怕花毒。 沒見過有人比李雲更囂張,犯了罪還敢大肆宣揚。就算要死,她也要拉李雲一塊兒去。 可是柱子上的暗器,提醒了她此時是人家的俎上肉。就算她跑得再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毫無用處,更遑論要李雲的命。 索翊,有沒有聽見我在呼喚你?無助的她頻頻在心裡呼喚著愛人。 「這就對了。憑你三腳貓的功夫想逃,你實在是太高估自己。剛才說到哪了?噢,我想起來了。經過我明察暗探下,知道向大人已擒獲周賢,這可省去我不少時間,於是我親自登門造訪向大人,以官銀交換周賢卻碰了壁。但沒關係,此路不通換條路走,我有的是法子。至於後來的法子,你也多少參與了些,就不用多說。說得差不多啦,後面的事就不用你費心,準備上路吧!」殺意漸上冷狠的眼。 啥?李雲要送她上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