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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張秀環 能夠再看見她,他的確十分開心;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在記者會上匆匆一別之後,他對再度與地相見這回事,居然抱著莫名的期許。 也許和她特別投緣吧!他對自己的心情,做這樣的解讀。 看他臉上掛著取笑,本來情緒就不好,現在更是一肚子氣的徐若彤,嘴唇翹得簡直可以掛上二斤豬肉。 「怎麼?誰惹你不高興啦?」陳崇仁稍稍彎下身子,手指框成了一個正方形,「這樣拍一張特寫,準可以拿攝影獎。」 「還有誰,不就是你們的劉大美女,不過你也有一份。」徐若彤手指往他鼻尖一指。 「我?」他對這個回答一瞼迷惑,「拜託!我哪裡招惹到你?劉大美女,誰啊?」 「還裝!喏,就是她。」她把報紙一攤,「看見沒?就是害我在報上出盡鋒頭,你們的當家主播劉心予。」 「她啊!我就說嘛,怎麼身邊有個美女,我會不知道?」陳崇仁大口喝著啤酒,「拜託,你是哪顆眼睛看她是美女的?」 「大家都這麼說嘛!」除了容貌,徐若彤覺得其實劉心予也沒有特別美,主播需要的個人風格,她更是欠缺,所以,徐若彤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劉心予可以穩坐那個位置,從沒被撤換過。 「你認為呢?」他雖然還是掛著笑,不過這會兒這種笑,看起來一點危險性也沒有。 「要聽真話?」徐若彤往前傾坐,把身子靠在桌上。 陳崇仁用力點點頭,學她也往前一傾,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公分而已。 「告訴你,我覺得她根本是個巫婆,是個魔女,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她愈說愈激動,這幾天硬是壓抑下來的情緒全都在瞬間爆裂。 「有這麼嚴重嗎?」陳崇仁想笑,但一看見她說得一臉的認真,只好把笑給活生生吞回去,他瞥見報紙上醒目的照片,「這樣不也很好,一夜成名,我想很多明星都不見得有你這樣的幸運呢!」 「幸運?」只有老天爺知道,這是哪門子該死的幸運,「問題是,我不是明星,我不需要一夕成名,更別說是用這種方式。」 「這件事對你的打擊真有這麼大?」不自覺的,他流露出同情的眼神,他實正不認同劉心予那種惡整人的方式。 「那當然!」徐若彤洩氣的往倚背上重重一癱,「我的學業、我的前途、我的一生,全完了。」 「噗哧!」 陳崇仁一大口的啤酒像噴泉一樣,噴得桌上、椅子上、地上到處都是,更慘的是,他被些微的酒嗆進氣管,咳了半天。 「你沒怎樣吧?」徐若彤趕忙幫他拍背,順便揚手招了招服務生。真沒看過這麼遜的人,連喝個酒也會嗆到。 服務生看到這般慘狀,原本一張笑盈盈的臉在瞬間垮了下來,然後很不情願的幫他們把飲料換列另一張桌子。 好不容易,陳崇仁不咳了,也換了一張乾淨的桌子。 「說來說去,我看,根本是你們這裡風水有問題。」 徐若彤一下子把話題牽扯到風水上,讓他一頭霧水。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想想看!先是劉心予那女人沒頭沒腦的害我出那種狀況,再來是櫃檯小姐對我特別的刁難,後來連你喝口酒都會出槌,最後,連服務生都敢給我們白眼看,這一切的一切,不都表示著這裡的風水不好嗎?」 「你很信風水?」 徐若彤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偶爾啦!只有在我想不通道理的時候,我會有一點點相信。」 「那麼,你到這兒來又為了什麼?」關於這個答案,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討回正義啊!」她義正辭嚴地說,「莫名其妙的被陷害,難道我不該來把整件事情弄清楚,要回一些公道?」 陳崇仁靠著倚背,盯著地,「怎麼要?在大庭廣眾下要她承認那篇稿子是她擬的?還是,當眾甩她兩耳光洩憤?」在電視台這麼多年,也看多了這種老鳥欺負菜鳥的戲碼,他知道這種事是很難討回公道的。 「我……」說真的,她根本沒想這麼多;報仇兩個字對她而言,不過就是逞逞口舌之快而已。 「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麼會是劉心予的對手?」陳崇仁從皮夾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他希望這能給她一條求職的生路,「你應該多多磨練磨練,喏,這裡肯定可以提供你東山再起的機會。」 是嗎? 徐若彤興奮的接過名片,對他的大力幫助,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以茶代酒,舉杯致意,「謝謝!我收回剛剛所說的話。」這下,也許她能在傳播界重振雄風。 「你說了什麼?」他故意裝傻。 「我,」算了,前途比較重要,她的論文到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臉一揚,她用輕快的語調說:「等論文寫完了,我會好好謝謝你。」 「怎麼個謝法?」他存心捉弄地,「嘴巴說謝謝是謝,送五千元是謝,以身相許也是謝,你說的是哪一種?」 「喂,先生!你也太會乘人之危了吧?」徐若彤笑罵著。這人還真會挑時間,現在的確是談條件的最好時機。 陳崇仁不管她的凋侃,逕自要了一個大獎,「這樣吧!萬一有一天你有機會領電視金鐘獎,可別忘了把我帶上一筆。」 兩人相視而笑,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近。 徐若彤的笑僵在臉上,她的眼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對男女身上。 是什麼吸引了她?陳崇仁順著同一個方向望去,一個是葉愛華,另一個則是鍾硯。 真的是冤家路窄,沒遇見劉心予,居然可以直接碰見把她的世界打入一片黑暗的罪魁禍首; 很好! 一定是老天爺可憐她,讓她有機會出一出這口怨氣。 徐若彤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馬上衝向鍾硯,連珠炮似的開火。 「你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可以操控別人的生死,要上天堂,要下地獄,全憑你一時高興,是不是?」她氣炸了,如果殺人可以不必償命,那鍾硯鐵定一百次也不夠死。 「你?」鍾硯被這種突發狀況弄得有些糊塗。 「想不起來了?這也難怪,像我們這樣的無名小卒,你搗毀我們的生活,就像踩死一隻小螞蟻般的輕而易舉,哪裡會在乎?對你來說,我就像是在你面前匍匐而過的小嘍囉,你當然沒有記得的必要!」呼!還沒一口氣說過這麼長的話,徐若彤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喪命。 咦?怪了!這一回,她怎麼沒有迷炫在他的眼神下? 「喂,喂!」葉愛華兇惡的擋在她面前,「你是哪來的瘋女人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誰說話?」 「你呢?懂不懂禮貌啊?」徐若彤不客氣的反擊,「我在跟你身後的太子幫幫主說話,你插什麼嘴?」面對美艷的葉愛華,徐若彤真是不想與她為敵,但這女人居然為鍾硯站台,真是讓人氣絕。 「我踐踏過你?」不會吧?有這檔事,他怎麼會連一點點印象也沒有?更何況她這張臉,絕對讓人一眼難忘。 「還懷疑啊!難道我沒事會站在這兒潑婦罵街,我是吃飽撐著了嗎?」雖然不能把鍾硯怎麼樣,但罵一罵,她心裡頓感舒坦?有罵總比憋著好,這是子瑜的至埋名言。 「當然不是!不過,我記得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這張臉,鍾硯慢慢在心中拼湊起來了。這張臉、這雙眼,的確是教人一眼難忘。 「你認得她啊?」觀察慣了鍾硯的表情,葉愛華多少也能瞭解他話裡的意思,於是,嫌棄的表情在她臉上盡現。 鍾硯是何等身份的人啊!怎麼會有這麼不入流的明友? 「認識我是恥辱嗎?」那是什麼眼神?徐若彤無法忍受別人的看輕,這個葉愛華憑什麼給她這種臉色? 「也不會是榮幸。」 「夠了!」鍾硯最受不了爭吵,尤其是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對著徐若彤微微欠身,「對於那天的事,我代身旁的人向你致歉。」 需要的個人風格,她更是欠缺,所以,徐若彤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劉心予可以穩坐那個位置,從沒被撤換過。 「對不起有什麼用?」徐若彤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妥協,「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服穿,我要你的一句對不起做什麼?」 這些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絕不會瞭解一般升斗小民所受的苦。 「那麼,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對你有所幫助?」鍾硯走到她身邊,誠心誠意,沒有半點虛偽的問。 在一旁的葉愛華呆掉了,她可從沒見過他如此輕聲細語過。 不說還好,聽他這麼一講,徐若彤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名譽怎麼賠?工作怎麼賠?緊接而來的三餐問題又怎麼賠?你幫?你要怎麼幫?」 算了! 她本來就是要發發牢騷,討一點公道罷了。現在可以一口氣把話說完,已經很夠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