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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張秀環    


  「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別客氣。」克裡夫說完,把門帶上。

  喬登把那只受傷的腳放下來,大吁一聲,「你知道嗎?那位太太她一定要我把腳跨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不准我放下來,害我差點腦充血。」

  「人家也是為你好呀!」

  「我知道他們心地善良,可是我真的沒骨折,偏偏他們就是不相信。

  一為了證明他的所言不差,喬登還下床走了一圈,卻沒料到才走沒幾步,就見他哎喲一聲,整個人往地上一坐。

  「你沒事吧?看你!就知道逞強。」顏蓁伸出手,準備拉他一把,卻沒料到他的體重太重,反而連累她也往地上一跌,兩人跌在一起,而她的身體還不偏不倚的往他左腿傷口上一坐,疼得喬登哇哇大叫。

  顏蓁自知闖禍了,趕緊往旁邊一挪,語氣焦急,「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只見豆大的汗珠沿著喬登臉頰而下,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痛得不得了。

  「對不起嘛!喬登,我也不知道你這麼重,拉都拉不起來。」顏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從地上扛起來,讓他重新坐上椅子,「嘩!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重耶,真不知道克裡夫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把你拎回來這裡的。」

  「我自力救濟,單腳跳來的。」

  「是嗎?」顏蓁不相信的問。

  「當然克裡夫也助了我一臂之力。」

  見他滿臉汗水,顏蓁拿了條毛巾幫他擦汗,誰知道喬登怕癢,一邊躲著,一邊哈哈大笑求饒著,「別擦,你別擦了吧,我怕癢啊!」

  「嘿!你是小孩子嗎,還怕癢怕成這樣,羞不羞啊?」

  好不容易把毛巾奪過來,喬登笑得很壞,「難道你不怕?好吧!讓我來試試。」

  「你幹麼呀?」

  所謂有仇報仇,沒事練拳頭,喬登的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呵癢呵得顏蓁無處可躲,整個人癱掉似的,一點招架力氣也沒有。

  她的笑聲也同樣止不住,「你住手!快住手啦!」

  「求我,拜託我呀!或許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

  「好啦!拜託你,求求你,別再呵了啦!」

  喬登很滿意的停止搔癢,顏蓁卻還在一旁縮著身子笑個不停,她的笑,美得有如盛開的花朵,嬌艷欲滴,他在一旁簡直看傻了眼。

  他癡癡的、深情的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嫁給我吧,顏蓁。」

  喬登的聲音雖然輕盈,帶給顏蓁的卻是無比的震撼,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你要我嫁給你?現在?這裹?」

  「是啊!你成年了吧?有婚姻自主權啦?」喬登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當然有,我看起來有這麼小嗎?」

  「你看起來的確不怎麼大。好啦!我的這項提議很有建設性吧?」

  「在這裹舉行婚禮?什麼準備都沒有。」顏蓁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會沒有?克裡夫夫婦就是最好的證婚人哪!」

  老天!這人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在異國,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的提議。

  石琳給了許嘉碧一個措手不及的答桉,「我和飛鵬?你在開哪一國的玩笑呀?」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就是因為不像,所以我才納悶嘛!」石琳心念一轉,「為什麼是由你來告訴我這件事?再怎麼說也應該由他親自來告訴我,他喜歡我啊!」

  「你認為他敢來嗎?:冱種事,打死他都不可能親自由他說出來的,許嘉碧心想。

  「所以你來幫他當說客,替他將這件事說開?」

  「當然不是。」

  不是?何飛鵬沒要她來,難道……「你該不會是自告奮勇要當媒婆的吧?」

  「我沒這麼閒!」許嘉碧把那杯「尋夢天使」一飲而盡,「我把話挑明了說吧!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我會來找你,因為他現在正為你盡忠職守,萬死不辭的完成你托負給他的使命,他人不在國內。」

  「你在告訴我,他親自去找?」

  「這讓你驚訝了嗎?」又一杯「尋夢天使」下肚,許嘉碧的話更辛辣了,「現在你終於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了,是不是?我想慈禧太后都沒你這般威儀,可以教飛鵬這麼誠惶誠恐。」

  石琳不語,只是緊盯著眼前這個就差沒噴出火漿的女子。

  她是誰?飛鵬的副理而已嗎?如果真是如此,她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來過問根本不屬於她職權範圍之內的事呢?更何況是在飛鵬不在國內的這個時刻,所以,可能且惟一的理由是——她喜歡他!因此她必須面對、必須在乎、必須對付有可能成為她頭號情敵的人,而選在這個時候出現。

  「今天你是來殲滅情敵的吧?」石琳向來有話直說,她從來就不愛玩猜心的遊戲。

  「你果然厲害,難怪可以把飛鵬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玩弄他?喂!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我幾時玩弄他了?」石琳有些不悅了。

  「由來已久了,我都快不記得到底有多久了。」許嘉碧點著煙,姿態十分優美,「不要否認,別說你不知道他對你的一片深情,除非你是白癡,否則你不可能感受不到。」

  「我當然不是白癡,不過,我也確實不知道你所謂的一片深情指的是什麼?」

  「還要我一一明說嗎?」許嘉碧的話中有些諷刺。

  「當然,我自認沒有玩弄他,甚至,我還幫他介紹女朋友。  」

  「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不是嗎?明著,你是幫他介紹對象,卻藉著這樣,分分秒秒的吊著、操縱著他,好用來證明你在他心目中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對吧?」

  「你,你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平白無故招來這頓羞辱,石琳當然光火。

  「無話可說了?你是因為心事被說中才這麼生氣的吧?」許嘉碧的話也愈來愈咄咄逼人。

  「我沒有什麼心事,你也沒說中什麼。如果你來的目的只是要我跟何飛鵬保持一些距離,那麼你可能是白跑了,因為我自認跟他之間,已經有了非常安全的距離。」

  「錯了!這不是我來這裹的目的。」

  不是?難道還有更過分的要求不成?石琳猜測著。

  許嘉碧接著說:「我要親耳聽見你說你一點也不愛他、一點也不眷戀他、一點也不渴望、不希罕他。」

  「這些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係!難道你還不瞭解嗎?你就像是鬼一樣,如影隨形在我和他之間,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們早成丫神仙眷侶,你不知道自己的破壞力有多強嗎?」

  這話題應該是很嚴肅的,卻沒料到石琳聽完了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許嘉碧被笑得莫名其妙。

  「我笑,原來像你這麼精明幹練的女人,也有這麼愚蠢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

  石琳止住了笑,「我的意思很簡單,何飛鵬並不愛你,就像我並不愛他一樣,你們全都白費力氣。」

  「你胡說!」

  「是嗎?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裹明白,我是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你更不會不清楚,看清事實吧,許小姐!如果他愛你,一切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如果他不愛你,不是問題的問題,也會把你弄得筋疲力竭。」

  許嘉碧無語,她的沉默是因為石琳一語道出了她的痛處。

  是的,她跟飛鵬根本沒有未來,這不干第三者的事,不會是石琳、不會是任何一個女人,這點她早就已經心知肚明,她來這裹無疑是自取其辱。

  表情瞬息萬變的許嘉碧,讓石琳看傻了眼,見許嘉碧又把第三杯「尋夢天使」拿了過來,她不禁出言勸道:「一醉不能解千愁的,還是保持一點清醒吧!」

  保持清醒?很好!造句話不是她常掛在嘴邊告訴飛鵬的嗎?許嘉碧心想。

  「你不愛他,是不是可以把他讓給我?」許嘉碧的語氣已經變成懇求。

  「讓?對於從來就不曾屬於過自己的東西,你要我怎麼個讓法?」

  「那麼,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他的生活裹再出現,不要在他眼前再出現?徹底從池生命裹消失?或許……」

  「或許他就不會再戀著我?或許就有機會讓他愛上你?」石琳真的被打敗了,:厄樣是行不通的,小姐。」

  「總是個機會,你不也說了,反正你並不愛他,所以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呀!」

  「損失可大了,他是我幾十年的朋友耶!」

  「我就不是嗎?我把所有的青春歲月孤注一擲,他卻把自己下注,賭著你會不會有一天愛上他?結果呢?我們兩個都是輸家。」

  「十賭九輸,你沒聽過嗎?」

  「聽過,但是做不到。」許嘉碧的眼底盛著淚水,「愈睹愈大,愈賭心愈不甘,誰能甘願一片深情換來的是一場空呢?」

  石琳被她的淒楚模樣給嚇著了。原來再好強的人遇上了愛情也一樣無助、一樣

  軟弱、一樣的驚惶失措。愛情真是如此教人水深火熱?或許吧!人生沒到最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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