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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張秀環    


  「說了半天,我還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海晴一臉迷惑地說。

  關潔眉突然覺得不知要從何說起了,因此她搖了搖頭說:「不重要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或許,這就是我對這個戀情所要付出的代價吧!」

  「表姊……」

  海晴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關潔眉卻站了起來,「謝謝你收留我一個上午,尤其是你還在睡夢中就讓我給叫醒了,真是不好意思!」

  「何必這麼說呢?」海晴執起關潔眉的手,關懷的問著,「你確定自己沒事了嗎?」

  「我只知道現在的心情已不像早上那麼的難過了!」她真誠的看著海晴。

  「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還是他跟你說了些什麼?」海晴一頭霧水的問。

  「不!」關潔眉斬釘截鐵的說,「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我自己覺得這一段戀情似乎不會有什麼結果,更嚴重的是我竟不知該從何抽身,才能全身而退啊!」

  「沒辦法了!表姊,我是說真的,以目前情勢看來,你想要撤離卻又不受傷害,那是空談了!可是與其都要受傷,你又為什麼不放手一搏呢?」

  是啊!感情都收回不了了,為什麼她不盡全力試試表白一途呢?關潔眉在心中告訴自己道。

  看著關潔眉漸行漸遠的身影,海晴的腦海不禁浮現出這麼一句歌詞: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他的負心,我的傷悲。

  第五章

  早巳過了上班時間,可是卻仍不見海晴的蹤影,喬飛也無心上班,只是魂不守舍地直往窗外看。

  這段時間的相處,喬飛早巳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海晴,可是他卻不願承認或者面對這樣的一個感覺,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對她隱瞞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他根本就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海晴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會有什麼反應;或者她又會怎麼想呢?這種種的不肯定,種種假設也就是讓他遲遲不敢面對自己,甚至開口告訴海晴的主因。

  他怕!他怕真實的身份會把目前的這一切全都搞砸了!

  「喂!」小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想什麼啊!我看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喲!」

  被他這麼一推,喬飛像是回魂似的,思緒馬上就被拉回到現實,他看著小賴一張好奇得不能再好奇的臉,他冷冷的說:「你不要這麼會胡思亂想好不好?」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呢!」小賴肯定的說著,「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這已經是你第N次望向窗外了,是不是在等人啊?我認識的嗎?是畢若嘉……」

  畢若嘉?拜託喔!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沒有在等誰,更不是那位小姐!這個回答你滿意嗎?」喬飛一臉無奈的回答著。

  「還說沒有等人!或許你該找面鏡子好好照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一張充滿期待的臉!」說完,小賴還當真在櫃檯那裡翻來翻去想找出一面鏡子。

  喬飛看他當真在找,趕緊制止的說著,「別胡鬧啦!等一下海晴來還以為……」

  不等他說完,小賴便已接口說:「她不會來啦!今天換我們掌廚囉!」

  喬飛聞言,驚愕的說:「她今天為什麼又不來了呢?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來就接到她的電話啦!」小賴看了一下他的表情,不解的問:「你幹嘛那麼吃驚呢?她又不是第一次請假,看你緊張成那樣子!」

  「我……我哪裡有緊張,只是……」喬飛也無心多作解釋,於是直截了當的問:「她有沒有說什麼事呢?難道今天一整天都不來了嗎?」

  「這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調查局的人,哪裡需要知道這麼多事呢?」小賴聳了聳肩說。

  正當喬飛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徐曼華剛好走了進來。

  她一見喬飛就趕緊湊向前去,用嗲得不能再嗲的聲音說:「哇!幾天不見,沒想到我們的台柱依然風度翮翩,瀟灑依舊啊!」

  雖然喬飛生平最痛恨這種虛偽的話,可是他依然不動聲色的應酬著,「徐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你怎麼這麼見外呢?稱什麼徐小姐嘛!叫我曼華就行了。」徐曼華四下張望了一下,回頭問著,「怎麼不見海晴呢?我今天是專程來告訴她一件事的,怎麼……」

  「她今天有事不能來,如果有什麼事麻煩你……」

  不等喬飛說完,徐曼華就接著說:「這樣啊!真是不巧,我是專程來跟她說有關於她表姊關潔眉……」

  關潔眉?!喬飛心頭一驚,心想:不會吧!不會這麼剛好是關秘書吧!可是上回看見徐曼華跟哥哥在一起,所以她們互相認識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你說的可是喬氏企業的秘書?」他不動聲色暗中確定著。

  「是啊!」徐曼華像是惟恐天下不知一般,興匆匆的說:「沒想到你對這種消息還滿靈通的嘛!我才說個名字,你就能做這樣的聯想,不錯喲!」

  「她怎麼啦?看你好像採訪到獨家新聞一樣!」

  徐曼華聽他這麼一說,開心得猛點頭,「差不多了耶!只是我不是那種東家長西家短的人,否則……」她突然把語氣一轉,「言歸正傳!你知道嗎?那天我目睹了一幕『招媳記』耶!結果啊……」

  喬飛心驚肉跳的等著她把話說完,可是沒想到她卻停頓下來自言自語的說:「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

  招媳記?!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爸爸和關秘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呢?喬飛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的,可是又怕這麼一問會讓徐曼華起疑,所以也只能作罷!但是在他的心底已經籠罩了一個大問號。

  ****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喬飛悄悄地回到陽明山住宅附近,他不敢太過於靠近,因為他怕讓家裡的任何一個人看見,尤其是他的奶奶喬老太太!一旦讓她瞧見了,那麼他這輩子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更別說回店裡上班了!

  遠遠望去,屋外景致和離家時沒有什麼兩樣,一樣高聳入雲的椰子樹分站兩旁,把視野平均分成三等分,從小到大往自己的臥室向外望去,天空往往已經被切割好了,就像他的前途一樣,早就已經被規畫好、界定好了,他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任人擺佈隨人進退。

  雖然在他心底深處不願承認當初離家時,是不是多少帶有點報復的意味,但也唯有他自己知道,多少也脫離不了關係。

  喬飛從沒有發覺自己的家竟是如此的安寧肅穆,屋裡屋外一片寂靜,讓人有種不敢親近的冷峻,這是以前居住在裡面時從不曾有遇的感覺。

  此刻他多想見到闊別多日的奶奶,即使只是一眼也好!可是希望愈高終必失望愈深,因他什麼人也不能見,他失望極了!原本想悄悄地離去,可是沒想到他才一個轉身,卻跟海晴打了個照面。

  「怎麼會是你?!」

  「怎麼會是你?!」

  他們倆幾乎是同時喊著。

  「你……」海晴仍是止不住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是啊!好巧!」喬飛心裡正暗想著該如何解釋這樣的不期而遇,而且又是在這樣的地點。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海晴掩不住一臉狐疑的問。

  「我?」

  喬飛迅速地在他的腦海裡想:怎樣的借口才能教她不起疑心呢?說訪友嗎?還是……

  千百種理由快速地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最後他終於脫口而出,「我是來賞花的!」

  「賞花?」海晴一張臉已經寫滿了問號,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賞杜鵑花的季節,可是她又想不出他有什麼說謊的理由。

  看著她的臉,喬飛也已經能夠猜出此刻她在想些什麼,因此他很快地轉移話題,「那麼你呢?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是來找我表姊的。」

  表姊?!喬飛心裡一驚,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徐曼華提起過關潔眉。

  海晴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想什麼啊?看你的魂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你表姊住在這附近嗎?」他故意這麼問著。

  海晴頷首示意,「是啊!喬氏企業你知道吧!她現在幾乎每天都在這裡出入呢!」

  果然!但他仍故作鎮定的間:「你表姊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入呢?」

  「說來話長啊!」海晴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反正等一切有了結果再告訴你吧!」她看了一下他,不解的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呢?而且……」

  不等她說完,喬飛趕緊接口:「我關心是因為她是你的表姊嘛!更何況你們的感情似乎不錯,所以我才會特別注意啊!」

  是這樣嗎?海晴一臉狐疑。

  雖然她心裡仍質疑喬飛,可是一時之間她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因此也只能姑且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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