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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斯琴    


  十足的現代感傢俱配上淡綠色的牆壁,牆上掛著一幅超詭異的西洋油畫。書一中兩個正襟危坐的女仕,表情拘謹、頭髮一絲不苟,但卻袒胸露乳不著一縷;最奇怪的是,畫中左邊的女人竟以手輕捏著另一個女人的乳頭。

  嗯……這畫是色情還是藝術啊?想不到他不但人變態,連喜歡的畫也如此怪異。小梨的臉上不禁再度浮出三條黑線。

  「小梨!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郎景伏搶先衝進辦公室,蹲在小梨面前,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我看……還是去看醫生比較保險吧?」此時姚季安也已站在小梨的另一側。

  「沒……」小梨搖搖頭,但一陣暈眩襲來,她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你們沒有眼睛嗎?不會自己看啊?被你們兩人那麼用力地推門撞到,會沒事嗎?撞得那麼大聲,我還以為是豬被撞到哩!」杜宇晨站在一旁說。

  豬?他罵她豬?可惡!剛剛他一臉擔憂的樣子,還有抱著她上樓時小心翼翼的態度……她還以為他對她有不一樣的情悖,沒想到才沒幾分鐘,他的毒舌功就又發作了。

  「杜宇晨,你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豬,我哪知道門會突然被踢開?」

  小梨忿忿不平地瞪著杜宇晨,元全忘了頭暈這檔事。

  「誰叫你食言?動不動就喊不做,看吧!報應馬上就到,這叫現世報!」

  「你說什麼?不做什麼?杜宇晨,你該不會叫小梨來你這兒上班吧?」姚季安耳尖地聽出端倪,不敢置信地大喊。

  「什麼?在這兒上班?那怎麼行?」郎景伏跟著叫嚷。

  「為什麼不行?在這兒上班有什麼不好?我這裡的薪水、福利都是比照勞基法,可沒虧待了她。」杜宇晨瞪著他們兩人說。

  「可是、可是你開的是情趣用品店耶!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不太妥吧?」郎景伏難為情地看著小梨。

  「沒錯!叫小梨在這種龍蛇混雜、充滿色情的環境工作,對一個女人的名聲有損,你怎麼可以叫小梨來這兒上班?」姚季安跟著發難。

  「什麼叫龍蛇混雜?你說我是蛇還是龍呢?」這時秘書捧著急救箱進來,她一臉冷酷地站在他們身後,把兩人嚇了一跳。

  「呃……大媽,我不是在說你啦!」姚季安一看到秘書那一臉酷樣,氣勢瞬間萎縮。

  杜宇晨不理他們,逕自接過急救箱,馬上替小梨敷藥。他動作輕柔地拂開她的劉海,臉上又是那種令人心醉的溫柔,小梨不禁恍惚地看著他。

  又來了,他怎麼能變臉變得如此輕鬆自然?他對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她都搞不清楚了。

  「這是消瘀腫的藥,要揉一揉讓瘀血散開,忍一下!」杜宇晨先是輕輕將藥塗在那腫得老高的包上,然後用手掌輕輕揉壓。

  小梨痛得齜牙咧嘴。「痛啦!你輕一點行不行?」

  「我很輕了,不用力揉,藥效進不去、瘀血化不開,你會痛更久。」

  雖然明知杜宇晨說得對,但小梨還是痛得不得了,她抓著他揉著她的手,好像那樣可以減輕疼痛似的。不過痛雖痛,小梨能感覺得出他的力道挺輕的,看著他眼底的擔憂,小梨不禁又恍惚了。

  ☆ ☆ ☆ ☆ ☆ ☆ ☆ ☆ ☆ ☆ ☆ ☆ ☆ ☆

  此時在房間的另一邊正上演著一場大戰。

  「你說啊?你還沒解釋什麼叫龍蛇混雜?你說在這種環境工作有損一個女人的名聲,那我呢?我不是女人嗎?難道你對我的評價很差嗎?」

  原本正關心地看著小梨敷藥的兩人,被還站在身後的秘書一問,隨即頭大地不知所措。

  「呃……沒有啦!我一時嘴快說錯了,我對你的評價很好、很好,在這裡工作並沒有損壞學姊的名聲。」姚季安急忙解釋。

  「是啊!是啊!學姊,你誤會了,我們哪敢說您什麼?在這兒工作非常好,非常適合你,實在太相配了!」郎景伏努力地拍馬屁。

  「對對對!太適合了!」姚季安跟著附和。

  秘書仍是一臉酷樣。「你們什麼意思?什麼叫太適合這個工作?你們的意思是說我只配在一家情趣用品店工作?我太傷心了。」

  小梨呆呆地看著他們的對話,看見兩個大男人如此害怕一個女人,實在太好笑了,尤其是他們的臉部表情已極至扭曲,只差沒抽搐。而那女人的表情始終不變,甚至在她說她傷心時,小梨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哪裡感到傷心了。

  「你們沒忘記吧?我若是一傷心起來就會失控,我一失控就會抓狂,我一抓狂起來就會想上網公開秘密,這一公開……會爆出誰的糗事,我都莫宰羊了。」秘書嗆聲道。

  郎景伏和姚季安冷汗直冒、額上斜線迅速增加中,兩人驚到皮皮挫。一想到大媽手中握有的秘密和那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兩人幾乎癱軟地跪在她跟前。

  「學姊,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沒有必要那麼抓狂吧?」郎景伏拉著秘書的裙擺說。

  「學姊,是我錯了!請您原諒我們吧!」姚季安求饒道。

  秘書小姐不理兩人苦苦哀求,轉身就走。

  兩人則是不顧一切地追上去……繼續求饒。

  小梨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幅畫面──現在是什麼情形?他們怎麼怕成這樣?難不成他們兩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握在秘書手上?看著兩個大男人就差沒痛哭流涕的求饒模樣,實在有些好笑。

  「她是我的秘書,叫洪麗雪,是我的表姊,也是我們這群人的大學學姊。她以前最大的興趣是拍照,上課拍、下課拍、明著拍、暗著拍,網羅了許多奇奇怪怪的鏡頭。」杜宇晨一邊揉一邊解釋。

  「奇怪的鏡頭?」小梨不解地看著他,忘了他正揉著她的痛處。

  「就是洗澡時的全裸入鏡,喝醉時抱著別人的屁股猛親、開車A到校長的車子、偷摘警衛種的芭樂……等等見不得人的奇怪鏡頭。她不但拍得一清二楚,還仔細歸檔。只要誰惹她傷心,她就貼上網頁公諸於世。」

  「哇!好狠喔!」小梨咋舌道。「你們的感情挺好的嘛!」

  「是嗎?」這樣叫好?杜宇晨寧可他們的交情差一點。「等你再被煩個兩、三天就不會這麼說了。」

  杜宇晨看看那已經「變色」的腫包,滿意地停下手。「好了,晚上再塗一下藥多揉幾次就行了。」

  小梨這才發現自己專心地聽他說話,元全忘了疼痛。咦?湘婷不是說這傢伙沉默寡言、一向不愛談論有關自己的事嗎?剛剛為何肯耐著性子解釋那麼多給她聽?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嗎?

  小梨怔愣地看著收拾藥箱的杜宇晨,心中充滿疑惑。

  杜宇晨拍一下她的額頭。「回神啦!老是發呆,難怪會被撞成釋迦牟尼!」

  「喂!你幹麼啦!很痛耶!」小梨捂著頭大喊。

  她收回所有對他的綺想,他才不會那麼好心的為她著想呢!這個大壞蛋、變態男!小梨在心裡咒罵。

  「你痛夠了吧?痛夠了就開始工作了,不許摸魚!」

  「欸!我說過我不幹了!你另請高明吧!」小梨才剛要起身,杜宇晨隨即撲過來。

  「你又要食言了,你忘了對我的『虧欠』嗎?你不是說要『彌補』我嗎?原來這些都不算數,你『玩弄』過我之後就把我踢到一邊,你不覺得良心有愧嗎?」杜宇晨每說一句就往她逼近一分,小梨的腰又開始向那不可能的彎度挑戰。

  「可是、可是……我真的覺得我做不來……」她小小聲的說。放棄掙扎地乾脆躺在沙發上,只是杜宇晨正好壓在她身上,這麼曖昧的姿態不禁令小梨的粉臉又一陣爆紅。

  杜宇晨雙肘撐在她頭的兩側,沉默地打量著她。「你放心,接下來的工作很單純,只是記記帳、寫寫傳票、跑跑銀行,你一定可以勝任的。」看見小梨紅了一張臉,杜宇晨不禁露出一抹笑。

  「呃……為什麼你那麼希望我來你公司上班?」小梨還是問出一直縈繞心中的疑惑。

  「你說呢?」杜宇晨低頭靠近她的臉頰,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還有脖子上,帶來一陣異樣的感受。

  他、他、他在幹麼?為什麼越靠越近?該不會、該不會是要吻她吧?小梨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看著他逐漸逼近的臉。那一臉邪惡的笑容雖然可惡卻又俊美得教人癡迷,真教人又愛又恨。

  杜宇晨伸手捧著她的臉,拇指緩緩滑過她的唇。「你的唇好紅、好軟……」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指滑入她的嘴裡又滑出來,不一會兒她的唇已經濕潤。「像極了沾了蜜的草莓……讓人好想咬一口……」

  啊!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的心跳得好快,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見他性感飽滿的嘴唇一張一合地吐出敦人臉紅心跳的話語,她快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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