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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褚月    


  「黑先生……」陳嫂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是誰叫你讓她打掃,又害她跌倒的!」一堆電線纏在一起,讓他寸步難行無法過去扶起白雪冬,更惹得他的火氣上揚。

  「黑先生,你不要怪陳嫂,是我自己要幫忙的。」白雪冬忍痛站起。

  「不要再叫我黑先生!」他吼道,早就厭煩她一直叫著陌生的稱謂,就好像將他們的距離拉遠。

  「那要叫什麼?」他怎麼突然反對?之前不都是這樣叫的嗎?白雪冬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笨蛋!他生氣地瞪她一眼,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她爭論,轉頭將注意力放在陳嫂身上。「你以後不用來了!」

  「這怎麼可以!黑先……你不可以這麼做,是我自己要幫陳嫂的!」不能叫他黑先生,又不知道要叫什麼?白雪冬只好以「伽」帶過。

  「你閉嘴!」「不行!我不能讓你辭掉陳嫂!」無視他的警告,她用力搖頭說道。

  「雪冬,你別說了。」雖然很感謝她的幫腔,但陳嫂可以感覺到黑澤彥高漲的火氣,連忙阻止她再說話。

  「陳嫂,你別管,本來就是他不通情理嘛!」她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白雪冬!」這女人竟敢挑戰他的權威,黑澤彥冷著臉咬牙說道。

  「我又沒有說錯,你幹嘛生氣。」

  她嘟嚷著。

  「雪冬!」陳嫂叫道。

  「白雪冬,你給我進房去!」黑澤彥指著他的臥室,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要!我一過去,你就會把陳嫂辭掉。」她一口拒絕。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他沉聲道。

  「我不要!」她堅持。

  看過幾次他對部屬生氣時的模樣,總覺得他只是聲音粗了點,臉色難看點,卻不曾出口傷人或者是真正的處罰他們,所以她天真的認為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她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無端拗起來。

  「雪冬……你不要再幫我了,快聽黑先生的後進去房裡吧!」陳嫂越看越擔心,在她之前供太太就是惹火了黑澤彥才被革職,換她接替的。

  「陳嫂,沒關係的,他不會對我怎樣。」她—副「你放心」的表情。

  「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黑澤彥皺眉,太久沒發火她都要爬到他頭上了。

  「因為……因為你是個好人!」她因為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我是好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沒錯,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她肯定地說道。

  「你現在是在灌我迷湯,好讓我不追究她的失職嗎?」他挑眉指著陳嫂。

  不知為何,他的怒氣突然消逝不少,是因為她的話嗎?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這麼認為。」她很認真的說著。

  「陳嫂,收拾地上的電線,再去做你該做的事。」算了,懶得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爭執上。他深吸口氣轉頭向陳嫂示意。

  「是!」幸運地保住飯碗,陳嫂投給白雪冬一記感激的眼光,便彎腰開始整理交雜的電線。

  「你不辭掉陳嫂了?」她還有些不確定。

  「哼!」「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成功留住陳嫂。白雪冬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

  「不要再說了。」他別過頭,很不習慣聽到這類的話。

  「啊……你是不是臉紅了?」她在他黝黑的臉上發現些許紅暈。

  「你再胡說,我就追究陳嫂的責任。」他兇惡的說道,絕對不承認自己在臉紅。

  「不可以,我會摔倒又不是陳嫂害的,是我自己太笨手笨腳才會絆倒,你不可以怪她。」她連忙重申。

  「不錯!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笨手笨腳。」他咬牙切齒地強調。

  想到這他就有氣,明明知道自己天生少根筋,還不知收斂,什麼事都硬要湊上一腳,最後再摔個鼻青臉腫才高興。

  「呵呵……」她搔頭傻笑著,全然不知這是諷刺。

  「你下次勇敢碰這些清潔工具,小心有人會因為你而有麻煩。」瞭解她的個性,黑澤彥乾脆用其他人來威脅——

  「哦……」不碰就不碰嘛!最起碼她知道吸塵器怎麼用了。

  白雪冬滿足地想道。

  「去酒櫃的抽屜拿急救箱,再來扶我回房。」消意她順認的態度,他的臉色也跟著放柔不少。

  「哦。」拿急救箱做什麼?他有受傷嗎?她依言照做為裡都拔一是疑問。

  進入臥室,黑澤彥半躺回床上便示意她坐到床邊。

  「把急救箱打開。」「你哪裡受傷了?我幫你擦藥。」她聽話地打開,順道拿起雙氧水和棉花球準備。

  「把手給我。」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要她照做。

  「哦……」她伸出右手。

  「兩手都舉高。」他拉高她的手,果然看到一片黑青正隱約浮現。

  「痛!」他的動作牽到手肘的擦傷,她吃痛地叫道。

  「還知道痛,為什麼要去幫忙?舉高不准動!」他的語氣兇惡,手依然輕柔。

  「我怎麼知道會跌倒。」她一會兒擠眉、一會兒癟嘴,不敢喊痛。

  「你哪次受傷不是突發的?」他睨了她一眼。

  「就因為是突發的,我怎麼反應得過來?」她小聲地嘟嚷著。

  「還有理由!」他真想一掌打下去看她會不會變得聰明點。

  「把裙子撩高。」

  「嗄……這……」他的要求讓她臉上轟然浮上火紅的熱氣,雙手緊壓著過膝的粉綠裙擺,早已忘了方才狠狠地跌一跤。

  「你想到哪去了!」這次他真的不客氣地敲她的腦袋。「我是要看你的膝蓋有沒有跌傷?」

  「哦!好痛!要看人家的傷你就明說嘛!幹嘛打人家……」她捂著頭癟嘴說道。

  「誰叫你胡思亂想。」忽而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他難得打趣地說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想我對你做什麼是吧!」「才沒有呢!黑先生,你不要亂說。」她用力地搖頭,臉紅得更徹底。

  「你叫我什麼?」他嘴角的笑容一垮。

  「黑先……對不起啦!」她想到他的警告,「不然你要我叫你什麼嘛!」「叫名字不會啊!笨蛋!」黑澤彥發覺自己碰上她,聲音就不自覺的放大,原本冷峻的脾氣跟著火爆起來。

  「叫名字哦……」她嘟著嘴,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堅持。

  「有這麼難嗎?你在猶豫什麼?」他吼道。

  「沒……沒有啦!澤彥……」她吶吶地叫道,尾音幾乎聽不見。

  「再叫一次。」

  「澤彥。」白雪冬也不曉得為什麼在叫他的名字時,心底會浮現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什麼拂過引發一陣輕顫。

  「再叫一次。」他喜歡她叫他名字的羞怯。

  「澤……」最後一個字被他含進嘴裡。

  趁著她毫無防備,他一舉進佔她的小口。天啊……這滋味真棒。他忍不住收緊手臂將她整個人籍制在懷裡。

  「唔……」無法動彈,後腦和身體都被他的大掌壓住。她只能用手抵靠在他身上。

  好奇怪……她明明沒有發病,怎麼全身開始發熱,頭也開始暈眩?白雪冬感覺到有股熱流正在體內流竄著。

  「記住以後不准叫我黑先生。」他抵著她的唇低喃道。

  「嗯……」心跳如鼓,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根本聽不清他的話。

  好半晌之後,他才勉強自己放開她的唇,用深呼吸來平息勃發的慾望。

  「我又沒有發病,你怎麼可以吻我?」靠在他的胸膛,她氣喘吁吁地指控。

  「這是懲罰。」

  「我又沒做錯事。」她不解地抬起頭來。

  「誰要你方才叫我黑先生的?還有,以後你再敢當著外人的面挑戰我的底限,就會有這種懲罰。」要找借口還不簡單。

  「哪有這種事的!」她發出不平之嗚。

  「嗯……」他挑眉。

  「你……你騙我!」被欺負的感覺揮之不去,她突地冒出一句。

  「我騙你?」

  「對!你騙我!根本沒有治療這回事對不?我會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全是因為我在看你的關係,是我自己本身的問題,可是……可是你卻藉機騙我。」憋了一口氣在心裡,她忍不住將之前的疑問一古腦兒地丟給他。

  「是啊!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發現。」他不閃躲地微笑承認。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氣呼呼地抗議。

  難怪碧秋會說,哪天她被人賣了還會幫忙數鈔票,她怎麼這麼笨!

  他大笑出聲,那狂傲的氣勢,讓白雪冬更加氣憤。「這有什麼好笑的!哼!」「告訴我,是誰告訴你,我騙你的?」他的嘴角有收不住的笑意。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到的!」她悶悶地說道。

  「嗯!你總算開竅了,想必是吃多我的口水所以變聰明了。」他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亂講!」想到他們口沫相儒的景象,她整個臉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通通的。

  「是不是亂講,我們再來試試好了,看看以後你會不會變得跟我一樣精明。」黑澤彥說完,便扶著她的頭,封住她來不及脫口而出的拒絕,用最原始的伎倆讓她沉迷在其中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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