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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單飛雪 哇哈哈哈哈哈∼∼靜繪跟明明抱頭大笑。他們是天敵哪!看他們吵架太有趣啦! 紀飛揚眼角微微抽搐。「妳是藝術指導,在片場,應該聽從導演的指示。」 「為了片子的效果,一個稱職的藝術指導不是拿了錢就算了,而是該時時給導演最好的建議。」 又來了,這個女人又開始機車了。紀飛揚雙手盤胸前。「效果好不好導演有判斷的能力,不需要藝術指導來決定。」 戚小魚學他雙手環在胸前。「藝術指導可以補強導演看不見的小地方。」 「但是做導演的要為大局想,不能像妳只在乎那些小地方!」他斬釘截鐵道:「有時候不能只顧妳個人的領域,導演要掌控整部片的進度。」 「喔。」意思是他比較偉大。 「明白了?」 她凜著臉說:「明白。」可惡,為什麼她不是導演,當導演多威風。 「所以這次拍片,請務必改掉妳的壞習慣。」 「我有什麼壞習慣?」她的專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還挑剔? 「拍片的時候,除了導演其它人不能喊卡。」紀飛揚提醒她。 「妳喊卡嗎?」明明問小魚。 「妳喊卡?不是只有導演才能喊卡」靜繪好驚訝,連她這外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有時候陳設方面不對勁……是不得不喊卡的……」小魚支支吾吾道,畢竟那是她負責的領域哪。 紀飛揚微微笑,對小魚的朋友們說:「喔,她很會喊卡,戚小姐喊卡的次數甚至超過了導演,妳們這位可愛的朋友,是我見過最大牌的藝術指導。」 戚小魚瞪紀飛揚,幻想她其實不是戚小魚而是大花貓,把紀飛揚當魚抓個稀巴爛,譬如先將那頭黝黑的發拔光,再將他很有特色的堅毅下巴打歪歪,再戳瞎那雙老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再…… 「妳在想什麼?」靜繪戳戳小魚的手,這傢伙跟人吵架吵一半竟神遊去了。 「妳不會想知道的。」小魚狠瞪紀飛揚一眼。 紀飛揚吹聲口哨,揮手告辭。「掰,女超人。」 「掰,綠巨人。」 紀飛揚站住,轉身,問她:「為什麼是綠巨人?」 「那你又幹麼叫我女超人,諷刺什麼?」 拜託,又來了。 明明跟靜繪給小魚使眼色,希望快終止這場無聊幼稚的紛爭,歹戲拖棚哪! 紀飛揚笑著說:「我以為喊妳女超人妳會很開心,妳剛剛在PUB表現的不就像是誰都不需要的女超人,喔,只除了……」他瞇眼,昂頭,搔了搔下巴。「只除了剛剛恐懼的尖叫聲,對了!」他像明白了什麼,又盯住小魚。「戚小姐,妳方纔那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其實不是在呼救,其實是妳變身女超人,毆打壞人前的儀式,對吧?」 「對對對!」小魚凶巴巴回道。 「哈哈哈哈∼∼」明明和靜繪的大笑聲削弱了小魚的氣勢。 小魚不甘示弱,故意誇張道:「哦,那的確是我的儀式,導演。」跟著她目光森冷,覷著他,嗓音超甜美地說:「事實上在一連串尖叫聲後,我會變成五層樓高的女泰山,把男人當點心那樣開膛剖腹吃光光。你聽了有沒有很開心?」 他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妳真的很愛跟我鬥嘴。」他歎息,瞄著她。「我快要懷疑妳是不是很喜歡引起我的注意。」這話一說果然激得她哇哇叫。 喔∼∼老天老天,聽他說的!小魚跳腳罵:「自大狂!」拉了明明跟靜繪轉身就走。 紀飛揚看小魚棄戰離去,一番唇槍舌劍下來,他精神大振,熱血沸騰。啊,跟戚小魚講話真過癮,真痛快哪!再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生氣的同時,又矛盾地感到異常興奮。除了戚小魚。 他目送她們直至消失,小巷突然空蕩得好似大馬路,一支路燈站在邊邊,陪紀飛揚依依不捨,懷念伊人身影。 ☆ ☆ ☆ ☆ ☆ ☆ ☆ ☆ ☆ ☆ ☆ ☆ ☆ ☆ 靜繪開車,送明明跟小魚回家。 「我開好不好?」小魚對靜繪的技術很不滿。 「這是我的車,給我安分地坐著。」靜繪瞪她一眼。 「她嫌妳開太慢了。」明明癱在後座。 「這條路速限六十。」靜繪是守法的好公民。 「又沒什麼車,可以開快一點啦!」小魚虎視眈眈地瞪著方向盤,又問一次:「我開好不好?」她雙手蠢蠢欲動。 靜繪開罵了:「妳是有強迫症是不是?這我的車!不准開,閉嘴,再囉唆把妳扔出去。」 小魚嘀咕:「明明就可以開快一點。」 靜繪伸手到窗外調整後視鏡,順手撩撩頭髮。「我以為當導演的都很邋遢,不是頭髮像鳥窩,就是陰氣沉沉的大怪胎,要不然就頭髮白了,再不然就是神經兮兮……」 「紀飛揚是很邋遢。」小魚哼一聲。 「拜託∼∼」明明跟靜繪齊聲反駁。 靜繪說:「紀飛揚原來是大帥哥哪!襯衫袖子卷在手肘上,看來像是要去打獵,他好性格……」粗獷,充滿原始的陽剛味。嘖嘖嘖……尤其是剛剛打壞人的那個狠勁,酷! 明明癡迷道:「他好厲害,一來唰唰唰地就把那些人打跑了,他學過武術對吧?英雄救美,真勇敢啊……妳以前還常常罵他,他很好啊!」 「別被他騙了,他壞透了。」小魚冷哼,嫌棄道:「妳們少呆了,有的男人是邋遢在妳們看不見的地方。」少單純,帥不能當飯吃,拳腳功夫好也不代表什麼,拜託。她們跟紀飛揚相處多久?她們哪懂得紀飛揚傲慢無禮又目中無人,他可惡的地方小魚講三天也講不完,總之她對這男人反感到極點。最令她感冒的,就是他很自大! 「邋遢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這種邋遢法?」明明問:「是邋遢在哪裡?」 小魚低頭,掐眉心,思索該怎麼說。「比如……比如邋遢在心裡。」 「邋遢在心裡?」這個說法妙喔。靜繪推推眼鏡。 「或邋遢在思想上!」小魚彈指道:「對、他就是邋遢在思想上。他很迂腐,妳們沒看到他那副嘴臉?一副女人應該聽話的樣子,那個傲慢的態度,嘖嘖嘖……」小魚學紀飛揚剛剛的神情,昂著下巴,眼神睥睨。「我是想提醒妳,這次合作請妳多配合。」 明明哈哈笑。「喂、你們怎麼那麼愛鬥嘴?」 「妳們都不知道——」小魚嚷嚷:「他很愛找我麻煩,是公認最機車的導演。」 「機車?」靜繪瞄著小魚。「我必須說句公道話,有沒有可能是妳的問題?他看起來不像會故意找碴。」 明明附議。「是啊,我看他滿風趣的、滿正直的,不像妳平時說的那種人。以前聽妳說紀飛揚多可惡多小心眼,看起來不像。」 天地良心啊,難道她說謊嗎?「喂、喂,我真的常常被他欺負,妳們不信就算了,還幫兇手講話?妳們到底是誰的朋友啊?」可惡,長得帥的男人就這麼吃香,騙女人不費吹灰之力。 「我是就事論事,戚小魚,妳是不好相處。」靜繪笑盈盈地說:「記得妳唸書時人緣多差啊。」 明明猛點頭。「對啊,每次上課分組,都沒人要跟妳一組。」 「哪有那麼糟!」小魚抗議。 「只有我跟明明願意跟妳同組,結果妳害我們倆差點被當,因為到交作業的最後一刻妳還會想重寫。」 「就是啊!」明明記憶猶新。「這世上大概除了我和靜繪,沒人可以忍受妳。」 「哼哼哼!」戚小魚冷哼。「乾脆妳們也別理我,反正我還有我爸跟我媽。」怕什麼! 戚小魚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喂?」 嚇!是母親大人,她在那邊咆哮:「戚小魚,妳禮拜六再不回家相親,我跟妳爸和妳斷絕關係,聽見沒?」 「我那天要去勘景,沒空啊!」 「去哪勘景?」 「台北清真寺附近。」 「正好,就約在永康街的咖啡館,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四點,別告訴我妳連喝咖啡的時間都沒有!」母親講完,不待她拒絕,掛了電話。 小魚扔了手機,歪在座位,蒙臉呻吟。苦命∼∼又要相親。 靜繪問:「誰打來的?」 「妳們看看我。」小魚哭喪著臉,指著自己。 靜繪瞄小魚一眼。「看了,怎樣?」 明明趴向前座,捏住小魚下巴瞧了瞧。「看什麼啊?」 小魚正經八百地問:「妳們想像一下,想像我左手抱嬰兒,右手拿奶瓶,很慈愛地準備給小嬰兒哺乳……」 哇∼∼明明跟靜繪很不捧場地,露出驚恐的表情。 明明問:「妳懷孕了嗎?」 靜繪接著問:「跟誰?」 「不是啦!」小魚歎息,又問:「還是妳們想像一下我穿圍裙拿菜鏟,在廚房很賢慧地拿著鍋大炒特炒料理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