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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曉凡 「只是字音相近罷了。掌櫃,你當天也有參加那場婚宴,你應該知道我相本不在現場。你想想,我沒病沒痛,有可能找人代娶新娘嗎?」其實是有可能的。 「好像是有這回事。」掌櫃回想。 「況且那新娘也不是柳姑娘。聽說柳姑娘當時正起程往江南,不少人可以作證的。」逸風再用深具說服力的嗓子「迷惑」掌櫃他們。「我也曉得有不少人誤會我娶了柳姑娘,令我頗為困擾;還請你們盡量代我澄清一下。」他好不可憐的請求道。 「少莊主,您放心!我拼了命也會幫您澄清的!」 笨笨的阿笨又被逸風的外表騙了,一副為朋友、主子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樣子。 呵呵,他相信不出數日,全京城的人均會知道他跟柳青蘿沒有成婚,畢竟人證物證俱在。 「啊!」青薰倏地哀號一聲。她非常遲鈍地發現了一件事…… 「怎麼了?」其餘三人一嚇。 「逸風……你剛剛說京城裡凡有『風』字的商號皆屬於山莊的產業?」她面帶菜色。 「對。這有什麼問題?」逸風問。 「香風棧、繡風坊、醉風樓、金風珠寶……全都屬於我們山莊的。」掌櫃補充。 「繡風坊……」果然!她那次因為沒錢付賬而逃跑的事,「繡風坊」的胖掌櫃一定記憶猶新。要是他曉得逃跑的就是他家的少夫人,她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青兒,你沒事吧?」逸風對青薰的舉動早已見怪不怪,只關心她是否有事。 「沒事。」她苦苦的擠出一個笑容。都怪她這少夫人太不負責任了啦!居然連山莊的商號也不清楚。 看來她只好謹慎行事,避免遇見「繡風坊」 的胖掌櫃。 唉,哀怨哪!她為何不能聰明一點? 「少莊主、少夫人,夜已深,您們不如先回房休息吧?阿笨,快去整理房間!」掌櫃回頭吩咐。 他與阿笨的視線有瞬間的交會,兩人均瞧見對方眼裡有相同的迷惘—— 他們未來的少夫人到底是怎樣古怪的人啊? ☆ ☆ ☆ ☆ ☆ ☆ ☆ ☆ ☆ ☆ ☆ ☆ ☆ ☆ 天未大亮,風雪初霽。 逸風恐怕天空只是短暫的放晴,所以他和青薰早已經整理好衣裝,從掌櫃手中拿過一包包子後,便起程回山莊。 「呵——」青薰直打呵欠,走不了幾步,乾脆拉著逸風的手臂讓他拖著走。 逸風啼笑皆非,虧她想出這種偷懶的方法。 「咦?」青薰因為瞄到某樣建築而眼睛一亮。她拉拉逸風的衣袖,「我們去那裡看看好不好?」 「月老廟?」 「嗯。我想拜拜那棵願望樹。」她指著月老廟大門旁一棵掛滿小紙條的大樹。「雖然我從未親眼瞧見這棵樹,但我早早就對它好奇極了。總管大人說善男信女入廟拜完月老,把願望寫在小紙條上,月老就會看見,繼而成就你的大好姻緣……很神奇吧?」 逸風其實並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揣度這定是廟祝捏造出來吸引信眾的。但他只是寵溺的徽頷首。 「總管大人?」 「就是柳府的總管。」 已經跑到樹旁的青薰分神回答。「這樹好像沒什麼特別。」她有絲失望。 「不過是一棵普通的樹。不過既然我們來了,你可以順道寫上你的願望。」逸風不忍見她掃興,遂提議道。 「好啊!」她一臉驚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逸風替青薰入廟內添了香油錢,拿來筆和紙。 「呃,白字怎麼寫?」青薰靦腆的問。 逸風用手指頭在她的掌上寫了一個白字。 「首字呢?」她又問。 他如法炮製又寫了一個字。 「偕字和老字呢?」總管大人說過許願是不許第二人知曉的,所以她是逐個字的問。 白首偕老?逸風低哺一次。嗯,不錯,他喜歡。 他相當滿意的在她掌心又寫了兩個字。 但他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當他瞥見青薰竟攀住樹於向上爬,他的心幾乎嚇得跳出來。他可沒有忘記青薰曾自樹上掉落他的懷中! 「青兒,你在幹什麼?!」 「掛上這張願望紙條呀。」青薰從樹葉間的縫隙中伸出頭,只有一隻手勾著樹枝,狀甚驚險。 「你在地上也可以掛紙條。快給我下來!」他嚇人的經驗豐富,但被人嚇倒還是青薰開的先例。這是報應嗎? 「不,我要掛上樹頂,讓月老可以在第一時間看見我的紙條。」青薰少有的固執。 那也要月老看得懂她的字才行啊!「你忘了自己曾答應我不再爬樹嗎?」 「我……」她楚楚可憐的扁扁嘴。 他憐措之心頓起。唉,罷了!他躍上青煎攀著的樹枝,再摟過她躍至樹頂,並肩坐在樹枝上。 「好厲害!」青熏佩服的哇哇大叫,還鼓起掌呢。 「看來我小時候應該學武功,而非爬樹。」她後悔的喃喃自語。 「下不為例。」他輕點她的俏鼻道。幸好青行他們並不在場,要不然他一定會被他們取笑得沒完沒了。 「是。」青薰掛完紙條,好心情的踢著腳,但她的雙腳倏地定住…… 「我們下去吧。」他們還要趕回在呢。 「不行!」青薰臉色有些古怪,向下指著,「你……看看下面。 逸風依言往下一探,「天!你踢斷了腳下樹枝,而那樹枝碰巧砸中了這月老廟的廟祝?那廟祝正怒氣騰騰的尋找『偷襲』他的真兇呢!」他顧不得什麼風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娘子運氣還不是普通的背,破壞力也不是普通驚人——他真是愛死她了! 青薰任他笑個夠,誰教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其實我現在也可以帶你下去……」逸風很勉強才能從笑聲中擠出這句話。 「不,我們還是先等一下。」她是做賊心虛。 逸風點點頭。 「逸風,我……可不可以不做嫁衣?」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嫁裳九成會由繡風坊織造,那她這個少夫人肯定會無所遁形了。 「啥?」 青薰看逸風一臉的匪夷所思,心知他不會苟同她的想法,惟有先擱下這件「正事」——反正她到時可以躲起來——改口問,「我是問你可不可以請總管大人來參加婚宴?」 「當然可以。」他溫柔的笑著答允。「柳府的總管對你很重要嗎?」 「應該是吧。」她微側苦頭細想了下。「在我五歲進柳府以後,總管大人都很護著我。有一次,另一位丫環偷了東西,卻想嫁禍在我身上,也是總管大人力保我的——」 「是誰冤枉你的?」他以懾人的口氣問。 「我忘記了!」她皺著小臉道。 「這樣說來,柳府的總管對你很好?」他若有所思,「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他想謝謝他照顧青薰多年,而以後——照顧青薰就是他的責任嘍! 「總管大人很喜歡酒,非常、非常的喜歡!他每次喝酒都會背著大娘——就是他的妻子——但是沒多久,他就會被大娘捏住耳朵抓回去。還有,他喝得酩酊大醉之時,他就會不停講話,說很多成語、俗語以及奇人軼事。」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好笑。 怪不得青薰目不識丁,卻不時可以說出一些成語、諺語——雖然她十居其九都是亂用一通。 「除了柳府的總管外,你還有沒有想邀請的人?」 「沒有。我是孤兒,沒有人會費心理會我的啦。」 她想也沒想的答。 「我很抱歉……」逸風心疼的更加摟緊她。 「你為什麼跟我抱歉?」青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我應該更早認識你,這樣你就不會受苦了。」 他難得感性地說。 「這又不是你的錯……」一陣感動的燥熱爬上面頰,她低聲道。「我真的不介意自己的身份——除了我誤以為你因為我的出身不好而被迫另娶青蘿小姐的時候。身份又不是我介意就可以改變的,那我介意幹什麼?如果我為此而怨天尤人,就太對不起比我更苦的人了。而且我現在有家人了,你們全是我的家人。」 「你說得很對。」她對生命的豁達、不服輸,也是他愛她的原因。 「其實我每次想起太師的兒子都好開心!」她沒頭沒腦的彈出一句。 「啥?」他的俊容微微抽搐一下。他當然不是在吃味,他只是……呃,有點驚訝。 「雖然他的身份比我高,但是我覺得自己比起齷齪的太師兒子高貴多了。一想起他,我就一點也不介意自己遭受的不平待遇。」她雙顆紅艷的頓了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自大?」 「不。你的確比太師兒子高貴多了,也比他善良可愛。」要不然他亦不會受她吸引。 「還有,你可不要小看一般的市井小民。他們雖目不識丁,但是他們懂得很多、很多的歇後語啃。」 她比手畫腳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