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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連清 貝爾莎下知道該如何回答。從認識莫巖扉開始,到正式接納他為止,這其間確實發生過無數的爭執與誤會,但是她卻甘之如飴;不為什麼,完全是因為——愛。 瑪璃修女望著正在嬉戲的一群孩子們,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巖扉這孩子從小就一身傲氣,或許是出身孤兒的關係,才會造成他內心的榜徨與不安,久而久之,就養成他脾氣執拗、霸道十足的個性。你們既然有緣相識並且互相牽引,彼此間更要學會互信、互諒、包容與忍讓!」瑪璃修女牽動著嘴角,柔聲地又道:「每個人都有有與生俱來的缺點,祈盼年能去瞭解他的內心,進而改變他偏執的觀念,彼此互相影響、互相改變,尋找出一條最契合的交往方式,對你們的將來會有助益的。」 貝爾莎點點頭。是的!人生來就沒有完美無缺的。或許他的自傲與霸道令人難堪,使人無法接受,但也是出自於他對她的一片真心誠意,不願意別人擁有她,再退一步想,這不也是莫巖扉愛她的方式?! 一位修女匆匆忙忙地跑到院長面前,滿臉汗水焦急地道:「院長,寶寶高燒一直不退,現在怎麼辦?」 瑪璃修女憂心忡忡地往小孩的睡房走去;貝爾莎喚回正與孩童嘻戲的莫巖扉,緊跟著院長進入房間。 寶寶一張圓滾滾的小膽蛋,因為燒熱而通紅。小小年紀哪裡承受得住病菌的侵害!這景況讓每個人看了,心都不禁糾結在一起。 「寶寶燒得很嚴重,我馬上送他到醫院去!」莫巖扉將寶寶抱在懷裡,瑪璃修女也想陪同。「育幼院人手不足,何況別的小朋友也需要人照顧,院長您就留在育幼院裡,我跟爾莎一塊去就可以。」他對著瑪璃修女道。 瑪俐修女點點頭。「那你們到醫院後,打個電話回來告訴我們情況如何!」 「好的!」莫若扉立即將寶質抱上車,往台中市區的醫院急駛面去。 「這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了?要不要緊?」莫巖扉心焦的問醫生。 醫生量完體溫,打完針後道:「他高燒一直不退,我看需要住院;我建議你們先讓孩子留在醫院觀察二天,如果燒退下來,就應該沒事。」 「那我們讓寶寶住院觀察,這樣子也比較安全。」貝爾莎同意醫生的建議。 「那你們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 「巖扉,你陪陪寶寶,我跟護土去櫃檯辦手續。」貝爾莎隨即與護士秀到醫院樓下櫃檯辦理手續。 莫巖扉疼惜的摸摸寶寶的小臉蛋,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寶寶要快點好起來喔!那莫哥哥就可以帶你天吃很好吃的炸雞和冰淇淋,寶寶有沒有聽到哥哥說的話,要快一點恢復健康喔!」 寶寶突然睜開烏溜溜的眼睛,眫胖的小手捉住莫巖扉的手臂,虛弱地道:「哥哥!我都聽到了,你不可以騙人喔!等寶寶不發燒了,哥哥一定要帶寶寶吃薯條跟炸雞。」 莫巖扉笑了起來,用手輕搖寶寶的小鼻子:「寶寶貪吃,一聽到有好東西吃就這麼開心;寶寶放心好了,哥哥絕對不騙寶寶的,你現在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等到寶寶醒來的時候,旁邊一定會有好吃的薯條跟炸雞跟你說哈羅!」 「嗯!那我睡覺了。」童稚的嗓音,期待的臉孔。他乖巧的閉上眼睛。 莫巖扉看著孩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不禁有些感傷;沒有父母照料的孩子是多麼可憐!這種成長過程他曾經歷過,那種感受太深刻了!如今既然自己稍有經濟基礎,他一定要竭盡所能的盡一己之力,幫忙照料這群孩子。 有人輕輕開啟病房的門。「芷妘你怎麼也來了?」莫巖扉訝異地道。 沈芷妘走近病床,審視寶寶紅通通的小臉蛋,輕聲地問:「寶寶睡了?」 「我剛剛才哄他睡著的。」 「那我們到外面談去,別吵到他。」兩個人又躡手躡腳的走出病房,並肩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 「寶寶要不要緊?我剛到育幼院,瑪璃修女說寶寶病了,你送他到這家醫院來,」 「醫生說先讓他住院一、二天,觀察一下,如果情況穩定就沒事了。」 沈芷妘吁了口氣,雙手合掌對天說道:「謝天謝地!」側頭看著莫巖扉,埋怨道:「你來台中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不響的自己一個人跑來,哦!你是嫌我煩,不讓我跟了是不是!」 「我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另外帶了一位朋友,又是臨時才起意的,所以才來不及告訴你。」莫巖扉解釋道。 「朋友?女的是嗎?是不是女朋友啊?」沈芷虹俏皮的眨眨眼。心想那女孩的魅力還真不小,否則怎能溶化莫巖扉那顆冷傲的心! 莫巖扉伸伸舌頭:「應該是吧!反正跟她在一起時的感覺很奇特,我們認識的過程更是與眾不同!」 「那就對了!想制住你這種性情古怪的人,非得要同樣古怪的人才有辦法!」 莫巖扉抓抓腦袋,他實在無法瞭解,怎麼每個女孩子部說他脾氣古怪呢?真有那麼嚴重嗎? 貝爾莎辦好住院手續,返回病房,遠遠的就看見莫巖扉身旁坐著一位容貌出眾的女孩,兩個人還熟絡得很,彼此有說有笑的。貝爾莎有如打翻醋罈子般:心裡酸酸的。 莫巖扉看到貝爾莎走來,替她介紹道:「這是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沈芷妘。轉頭對芷妘介紹道:「貝爾莎!」 兩個不同特質的女孩互相凝視並彼此打量對方,沈芷妘心中忖道:這女孩美得好亮眼,難怪會讓莫巖扉一見傾心。不過這陣子也太奇怪了,老是遇上姓貝的人家。 莫巖扉毫無顧忌地攬著沈芷妘的肩膀。我們是一塊長大的好朋友,現在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呢!」 貝爾莎臉色微微一變。心細的沈芷妘看在眼裡,立刻拍掉莫巖扉的手,解釋道:「巖扉算是我家的房客,他也是我爸爸的乾兒子,所以住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 沈正妘真恨不得打碎莫巖扉那顆豬腦袋,居然當著女朋友面說他跟另一個女孩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聽在人家耳朵裡不誤會才怪。 貝爾莎對自己胡亂猜測的心緒也頗覺害臊,微微的牽動嘴角,對沈芷妘淺淺一笑。 宋詠青挽起頭髮,身著圍裙,正忙著存廚房清蒸一條鮮魚;飯桌上已經擺好三菜一湯——這些全是她的心血,或許手藝沒有大廚師般的高明,不過也做到色、香、味俱全的程度。 「沈先生,該吃飯了!」宋詠青對正在畫室裡的沈暮容喊道。時針已指到晚上九點鐘了,他還沒打算吃飯。真拿他沒辦法!只要他靈感一來,就會不分晝夜的沉浸在畫中。 他這種常常為了作畫而廢寢忘貪的舉動,實在令她擔心,但是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從上次從山中作畫回來之後,沈暮容變了!——他有意無意的迴避著她,甚至這幾天都不讓她擔任模特兒,還故意離她遠遠地。宋詠青不敢也不想問明原因,因為她害怕!如果她執意尋求答案,沈暮容將會給她一個最殘酷的回答——辭退她。如此一來,以後下就再也沒有機會、沒有借口繼續跟他相處下去了嗎?!這是她最不願得到的結果。 沈暮容低著頭從畫室走出來,不發一語的走近飯桌,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馬上轉身走進畫室,一刻也不敢多留,深怕看到宋詠青那雙熱情的雙眼。 只是他心裡也很矛盾,理智與感情正在交戰著。理智告訴他應該離開宋詠青;她太危險,她會燃燒起他心頭冷卻已久的熱情,他一定要立刻剪斷這條情絲,否則他們兩個人將會掉入永無止境的痛苦深淵;但好不容易碰上知心的人,他又何嘗捨棄得下?這些日子來,他簡直快崩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日以繼夜拚命作畫,籌備十天後的個人畫展。 屋子裡瀰漫著恐怖的死寂,宋詠青難過的看他逃難似的返回工作室,他如此漠視她的存在,實在令她相當難過。 沈芷妘脫掉高跟鞋進了屋;剛從醫院處理完寶寶的事情,一進門就看見宋詠青兩眼無神,精神恍惚的盯著書室的門板,渾身上下有股幽幽的哀愁,「詠青,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你一早去了台中,而我看沈先生這段日子忙著籌備畫展的事,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所以不大放心,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情,所以才留下來照顧他。」宋詠青有氣無力地回答。 沈芷妘疑惑的看著她,用手摸摸她的額頭。「你還好吧?你看起來下太對勁,你的臉色蒼白又難看,這樣子好了,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宋詠青泫然欲泣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