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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頁 紀珞 「為什麼……」她突然好想哭。 一片水氣忽地湧上樂樂的眼簾,凝聚成懸在眼角的晶瑩淚珠,當她一眨眼,便破碎地四散開來。 一雙結實的臂膀將她攬入溫暖寬厚的胸膛,用極為輕柔的吻,吻去她頰上的淚水。她先是微微抗拒,卻撼動不了他的堅持,只能在他堅定的擁抱下逐漸軟化,任由他抱著她、吻著她。 「這兩天你家進出的人多,你就在我面前,我卻無法碰你,你不知道我要多辛苦克制自己,才沒在眾人面前強拉走你……」耳鬢廝磨間,南敬霆的聲音沙啞了好幾度,薄唇貼著她細緻的頸膚,低低喃道:「樂樂,我好想你。」 不知是因為他灼熱的氣息,還是他在她頸間一下較重的啃咬,抑或是他最後那句彷彿累積多年思念的痦啞低語,樂樂心口一悸,全身顫抖,幾乎無法說出話來。 當他將她攔腰橫抱離地,輕輕將她置於床上;當他一如那夜讓她宛若新生兒般赤裸,小心翼翼揉弄觸摸著她時,她歎息了,心中糾結的迷惘與心痛,都在剎那間焚燒成灰,化成輕煙,鑽入他炙熱而專注的黑眸中。 不久,房內響起激情四溢的低喘與嬌吟。 門,鎖上是正確的。 ☆ ☆ ☆ ☆ ☆ ☆ ☆ ☆ ☆ ☆ ☆ ☆ ☆ ☆ 颱風登陸,首當其衝的東海岸正籠罩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 就算外頭天候不佳,歐陽母仍是抱著電話和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們熱線,辦喜事的興致一點也不受風雨的影響。 樂樂一個人在廚房準備晚餐,應該泡在水裡洗菜的雙手卻煩躁地扯著頭髮,她此刻的心情,可以媲美屋外呼嘯的狂風及驟下的暴雨。 她和南敬霆的婚事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她依舊恐懼,依舊不安;而今恐懼不安中,又多了麻麻澀澀、不知名的什麼。心情亂成一團,像團糾結難解的毛線,她試圖理清,卻不知從何下手。 更令她煩亂的是,她竟然又被南敬霆「吃」了! 為什麼她會和一個她所害怕、厭惡的男人再度上床,還沉淪在他的擁吻和挑逗下,無法自拔?!天呀,她是慾求不滿的蕩婦淫娃嗎—— 糟糕的是,爸媽看他們談了好久還不下樓,以為他們談不攏,便上樓來關切,然後,就在門外知道了他們正在做什麼,她拒絕結婚的抗議,從此被他們丟入垃圾桶,理都不理。 「噢……」佇立在流理台前的樂樂雙手掩面,發出長長的哀號。 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這樣嫁給南敬霆嗎? 這樣對她一點也不公平,不公—— 埋頭在雙掌中的樂樂,陡然抬起小臉。 思索了片刻,她下定決心地咬咬唇,跑出廚房,往另一端的劍道場衝去。 ☆ ☆ ☆ ☆ ☆ ☆ ☆ ☆ ☆ ☆ ☆ ☆ ☆ ☆ 刷—— 劍道場的日式拉門猛然被人拉開。 來人一身全副正式的劍道裝,深藍色劍道服外罩護具,手戴手套,身穿護胸、腰垂,抱著自己尚未戴上的面具,赤裸纖足踩在乾淨的木質地板上,朝兩個坐在地板中央談事的男人走近。 「樂樂,你這是在幹什麼?」 歐陽父看著手執竹刀、一身殺氣的女兒,不禁皺眉問。 南敬霆黑眸輕瞇,眼底則是流露對她這身打扮的讚賞。 當年樂樂陪他從劍道的基本分解動作練起,所以他並沒有看過她如此英氣勃發的裝扮。她在劍道上顯然進步了很多,否則不會散發這種由內而外的美麗自信,他看得幾乎著迷了。 樂樂平舉一手,纖纖食指指著南敬霆的鼻子。 「我要跟你決鬥!」 決鬥?南敬霆面不改色,黑眸充滿興味。 光看她全副武裝的模樣,無須多問,決鬥的項目當然不可能是他比較擅長的籃球。 「輸贏的條件是什麼?」他比較好奇這一點。 她深呼吸,將心中的計量說出口:「你如果贏了,我就嫁給你;你如果輸了,我們從此以後,沒有任何瓜葛。」 一雙墨沉黑眸在她提出條件的瞬間,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幽黯。 「樂樂,你別亂來——」歐陽父的輕斥被女兒揚聲打斷。 「我要嫁的是一個能保護我的丈夫。要是他打不過我,就表示他連保護自己的能耐都沒有,要怎麼保護我?」 「胡鬧,我不贊成!」他縱使學劍,也不樂見女兒以武力來決定丈夫的價值。 「結婚的人是我,我有權抉擇!」她轉向南敬霆。「我有劍道六段的資格,你敢不敢比?」 歐陽父擰起濃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敬霆。 「敬霆,你的意思呢?」婚事已定,大可不必理會樂樂孩子氣的要求。 南敬霆定定凝視樂樂。 「你真的要比,即使雙方的戰力相差懸殊?」 因為,一定會有某一方,輸得很徹底。 他所言,正是在訴說他們都能預知的結果。 看著那雙黑沉如夜的眸子,一股針刺般的的抽疼突地侵佔樂樂的胸口。她沉下小臉,甩去心口那種黯然頹澀的不知名情緒,牙根暗咬道:「廢話!是我提出挑戰的,我給你選擇權!」 南敬霆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軀面對未婚妻。 「教練,我願意接受樂樂的挑戰,麻煩您當裁判。」 第十章 轟隆——轟隆—— 屋外,雷電交加,擊在風雨中的雷鳴巨響,大得嚇人。 兩個身穿全副劍道裝備的男女,雙腿各自在寬敞的木質地板上輕巧移動,展開了攸關結婚與否的決鬥。 「喝!」樂樂氣勢凌人,握劍往前擊去,先發制人,第一記就是個正中對手左腕的有效打擊,先馳得點。 「你的確進步很多。」面罩下的南敬霆微微一笑,不吝給予對手肯定。 「哼,這八年我可沒有在混,已經升到六段了!」 她這八年來每天都努力鍛煉自己,就是等哪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只不過再見到南敬霆時,當年被他恐嚇脅迫的陰影還是如影隨形;但是現在,她必須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我不是當年那個軟弱的樂樂了!」不是任你欺負捉弄的樂樂了! 「喝、喝——」她連續進擊,竹刀在半空中揮舞成影,這次,南敬霆都以練得紮實的基本防衛法,順利避開了。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仍怕我。」兩人近身時,隔著面罩,他對她低道。 「我才沒在怕你!」 她語落,沒有看見面罩後的南敬霆唇畔揚起既釋然又滿足、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溫朗笑意。 「樂樂,我好高興。」 「無聊!」南敬霆這個神經病,她不怕他了,那他拿什麼來威脅她?居然還說他高興?「請你專心,不然就會輸得很難看——啊!」 她的風涼,被一記敲在她正面的輕擊打掉。 這傢伙居然打得到她?!該死,她不能再分心了。 「痛嗎?」聽見她的低呼,雖然知道她應該不痛,南敬霆仍是俊眉微攏,想上前探視,但她接下來又猛又烈的攻勢,全數針對他身體有效打擊的要害點,讓他上前不得,只能選擇應戰。 之後,就算她的攻勢再猛烈、再強勢,他都只是以竹刀化解或避開她的攻擊,沒有再試圖打擊她的要害而得分。這場決鬥,成了一攻一守的攻防戰。 樂樂稍微低喘著,雙手握刀指著他,心中暗自驚疑。 他不攻擊,卻也讓她得不了分,即便他當年才練習了幾次,就以令她咋舌的速度從段外生晉級到二段,但以她六段的程度,為什麼攻擊不了只有二段程度的他?這是怎麼回事? 「注意!」 當她聽見南敬霆的警告時,她的右手腕遭到相當輕微的打擊,被他拿下第二次得分,她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刀?! 「我已經領先了。」 她不服氣地瞪眼。「我會把分數追回來!」 接下來戰況陷入膠著,複製了方才攻防戰的情況,她攻擊,他防守,而她也沒有機會拿下任何分數。但時間一久,體力上樂樂明顯趨於劣勢。 她雙手拄著竹刀,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悶聲質問:「你……為什麼只守不攻?」而且居然守得一點空隙都沒有? 「我不想讓你受傷。」相較於樂樂頻頻喘息的模樣,南敬霆的呼吸沒有絲毫紊亂,一點也不像參與這場決鬥的當事者。 「你保留實力?」 「只要領先你,就夠了。」 「什麼意思?」她總算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他摘下面罩,深邃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停止吧,再繼續打下去沒有意義,結果都會是我贏。」因為,他要定了她。 「你憑什麼說我贏不了你?」 「樂樂,到此為止了。」身為裁判的歐陽父也附和道。從雙方的對戰中,他已經看出明顯的勝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