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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林淮玉 「為什麼?」 「別問了,我什麼都不想說。」 「湯武能給你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肯改變心意。嫁給我好嗎?」 他越是這樣多情,她越是痛苦。 「不要這樣,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我們應該一見面就吵架,一見面就諷刺對方。請你不要用這種溫和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承受不起。」 他看著她,滿腔的慾火完全被燃起,他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裡,聲音沙啞地道:「茉薇,我想要你,可以嗎?」 也許得到了她的身子,她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這種想法不論有多傻,都值得一試。 她被迷惑了,在他懷裡有一種滿足和安心的感覺。 就算將來會後悔,就算明天會後悔,就放縱這一次吧!她聽到心裡有個聲音這麼告訴她。 「你真的要我?」她小聲地問。 「是的。」他說。 她抬起手臂,繞住他的頸子,渴望又羞赧地道:「如果你願意教我,我是個好學的學生。」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主臥室走去。 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她緊張地看著他,喃語:「我什麼都不會。」 「別害怕,我會帶著你。」他的眼睛裡全是狂野的慾念,像火焰一樣灼人。 他壓上她,深切地吻著她,順利地除掉她身上的衣物,他就像飢渴許久的野獸,一心一意想撕裂她。 她是個讓男人一見就傾心的女人,光是赤裸的胴體就令他興奮不已。 他的大手像有魔力似的,在她身上膜拜著,經過他經驗豐富的巡禮,她不禁發出嚶嚀聲,失魂地呻吟著。 安而碩放肆地撫弄著她的身子,已然陷入瘋狂狀態的他奮力一挺,不斷地探索深入── 唯有她的身體,才能平復他癲狂的慾火。 她的身體神秘又狂野,令他銷魂不已,流連忘返。 事畢,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下床著裝,並沒有吵醒她,打算讓她睡到自然醒;初嘗情慾的她,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獻給了他,才會累成這樣。 他心疼地撫了撫她的頰側,她是如此的美麗,羊脂白玉般的身子,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 ※ ※ 相若情偕同波波來找安而碩主持公道。 「大師兄,你一定要評評理。」相若情先發制人。 「什麼事要我評理?」 安而碩為著自己的事已弄得焦頭爛額,他能替誰評理?誰又能替他評理? 他愛的女人,身子屬於他,可卻不能姓他的姓、住他的屋,伴他度一生,人間愛情可悲之處是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二師兄不要波波師姐了。」相若情滿臉怒意。 波波立刻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湛然真無情啊,說不要這段感情就不要,他完全變了。」 「大師兄,我看二師兄快沒救了,以前最恨煙花女子,如今不只和煙花女子混在一起,還打算娶煙花女子為妻,你說他有沒有天良?」 「湛然何時說要娶煙花女子來著?」他非常吃驚。 一個素來深情的男子,怎麼可能轉變如此之大? 「他們明天就要成親了,然後二師兄就金盆洗手,不做山寨頭目了;最氣人的是,二師兄還不准我們去參加婚禮。」 「他怕咱們壞了他的好事,自然不肯讓我們去。」波波哽咽地道。「我做不到的事都讓那女人給做到了。」她自歎不如。 「那女人是逍遙城人士?」他問。 「聽說不是,去年元宵才由江南來,一直在百花鄉接客,不知道和二師兄是怎麼搭上線的。大師兄,你一定要出面阻止這件事。」內心在滴血的波波試圖力挽狂瀾,如果努力之後仍無力回天,她也認了。 「湛然沒有踏足花街柳巷的習慣,這中間應該大有文章。」 「我們逼問了半天就是問不出所以然,明天他們一旦進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波波師姐就沒戲唱了。」 「你們別慌,我去問問湛然,很明顯的,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而碩讓師妹們留在安府等他消息,因為他很清楚湛然的個性,有太多人在場什麼也問不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師妹和師弟的事,說實在的他連天塌下來都懶得管。 因為,他被愁緒包圍住了,再不掙脫,他會窒息而亡。可是要如何掙脫呢?主控權在閔茉薇手裡,她能讓他生,亦能讓他死。 他安而碩何時變成這樣軟弱的人了?原來愛情能令人飛上天,也能令人跌落萬丈深淵。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好不好,是不是後悔將自己給了他? 直到馬兒奔進山寨馬廄安而碩才回過神來,還是先解決波波和湛然的事再煩他夕和茉薇的事吧! 不是明天要成親嗎?怎會整個山寨上下不見喜氣?連個紅顏色都沒有。 「你們大當家呢?」他問馬廄小斯。 「大當家在亭裡喝酒。」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木頭涼亭。 安而碩施展輕功,幾個起落,正好來到亭外的台階上。 「既然沒有一絲喜悅,為何要走到這一步?」 風湛然不做任何回應,低著頭喝著悶酒,雖然酒入愁腸愁更愁,可是不醉他個三天三夜,他沒把握明天不殺人──殺了他的新娘子。 安而碩走進涼亭,一把搶下他手中的酒甕。「你想喝死是嗎?沒人像你這樣灌酒的。」 「大師兄,求求你不要管我好嗎?死了也好,活著沒有意義啊!」 「一個朝廷欽犯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你的魄力到哪裡去了?我明白了,問題一定出在你明天要娶的女人身上,對方是誰?」 「大師兄,你殺了我好不好?」 「為什麼要我殺了你?你不想活也得死得其所,你這樣算什麼人物?」 安而碩心裡有不祥的預感,能讓好勇擅斗的風湛然崩潰至此的女人,絕非善類。 「告訴波波,都是我的錯,我的固執讓她痛苦,使得我們之間沒有好結果,如果有來生……今生我所欠她的,來生再還。」 聞言,安而碩打了個冷顫。 「你到底遇上了什麼人?還有,關於虧欠和來生再還的話你自己去告訴波波,我不會幫你傳話的。」 風湛然搖搖頭。「我沒臉見她。」 「告訴我你將娶的妻子是誰?」 「不知道。」風湛然苦笑著說。 曾經,他以為自己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求波波接受他的生活方式:曾經,他不相信自己也有改變不了的事或勸不回的人。 沒想到,短短三天裡,他經歷了所有始料未及的事。 「不知道?你要娶誰怎會不知道?」 安而碩不可思議的思忖著,他的湛然師弟何時如此頭腦不清楚過?人生大事居然一問三不知。 「來和我接頭的人是她的下人,我一直要求見她一面,她的傳話人告訴我,成親洞房當天自然能相見。」 「太古怪了,湛然,這一切都太奇怪了,你難道沒有任何懷疑?」 「我懷疑,卻來不及找到答案就得履行承諾。」 「在你根本不知道將娶的女子是誰的情況下,你為什麼會同意這樁親事?」 「她以此同意和我交換李員外千金的解藥。」 重點來了。「李敏兒之所以會昏迷不醒與她有關?」 「是的,我聽閔姑娘說李家小姐鍾情於我,不幸患了怪病,一病不醒,藥石罔效,我心裡起了惻隱之心,覺得李家小姐正值花樣年華,如果就這樣睡下去,豈不是很可憐?」 「所以你決定救她?」 風湛然不語,又喝下一大口酒。 「那名女子為何非嫁給你不可?你是不是認識人家?」 「我不認識任何非我不嫁的女人,只除了波波。」他黯然神傷地道。 安而碩蹙眉,狐疑地道:「你確定未曾因為心情不好而涉足煙花之地?聽說那女人是個煙花女子。」 如果要一個不相識的女人不顧一切非嫁給湛然師弟不可,背後肯定有個重大的原因。 「大師兄應該知道我的為人,雖不是什麼聖賢豪傑,可不狎玩風月女子是一貫原則。」 「我明白,婚期能延嗎?有些事不能不查個水落石出,這事透著詭異。」 能延嗎?那女人的強勢作風令人不敢領教,幾次他想豁出去拒婚算了,又伯李敏兒的病沒得商量的餘地。 「我試試。」 「派人告訴新嫁娘就說你病了。」 一個生了重病的人自然沒法下床拜堂,如果對方不識相,非要拖個病人成親,那只得再想想別的辦法了。 ※ ※ ※ 兩人之間親匿的歡愛令閔茉薇心中百味雜陳。 揚睫望著安而碩送來的仕女圖,畫裡的女人是她,望著不禁心酸了起來。 她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呀,一時之間悲傷和歡愉同時向她襲來。 悲傷的是,她將成為湯武的新娘;歡愉的是,能得到安而碩的愛戀,奇異而強烈的情潮令她沉醉。 一抹璀璨的笑泛上頰邊。 她忍不住想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