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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朝顏 她張口欲言些什麼,可他霸道的打斷她的話。 「你的違心之論,我已經聽得夠多了,也聽膩了。」說完,他再次印下一吻,薄如蟬翼的稜唇狠狠的吸吮住她紅腫未消的小嘴,像是在警告她什麼話該說,而什麼話又不該說似的。 她愛他?她不願面對現實? 他怎麼可以將她的心看得如此透徹!在他面前,她竟是如此這般的赤裸裸,而又無所遁形。 第一時間沒有反駁,也就是說,司空星兒默認了這個事實。 她,是愛他的! 既然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那麼她自然也有權向他索諾。 「你會贏……對吧?」她微弱的聲音裡,有著抑制不住的哽咽,而這全都拜他那一句「此戰,我沒有把握」所賜。 妖刀釋絕對不知道自己草率的一句話,足以瞬間奪去她的生息,左右著她的喜怒哀樂。 「呵……」他笑,將她的小手放至唇邊輕吻著。 「不要笑,我要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像個固執的孩子執意索諾。 只是,他不再言語,逕自走開了。 離開,是想將危險遠遠的帶開,遠離她嗎?還是,純粹想還她一個平靜簡單的人生? ☆ ☆ ☆ ☆ ☆ ☆ ☆ ☆ ☆ ☆ ☆ ☆ ☆ ☆ 下雨了,當她趕到兩人約戰的地點時,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透了。 雨愈下愈大,雨絲異常凜冽,滲入肌膚帶來凍徹心扉的絕冷。 但是這股寒意究竟有麼多深沉,司空星兒並不是那麼在意,她只知道,打從那令人無法置信的殘酷事實映入眼簾的那一刻起,麻痺的就不僅僅是知覺而已,彷彿連同她的呼吸也一併被奪走了。 而且她根本不及趕到他身邊,纖弱無骨的身子,更因為不堪負荷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忽來一陣眩目席捲了她,宛如驚濤巨浪般,無情的將她捲進闇黑陰冷的漩渦裡…… 恍惚之間,她看見他的白色面具碎裂散落一地,如同那肢離破碎的心……看見他又對著自己揚起一抹勾魂懾魄的笑容,令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也看見一道飄逸絕塵的淺藍,釋放出溫文爾雅的笑靨溫暖如風,在她即將枯竭的生命裡及時注入一道暖流…… 曲終 尚還來不及睜開眼,熟悉的香氣已先撲鼻而來,司空星兒幾乎可以確定身旁之人的身份了。 「不願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看看我了嗎?」習慣性的,總是將自己擺在話末,像是認為自己的存在,就如同一縷虛無飄渺的煙塵般微不足道。 她無言,淚從兩側眼角滑落下來。 曾經何時,朝朝暮暮的人就近在眼前,可她居然不為所動?上蒼真是會捉弄人哪。 「何苦?最終還是要面對現實的……」無慾彷若輕歎。難得地,性子一向被動淡然的他,竟然會主動探出手輕撫她冰涼的額頭,他的眼,有著壓抑過後的內斂,默默地釋出淡淡的憐惜。 「那你告訴我……現實……到底是什麼?」她聲音裡有著連自己都抑制不住的哽咽。 「何不自己去尋找答案?」他淡淡地建議,語帶雙關。 「為什麼?」不!她好怕!根本沒有勇氣去挖掘答案。 「因為我說的,你未必相信。」 「他……死了?」她顫了許久才將話說完整。 「沒有。」他道。 他沒死?不!怎麼可能?當日她親眼看見他倒下的呀!不要再騙她了。 「不!你騙我!」她忍不住激動的低吼,情緒幾乎瞬間崩潰。 無慾輕歎,無言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 ☆ ☆ ☆ ☆ ☆ ☆ ☆ ☆ ☆ ☆ ☆ ☆ ☆ 是夜,月光鋪灑在林子裡,映照出兩條超凡入聖的人影,一前一後分立而視。 實際上,是一條人影擋去另外一條人影的去路。 「閣下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嗎?」聲音的主人淡淡地問。藍衣飄袂,幾縷幽香在空氣之中迅速蔓延開來。 「我的決定,與你無關。」另外一人如此不屑的回答道。一色詭白被風吹揚得如同一面獵獵作響的旗幟,平添幾許魔魅氣息。 「但這個決定,卻關乎著一名女子的終生幸福。」平靜的語調輕淡得像是天上的雲、無形的風,如同他一向給人忘情絕塵的印象般。 「雖然你救我一命,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我的想法。救命之情,妖刀釋他日必報。」失去長年攜帶的面具,妖刀釋邪美的五官,如今也只能赤裸裸攤在夜色下,呈現出令人難以親近的冷魅孤絕。 「你並未欠在下任何人情。閣下是否還記得索命帖·塵玉蕭此人?」同樣俊美的臉龐卻呈現出不同的意境,不若妖刀釋的邪魅,無慾清秀俊朗的臉,反而有種世俗語言無法形容的雅致。 「此人已死。」妖刀釋冷道,那不以為然的口氣,好像是在說塵玉蕭的死跟他沒有任何瓜葛。 無慾莞爾,輕描淡寫的敘述當時情況。「當日在下身受重傷,索命帖奉魔門宮主之命,欲取在下之性命。」 妖刀釋領會其中關連,冷笑道:「換句話說,我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之下,救了你一命?」 「正是。」他微笑頷首,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不過很快地,無慾言歸正傳,切入正題。 「閣下為何選在此刻不告而別?」他的聲音沒有明顯的起伏,聽起來像只是在詢問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很容易被人忽略。 「兌現諾言。」他曾經答應要一肩扛下她的仇恨,不能食言。 「何種諾言能讓你如此狠心,對她避不見面?閣下當初既能為愛自斷一指脫離魔宮,現下便不該再輕言離開。」無慾道。 「你沒資格對我說教,說到鐵石心腸,世上絕對沒人硬得過身在紅塵心不染、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鑄劍師無慾公子你!」 呼!好一番犀利的言詞啊! 「閣下言重了。在下只不過不想擾亂一段美好姻緣罷了,實在絕無惡意呀。」無慾苦笑,覺得自己實在冤枉極了。 「知不知道,你這番話已經污辱了我?」妖刀釋一臉陰森嗤道:「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對她無情?說你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我對星兒確實有情、也有愛,可,卻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想到自己的好意彼人這般質疑,無慾除了苦笑,臉上還出現一種無辜至極的表情。 「不是兒女之情,是什麼?」當他是三歲孩童嗎? 「憐惜之情,手足之愛。她爹的死我難辭其咎,所以我有責任照顧她。」 「可笑你終年不出坐忘峰,相隔千里之遙,也稱得上是照顧嗎?」妖刀釋悶聲一笑,雖然諷意十足,但對他的敵意卻是漸淡。 「你應該知道,一山難容二虎,有你保護著她,會比在我羽翼之下成長更加安全無虞。」無慾解釋,並非自己未盡保護之責,而是他發現這十年妖刀釋一直在暗中保護她,根本就輪不到他出面。 妖刀釋冷哼了聲,並未多加置喙。 「你當真不願留下?」 「我心意已決。」語畢,他揚長而去。 ☆ ☆ ☆ ☆ ☆ ☆ ☆ ☆ ☆ ☆ ☆ ☆ ☆ ☆ 數月後,江湖上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傳聞惡名昭彰的天魔宮主玄幽冥,被手下發現猝死於其專門用來閉關練功的密室裡頭,據報兇手是一名長相極為俊美的白衣男子,行兇之後便不知去向了。 該消息一傳出馬上震驚整個武林,部份正道組織在接獲此消息後,決定揭竿起義,打著正義之師的名號,欲將這個為惡早已多時的噬血組織一舉剷除,未料,卻遭到魔宮門人頑強抵抗,導致雙方死傷慘重。 一夕之間,到濟人堂找司空星兒求診的人,足足比平時暴增數十倍之多,繁重的工作讓她忙碌無暇分心去想別的事情,只有在夜深入靜之時,她會獨自漫步到後院,靜靜地望月沉思。 今晚夜色格外迷人,銀白色的月光一如往常散落一地,彷彿雨下飛旋的雪花,眩目而又淒美。 她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悸動在翻攪,猛然回頭的那瞬間,司空星兒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身子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把我丟在坐忘峰,然後……自己卻一聲不響的走了?」話還沒說出口她就先哽咽了,幾乎是半泣半訴才勉強將話講全了。 「我去兌現諾言。」他走近她,頎長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更顯示出她的柔弱無助。 「什麼諾言能讓你棄我而不顧?三個月了,你音訊全無啊!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她忍不住激動的吶喊,掄起拳頭朝他結實的胸膛一陣猛打,小手不禁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