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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酈潔 藍又重重歎了口氣,眼底滿是無奈。 「我若是能知曉這其中的道理就好了。」說完,藍立刻從她賽雪般的羽翼上用力拔下一根潔白的羽毛,把它遞到我的手上後,她囑咐我說:「現在,我把我的羽毛交給你,等你想到要許願時,你就用火燒了它,羽毛一被火化,我便能感應得到,到時候,我會馬上趕來幫你實現你的心願,好嗎?」 拭去粉頰上的淚水,我聽話地直點頭,緊緊握住我手中的雪白羽毛,我知道從這一刻起,子凡與我之間的愛情線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謝──謝謝你,藍。」我拚命吸著氣,心中一抹覺悟後的傷痛讓我怎麼也無法止得住頰上肆虐的淚水,強忍住刺骨的心痛感,我抽噎地說著:「我會好好珍惜它的,不到最後緊要頭頭,絕不會輕易燒了它。」 投給我一朵讚許的燦爛笑容,藍輕撫著我的髮辮,笑說:「好女孩!」輕輕在我額上印下一吻,藍又接腔說道:「這是天使藍?肯亞給你的『幸福之吻』,相信我,黃稜媛,你一定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謝謝。」緊摟著藍嬌小的身子,我感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別──別這麼親熱,我會受不了的!」藍有點透不過氣地輕推著我,如願的離開我的懷抱後,一個彈指,一隻花紋古典細緻的懷表陡然出現在藍的掌心中;緩緩打開表蓋,藍隨意看一會兒,從她眼中,我可以很清楚地發覺到一絲帶著濃濃分離意味的不捨眸光,「好了,看看時間,也該是我退場的時候了。」 輕輕拋下一句「保重」,藍朝我揮動小手,我還來不及喊住她,藍一翦艷麗無雙的身影就像被初陽融化的寒雪般,緩緩從我眼前淡去;我心想,這輩子大概再也見不到她了吧!還有曾經屬於子凡,今生今世,我倆已無緣再相遇了吧! 思及此,我又忍不住想大哭一場,心底的痛──好難受! 「媛──小媛──」隨著藍的離去,耳邊傳來一記極為熟悉的聲音。 跟著,四周也在一瞬間全暗淡了下來。 耳邊的呼喊聲一聲比一聲緊湊「小媛──小媛──」 誰?是誰在叫我?冷不防地,一到突兀的強光陡地劃破原有的黑暗。 刺眼的光芒令我難過,驚異地,我忽然想起不知在何時曾體驗過這想被強光刺痛眼睛的感覺。思緒還來不及運轉,那抹奇怪的光線就把我整個人吸進一團溫熱的光線裡。 本能地,我閉上了雙眼,不願再次承受被強光直射眼睛的微痛感。 「媛──快醒來,小媛──」 好煩!到底是誰在喊我的名字心煩無處可發洩,握緊拳頭,我睜開眼睛,準備往聲音的源頭送上一拳── 四周的夜衣已悄悄褪去,眼前清晰地浮現一張再眼熟不過的俊逸臉龐,我低呼一聲,連忙收回即將揮出的拳頭,驚道:「璽哥哥,你──你怎麼會──會在這兒?」 第十章 「璽哥哥──」躺在病床上,我睜大雙眸,訝異地盯著眼前極為眼熟的人影,一抹不熟悉且還帶著甜甜稚音的聲調緩緩從我口中輕洩而出。 睽別已久,已不曾耳聞多時的陌生嗓音聽在自己的耳朵裡,那種不親切的感覺是很奇妙的,但這卻是我最真實的聲音!雖然不像夏曉薏那樣嫵媚成熟,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少女嗓音倒也是別具一番特色。 是的!沒有錯!藉著天使藍的幫助,我終於返回自己的身體裡,不再作著只屬於夏曉薏專有的美夢,也不再是子凡最疼惜的美麗佳人,而是真正的我一個青澀、絲毫沒一點女人味的醜丫頭,黃稜媛。 費力地想要移動自己略感覺有些僵硬的身子,卻驚異地發現,我竟然不能隨著自己的意志而任意行動,就連說起話來也顯得十分有氣無力。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靠著自己的力量把身子撐起來? 眼底盛滿求救的眸光,我將視線撇向右側,一身筆挺西裝的大哥黃逸璽──璽哥哥是京曜集團的少東,同時,也是最寵我的哥哥之一。我倍感虛弱地低喃著說:「璽哥哥,我想起來,可是──不行!光憑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鼻頭一酸,我眼底的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 「傻女孩!」璽哥哥急忙伸出他長年以來一直被黑手套包裹住的大手,輕輕扶起我未離開床榻長達半年之久的瘦小身子──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無法獨力坐起身的最大原因──拿個柔軟的枕頭,讓我可以很舒服地靠在枕頭後;眼中帶著極為罕見的溫柔目光,璽哥哥微笑著柔聲安慰我,「乖──別哭!有璽哥哥在你身旁陪著你,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璽哥哥替你頂著。來,聽話!快把你臉上的淚水擦乾,要不然等一會兒若是讓爸爸媽媽瞧見你這副淚人兒的可憐模樣,他們可又要笑話你了。」 「對呀!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一張比璽哥哥稚氣的臉龐陡然湊近我眼前,著實把我嚇得結舌,連嘴張開了都不知曉;輕彈我鼻尖一記,少年口頭上雖把我輕斥一頓,但眼角的淚光卻洩漏他心底激動的情緒,說道:「你可知道老媽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裡,流了多少缸的淚水嗎?壞心眼的小鬼頭!」 稚氣少年眼中一抹隱約可見、閃動著盈盈淚光的神韻,勾起我心上一個極為熟識的名字──黃逸徽,我的二哥,「青籐」旗下一名享有世界級榮譽的名模特兒,與璽哥哥一樣,徽哥哥寵溺我的心簡直像浩瀚海洋般記無止境。 我虛弱一笑,望著一邊為著各自的事業而忙碌不已,一邊又要替長久臥病在床的我擔憂操煩的哥哥們,我感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激動得直想哭,一抹內疚隨即浮上心頭,「對──對不起!徽哥哥──還有──璽哥哥,小媛──小媛讓你們操心了,我──我──」真的很久呢?思及此,我頰上的淚水落得更急了。 璽哥哥從懷中取出手帕,輕輕為我拭去淚水,說道:「不准哭!小媛,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你只要牢牢記住璽哥哥對你說過的話,無論是在哪一個哥哥的心中,是璽哥哥也好,是徽哥哥也罷,甚至是都哥哥──小媛永遠是哥哥們心頭上的一塊肉,別再把所有的錯往自己的身上攬好嗎?哥哥會心疼的。」 一旁的徽哥哥又趁機擰了我鼻尖一記,「是啊!你這個蠢丫頭!實在是傻得可以。」 「痛!」我痛呼,輕撥掉鼻尖上的大手,惱說:「討厭啦!徽哥哥,你欺負我,我要跟都哥哥告狀去!叫都哥哥來,──叫都哥哥來修理你──」從以前到現在,徽哥哥總愛擰我鼻尖,好像一天不擰我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似的,徽哥哥這種怪癖實在令我不敢領教,真奇怪!為什麼徽哥哥愛擰人鼻尖的壞習慣老改不過來呢?說真格的,我怕都怕死了! 徽哥哥就是這麼一個行為怪異的男人。 不過,一旦徽哥哥種種詭異怪誕的行徑遇上身為弟弟的都哥哥時,彷彿就像是小綿羊遇到大野狼般不敢造次,都哥哥嚴謹不多話的個性,讓徽哥哥所有荒誕不羈的怪招完全無用武之地,在都哥哥面前,徽哥哥乖得連我都難以想像。 黃逸都,我的三哥,十分疼愛我,把我當成女皇般地嬌寵著,是「綠皇高中」的三級生,雖然都哥哥已即將面臨聯考大關,但都哥哥還是會利用課閒之餘,右手一支筆桿、左手一迭稿紙,非常有架式地當起小說家來;都哥哥大多數的作品皆以偵探小說為主,筆名即為本名,在新人輩出的小說界上頗有名氣。 「媛丫頭口中所說的人是都嗎?」冷不防地,徽哥哥突然狂笑出聲,旋即接腔說:「都那個傢伙自己都忙得很,哪有什麼美國時間幫忙你來修理我呢?你這個笨小鬼!」說完,徽哥哥又輕擰我一記,簡直不把我的恫嚇放在眼裡。 我聽得滿頭霧水,「都哥哥人很忙?為什麼呢?」 「都是個名作家──」回答我的人是璽哥,而徽哥哥他人早已笑倒在一旁,沒剩餘的力氣可以答覆我的問題,「現在正逢他截稿時期,出版社那邊當然不會放人。」 我眼神一暗,眼底滿是失望,像是自喃般地低語著,「都哥哥──都哥哥連來醫院看我的時間也沒有嗎?」難道都哥哥覺得賺錢比我還要來得重要?所以──所以都哥哥才沒來醫院看我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