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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俐言 沙塵蔽天,眼前亂成一片,刀光劍影交錯,嘈雜聲音轟傳不絕…… 「不!不要,不要——」段思環驚嚇得揮動手腳,尖厲淒慘的叫聲劃破寂夜。 段思環猛然的睜開眼睛,她驚魂未甫、喘息未定,方纔的夢她好像身歷其境般的真切。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家人的關心聲,她只得下床來開門稟告,免得家人為她徒增擔憂。 「思環,你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首先衝進來的人是段思環的母親宋妙真,她抓著女兒又摸又撫緊張兮兮的問。 跟進的是她父親段崇義,他比較沉穩,「你沒事吧?思環。」 「大姊,你還好吧?」小妹段思陶也來,困意濃厚的揉著惺忪的睡眼。 段思環看著大家,頗不好意思的說:「我沒事,只是又作了一場惡夢,對不起,把你們都吵醒了。」讓大家為她操心,使她很過意不去,這連續三天來都作同樣的夢,同樣的吵醒沉睡中的家人。 段思陶哈欠連天,瞇著睜不開的睡眼,「沒事啊,那我先回房睡了。」她轉身,拖著重重的腳步回房。 也難怪,這半夜三更的,的確擾人清夢,若非自己的至親家人,恐怕是無法忍受!段思環突然湧上一股愁緒,捨不得離開家人。 「爸、媽,你們也回房睡吧!我沒事的。」她道。 宋妙真仍有些放不下心,「你真的沒事?」 段思環很清楚母親對兒女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性格,她的手搭在母親的肩上,然後將母親慢慢的推出房間,信口向她保證,望她安心,「媽!你放心,我很好,我只是作了個惡夢,沒什麼事的。」 母親總拿她們兩姊妹當小孩子看,凡事都放不下心來,但她能體諒母親的用心,因為在她之前原本還有個哥哥,不過才三個月大時竟重病不治而夭折,為此母親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並且歸罪是她自己的疏忽,所以她怕再度重蹈覆轍,便對她們兩姊妹照料得無微不至。 「可是……」宋妙真的個性略帶有些神經質,仍是放不下心。 段思環無力招架,不得已投給父親一個眼神,搬兵救命。 收到指令,段崇義接招,使出孫子兵法的擒賊計。 「唉呀!老婆,思環都說沒事你就別再不放心了,走吧!咱們回房睡覺了。」他牽著宋妙真的手走出了女兒的臥房。 還是老爸有辦法,就像是母親的剋星,段思環在母親背後豎起大拇指褒贊父親的辦事能力,父女倆的眉目傳話一來一往,很是契合。 清場後,段思環輕輕的闔上門,回床上躺著,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氣,右手掩蓋半臉,甚是疲累。 她回想著這個令自己驚心動魄的夢,夢境中的情境彷彿置身於古代,她及其他的人均悉著古裝,這三天以來,她飽受此夢的折騰,現在閉上眼,那些畫面仍能清清楚楚的浮現眼前。 她曾經聽說,夢境能反應一些事端,倘若不假,那麼這個夢有什麼含意呢?段思環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這個夢跟自己似乎有一種密不可分的關係。 ** ** ** 法國.巴黎 商毅深塗鴉完最後一幅圖畫後,眼皮忍不住的沉重了起來,這次的Case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不僅關係到陞遷,還關係到奠定他日後在業界的名聲,所以他格外的用心、賣力。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商毅深安心的吁了一口氣,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的睡一頓飽覺,可是他實在是連走回房間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疲累不堪的趴在工作桌上呼呼大睡。 商毅深愈睡愈沉、愈睡愈沉,就當他睡得正入眠時,突然之間有人叫醒他,催他梳洗更衣,他迷迷糊糊的被擁簇著穿衣、梳頭…… 他怎麼會在這兒?這兒是哪裡?商毅深百思不解,他坐在顛簸的轎子上,心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浩浩蕩蕩行了一程,隊伍停了下來,有人走近鑾輿說:「已到馬嵬驛了,請萬歲爺暫駐輿駕。」 隨後許多內侍、宮娥擁商毅深及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進了驛亭。 在驛亭中,商毅深聽見外面喊殺震天,片刻,衝進來一位將軍,只見將軍叩首道:「臣陳玄禮見駕。」 商毅深此時哪管得了許多,只是害怕而慌張的問道:「外面為何喧嚷不休?發生了什麼事?」 「眾軍道,楊國忠謀反已被誅殺,但貴妃尚在,望陛下割恩正法,以保我唐室江山社稷。」 只見那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嚇得面如白紙,她走近他,牽住他的衣服,像是在尋求庇護一般。 而商毅深沉吟無語、意亂如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是誰?想幹什麼?他不知所措的四下張望,希望有人能夠給他指點,但是看一看四週一個個橫眉豎眼、刀槍出鞘的士兵,話只得忍在心裡。 鐸亭裡的氣氛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語。 女子猛地傷心痛哭,她咬咬牙,對他說:「陛下啊!事出非常,如此變故,臣妾實在詫異萬分,心痛兄長慘遭殺戮,奈何臣妾也獲罪愆,恐怕這是臣妾薄命應受責罰,望吾皇讓奴一人先去,只有一句傷心話要說,與萬歲爺……」 商毅深見狀,揮手打斷她的話,「別說了,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為什麼要她死呢? 他的話還未說完,眾士兵們喊聲又起,「不殺貴妃,死不護駕!」聲音震天震地。 將軍又上前道:「臣啟稟陛下,貴妃雖然無罪,但楊國忠實其親兄,若留陛下左右,軍心不安。若軍心安,陛下安矣,願陛下三思!」 不待商毅深思考,一旁的老太監也下跪陳情,「皇上,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穩住 軍心,如不能穩住軍心,皇上也難逃厄運,大唐江山端在皇上此時此地的一念之間,請 皇上三思!」 商毅深茫然四顧,只見劍氣森冷、暮色逼人,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他絕望無力的垂下了頭,然後又把頭使勁的向後面仰起來,臉上、心裡儘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朕怎麼能,怎麼能……」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控訴,即將有一名女子將為他而死,他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女子撲通一聲的跪地,哽咽泣道:「臣妾受皇上深恩,殺身難報,今事勢危急,望賜自盡以定軍心,陛下也得以安穩至蜀,妾雖死猶生也,看來除非臣妾一死,否則是不能平息這軍中嘩變的。」 驛亭外呼聲大作,似有穿牆裂頂之勢,商毅深不禁傷痛的捶胸頓足,「罷!罷!你們既然都心意已決,又何必問朕?但憑你們罷!」他嗚咽的甩下袖子,轉身痛哭。 縱然心如絞痛,但商毅深也只能眼看著那名女子一揚手、一踮足,頭套進了白色絲環。 悲嘶的馬嗚聲逼人心寒,曠野的風沙聲使人膽怯,女子的身子輕飄飄的掛在樹枝上隨風揚蕩,艷若芙蓉的臉一句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商毅深除了驚愕、哀戚外,再也無能為力了,他的淚水湧了出來,胸口悶住一團火燃燒,熾熱欲爆,他緊緊的握緊拳頭,然後再也忍不住的狂聲大叫…… 「啊……」商毅深從夢境中驚醒了過來,他重重的跌落椅子下。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商毅深努力的回想夢境,那名女人的容顏可惜已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揩著額前的冷汗,不止的喘息著,心有餘悸的直發抖…… ** ** ** 辦公室裹人來人往忙碌異常,空間裡容納著各種聲音——人的說話聲、電話鈴響聲,影印機的印動聲、電腦作業聲,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夾雜著吵架聲。 真是個詭異的辦公室,只要每回到了要截稿的日子,每人都開始備戰,全副武裝,校對上稍有差池或不滿意,恐怖的歇斯底里病態就會隨時發作。 這樣的工作環境毫無異議的絕對不是人待的,但奇怪的是,每個工作的人卻又樂於待在詖虐待的壓力之中,所以說人有的時候很賤。 何晴怒氣沖沖的離開老總——丁勁的辦公室,回座位的一路上她忿忿不平地罵著「變態」,她是真的氣瘋了,簡直擺她烏龍嘛! 截稿的當日抽掉她的稿叫她重寫,說什麼她有預設立場,對被訪問的人不公平,這全是些狗屁拉屎的話,誰不知道地產大王任振鐸是黑社會的老大,他此次從政難道還會安什麼好心眼?不用她寫,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想擴大勢力範圍,周旋黑白兩道,一手遮天。 既然怕惹禍上身,乾脆去辦女性雜誌算了,何晴不諱言的丟下這句話給她的頂頭上司後,便轉身走人。 她「啪」的一掌,使勁的打向桌面,將她座位一旁正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段思環驚得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