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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俐言 何晴看著他,一副了無懼色的模樣,「我根本不怕,而且更不會向他屈眼,當記者要有記者的良知,不能寫些違背良心、欺瞞讀者的事。何況,這世界是有公理的,法律會制裁他的,就算天網恢恢疏而有漏,但我相信,最後也會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遲早有一天,他會得到他自己應得的懲罰。」 何晴國家大義的精神十分讓任士彥感動,他打從心底欽佩起她,「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呢?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一大慘事。」 何晴愣了一愣,一點落寞、一點酸楚,「我的雙親很早就去世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任士彥為自己的唐突內疚。 「不要緊,反正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晴說得滿不在乎,她的嘴裹說不要緊,但心裹卻脆弱的不得了,只不過她一向好強,不肯輕易示弱。 嘴可以說謊,然而眼睛卻是無法說謊的,看在眼裹、知在心底,任士彥相當心疼她,「我想,你父母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並且以你為榮。」他安慰著她。 何晴抬起頭來看著他,勉強的笑一笑,她真想哭,真想嚎啕大哭,孤孤單單的日子一路走來,箇中的辛酸和痛楚她總是往肚子裡吞,其實她多羨慕那些有家、有父母的人,她多渴望自己也能享受到這種幸福。 她常在想,或許是自己的命不好,所以無福消受父母恩吧! 何晴執拗的繃著臉縮進被窩裡,她闔上眼,聲音疲累的說:「我累了,想睡一會,你請自便。」 任士彥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陪著她,他看著她心事重重的臉龐,不禁喟然,他真不知她獨自吃了多少苦,老天實在太不公平了。 那天,任士彥一夜未歸,在醫院陪伴著何晴。 ☆i-zhu.com☆掃:meifong 校:lisa(琳) 當任振鐸接到隨從打來的電話時,他簡直勃然大怒,士彥沒有赴宴?!明知卻犯,士彥早知道這些棋子對他的重要性,還故意推掉約會,這樣的行為如何原諒呢? 任振鐸鐵青著臉,手上的拳頭緊緊的握著,眼睛裡好似要冒出火來,他千萬沒有料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將他交代的事當成馬耳東風,未經他的允許,竟擅自拂逆,不但如此,他還消失得無影無蹤,派出去尋找他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 他任振鐸是絕對饒不了他,雖然他們是父子,但若是此次開罪了市長,壞了大事,不論是誰,一律殺無赦,他不能容忍有人破壞他從政的計畫。 做大事的人是不能拘泥小節的,眼光必須要遠大,即使要犧牲兒子他也在所不惜,他三年周詳的計畫,對總統之位是志在必得。 ** ** ** 陪了何晴一整夜,看了她幾眼熟睡的香甜臉龐,任士彥才滿足的悄悄離開病房,雖然一整夜未闔眼,但他仍覺得精神奕奕,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中,使他的靈魂更煥然一新。 一進辦公室,他敏感的感受到一股不對勁的氣氛,不過在自己先斬後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之後,他也預料到會掀起一場不小的事端,不過他早作了心理準備,任憑父親處置。 當任士彥正準備走進自己專屬辦公室的時候,沈秘書突然衝了出來,擋住他的去向。 「你怎麼啦?有事情要告訴我嗎?」他站在原地不動,對她反常的行為感到疑惑。 沈秘書一雙眼睛為難的飄啊飄,支支吾吾的梗著話,「辦公室……辦公室有人!」 「有人在我的辦公室裹?」任士彥感到有些納悶,父親是不會紆尊降貴親自恭候的,可是……那還會有誰呢?「是誰?」他問。 「是二小姐。」 「是她?!」任士彥不禁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支開秘書,他逕自走進辦公室裹,果然看見任谷梅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有模有樣的正專心研究著一些文件。 任士彥走到桌前,放下公事包,和善的對她說:「怎麼,你對這些案子有興趣嗎?」 任谷梅抬眼直筧著他,眼裹浮現出複雜的注目,「我對這些案子的興趣不及對你昨天的反常來得更有興趣。」 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對象是他那神通廣大的父親,「是爸爸讓你來的嗎?」 「是什麼力量給你勇氣做出你平常所不敢做的事?」任谷梅答非所問。 任士彥聳聳肩,似笑非笑,「也許我是——累了。」他回答得籠統而含胡。 「哦?可是你卻波及無辜害了我。」任谷梅興師問罪的說。 任士彥不明白的看著她。 「爸爸對於你昨天的怠忽職守非常的不能諒解,所以從今天起,你總經理的職位被革職了,暫時由我來接任,直到他老人家氣消了為止。恭喜你終於得其所願,被打人冷宮了。」任谷梅窺測著他。 革職了?!他真不敢相信,這是夢嗎?「我被革職了?」任士彥認真的問,他必須再次確定。 「沒錯!即刻生效。」任谷梅篤定的說。 任士彥毫無表情的愣在桌前,傻了似的,這個打擊太大了。 「你別告訴我你會難過,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任谷梅抬眼看他。 任士彥不知她如何斷定,「為什麼你不相信?」他顯得好奇。 任谷梅洒然的站了起來,伸出手,「恭喜你!」她向來見微知著、心思細膩,她早知道任士彥討厭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而且以他的個性而言確實也不適合。 任士彥會意的朝她一笑,伸出手緊握住她的手,「看來,我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說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吧!」任谷梅是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即使關心對方,但神態和口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難以親近。 「事隋來得太突然了,所以我暫時還沒有想過。」他一直以為這輩子自己是脫離不了父親強權的統治了,豈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以後公司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勝任有餘的。」他對於妹妹的能力向來是非常推崇有佳。 「你這麼瞧得起我,真是教我受寵若驚,看來我還真得做出一番成績不可,要不然可就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任谷梅挑起秀眉,神情趣味盎然。 任士彥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環視著辦公室裡的每一物。 六年了,他在這間屋子裹耗費了六年的青春,而六年來的每一天都是在虛度光陰,他就好像一隻籠中鳥,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能夠飛出這間屋子,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地方,也許沒有這裡豪華、沒有這裡寬敞,但是卻是真真正正的屬於自己,不必受人支配。 就在他早已不再存有任何幻想的時候,這道曙光竟然出現了,灌溉了他原來枯萎的生命,使它重複生機,他的心現在是多麼的蠢蠢欲動,像一個待發的春芽。 第五章 段思環從大陸出差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早拎著母親燉好的魚湯到醫院去探望名聞遐邇,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女俠——何晴。 她走進床邊觀察著何晴身上的傷勢,並且幸災樂禍的說:「看來,他們下手不重嘛!只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教訓罷了,算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何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是來探望我的,還是來消遣我的?」這種漠然不關心的態度,使她感到自己交友不慎。 「喔!兩者都不是,我只是路過此地,順道進來看看你而已。」段思環強忍嘴角邊的笑意,無所謂的聳聳肩說。 「哎!」何晴坐起身來深歎,「世風日下,道德淪亡,惡人當道,好人遭殃。」她咬文嚼字的朗誦著,一派傷心的模樣,活像個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騷人墨客。 「既然如此,為了活命,你不妨順應潮流,改「正」歸「邪」,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段思環俏皮的努努嘴。 「放屁!」何晴衝口而說,她板起臉來,一副老大不贊同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我們從小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就是要知廉恥、明是非,即使身處濁世也要出淤泥而不染,怎麼能向惡勢力低頭,助長他們的焰氣呢?」她引經論述的侃侃而談。 何晴生來就一副硬脾氣、傲骨頭,對於她不合時的一貫說辭,段思環早倒背如流,聽到耳朵都長繭了,「去!爛泥扶不上牆,我懶得理你,反正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何晴高傲的揚起下巴斜睨著,「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對的。」 段思環簡直拿她的偏執沒轍,只好由她去了,或許當她吃足了苦頭的時候,她自己會想得通也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