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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沈時若 「你又利用我讓她非跟著我們不可了。」調侃的語氣不怕讓初雪方聽見。「以初初的個性稍微反省一下,就能知道如非她大大意,被我發現的話,早在酒吧那一次,事情的發展可能就不一樣了。然而這個泥淖是她挖的,我怎能放她輕鬆呢?」不在意她的挑明,楚傲岑相信他們的話初初聽得一清二楚,而這就是他的目的。但不知他話中的深意她聽出了沒有?不可諱言的,對於龍舒語連他吃定她這一點都知道,初初八成是轉身生悶氣去了。「我相信。」龍舒語篤定的一笑。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與雪方齊聚,三道密碼她已解開兩道,時間不多了,如果雪方知道在她的計畫裡,她與楚傲岑各懷不同心思的話,怕不找個豆腐撞死謝罪了。 乍聽他們的談話,初雪方不敢置信的圓瞪雙眼。楚傲岑根本是在找碴!這是他和舒語姐的事,非得這麼陷害她不可?他卑鄙得可以了。初雪方氣息有點不順的轉過身子,慎重的思考起來。聽他的口氣,分明不在乎舒語姐知道他卑劣的一面,就連舒語姐也一副無關己身的模樣,難道她早就看出了楚傲岑的本性?真厲害。可是,他們放著好好的情不談,對事情也沒有什麼幫助,她是否診出面了?「難得有這麼好的天氣,四處走走吧。」愉悅的男低音在空中響起,看著綠意盎然的樹葉被不經意的撥弄之後,片片飄舞在半空中隨即落下,盡數往初初的身上兜去,沾滿了後背。楚傲岑盡量不出聲的接近矮樹檬。咦?這兩人要換場地了,初雪方小心的轉過身欲起步跟隨,卻看到了眼前一雙男休閒鞋正與她對看。「這位小兄弟興致這麼好,也來拍攝美景嗎?」休閒鞋的主人出了聲,調笑的意味居多。「難得來一趟,自是要為自己留下…—些美好的回憶。」站起身,壓低帽沿與聲音,初雪方一點也不急躁。「那就請小兄弟為我倆拍些照片如何?」精銳的眸光絲毫不差的掃到那活靈活現的清眸,著迷於她縱使男裝亦流露出俏生生的麗質,更為她的沉著戀上了幾分。「午餐時刻已到,我不打擾兩位的時光了。」初雪方轉身想離開。既然已被發現,那她就不必要留在這裡礙手礙腳了。一隻手臂猛然伸出,扣住了纖細的手骨,巧妙一拉,在驚呼聲中,靈巧的身子轉了個身,穩穩的躺進了隨侍在後的寬厚胸膛,頭上的鴨舌帽被衝擊而落,柔黑披肩的秀髮飄散下來,吹起了淡淡的桂花香,吹漾了楚傲岑的悸動,手臂摟緊纖盈的身軀,低頭衝著她一笑。「別太過分了,楚傲岑,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不氣也不急,雙眼放硬的凝睇箸他,不想做無謂的掙扎使自己陷入更難掙脫的局面。現在這個楚傲岑的陰險不下於她,不是她能掌握得住的情況。真不愧是他心之所繫的女人,守住自己的尊嚴,又不讓他藉由眼神看出她的想法。「早知道你不肯安分的跟在我身邊,卻也沒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好初初,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將他的談情付諸行動,霸著她的纖腰不放,他的初初身子骨極為細緻,又不失厚實的骨幹,倒與她堅毅的個性挺像。「說得也是,我的確是迷路了,闖進聯誼會的休息區了,失禮得很,請高抬貴手放我走吧。」含著一朵諷笑,生疏的賠禮,似在譏諷他說話不算話,自毀和平盟約。她討厭偽善的小人。撿起了地上的帽子。 「那好,我這就送你離開。龍姑娘,代我說聲抱歉,聯誼會我恐怕不能參加了。」交代的語氣不甚用心,拋下了這趟旅行,環著初雪方離開。要她陪著他參加真正的旅行,只有他與她。龍舒語含笑點頭看著他們離去,也打算離開,無心在此次旅行中停留。 還來不及發言,初雪方就被一路押到停車場,看著那輛淡藍色的高級轎車,初雪方心悸了!他又再一次把舒語姐拋下,押著她離開現場。諷刺的是,堂堂雙料冠軍竟擺不平他,她什麼暗勁都使出來了,他就是文風不動,還可惡的讓她對他的胸膛起了莫名其妙的悸動;因為這副偉岸的懷抱竟散發著清爽淨雅的綠草氣息,竟然是他!「怎麼,怕了?」看著她抿著粉唇三百不發,楚傲岑挑釁的問。 「為什麼你每次總能發現我的存在?」揚眉斜望著他,平靜的問出心中的疑問。「反方向來想,這種詭異跟蹤法也只有你才想得出來。」是的,他一直知道,要準確抓住她不按牌理出牌的思維,必然的瞭解之外,就只有單純的兩方面推測了。「上車吧。」原來他一直知道制住她的訣竅,沒有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她對他也就不用太客氣了。不守和平的楚霸王!「先說明,我不去吃不到日本料理的地方。」 「放心吧。」發動了車子,俐落的將車一路開出了中橫公路,駛進了縣道,繞過了大小的鄉道,將近三小時的車程,兩人來到了一座小山丘,偌大的高崖上就只有他們的影子。這是人煙罕至的地方,下了車,初雪方一步一跨的行走,雙手插進褲袋中,再度戴起鴨舌帽,散漫的走至崖邊,有絲好奇的眸子來回巡視了無邊的風景之後,再將視線定在眼下一片的鄉市中。「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可以將所有人的忙碌盡入眼底。」由淡顏中逸出的些微開心可以證明她的心情是好的。 走至她身邊,貪婪的盡收她眼中的光采,眼光看往不起眼的一角。 「這個地方是我們四兄弟生存、長大的地方。」畢竟是自己生命中最難忘懷的故鄉,不捨的情悖竟也悄悄爬上了冷漠的臉。「怎麼會突然跟我提這個?」屢被制住的不平還在,初雪方才正想好好的給這個小人顏色瞧,怎知他凜然未減,神態上卻流露了明顯的懷舊,令她心口猛然一窒。之厄並不奇怪,重臨舊地總是讓我想起遙遠的往事。與她並肩而站更是給他猶如夫妻般的感覺。「這樣?那這裡還有你的親人嗎?」隨著他的眼光將焦點集中在那幢幢楝楝的市區中,那份細膩的懷想初雪方毫無保留的接收到了,心境已趨平和的問。「沒有。」淡笑著搖搖頭。「我和修洛他們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都是空難的受害者。」早已學會不讓怨悲掌控自己的生命;再度提起往事時,只有緬懷,因為他們都知道衝動不能解決什麼,唯有讓自己釋懷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初雪方難以實信的偏頭看著他,圓潤的眼裡是高度的驚愕。曾在無意間聽到一些傳聞,楚傲岑四人皆是無父無母孤兒,但因她不曾在意這些事,所以並不將其放進心底,此刻親耳聽到,心裡震撼難以言喻。「怎麼?我的初初不會這樣就把你嚇傻了吧。」她怔怔的模樣真叫他驚訝。奇怪的看了楚傲岑好一會兒,眼裡的激盪猶存。 「我診問嗎?你……你和修洛學長他們是唯一的生存考嗎?」沒有任何的同情,只有單純不自知的心疼。「應該說是家屬。」這是他決定告訴她的,所以他的黯淡她有資格分享。「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一定很傷心。」以同樣的心情,初雪方幽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當年母親去世時,她的天地就好像崩潰了一樣。「曾經擁有的溫暖,小康卻充滿歡笑的家,為人師表、體恤慈愛的父母,那是我一輩子最驕做的事。就在我九歲那年轟的一聲全都結束了,你一定無法想像我足足不言不語過了半年,差點就成了自閉兒。」就算清楚一切已過去,傷痛卻還在,成了他重視情誼的最佳原動力。微風輕輕掠過,鬢間的髮絲撩動了初雪方的遙遠思緒,觸景傷情的不覺眼眶熱了起來,眨眨的然的眉睫,隱約覺得心中有一處似乎被溫柔攻陷,對楚傲岑露出互相鼓勵的微笑。「我能體會,失親是世上最大的打擊,難為學長能撐了下來。」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那份切膚之痛了,初雪方想不到倨做深沉的楚傲岑竟也會有這麼傷情的一面。「就因為當時我到爺爺家遊玩才逃過了這一劫,可是消息傳來,爺爺奶奶卻因傷心過度而病死,而我就被送進了基督敦附設的孤兒院中。當時要不是修洛的一頓好打,可能就沒有今天的我了。」將心中的話侃侃而談,楚傲岑真的沒想到粗枝大葉又率性的初雪方能這麼深刻的體會出他的感受,她話裡的有感而發讓他情生萬千芳顏綻出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