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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沈洛 臭男人!以為她柏真臻好欺負哦?也不去探聽探聽,她火爆的脾氣可不是空穴來風呢!哼哼! 「那我呢?」為什麼只讓我碰你、吻你?單衍的俊臉上漸漸籠罩陰霾。 他不該問的……答案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可是他總是管不住嘴巴,問句已衝口而出。 柏真臻理直氣壯地答道:「因為你是阿衍啊!」 看!又是這樣霸道中帶著理所當然的回答。 單行抬起手,揉揉糾結成團的眉心,俊美臉龐上有一絲難掩的疲憊—— 她是愛他的,只是她尚未察覺,是這樣的嗎? 他不知道他的感情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支持多久? 柏真臻絲毫沒察覺到他百味雜陳的心情,逕自下了床,纖纖玉足卻差點踩到床角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她把那個「東西」抓起,放在眼前端詳,瞇起眼,故作兇惡模樣,對那個被她抓在手上因而頻頻蠕動的「東西」嬌叱道:「臭小五,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踩到你?不要老是窩在床角,我又沒有虐待你!」 小五——全名「禮拜五」,是一隻約莫兩、三個月大小的狗狗,品種是「米格魯」。 話說有一次她和阿衍一起去逛街,無意間在一家寵物店看見小五,當時她好想、好想要,阿衍就將小五買來送給她,當時她真的超高興的。 可是玩……呃,不對! 才「養」了幾天,她就發現自己急躁的個性,不適合養小動物,不如交給阿衍照顧。反正她常來阿行家,阿衍家就像是她家。 重點是,小五被阿衍養,比被她養要幸福得多,至少不必在她忘了餵它時挨餓。 跟小五玩了下,柏真臻才想到要看時間。這一看,她大叫不好:「呀——不好了不好了!」 她匆匆忙忙扔下可憐無辜的小五,來到離床鋪不遠處的大衣櫃,裡面放有她和單衍所有衣物。 她三天兩頭來單衍家報到,所以單衍的屋子裡,屬於她的個人用品一樣不缺。舉凡衣服、配件、鞋子;或是牙刷、保養品、女性衛生用品……等等,簡直就像她第二個家似的! 柏真臻隨手抓出一套上班時所穿的利落套裝式褲裝,絲毫不避諱單行在場,躲在打開的衣櫃門後,立即手忙腳亂地換起衣服來。 自她開始換裝起,單衍便目不轉睛地欣賞她換裝時,展露在衣櫃門板下姣美小腿——是那麼的勻稱、白皙,他幾乎可以想像他的大手在觸摸她小腿所感受到如絲緞般的觸感…… 無法控制地,他感到喉嚨間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熱干癢,左邊胸膛裡的心臟敲亂了節奏! 單衍凝視她的黑眸逐漸轉沉,濃濃的慾望充斥其中……他之於她,就是這麼習慣的存在啊!「阿衍!我快遲到了啦!該死!如果我遲到、一定又會被老巫婆念到臭頭!」柏真臻邊穿衣服邊碎碎念道。 一直沒聽見單衍的聲音,她探頭,見單衍仍然坐在床上發呆。 她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兩手邊扣鈕扣,邊走上前去扯住他結實的臂膀想把他拉起來,嘴裡嬌聲催促道:「阿衍,你還賴在床上?你也快遲到了啦!」 不同於其他麵包師傅,阿衍的上班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 單衍逼自己斂下眼,不去窺看她未扣齊扣子的前胸所展露的雪白凝脂。 「我今天休假,下午在『邀翔飯店』有場講座。」他起身,迅速著裝,吩咐道。「先去梳洗,我開車送你上班。」 他在餐飲界還算小有名聲,一個月通常有好幾場有關餐飲的講座邀約他出席,他的個性向來溫和,不懂得怎麼拒絕他人的邀約。 「阿衍對我最好了!」她甜甜一笑,紅唇毫不遲疑的覆上他薄冷的唇親吻了下。 單衍微愣,這個吻雖是印在唇上,可感覺彷彿也烙進了他心底…… 剛結束講座,單衍走出演講廳,準備搭電梯到邀翔飯店一樓。 「單老師,請等等。」一個中年男子氣喘吁吁地追下樓來,及時攔住單衍。 單衍好脾氣地微笑,問道:「張先生,有事嗎?」 被喚作「張先生」的男子手裡拿著剛剛單衍發給與會人士的講義,指出他有疑問的地方。 單衍看清他不解的問題所在,很有耐心且詳盡地一一為他解惑。 「謝謝你,單老師,謝謝你。」張先生感激地頻頻道謝。 「不會。」單衍禮貌性的告辭。「下回見。」 他一手拿著整疊有關他剛剛演講內容的相關資料,另一手忙著掏鑰匙,準備請泊車小弟將他的車開過來。 「單衍?!」 忽然,他身後傳來屬於男子的叫喚,那熟悉的磁嗓讓單衍整個人為之一震! 單衍緩緩回過頭。 當他看清緩步走來眼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一抹愕然躍上他的俊臉。他訝異地低喊:「哥?」 喊住單衍的男人,與單衍有些相似,卻比單衍多了一分狂狷與強勢。他是單御,單國威的大兒子、單衍的哥哥,也是「單氏企業」剛上任不久的新任總裁。 「果然是你。」單御淡淡地說。他的身材與單衍一般修長,臉龐與單衍一樣俊美,削短的黑髮很有利落的時尚感,一身黑色手工西服,將他襯托得十分俊挺、尊貴。 剛剛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百分之百確定——在電梯前與人交談的年輕男子是自家弟弟單衍。 「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單衍仍然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媽沒告訴過你嗎?你離開家一年後,爸就決定把總公司遷至台北,我剛好來談筆生意。」單御銳利的眼眸審視著弟弟。他略略頷首,哼道:「看來你過得不錯!」 單衍微微苦笑。「對不起,我不該不說一聲就走……」 「不需要道歉。」單御兩手插在他名貴西褲的口袋裡,勾起嘴角淡道。「你的決定是正確的,繼續待在單家,只會扼殺了你生存的空間。」 「你呢?」單衍問。 「我?」單御揚起一道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姿態狂狷。「你和我不同,我天生是個獵人,喜愛挑戰與馴服,也喜歡金錢與血腥混雜的味道。」 「媽……好嗎?」最後一次與母親聯絡,是在今年的母親節前夕。幾個月過去,不知道母親是否安好? 「媽被爸送到溫哥華去了。」單御淡然的口吻,彷彿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什麼?!」單衍難掩震驚地問。 「前兩個月,媽哮喘發作,差點送了命,醫生建議爸,為了媽好,只能把她送到空氣比台灣好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單衍自責地斂下眼,心裡難受。 母親身體有病痛,他這個作兒子的卻沒辦法陪伴在她身邊……他好想見母親一面,無奈的是,他卻與母親相隔兩地。 單御一瞥,隨即看透他的情緒,遂道:「放心,媽在那裡過得很好,有專屬醫生在照顧她。」 單衍抿唇不語了好一會兒,才發問道:「爸呢?最近如何?」 「老樣子,熱中政治。」 單御聳聳寬肩。「對於你離開單家一事,他還是很介意——與其說介意你逃家,不如說他在擔心你。」 「擔心我?」單衍難得譏消冷哼。 『你畢竟是他兒子。」單御提醒他這個不容抹滅的事實。「何時回家去一趟吧!這樣避不見面也不是辦法。」 「我會考慮看看。」 單御自皮夾內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有空找我,你可以不要見爸,但不必連哥哥都失去。」 單衍點點頭,難掩激動地抱了下單御。「我會的。」 久別了十一年的兄弟重逢啊…… 第七章 一如以往的每一天,台北市郊的某條道路上,隱隱飄散著濃郁的奶油香味,讓路過的人車都不禁四處張望,尋找香味來源。 這股讓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來自「諾丁希爾」麵包店。 自近午時開始,各式各樣的麵包蛋糕便陸陸續續出爐,自二、三樓一車車的送至一樓賣場,供顧客挑選。 在這午後,「諾丁希爾」麵包店的賣場中,有十來個客人拿著木製麵包盤和夾取麵包用的夾子,專心的挑選他們所需要的麵包。 這並非「諾丁希爾」麵包店的巔峰時段,若再晚些,這約莫二十坪左右的賣場可是會被一波波的顧客給擠得摩肩接踵、水洩不通。 賣場的收銀櫃檯後方,一整片擦拭得晶亮的透明毛玻璃之後,正是慕絲部。 此刻,慕絲部的工作台邊,好幾位身著白色工作服、繫著白色圍裙,戴著白色工作帽的男女師傅正專注於手邊的慕絲製作。 單衍也在其一。 雖說單行是「麵包主廚」,但對於西點蛋糕類的專業知識、技巧並不亞於麵包,而且他還是整個生產部職位最高的主管。他不一定整天待在麵包部,常是在各生產部門走動,在各部門主管無暇之時,代為指導學徒;偶爾代柏廉到各分店巡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