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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禹晶    


  「他有紫晶聖珠,你說那毒能難得了他嗎?」他將她拉近懷中,她抗拒,「別抗拒我,我只想抱你,我不會再侵犯你的,只是想擁抱你。」他深邃晶亮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她溫馴的讓他擁進了懷中。

  「紫晶聖珠?是相傳的仙星國至寶神奇仙珠嗎?據聞它無病不醫、無毒不解。」

  「嗯。」他好想親她,但是卻又不能,怕嚇著她,他手撫著她的臉龐,他從不曾這麼想親近過誰,這是第一次,「在我們蛇星國親吻並沒有輕薄的意思,只表示喜歡,迷兒我……」他深吸一口氣:「我想親你。」他渴求的望著她,希望她能應允。

  虛迷難堪的垂下首,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們……是不能這麼做的,這很……失儀。」

  他失望的看著她,「我明白,我不勉強你。」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問道:「你知道魔星國的驛站在哪嗎?」

  「你想幫他們找?」

  「驅魔似乎不太適應天心國的環境,她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她擔憂的道:「她得快些回去,你知道魔星國的驛站嗎?」

  「我不確定正確的地點……」

  「少祭司!」大老遠便傳來仰兒的叫喚聲。

  虛迷急拉著他閃進樹後。

  「你快離開這裡。」她輕聲的道。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他緊攬著他,不太想就這樣離去,「明天!」

  「不,明天我有事。」她回首發現仰兒愈來愈接近。「後天好嗎!」

  她不能讓仰兒見到她正和一名男子這麼的……親密,推開了他急急催促:「你快走,後天我們見面再談。」她推他入樹林裡,快步迎向仰兒。

  「你們回來了,怎麼樣?可找到驛站線索?」虛迷倏地無聲飄然的出現在驅魔與辟邪面前。

  不過她人未到,他們早已嗅到她身上傳來獨有的淡雅幽香。

  「沒有。」驅魔搖首注意到她身後跟了幾位隨從,「虛迷姐姐,你要出去?」

  「我要去接人。」望著他們,她露出溫雅的淺笑,「你們的事我已另托了人幫你們找,我想不出幾日就會有消息了。」她相信冰冥一定會幫他們探查到魔星國的驛站。

  「真的!」辟邪欣喜的道。

  「嗯,一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們,我得先走了。」說完虛迷的身影已飄然出了門外,幾名侍女立即尾隨她而去。

  ☆ ☆ ☆ ☆ ☆ ☆ ☆ ☆ ☆ ☆ ☆ ☆ ☆ ☆

  來到一處碼頭邊,等了許久,幾名侍女不耐的翹首張望。

  「少主的船好像還沒到,奇怪!不是說正午船就會到嗎?」日頭早巳西移,卻仍沒見到該出現的船。

  虛迷迷離的遙望海際,只襞覺自己的心愈沉愈深,心底竟浮現一種不該有的念頭——最好少主的船遇到海難了!這念頭雖僅一閃而逝,但她驚覺於自己的惡念,不該有這種念頭的,她怎能如此想呢,懺悔不住的她在心中責備自己。

  「少祭司,少主他叫你們不用等他了,他現在有事,待會兒會自己到驛站的。」有名男子匆匆奔來氣喘噓噓的道。

  虛迷平靜的問:「他現在人在哪裡?」

  「在……城裡。」男子心虛的垂下頭,怕她再追問什麼急急道,「小的還得趕著去伺候少主,小的告退了。」

  虛迷鬆了一口氣的展出一笑,不消說她也知道他在哪裡,但她情願他去找別的女人尋歡作樂,也不願他來找她。想來他不會這麼快到驛站的,那倒好,她可以不需要這麼快見到他。她衷心期望他的女人愈多愈好,甚至能多到教他忽略了她的存在,或者根本遺忘了有她這個人,她不該這麼想的,但是她卻真心這樣希望。

  侍女們為她有些忿忿不平,但見她竟毫無怒氣,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向沒有人能瞭解這位少祭司心裡的想法,她向來情緒內斂得讓人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連她的喜怒也少有人能知曉,教人莫測高深得很,但她待人素來和藹可親,侍女們都喜歡她。

  「你們先回去。」

  「少祭司,您要去哪?」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先回去吧。」這時候他會在山裡嗎?他們是約明天見面的,但是此時她的就是想見他。

  她往山中而去,但並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獨坐了許久,直到天色昏暗她才姍姍而回。

  回到房中,立即發覺有人在她房間,她機警得想退出,卻被人一把拉了進去。「是我,迷兒。」

  她驚喜的細看:「是你!你怎會來這?」

  「我想見你。」冰冥拉她入懷,「我等了你很久,你去了哪?」

  盯視他許久,虛迷沒說說話,不想讓他知道她竟在山裡等他。

  「我有事出去了。」推開他,虛迷拉開兩人距離,示意他坐在她對面的椅上。

  「我查到魔星國的驛站了,所以特地來告訴你。」他不滿意他們此時的距離,但是又不想惹她不高興。

  「真的!在哪?」虛迷開心得問。

  「往北走約三日路程的河莫城。」他走至她身後,撫著她的秀髮,「你好香!我錯認的那位迷兒身上也有香味,但與你的不同,為什麼你們身上都有香味呢?我記得你幼時身上似乎沒這種香味,是灑了什麼花的香料嗎?」

  「不是,我們迷月國的女子一旦到了成年,身上自然會散發出不同的體香,隨著人的不同,香味自有濃淡的差異,甚至會隨著情緒的起伏有不同的香氣。」

  他在她身旁坐下,執著她的手細細的吻,她不准他吻她的唇,那麼吻她的手她該沒理由反對了吧。

  「你們驛站佈置得很華麗,喜氣洋洋,是有什麼事嗎?」他上次來時就注意到這裡經過刻意的佈置。

  她看著他,手被他放肆的啄吻著,緩緩的道:「因為這裡要辦一場婚禮。」

  「是誰的婚禮?」他問,發覺屋內的香氣似乎有些改變。

  緘默許久,虛迷站起身,背對著他走到房內西首的花檯面對著暗夜。

  「是我們少主的婚禮。」她的聲音幽幽的迴盪在星夜中。

  「那麼你是來主持這場婚禮的嗎?那日在山中的祭儀式是為了祈求婚禮順利嗎?」他走至她身後攬住她的肩,「迷兒,等這場婚禮,我帶你到迷蛇島去。」

  她幽然的喟歎一聲,極輕極輕,輕到冰冥並沒有聽到。

  「迷蛇島是什麼地方?」她不會有機會和他去的。

  「那是距蛇星國外海不遠的一座小島,很美!我會帶你去看的,你知道這座小島為何叫迷蛇島?」

  她回首注視著他。

  「是為了你。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想著你,十年前我發現了這座小島,便為它取了迷蛇島,並想著以後找到了你,我一定要帶你來島上,迷兒……」他驚詫的望著她。

  她眼眶盈滿了淚水,卻強逼出笑容。「迷蛇島!我想那一定很美。」

  冰冥定定凝視她,溫柔的含笑輕拭她的淚。「是的,很美!別再掉淚,我不喜歡你流淚。」

  「我聽說蛇星國是沒有婚姻制度的,是嗎?」他們沒有所謂的丈夫、妻子,所以他也不會明白她此時的心境,她即將嫁為人妻,而她的丈夫卻是她所嫌惡的人,要與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人相守一生,此時想來,未來痛苦的日子已可想見。為什麼是她?

  「嗯,蛇星國確實沒有婚姻制度,但我們可以依憑心中所愛,自由的去選擇自己的伴侶,彼此之間沒有婚姻的束縛,只有真愛連繫彼此,所以伴侶之間相處是真正的融洽快活。一旦發現彼此無法再相處在一起,便就自然的分開,好聚好散,大家都有共同的認知、因此對彼此也不會造成太大傷害。我認為這會比你們所說的婚姻還好,據我所知有許多的婚姻是被迫的,那只會造成兩人之間的痛苦折磨,與其要這樣的婚姻,不如不要,有情人之間不是靠婚姻來維繫彼此,或保證什麼,而是靠真情,唯有真情才能令人心甘情願的相守在一起。」

  他想親她,甚至——想要她,好想好想,但是她不是蛇星國的人,他若真那麼做,她一定會生氣,他只有辛苦按捺下心中的想望。

  她無法想像在沒有婚姻制度下的人們是如何的生活,但他說得不錯,沒有真愛的婚姻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但是沒有婚姻的約束,你們便可以隨意更換伴侶,或者在你們而言,根本沒有人能擇一伴侶而相守一生?」這是她最大的疑惑,在那樣隨性的國度,是否有永久的真愛?

  「在蛇星國人人都能自由選擇伴侶,不錯,是有一半的人無法與同一伴侶相守終生,甚至一生不知換過多少的伴侶。但是能與同一伴侶相守一生的人也有一半,因為他們找到的是自己的真愛,即使沒有任何的承諾,也能相伴一生。」他認真的說著,柔情的望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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