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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禹晶    


  迷兒透著濃濃的失望與欣羨道:「沒想到他口中的迷兒竟是少祭司!不知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他說的恩人是少祭司我倒也並不驚訝,少祭司原就無比善良仁慈,也難怪冰冥會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只是他是蛇星國人,而我們是迷月國人,注定他再深的情也得不到任何回報的。」仰兒長歎一口氣憐憫的道:「他的癡情是注定要落空的,真可憐!」

  迷兒緘默片刻忽道:「就算少祭司沒有要嫁給盟炎少主,他們也是不可能的,蛇星國是個沒有婚姻制度的國度,兩情相悅時或許是濃情蜜意、難分難捨,但是聽說他們人民相當善變、喜新厭舊,一旦對那人不再有感覺,便從此分開,少有人感情能始終如一,一生只忠於一人。所以也許他此時對少祭司是真心的,但說不定時日一久,對少祭司的情意便化為煙雲不再記得了呢。」

  仰兒深思著沒答話,迷兒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蛇星國真的是一個沒有婚姻制度的國度,沒有人能擔保自己的感情終生都不會改變,或許冰冥此時的癡心也真只是一時的,只要隨著時日的遞增,便就能淡化了他的癡情,但是少祭司……她一直有種感覺,她的心似乎在淌著血,似乎……傷得很深很深,而那傷她的人便就是冰冥。在蛇星國的那段日子他對她做了什麼事嗎?

  忽望見盟炎在月光下獨坐,仰兒的眼眸倏地盈著柔情,迷兒含著深意的瞥仰兒一眼後,便離開。

  「我無法看透她的心,她封閉住了自己,以前是因迷心花所以她封閉住自己,抗拒自己愛上呼炎,而現在迷心花解了,她依然封閉住自己。」盟炎對自己嘲諷一笑,「是因為我嗎?」

  「少主,我想不是這樣的,也許少祭司她需要一些時間,或許等婚禮後她會改變的。」仰兒安慰的道。

  「你真這麼認為?」盟炎忽地盯住她,「還是只是安撫我?」

  「我……」在他的注視下仰兒倏地臉發燙,細聲的道,「我真是這麼認為的,少主比誰都優秀,少祭司不會不知道這點的,也許她只是在蛇星國受了驚嚇,所以才……」

  「但願真如你所說。」盟炎淡淡一笑,她對他的愛慕,他瞭然於胸,撫著她發燙的臉,帶著蠱惑的聲音道:「你今夜很美。」

  仰兒的心怦然亂跳著,屏住氣息一動也不敢動。

  「父王有二十位如夫人,呼炎有十位如夫人,如果我有一兩位應是不過分吧。」他俯下身吻了她,然後低聲問:「你願意嗎?」

  仰兒早已意亂情迷不由自己。「我……少主,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他需要她溫柔的慰藉,抱起她走向房裡。

  第九章

  他不懂她為何這麼絕然的對他?為什麼要這麼無情的踐踏他對她的一片癡心?他的心幾乎被她擰碎了!

  冰冥環視著樹洞,這裡曾有過她的足跡、她的身影,彷彿此時她就立在他的面前對著他微笑著,但當他要伸手攫住她時,她的身影頓時便消然不見。

  「迷兒!迷兒……」他心碎的喚著。

  樹洞外的人聽得不忍,古磊進來想勸他什麼,但望著他淒愴的神色,他不知要說些什麼才能撫平他此時的哀痛,默默的陪著他許久才道:「大哥,忘了她吧。」

  冰冥回首澀然一笑。「忘?我也想,只是她早巳烙在我心上,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除非我死,我是不可能忘了她的。」

  「大哥,你才二十八歲,你總不能永遠都癡守著這段不可能的感情吧,我們蛇星國與迷月國的國情不同,我們沒有婚姻的約束;只要彼此有意,愛與誰在一起便與誰在一起。就如我與引嬌,此時我們對彼此仍有愛意,但也許哪一日等我們厭倦了對方,我們會各自再另覓伴侶,這在我們蛇星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是有些七星八月國的人就批評我們蛇星國是個苟合隨便的國度。」他不以為然的道:「你認為虛迷她能認同我們這種做法嗎?我相信她一定也無法接受的,況且你能保證一生部對她此情不渝嗎?」

  他知道自己可以終生不渝的對她,但是他沒必要對除了虛迷以外的人宣誓自己的感情。

  「婚姻又能保證什麼?一生不渝的愛戀嗎?只不過是硬將兩個彼此再沒有感情的人永遠捆綁在一起,履行對婚姻的承諾而已,會造成彼此更大的傷害,我相信迷兒該能明白這點。」

  「就算她明白又能如何?她畢竟是迷月國人,她打不破迷月國世俗的規範與限制,依迷月國的習例,她是必須要嫁給盟炎的。」

  「她恨我。」冰冥惻然的指出這點,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雖然她平靜得沒有任何的表情,但他清楚的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恨意,在她冷靜的表象下,她的心是恨他的!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恨他!這教他心如刀剜。

  「她恨你?」古磊有些愕然,「你怎知道?是她以前曾說過嗎?」他倒沒有這種感覺。

  「不,是我感覺到的。」冰冥痛苦的閉上眼,「我不明白她為何用恨來回報我對她的心?」

  「是因為你在婚禮中劫走了她?」古磊思索著道。

  「不,那時她是生氣,但她對我沒有恨意……」樹洞外傳來一陣小騷動,隱然傳來有關迷月國的字眼,冰冥立即奔了出去,見到的是仰兒與迷兒被引嬈她們圍住了,她們一臉的驚悸,見到冰冥求援的望著他,因為這幾名女子中有一人正凶神惡煞般的盯視她們,語氣截然不善的道:「唷,是迷月國的人呢。」她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瞪在她們身上,「快說,你們來這做什麼?盟炎派你們來探查我們的行蹤嗎?」

  「不是的,我們只是來採花而已。」迷兒有些驚怕的道。

  「採花?別的地方就不能采嗎?非要來打擾我們。」其實引嬈是故意要刁難她們的,她明知這附近就只這一處山頭,她們除了來此還能到,哪去?是她現在對迷月國的人非常的反感,存心不給她們好臉色看,還撮口哨來幾條蛇嚇她們。

  見她們嚇得花容失色,她仍冷著臉瞪她們,半點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她們,哼,她們迷月國人敢欺負到她們蛇星國頭上,怎能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尤其是虛迷昨日的態度最教她氣不過,冥哥如此對她,她竟然這麼對他!太不知好歹了。

  「這裡就只有此山有花,我們只能來此採花,你……把蛇驅走好嗎?」仰兒好言的道,驚悸的瞪著不停向她們吐著舌信的渾身通綠的青蛇。

  引嬈瞪著她們沉聲道:「回去叫虛迷來見我們少主,聽清楚沒?」

  見她們一臉駭然卻沒點頭答應的意思,引嬈見引嬌並沒有阻止她,她更進一步道:「若你們沒叫虛迷來,這些蛇可是會如影隨形的跟著你們,你們休想能擺脫掉它們,你們到哪,它們便跟到哪,直到虛迷來見我們少主。」她恫嚇的道。

  「不,別……我們不能這麼做的,少祭司再過幾日便要嫁給少主,她是不可能來見你們的,求你別再為難我們了。」仰兒再次望向冰冥求救,但冰冥不為所動的立在一旁。

  「好,你們做不到,那就一直在這與這些蛇耗吧,看它們的樣子好似挺喜歡你們呢,你們就在此與它們做伴吧。」引嬈丟下話便與引嬌、麗蛇、秀蛇走到不遠處優閒的半躺著,好似真打算讓她們與那些困住她們的青蛇耗著。

  「這段日子迷兒她好嗎?」雖然面無表情,但冰冥眼中難掩的是對她的關心。

  知道他口中的迷兒不是自己,迷兒有些失落的點頭道:「少祭司她很好。」

  「她為什麼要無恨花?」他再問。她迷喪心智時,口口聲聲只喚著無恨花,無恨花到底對她有多重要?

  迷兒搖首,這點她就不知道了。仰兒卻一臉思索的模樣道:「我想這可能與少祭司的父親有關吧。」

  「她父親怎麼了?」他迫切的問,虛迷似乎曾提過她父親。

  「少祭司的父親十年前在天心國中了瘴毒,結果因延誤醫治而中毒太深,只能靠迷轉丹維持生命,我曾聽說天心國有一種花可以徹底根治她父親所中的瘴毒,好像就是你說的無恨花,不過聽說這花很難得到。」

  不只冰冥震愕住了,其他幾人也都驚住了。

  「為什麼她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或許就不會來不及了。」冰冥悔恨的道。

  「你們有無恨花?」仰兒訝異的道。

  古磊歎道:「曾經有過,只是現在已經沒了。」

  「啊!太可惜了。」她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也不禁為少祭司惋惜,她多年來費盡心機想盡辦法的想醫好她父親,忽然有了機會卻又落空了,想來她一定很難過。難道迷兒就是因為這件事而恨他嗎?但如果她肯早告訴他這件事,也不至於來不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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