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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禹禎    


  「你說的是真的嗎?哇!太令人興奮了。」心芸高興的大叫,又接著道:「易萍,他現在人在我這,你向他說這個好消息,他一定很感謝你的。」

  「怪不得,剛才在電話裡聽到曖昧的聲音。如果好事近了,可別忘了通知我哦!」

  「拜託你,八字還沒一撇,別大嘴巴的到處張揚,電視廣告以前有一句: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所以別太快亂點鴛鴦譜,OK?」

  「管你那麼多,總之,范硯倫可是非比尋常的傢伙,否則,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進入你門禁森嚴的家呢!」易萍不打算再聽心芸的辯解,她急忙的問,「能否請你男朋友聽一下電話呢?」

  「好吧!那我去叫我未婚夫嘍!」心芸故意讓易萍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反正好友早已習慣她瘋瘋癲癲的雙重性格。

  硯倫聽得心芸大聲呼叫他,急忙從廚房跑了出來,「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出名了!」心芸高興的將電話轉交給他。

  心芸看著硯倫臉上的興奮神情,不禁替他拍手叫好。她心想:硯倫的噩夢終將消失,往後所取代的是雨過天青的清明,願他從此能一帆風順。

  心芸堅持不收硯倫房租,只是彼此分攤一些開支。她對於他刻苦耐勞、勤儉能幹的個性,十分欣賞。

  硯倫因自己對孤兒院的承諾,每月將自己的薪水拿出一部分按月寄出,而且也將簽約的那本散文小品的酬勞,全數都捐獻給孤兒院,這不僅可以或多或少的幫助院中孩子,更能讓他的心裡有種能回報的滿足感。

  他深知自己今天能於C大畢業,這些都得歸功於沈姨——那位如母親般的長者,亦是母親的摯友。她曾經和母親兩人不忍看到社會上有太多的棄嬰,因而來到鄉下買了小小的地,蓋個不算大的房子,收容一些善心人士所轉托的孤兒。

  如今,母親早在他十八歲時即與世長辭,而孤兒院則由沈姨一人承擔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曾想到回去鄉下幫忙,但是一想到C大畢業的他,沒有盡點社會義務,未免太浪費資源了。因此,他才毅然決然的投身在這大都會裡一展長才,盼望能習得經驗,有朝一日也可以自己創業,為孤兒院謀得好的福利,以及為一群院中弟妹們安排個工作。

  令早來到公司,經理即安排他與心芸到新開發的客戶那兒去拜訪,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差事。雖然辦公室已將他們兩人的事傳得風風雨雨,但是兩人的心似乎不為所動,管它什麼同居,或者未婚生子……這些無聊的事,就等時間去印證吧!

  事實上,他們心有所屬,早已視對方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那些緋聞中,只有一樣是對的,就是同居!而其他的呢,也許有一天會成真也不一定哦!

  硯倫向公司借部摩托車,載著心芸依照約好的時間到達。與客戶初步接觸,彼此都有不錯的印象,但最主要是硯倫那張明星臉,惹得對方女孩子頻頻對他拋媚眼,還無視心芸的存在,問起家裡電話。呼!現在的女孩可真大膽。心芸只好坐在他們倆中間,當起超大型的電燈泡,心裡猛吃乾醋,臉上還得裝著一副「有容乃大」的笑臉。等會談結束後,走出辦公大樓,硯倫才見心芸一臉的寒氣。

  「怎麼啦,誰惹你了?」他關心的問。

  「你啦!木頭人。」心芸嘟著一張嘴,像是誰欠了她幾百億。

  「我?」硯倫摸摸頭,搞不清楚狀況。

  「你沒發現,剛才那個女孩老是對你亂送秋波,她也不去打聽看看,你范硯倫是名草有主,還當著我的面問起家裡電話,真是什麼跟什麼嘛!」

  「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硯倫這才遲純的恍然大悟。他突然有些欣喜,這是心芸第一次表露想將他佔為己有的慾念。

  他快樂的牽著她的手,「別忘了,我是你個人所有的!」

  於是不管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商業大樓,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印上真摯的保證。

  「唉!有人在看,我會害羞的。」心芸紅著臉低頭不敢正視他。雖然這個吻沒有像小說裡寫的那般纏綿悱惻,但足以讓她的心臟負荷不了。

  硯倫快樂的像只小鳥,騎著摩托車載著他心愛的女孩在大街小巷穿梭。

  他對每條街都瞭如指掌,這點使得心芸好奇不已,「你怎麼那麼熟悉台北的街道呀?」

  「我以前有部拉風的摩托車,常在放學後充當快遞賺點外快,當然把台北市的巷弄搞得比誰都還清楚。」

  「天哪!你到底還做了哪些行業,彷彿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有你那拉風的摩托車怎麼啦,為何不在主人身邊?」

  「唉!說來話長——缺錢嘛!」原以為對方會說個精采的故事,沒想到短短幾個字就解決,惹得心芸大笑不已,直覺硯倫有夠鮮!

  第四章

  心芸想到父親昨天在公司要求她回家一趟,她有些不樂,本想置之不理,但一看到父親那頭白髮,想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算算也有半年沒有踏進那個「家」了,而明天又是週末……也罷,只好過去坐坐了,免得父親不高興。

  她不想問到底有什麼重要事非要她回去不可,她覺得在這個世上,她是父親的包袱——感情的包袱。有時她會想,如果沒有她,那麼父親現在的家應該是平靜的,不似每當她的出現,總是讓那個家像放置了幾噸重的火藥,因她而引爆。

  她換上一件簡單的T恤,穿著一條牛仔布料的七分褲,腳上穿著涼鞋,頭上綁了兩條辮子,有點像是印地安女孩。她擦了淡淡的口紅,雙肩背著小背包——是市面上正流行的背包。這會兒看去,她像是剛從學校畢業的「菜鳥」,一點也不像往公司那種光芒四射、咄咄逼人的女強人架式。

  硯倫覺得心芸很能將公私分明,不會將公司的事帶回家來,除非遇上了什麼疑難雜症,或者腦袋轉不過來時,才會討救兵,請教他的看法及做法。

  他知道她今天要回另一個家,而那個家也鮮少聽心芸說起,有的也只是用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感情的口吻簡單的敘述。

  臨出門前,心芸還交代冰箱裡有哪些東西可以用微波爐處理,將硯倫的午餐打點好後,才安心出門。

  硯倫靠著門邊,摟著心芸笑笑的說:「捨不得離開我,就讓我陪你回去吧!」

  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怎麼可能?心芸搖搖頭,「我不想讓你在瓊姨面前被評頭論足的挑起問題,這可是會左右父親對你的看法,何必呢?」

  「這麼說,你還是很在意你父親的想法嘍!」

  「也許吧!再怎麼說他還是與我血緣最深的人。」她圈著硯倫的脖子,深情的看著他,「我不會太晚回來的,我會買瓶香檳,為了慶視我們同居三個月,你會出門嗎?」

  「也許會到附近的咖啡屋坐坐,或者我哪裡也不去,就在家看看電視吧!」

  心芸很滿意他的回答,她俏皮的要求他吻她,否則她無法快樂的出門。硯倫笑著擰著她的小鼻子,而後在她雙頰上各印了一個深情的吻。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芸不在他身邊竟是如此失落,這個發現讓他很擔憂。

  心芸從來也沒有朋友來找過她,除了一、兩個閨中密友會打電話到家裡來。他不想見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也許是怕別人提出某種尷尬的問題吧!其實他很喜歡目前的狀況——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當她離開後,他扭開電視,在籐椅上坐了下來。其實他並沒有看它,他只是喜歡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無法忍受全然的寂靜。雖然和心芸在一起時,他不在意那種靜默,然而一旦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竟對這沉寂無聲感到無以言喻的孤獨、悲涼。

  硯倫打開冰箱拿了瓶飲料到客廳,然後走到客廳的一個角落,找到心芸曾給他看的一隻鐵盒子,裡面放著他給心芸的信件。他們之間的默契居然也顯示在處理信件的做法上——一模一樣的編號,並寫上收信時間及日期。

  他翻閱著自己寫給她的信,他對它們並不陌生,一點也沒有感到詫異,他一封接一封的看著,有時微笑,有時沉思,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

  過了一會後,硯倫不知不覺的在屋內踱來踱去,不是苦惱或是茫然,而是喜歡這種熟悉的安全感,他走到心芸的臥房,在她睡的床上坐了下來,默默的凝視書桌上的相框,那是心芸的生活照。照片裡的她,有雙清澈的眸子,是那麼的單純、信任的注視著他,也注視著這不可思議的人生,和充滿紛擾令人迷惘的世界……

  他靠著床頭坐著,懷抱著她的枕頭,可以隱約聞到心芸淡淡的髮香,他貪婪的將臉埋在枕頭裡摩擦,幻想他正摟著她那清香、柔軟的身體,愈抱愈緊,他的唇飢渴的追尋她的,她的長髮將他們兩人的柔情掩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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