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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語塵 她的否認讓樓樂寒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你還是像從前一樣愛我?」 「我不記得從前的任何事。」 「我們相愛,我們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生同裘死同穴,貧賤富貴不離不棄。」他注視著她的眼,認真地重述當日的誓言,「我能撐過這八年是因為我相信你會遵守你的承諾。」 又是八年! 羅裳洛垂下長長睫毛,掩住翻飛的情緒,「別再說了,我不想聽。」此刻的她只需要一方寧靜,讓她好好理一理紛亂的思緒。 「休息一下,吃點點心。」尹蓓芸敲敲房門,端進一盤小糕點。 羅書河闔起公文,拿起一塊餅乾放進嘴裡,笑著,「我再讓你這樣餵下去,一定會變成大胖子。」「不會,你工作那麼忙,又沒有按時吃東西,而且……」離別在即。尹蓓芸笑笑,沒將話說完。 羅書河知道她未竟的話語是什麼,卻沒有點明的意思,「有多少人找過你麻煩?」 「沒有啊,就只有花坊被砸的那一次。」尹蓓芸迴避著他的目光。 「真的?」她實在不會說謊,況且樓樂寒說那情況已不是第一次發生。 「當然是真的!」尹蓓芸迅速地換了個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為什麼要瞞他?他爺爺是怎麼樣的人,難道他還會不清楚? 羅書河歎了口氣,」把將尹蓓芸拉進懷裡,「再過三個星期,我就要日法國了。」 「我知道。」她倚著他的胸膛,小聲地回答,不太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和我一起回法國好嗎?」 尹蓓芸驚愕地抬起頭看他。 「這趟回去,我可能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回台灣,」他輕輕地順著她的髮絲,「我想我無法忍受那麼久不見你。」 「可是我到法國能做什麼?我又不會說法語。」 「隨便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會照顧你。」既然無法放開她,就只有把她留在身邊保護,否則爺爺會做出什麼事實在難以預料。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情婦?」尹蓓芸深覺污辱。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需要多一點時間說服爺爺。」 「如果總裁一直不答應呢?如果他要你結婚呢?」 羅書河心頭一震,擁緊她,「不會有這種事!」 「會有這種事,」尹蓓芸堅持,「告訴我,你會怎麼做?趕我回台灣,還是要我一輩子當你的情婦?」 「我不會結婚。」他只要她一個。 「你會。」尹蓓芸悲淒地看著他,「因為你是羅書河,你永遠不會逃避你該負的責任,可是我呢?我怎麼辦?」 「留在我身邊,愛我。」他親吻著她,「我保證會永遠照顧你。」 「只是我必須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你,」尹蓓芸望進他的眼裡,「對吧?」 「哥!」 門外突然傳來羅裳洛的叫喚,羅書河沒有回答尹蓓芸的問話,「是裳洛。」他很自然地放開摟著尹蓓芸的手,也暫時躲開該說的答案,走出書房。 「怎麼了?」羅書河驚愕地看著神情憔悴的羅裳洛。 她淡淡地看了他身後的尹蓓芸一眼,連招呼都沒打,「我要回法國。」 「我已經訂了機票。」他看得出來此刻的羅裳洛似乎混亂至極。 「我現在就要回法國。」 「你和樂寒吵架了?」尹蓓芸覺得她的神色不對,拉住她的手,卻忍不住驚呼,「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羅裳洛甩開她,「你知道他不可能和我吵架,你們全都知道,卻沒有人肯告訴我!」她撫著太陽穴,頭痛欲裂。 「蓓芸,麻煩你倒杯水,順便把廚房抽屜裡的那罐藥拿來。」羅書河拭去羅裳洛額上的冷汗,將她扶到沙發椅上安置,「你吃藥了沒?」 「忘了。」走出樓樂寒的住所,她根本處於失神的狀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哥哥的家,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過藥沒有,她只知道她得離開台灣,她還不起樓樂寒的深情。「哥,我要回法國。」羅書河接過尹蓓芸遞來的藥丸和開水,「先把藥吃了。」 羅裳洛順從地服下藥,「我要回法國,明天就回去。」她再次重複。 「等你明天睡醒了再說。」 藥力發作,疼痛稍緩,羅裳洛開始昏昏欲睡,她半闔著眼,卻仍是惦記著回法國的決定,「沒什麼好說的,我一定要回去,我要問問爺爺,到底瞞了我多少事?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瞞你是為你好。」 「我不要你們對我好,我要知道我是誰,我要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不要你們對我好,我不要樂寒對我好,我不要……」她抓著羅書河的衣服,聲音漸漸低沉為囈語,「我還不起,我不要……」 她還不起,所以她不要,那麼他呢?他還得起蓓芸嗎? 羅書河抬眼看向尹蓓芸,輕歎口氣,抱起陷入昏睡的羅裳洛,起身上樓。 內憂外患,羅裳洛暗暗地歎了口氣。 白肅德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選在她和樂寒這般曖昧的時候駕臨;而樂寒哪不去吃飯,偏偏挑中她與白肅德相約的餐廳用餐,她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受兩個男人的圍攻? 羅裳洛無奈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從法國千里迢迢趕來探她的白肅德。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遲遲不回法國了。」白肅德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掃了眼另一桌的樓樂寒,才定在羅裳洛臉上。 「我哪有遲遲不回去?當初明明說好,兩個月回去,現在才一個多月啊!」羅裳洛佯裝聽不懂他的指責,急急分辯道。得罪白肅德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爺爺不氣死才怪。 「是嗎?」他閒閒地玩弄手裡的刀叉,「我懷疑你到時會乖乖地回去參加婚禮。」 樂寒又在看她了!他怎麼老拿那種眼神看她?看得她心慌慌、意亂亂地。 「當然——會。」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哦,老天,讓他把目光移開吧!不然她怎麼自在地和白肅德說話呢? 「是嗎?你好像也不太確定的樣子。」白肅德微笑,眼中的邪氣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察覺不出來。「裳洛,我的眼睛不是長來裝飾用的。」一進門就看見那男人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說他和裳洛之間沒什麼?去騙鬼比較快! 「我、我……」羅裳洛訥訥的支吾。 「我知道你愛上他了。」他笑,「沒想到我費了兩年時間,沒有辦法做到的事,他不到兩個月就辦成了。」 「不是的,你誤會了!」 「我真的誤會了?你今天看我的次數還沒有看他的多呢!」 白肅德凌厲的目光望進她眼裡,羅裳洛心虛地垂下眼。 她不否認自己在意樓樂寒是比白肅德多,喜歡看他笑的樣子,覺得自己像是突然擁有全世界的幸福;討厭看他擰著眉頭的樣子,有種衝動想為他擔起所有心煩的事;喜歡他用深情的眼光看她,討厭他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 但這就是愛了嗎?她不知道。 其實是不是愛又如何?她答應爺爺會回法國嫁給白肅德,命運早已注定。 「別胡說,我們就要結婚了。」她低著頭,悶著聲音說道。 「和不愛的人結婚是件可悲的事。」 「呃?」羅裳洛驚訝地抬眼看他,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白肅德臉上的笑意斂去,變得有些陰冷,「我知道,因為我愛的人也不是你。」 「啊?」這一驚吃得更大了,但羅裳洛無心去細究他話裡的意思,她滿心喜悅,「你要退婚嗎?」 「我會退婚,」白肅德頓了一頓,語氣森冷,「如果我愛的人還活在世上的話。」 恍惚之間,羅裳洛突然覺得自己沒見過白肅德眼前的這一面,他陰森得教人害伯。 下意識地看向樓樂寒,他仍凝望著她,彷彿吃下一顆定心丸,羅裳洛回過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欺近她,「我挨過的苦,你們羅家人全都得嘗過一遍。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乖乖地給我滾回法國。」 「如果我不呢?」她挑釁地看他。這輩子最恨有人威脅她了! 「你可以試試。」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一把抓住她抗拒的雙手,雙唇冰冷甚至殘酷地吸吮掠奪。忽地,他咬一下她的唇瓣,有些邪魅地舔過唇上的鮮血,冷冷地願著一旁滿臉暴怒的樓樂寒。「看看我會怎麼做。」宛如撒旦下了詛咒,羅裳洛撫著疼痛的紅唇,不由得微發起抖來。 她真的不懂,溫文有禮的白肅德怎麼會在一夕之間變得有如惡魔一般? 我挨過的苦,你們羅家人全都得嘗過一遍。 這是什麼意思?他和羅家的誰結了仇?爺爺還是哥哥?是什麼事讓他恨他們一家子? 回到羅書河的住所,羅裳洛心中仍懸著揮之不去的疑惑,心不在焉地取出鑰匙,不意卻被人從身後抱住,嘴巴迅速被搗住,「別叫,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