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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陳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燒起來?」寧天恩不相信天大的災禍竟會發生在自己的家,她抓了人就問,還是不能相信眼前所見的事實。

  「有炸彈,也有火藥,怎麼可能不燒起來?」一旁的警員對寧天恩解釋,希望她能節哀順變,並表明他們會竭力查出縱火者。

  都說別和黑道人物來往,天童怎麼不聽呢?現在連媽媽的命都賠進去了,怎麼辦?怎麼告訴爸爸這個噩耗?

  寧天恩哀慟地暈了過去。

  ☆   ★   ☆   ★   ☆   ★   ☆

  這一對逛街逛到過癮的母女終於想到要回家了,可是寧天童在附近繞了好幾圈就是找不到她家。

  「媽,你醒醒。」她搖一搖累到睡著的母親,「我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啊?媽,我竟然找不到我們家。」

  寧天恩一眼就認出那輛駛近的車子是父親的賓士,這才想起火災發生的時候,家裡的賓士車不見了,她扶起老淚縱橫的父親,「爸,你今天出門開什麼車?」

  「你老公的保時捷。」

  「那家裡的賓士呢?」

  「天童習慣開賓士,所以我留下來方便她出門。」寧秀遇哽咽道,臉上難掩喪妻、喪女之痛。

  「可是家裡車庫沒車,而且……」寧天恩手指著一輛停在大街上的賓士。

  父女倆對看一眼,心中燃起了一線希望,兩人立刻衝向賓士車,直到看見車裡的人後,兩人才虛軟地坐在地上。

  「老婆!」

  「媽媽!」

  寧天童開了車窗,對於父親及姐姐的反應感到狐疑,他們的樣子好像以為她們死過一回又重生了一樣。

  「怎麼了?」蘭欣這時醒了過來,才發覺家裡發生了大事,她立刻打開車門,走下車。

  「我們家燒了!」她驚呼一聲,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她只不過出去一下午沒有顧家,家就沒了?

  「人平安就好,全回來了就好。」寧秀遇摟著愛妻,忍不住老淚縱橫。

  「是啊,害我哭了好久,白掉了好多眼淚。」寧天恩擰緊的心臟一下子放鬆了,她開始哭哭笑笑。

  「還好人都出去了,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寧秀遇真心戚激上天的憐惜。

  「糟了,有兩個人以為天童在裡面,火還在燒就衝進去了,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們出來!」寧天恩突然想起的說。

  「誰啊?我可沒這麼夠意思的朋友。」寧天童以為姐姐在騙她,但寧天恩的眼神慌亂,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任立允和喬俊凜。」寧天恩看見妹妹的臉色頓時轉為死白,突然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幹嘛說出來。

  下一刻,寧天童已經奔進燒得焦黑的大宅,尖聲呼叫任立允和喬俊凜的名字。

  「你什麼不好說,說這個。」蘭欣開口責備大女兒的莽撞。

  「我怎麼知道他們一個是羅蜜歐,一個是茱麗葉。」

  「什麼羅蜜歐與茱麗葉?」蘭欣不解大女兒的胡言亂語。

  「一個假死,一個真死。」

  「呸呸呸,亂說話!」

  寧天恩尷尬地吐著舌頭。

  ☆   ★   ☆   ★   ☆   ★   ☆

  不可能的!千萬別亂想。

  屋子裡沒有任何屍首,就表示立允沒死,一定是喬俊凜把他帶走了。

  對,一定是這樣,可是耿武雄不僅把她轟出來,還說立允沒去那裡,那麼立允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報紙上寫嚴老大死於一場車禍,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不像立允做事的風格,可是該死的人都死了,應該活著的人怎麼還沒有出現?

  妹妹!對,問立茜,她一定知道立允的行蹤。

  寧天童立刻撥了一通電話給任立茜。

  「你沒死?!」任立茜訝異竟然會接到寧天童的電話,心中忍不住開始發毛,二哥不是說……

  「立允呢?他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不到他。」寧天童哭著哀求她告訴她立允的下落,她急瘋了,他怎麼可以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任她一個人狂亂的尋找。

  她快被凌亂的思緒逼瘋了,她不允許他如此不告而別,就算他不再愛她,也應該要交代一聲,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說走就走!

  「他到箱根去了。」

  「箱根?這個時候他去箱根做什麼?」寧天童百思不解,但這代表了他依然活著,她心裹的大石也能暫時放下了。

  「他以為你死了,就說要到箱根去看初雪。」

  那個笨蛋!寧天童在電話這頭泣不成聲,只能抱著話筒模糊地說出一句破碎的「謝謝」。

  她又要奔波了,這回她要去把那個笨蛋找回來,婚還沒結呢,他一個人去看什麼初雪!

  就算要看初雪,又怎麼可以沒有女主角作陪呢?

  真是傻瓜加笨蛋!

  寧天童再一次吸吸鼻子,鼓起勇氣,帶著無比堅忍的決心朝機場的方向趕去。

  ☆   ★   ☆   ★   ☆   ★   ☆

  來到箱根,寧天童找了三天才來到任立允下榻的民宿,她冒著大風雪在外遊蕩一整天,終於發現一個孤獨的男人臥在地上擁雪。

  「你在做什麼?」她上前詢問。這個男人身上包裹著厚重的棉襖,她只是猜測,不確定他是不是就是她心裡那一個獨一無二的傻瓜。

  那男人抬起頭,凌亂的鬍渣仍難掩他俊挺的五官,寧天童看清他的面容後,高興得說不出話,他是任立允!

  任立允先是一愣,接著便起身擁住她。

  「我就知道只要來到箱根就能再見你。」任立允緊擁她的身軀,幾乎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寧天童伸手撫著他粗短的鬍渣,責難道:「你這個笨蛋少自以為是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那好吧,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他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要放開她了,因為這個沒良心的巫婆永遠不會知道他想她想得有多苦。

  「你想清楚了嗎?」寧天童被他一句「再也不要分開了」的話搞得心怦怦亂跳,他對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算了,是不是真心都無所謂,只要有機會和他在一起,她會努力讓他愛上她!

  「我出門不是貴婦,在家是不合格的主婦,在床上……」

  這是他曾經數落過她的話,也為他倆帶來不小的嫌隙,但任立允沒等她把話說完,便以自己的嘴堵住那一開一合的小嘴,它總是那麼聒噪,卻又那麼甜美。

  她突然推開他,急切地說:「我愛你,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以後我們要是在有任何爭執,我一定會沉住氣,等問清楚事情原委後,再就事論事,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亂發脾氣了。」

  任立允深情的看著她的眼睛,雖然知道哪一天要是兩人再度吵起來,她還是會克制不住亂發脾氣,但她有這一份心就夠了,值得自己的忍讓。再說,上次爭吵他也不是全然無錯,他根本不該接受別人的慫恿出去喝花酒。

  「我們結婚好嗎?」

  寧天童早先的淚水已在臉上結成冰,但此刻她點頭如搗蒜,並甘願提供更多的水源在臉上結成冰。

  她好高興,他終於求婚了!

  「可是我有一個要求,我這一陣子流的眼淚夠多了,我要你答應我,讓我以後的人生都平安、幸福。」

  「新娘的要求令人無法拒絕。」任立允終於對她允諾一生一世的誓言。

  「你真的願意讓我成為你唯一的新娘?」寧天童仍覺得此刻如夢似幻,她想再確定一次。

  「是的,我的愛,我保證這一生都讓你幸福、平安。」說完,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在雪地裡,白皚皚的雪花依然紛飛著。

  尾聲

  寧天童在任立允的懷裡不住吟哦嬌喘。

  「你的反應終於正常一點了。」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軀體此時已經分不開。

  「你好囉唆……」寧天童真想大聲叫他住嘴,可是又擔心民宿的隔音設備不好,會被隔壁房的人聽見。

  「我只是在確定我有沒有讓你覺得不舒服?」他是小心,才不是囉唆呢!

  她雙手攀住他的背脊,隨著激情吐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沒有……」

  於是任立允更加狂肆,帶著愛人共同攀上燦爛的天堂……

  激情過後,寧天童筋疲力竭的窩在老公的懷裡微微顫抖,高潮的快感尚未從她身上褪去,她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倦了、累了,絲毫不覺尷尬與羞澀的與心愛的男人共眠,直到天明,是每一個幸福的女人都樂於享受的權利。

  「不錯吧?這一次。」任立允撥開她額上被汗水濡濕的幾根髮絲。

  「是好一點。」寧天童閉著眼睛細細回想剛才的一切,全身的肌膚也隨著她的回想,再次染上一層淡淡的紅彩。

  「只是一點嗎?」任立允不相信的追問。

  她停了三秒,對他點點頭。

  「聽起來真教人失望。」

  「失望?嗯,一人一次很公平。」她瞇起眼睛嬌笑道。

  「什麼一人一次?我第一次在床上這麼搏命演出,你多少也該鼓勵我一下。」

  見他又想同她爭論了,寧天童無奈的想,他的舌和嘴都好壞,老是愛和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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