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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喬軒 凌岳呼吸一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妳在胡說什麼?」他又氣又急,不禁扯住她大吼。 「我沒有胡說,」她咬了咬下唇,用一雙兔子般的紅眼睛看著他。「我是認真的。」 她竟然認真考慮要和他分手?! 這個事實帶給凌岳的衝擊,大得超乎他的想像。 以往他總厘不清他對花蕊的感情,或許他在逃避,不想那麼快承認自己已經被她徹底馴服。他習慣隱藏真心,習慣她的付出與給予,好像這麼做他就可以欺騙自己,以為他的世界不曾因一個女人而改變。 可是當她要求分手,他的心口像被鑿了個大洞。沒想到他居然是在這時才領悟到--他早巳將愛情,交付到她的手裡。 「凌岳,」花蕊別開蒼白的小臉,顫抖地說道:「我真的……很抱歉。」 「我該死的不要妳的抱歉!」凌岳狂怒,用力的將她轉向自己。「我不答應分手,妳不能為了這篇可笑的報導就宣判我死刑!」 她怎麼可以把分手看得那麼容易?為什麼不肯相信他? 他不要再玩什麼信心遊戲了,他要讓她見凌崴,只要能留住她,他可以用盡一切辦法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 凌岳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外走去。「走!小蕊,妳和我去見一個人,只要妳見到他,妳就會明白一切--」 花蕊卻拚命搖頭,淚水奔流。「你就算找別人來製造不在場證明,我也不會相信的……」她苦澀一笑。「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吧?我畢竟沒有那麼放得開,在面對報章雜誌真真假假的聳動報導,還能說服自己不去在意。所以……再見了!」 她的手像只滑溜的小魚,從他的掌握中逃開。 凌岳望著空蕩蕩的手,突然一股恐懼揪住了他--她是真的要離開他! 「小蕊!」他對著她的背影大吼,握緊拳頭,試圖作最後的努力。「對妳而言,我到底算什麼?難道妳對我的感情都是虛假的,可以這麼容易說不要就不要嗎?妳當初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難道只是一時的新鮮?」 她靠在門邊,捂著唇無聲地哭泣,再度淚流滿面。 「妳不是的,對不對?」他來到她的身後,由背後環抱住她,他的下顎貼在她淚濕的頰邊,親暱地摩挲,那動作有說不出的疼惜與憐愛。「妳是愛我的,所以妳不會這麼殘忍的否決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對不對?妳只是不瞭解這圈子的惡意抹黑,被這篇不實報導激怒,但那不會動搖我們之間的感情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茫然而無助,感覺自己的心被撕扯著。「放開我,我想回家,我需要再想一想……」 「小蕊……」 花蕊害怕自己動搖,她用力地掙開他,奪門而出。 「小蕊!」他追出家門,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像逃難似的逃離他,他覺得好痛苦,好失敗! 他背抵住門,她奔逃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他心上,好像有人拿著釘子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他。 為什麼不聽我解釋?為什麼不相信我?小蕊,為什麼? ☆ ☆ ☆ ☆ ☆ ☆ ☆ ☆ ☆ ☆ ☆ ☆ ☆ ☆ 花蕊說謊。 她告訴凌岳,她要再把這件事想想,可是她沒做到。 她假裝這件事不存在,自告奮勇的接了更多的課,好讓自己忙得沒有時間去想,累得回家倒頭就睡。 在這段期間內,凌岳天天打電話給她,她只要一看見是凌岳的來電就退得遠遠的,縮在屋裡的某個角落瞪著手機,直到來電的旋律消失為止。 凌岳也曾在她家外頭堵她,可是花蕊一見到他就逃,好像看見債主一樣。 這樣經過了一個星期,或許是倦了吧?凌岳沒有再來打擾她了。 花蕊不知要怎樣形容心裡的感覺--她覺得好像鬆一口氣,卻又覺得悵然若失。 他放棄了嗎?花蕊在彈琴時思索這個問題,在洗澡時思索這個問題,在做飯時思索這個問題。 某天早晨,三個女人又聚在一起吃早餐。 「他一定是心虛啦!男人都是這樣,嘴巴講說不要分手,最後還不是接受現實?」齊湄對長得好看的男人特別沒有好感,就算滿嘴塞滿食物也不忘撻伐凌岳。「他不來也好,省得每天出門都遇見他!」 「他大概以為妳是軟柿子,好欺負!以前八成沒被女人拒絕過,給他點顏色瞧瞧也是應該的。」言彤拍拍花蕊的手,要她別放在心上。「妳現在恢復自由身啦!我找一天介紹幾個不錯的對象給妳,等妳有了新戀情,很快就會把凌岳那個傢伙拋到腦後了,相信我!」 花蕊點頭。她相信言彤,可是……到底要花多久時間,才能徹底的抹去她心中的影子? 七夕情人節將近,為了籌備演奏會,三葉鋼琴教室的職員與老師們全都忙碌了起來,他們不僅規畫了兒童的鋼琴表演,好讓家長們有參與感,也規畫了鋼琴老師們的演奏,為一年後增設的成人班做免費的宣傳。 這天下午,花蕊的學生因為體育課中暑請了假,她突然多出兩小時的空檔。外頭太陽毒辣,她不想出去,於是詢問忙碌的職員,「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櫃檯裡,群聚在大桌旁邊的三顆腦袋倏地揚起。 「小蕊,妳要幫忙呀?太好了!我們正愁人手不夠哩!」正在確認七夕演奏會的出席人數,以及安排座位的筱莉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然後從座位下搬出一疊手冊給她。「節目本上的時間印錯了,這裡有更正錯字用的貼紙,妳幫我們貼上去好嗎?」 「嗯,好啊!」花蕊將節目本搬到總機的位置上,將籐編的小手提包放在一旁,開始專心一意地貼起貼紙。 一旦投入某件事之中,花蕊老是會忘了週遭的一切,因此當有人站到櫃檯前時,她也渾然不知。 那人站在櫃檯前一分鐘了還沒有人招呼,大家好像都很忙,根本沒人發現他在那裡,讓他重溫了許久不曾有過的被冷落的滋味。 「呃……」他不想呆站著等人發現,只好清清喉嚨喚起櫃檯小姐的注意。「小姐,我要找人。」 花蕊一時間不知道對方是在和她說話,仍然專心地貼著貼紙。 對方乾笑兩聲,敲了敲桌面。「小姐!」 花蕊終於抬起頭,卻被對方神似凌岳的臉孔嚇到。 「喝!」她低呼一聲,跟膾地從座位上站起,疊得老高的節目本被她手肘不小心一撞,掉了幾本在地上。 「小心、小心!」高大的男子傾身趴在櫃檯上,探出長手敏捷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小山,避免整疊節目本垮掉。 「謝謝、謝謝……」花蕊一臉尷尬,連忙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節目本拾起來,同時暗斥自己。他又不是凌岳,反應幹嘛那麼激烈? 「小蕊,妳沒事吧?」筱莉連忙跑過來幫忙。 被眾人投以關注的眼光,花蕊窘得小臉發燙,壓低聲音道:「我沒事,這裡我來撿,妳先去招呼客人。」 「好。」筱莉會意地點頭,朝來者露出粲笑。「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您服務的嗎?」 「是,我要找人,」對方咧嘴一笑,一口整齊的白牙閃閃發亮,燦爛得連驕陽也比不過。「這裡是不是有一位叫做花蕊的鋼琴老師?」 第七章 「妳就是花蕊?哦!好清純,跟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ㄋㄟ!」俊俏男子熱情地握住花蕊的小手拚命搖。「初次見面,我是凌崴,凌岳唯一的弟弟。」 花蕊震撼。 他就是凌崴?紐約愛樂管絃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 他好陽光,笑起來有種凌岳所沒有的稚氣,一點音樂人的高傲架子也沒有,穿著D&G的T恤搭垮褲,斜背著一隻NIKE背包,下巴還留著鬍髭,和照片上的優雅紳土風範完全不同。 報導說他是素食者,喜愛歐洲品牌服飾,平常足不出戶,日常生活所需全是管家或經紀人負責打點,儼然一派小提琴貴公子的模樣,可是今日一見--落差未免太大了吧?難道名人都有人前人後兩種不同的面孔嗎? 不過乍然見到偶像出現的花蕊,還是震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餓了吧?來,不用客氣,儘管點啊!我請客。這家西餐廳是我的經紀人大偉投資的,我可是享有VIP折扣喔!」 不待花蕊回話,凌崴已經抄來菜單,毫不客氣地大點特點。「我要芥力鵝肝、紅酒燴田螺、田園沙拉、迷迭香小羊排、美式熏雞也來一份……哦!對了!我的甜點要Hagen Dazs的酒釀黑櫻桃冰淇淋和瑞士巧克力各一球,飲料要熱帶小果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