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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喬軒 ☆ ☆ ☆ ☆ ☆ ☆ ☆ ☆ ☆ ☆ ☆ ☆ ☆ ☆ 凌晨五點鐘,凌岳嘴上叼著煙,坐在史坦威鋼琴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鋼琴鍵,試著捕捉住一些旋律,但是一整夜下來,他什麼靈感也沒抓到。 煩! 他發洩似的十指重重按住琴鍵,室內迴盪著強烈而毫無章法的音階,就像他紛亂的心境。 「該死!」凌岳驀地起身走到廚房,從冰箱拿出一瓶冰海尼根。 赤子之情……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 即便是在小時候,他也沒有過真正的童年時光。他的雙親皆是小有名氣的音樂家,他和凌崴幾乎是一出生就被決定好了未來,連夢想的權利都被剝奪。 為了邁向音樂之路,他被迫成長,被迫接受嚴格的音樂訓練,每天至少練琴十三個小時,才有今天的成就。 同學在打棒球的時候,他在練琴;同學去參加夏令營時,他在練琴;當同學興致勃勃地討論畢業舞會要約哪個女孩時,他還是在練琴! 直到他嶄露作曲才華,將學習重心挪至向名師學習作曲,才脫離日日練琴的生活,而那一年,他已經十四歲,早已過了所謂的童年時期。 他甚至想不起來,童年時有什麼快樂的回憶。 想到這裡,他更加煩躁,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 屋裡雖然開著冷氣,但他毫無來由地覺得悶。 凌岳推開窗子,想讓屋內空氣流通,不料一串清脆的聲響吸引住他的目光。 「叮鈴、叮鈴鈴--」那是一隻玻璃制的風鈴。 那風鈴上印著藍色的水波紋,下方懸著一條可愛的大眼金魚,每當風兒拂過,金魚撞擊著風鈴,帶來叮叮噹噹的聲響。 他一直沒發現,他的屋子裡多了這個小東西,而他馬上就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這風鈴和他屋內後現代主義設計的風格格格不入,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這風鈴的響聲,使他想起了花蕊。 一股突如其來的想念使他有了想見她的衝動。 凌岳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思索了兩秒,然後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飛奔出門,不到三十分鐘後,他已來到花蕊住的小公寓外。 「布谷∼∼布谷∼∼」清晨五點半,花蕊家的電鈴響個不停。 「唔……好吵喔!」怎麼回事?鬧鐘響了嗎?睡迷糊的花蕊翻個身,下意識的要去按鬧鐘,誰知道這一翻身,剛好摔到床下。 「嗚……好痛!」這一摔,總算讓她清醒一些。 原來不是鬧鐘,是門鈴! 花蕊捂著發疼的屁股,半睜著未睡醒的眸子,跌跌撞撞的前去開門,同時還一面含糊不清的喊著,「是誰啊?」 門外傳來低沉的嗓音。「小蕊,是我。」 是凌岳! 花蕊連忙打開門,訝異地看著大清早就來找她的男人。「你……怎麼會來?」 「早。」他低笑著彎下腰,在她大張的小嘴上落下一記早安吻。 「唔……刺刺的。」她皺眉捧住他的俊臉。「你沒刮鬍子,而且你的吻有酒味!」 「我熬夜作曲,已經兩天沒闔眼了。」他不再掩飾疲憊的表情,抱住她,將腦袋擱在她骨架纖秀的肩上。 「真的?」花蕊聽了好心疼,難怪這兩天他都沒打電話給她。「那怎麼不在家裡睡覺呢?」她把門拉開讓他進屋。 「我想妳,沒有妳我睡不著。」凌岳汲取她身上的軟玉溫香,貪婪地勒索她的同情。 花蕊的同情心果然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我的床很小,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在我床上睡一會兒?」 凌岳倏地睜眸看她。「妳也一起嗎?」 正如他預料的,她的一張小臉又紅通通了。他這保守的愛人,臉皮總是那麼薄! 「小蕊,妳還沒回答我。」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她羞澀的垂下長睫。「嗯……我陪你。」 凌岳笑了。他打橫抱起她,一同進入她的臥房。 花蕊的單人床很小,兩人睡在一起很擠,可是兩人抱在一起,感覺卻好甜蜜。 凌岳抱著花蕊,浮躁的心因她而定了下來,他閉上限,果然很快就發出均勻的呼息,睡著了。 花蕊凝視他睡著的表情。兩天沒刮鬍子的他,有種落拓不羈的音樂家率性,好性感…… 她仰起小臉,輕輕的在他下巴啄吻了下。 「愛你喔!」她對著睡著的凌岳小聲的說道,然後格格地低笑出聲。 唉!怎麼辦?她覺得好幸福,她想,她是真的愛上凌岳了。 ☆ ☆ ☆ ☆ ☆ ☆ ☆ ☆ ☆ ☆ ☆ ☆ ☆ ☆ 窗簾翻飛,調皮的日光偷偷竄入,跑上了床,在一副男性身軀上流動。 光線刺眼,弄醒了凌岳,他不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站在窗邊的花蕊,她正焦急的重新拉攏窗簾,不讓陽光擾了凌岳的睡眠。 誰知道,在那一刻,胸中有股壓抑不住的情緒,氾濫得無邊無際。 「小蕊。」他開口喚她。 花蕊回頭,抱歉地笑道:「吵醒你啦?」 他側身支著額,眼神慵懶,拍了拍床鋪。「過來。」 花蕊毫無戒心地走過去,猛然被他拉入懷裡。 「啊!」她低呼一聲,凌岳翻了個身,輕易地將她壓在身下,她感覺到他巨大的悸動,正抵住她最柔弱的一處。 凌岳親密地吻著他,與她柔軟的四肢交纏,他挑逗她,近乎野蠻地索取她的溫柔,最後掀開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底褲埋入她的體內,藉著與她做愛忘卻心中的抑鬱。 激情過後,他崩潰的倒在她的頸窩處。 「凌岳?」她低喚他,纖指撫摸著他汗濕的半長髮。 凌岳輕哼一聲,表示聽見。 「你的尾戒怎麼不見了?」她突然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小指。 「掉了。」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掉的是顆扣子。 「好可惜,那尾戒很好看,很適合你……」她試圖和他閒聊,但他似乎鼓不起興致。 她望著他,眼神透著關心。「你怎麼了?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頸了?作曲不太順利是嗎?」 剛才凌岳像狂風暴雨似的愛她,讓她有些害怕。 凌岳離開她的身子,背過身側躺,聲音冷淡。「沒什麼,妳不用擔心。」 他從不和女人談論工作上的事,更別說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境。 「告訴我嘛!我想知道你在煩惱什麼。」花蕊靠近他,從背後抱住他勁瘦的腰身。「你從不告訴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快樂、為什麼煩惱。我覺得男女朋友不該只是相愛就好,遇見了問題,兩個人應該一起克服,互相鼓勵、互相幫助……」 「我不想玩小孩子的互助遊戲。」聲音更冷。 「這不是什麼互助遊戲,是關心。」花蕊好聲好氣的勸道:「有了困難,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獨自苦惱好吧?」 她的貼心,對他而言卻是一種壓力。 「工作上的事妳不懂,我自己會設法解決。」凌岳完全不領情。 這麼說,果然是工作上的問題了? 「岳,或許我不是很懂作曲,可是我有個好朋友也是作曲家,我去請她來,也許她能給你一些意見--」 她話還沒說完,凌岳已經翻身坐起,抓起地上的褲子套上。 他背對她的姿態好冷漠,雖然兩人不過相距一臂之遙,可是她卻覺得他們之間好似隔著一道冰牆。 剛才的纏綿好像不存在,旖旎的氣氛因為她的一再過問而灰飛煙滅。 花蕊咬住下唇,感到有些受傷。 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為什麼他不理她? 凌岳抖開襯衫穿上,草草扣上幾顆扣子就往門口走去。 「凌岳?」她慌了,忙跳下床追過去。「你生氣了?」 他沒有回答她,甚至連腳步也沒停。他人高腿長,一下子便穿過大廳,大手已搭在大門的門把上。 「凌岳!」在他要開門的前一刻,她放聲喊他的名字。 她的聲音裡飽含著恐懼,像是個就要被拋下的孩子,凌岳無法置之不理。 他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壓抑地低語。「我喜歡妳,但是我不喜歡妳過問太多妳不需要知道的事。」 「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愛你,當我知道你有煩惱,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痛苦,像個啞巴似的保持沉默,不聞不問嗎?我做不到啊!」 花蕊走近他,小手握住他的掌心,拚命地想將自己的關懷透過手心傳達到他的心中。 「岳,我……我不想當一個只能陪你吃飯睡覺的女朋友,我也想要為你分憂!有什麼困難,別只是放在心裡,你可以求助……」 凌岳霍然轉身,他表情憤怒,雙眸噴火。 「我不需要向誰求助!」他甩開她的手。「妳憑什麼以為我不能靠自己的本事解決?妳以為我江郎才盡了是不是?」 花蕊第一次看見他那麼生氣,她倒抽一口氣,被他的怒火駭得臉色發白,頻頻後退。「不下不!我絕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你一定能作出完美的曲子,我……我只是關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