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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陳希槐 「品蓉,你曉不曉得,在我要出國的前三天,恕蕊只交代要到同學家去住,然後就沒有任何她的消息。我在想,她真的有到她同學家去嗎?」恕堇突破了這像被抽光氧氣的氛圍,以疑惑的眼光瞧向品蓉。 「她就算沒去同學家,那她有什麼管道知道我們要來泰國?光就這點,你就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再說,泰國皇室只認識你和季敖,恕蕊跟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情,就算她真的來了,又能如何呢?季敖一定在這裡嗎?連我們都不清楚季敖有沒有來這裡找二皇子,恕蕊又怎會知道?你不要把她想得太神通廣大,她沒那麼偉大的。」品蓉半蹲在恕堇腳邊,雙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給予莫大的力量。 經由品蓉這樣一說,恕堇也覺得有道理,或許是平常籠罩在恕蕊的陰影下太久,以至於會有這種杯弓蛇影的心結。她笑漾開來,自我安慰地說道:「也許真是我多心了!」 「這樣才對嘛!待會兒先去吃一頓豐富的泰國菜大餐,下午到玉佛寺逛逛,接著再去River City好好『瞎拼』,到了晚上再去湄南河上跳Disco,你看我這樣安排的行程好不好?」 「你到底是來工作還是來度假的?小心蔡姐發現了炒你魷魚。」恕堇真服了她,年紀也不小了,還玩成這樣。 「這種出差費不花白不花,反正雜誌社有錢嘛!」品蓉跑進了浴室,探頭出來對恕堇說:「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等我洗完貴妃浴,咱們再一起去餐廳看帥哥去。」 「嗯!」恕堇給了她一個允諾的微笑,希望一切真如品蓉說的,都是自己多慮了。 *** 蘇安芭卡宮 這是泰國皇族接見外賓的主要場所,也是二皇子蒲賽隆獨居的一座花園宮殿,在花木扶疏的熱帶棕櫚樹掩映下,自有一股屬於東方的寧靜之美。裡面陳設的古董,除了泰國的古佛像、古暹羅時期傳下來的漆器、青銅器,還有來自歐美的油畫及雕塑,整體的感覺豪華、富麗堂皇。 「啟稟二皇子,梁小姐又在外頭等候了。」侍衛長庫瑪來到蒲賽隆的專屬健身房,恭謹的向他報告。 蒲賽隆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僕人為他遞上一條毛巾,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朝庫瑪看了一眼。「請她在貴賓室等我一下,我隨後就到。」 庫瑪退出了房間,不多時,蒲賽隆也梳洗完畢,衣冠楚楚的來到了貴賓室。 「恕堇,你不在飯店多睡一會兒,又想到這兒來找我聊天了。」蒲賽隆為她準備了下午茶,兩人便在滿室金光的小亭閣上喝起皇室奶茶來。 二皇子口中所喚的對象,並非真的是梁恕堇,而是改變造型後的梁恕蕊。她不但剪成跟恕堇一樣的短髮,還將一頭紅髮染黑,並在小K的調教下,學著穿起上流社會的名牌服飾;一身香奈兒的套裝,外加聖羅蘭的絲巾,還有一頂亞曼尼的絲絨帽,讓她看來更雍容華貴。 「二皇子,你明明知道我來的目的,又為何要這般的調侃我呢!」恕蕊連說話也變得溫柔多了,連二皇子也看不出其不同之處。 蒲賽隆啜了口奶茶,帶著笑意說:「你還是不死心,季敖他來我這兒是想清靜一陣子,並不想見任何人,你也清楚他對你妹妹始終耿耿於懷,這個傷害對他而言實在太大了,你就給他一段時間,等他想見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 恕蕊一時愁容滿面,她連恕堇的行為舉止也都模仿得維妙維肖,鼻頭一酸,淚水又流了下來。 「難道他一點也不珍惜這四年來我們相處的時光,我捫心自問,我的真情不容懷疑;如今我都千里迢迢從台灣來到這裡找他,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見上一面吧!」恕蕊抽出小手絹,泛紅的眼眶讓她看起來更加我見猶憐。 蒲賽隆側身看著她在一圈光所籠罩下的翦影,單薄的身軀還微微的顫抖著,那是一副受盡情愛折磨的纖體,任誰看了也會因惻隱之心而心生憐憫。 「他現在人在一所廟宇內參禪進修,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看得出發生的事情並不簡單,雖然他只略為提到事件經過,但我從他的眼神中也發現到了有種莫名的恐懼。我不明白你妹妹是用了什麼方式來擊潰一個男人的自信,但從他不斷喃喃念著:她是魔鬼、她是魔鬼,看來這打擊的確給他帶來某種程度的創傷。」蒲賽隆一口將手中的奶茶飲盡,他也在思索著梁恕蕊這女孩子究竟有何駭人之處,為何讓季敖連台灣都待不下,遠渡到泰國來要求援助。 魔鬼?又是魔鬼!恕蕊含著瑩瑩淚光的雙眸中,射出一抹憤恨,她幾時成了撒旦的化身,就因為她從姐姐的身邊將他搶過來就叫做魔鬼嗎?那天底下一些橫刀奪愛的女性全是妖魔鬼怪了。 要怪就怪他和恕堇的愛情不夠堅貞、不夠成熟。要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夠堅定的話,哪有她乘虛而入的機會。他不能怪她,這絕不能怪她的;恕堇能做的,她一樣能做得來,她可以給他加倍的愛,就怕他承受不起。 「那我能知道他在哪間寺廟禮佛參禪嗎?至少我可以告訴他,這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沒有恕蕊,沒有任何他不想見到的人。我和他可以重頭開始,就算不回國我也有能力在這兒長住,我們能生活得很好的。二皇子,我求你可憐我,我真的不能沒有季敖,我會崩潰的,我真的好想他……」恕蕊的淚水又潸然落下,這是比刀槍還要厲害的武器,她的哭聲直接鑽進蒲賽隆的心坎,撼動他的五臟六腑。 第2章(2) 接受西方文化洗禮的蒲賽隆有著紳士的教養,他攙起恕蕊的手說:「我去跟他說說看,若是他仍愛戀著你,我自是願意盡我所能來撮合你們倆的結合。還記得上回你陪他一起來泰國參加足球比賽時,在湄南河畔發生了一件事,你還說你會永生難忘,也是季敖對你所做過令你最感動的事。說說看,我想再回味回味。」 恕蕊的手一下子自蒲賽隆的手中溜了出來,掌心的汗正不斷的冒出;什麼湄南河畔的回憶,她壓根一點都不知道,看著蒲賽隆兩眼如山貓般的盯著她,再怎麼鎮靜的人也會亂了思緒。 「你不舒服嗎?」蒲賽隆舉手靠近她,想探探她的額頭,卻加速了她的後退。 「我……我沒事,也許昨晚沒睡好,加上心中惦念季敖,所以頭有點暈,我想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她急忙迴避蒲賽隆的問話,別開蒼白的臉。 「那我派人幫你準備一個房間,你今晚就不要回飯店去了,我替你請我們泰國最好的醫生來看看你,幫你開個最有效的藥,保證你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的。」 恕蕊心喜找著了台階可下,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他的建議。 「那一切就麻煩二皇子了!」恕蕊欠了欠身,佯裝身體微恙。 「你還跟我這樣客氣,都認識幾年的老朋友了,還跟一般平民的稱呼一樣,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的綽號,你該不會頭痛到記不起我的綽號了吧?」蒲賽隆這回可不讓她有機會再閃躲了,他銳利的眼神像X光般的想要透視著她、看盡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這……」 「恕堇,這綽號還是你幫我取的喔!」 恕蕊的兩個眼睛瞪得比牛鈴還要大,完了,眼看就要穿幫了…… *** 剛用完午餐,費洛南便依約前來飯店載恕堇和品蓉,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金光四射、晶亮奪目的壯觀景象;一進入玉佛寺內,便被成千上萬面彩色小鏡子所反射的陽光刺得張不開眼睛來。 恕堇與品蓉走到了供奉玉佛的「任命廳」,厚牆上裝飾著金翅鳥像,鎮廟獸則守衛著階梯,門上刻著勇猛的守護神,是為了驅使邪靈惡鬼不能接近玉佛之身。 這是恕堇第二次來到這座玉佛寺,她像是多年離鄉的旅人又回到舊地尋覓往日的足跡,一手撫著斑駁鑲嵌黃金的牆面,另一隻手好像有季敖牽著……再也沒有什麼比跟心愛的人漫步在異國的土地上更美好的事了。看著一群群的旅行團攜老扶幼,有些看來像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兩兩相依在玉佛的神盦前,祈求著感情直到天長地久。 兩年前,她和季敖不也是如此;但世事難料、造化弄人,玉佛真的有把握保佑每一對有情男女嗎? 「恕堇,我已經把雜誌所需的照片拍得差不多了,剩下幾張底片你要拍嗎?」品蓉拍了一下她的肩,喚回了思緒神遊在兩年前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