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陳希槐 > 誘惑優質男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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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陳希槐 「那你說,你為什麼自願陪我上台北來接受治療?」他又給她一個難題,簡直比數學微積分還難。 「那是……」她一張臉像曬紅的蘋果。「那是我哥叫我來的,你以為我愛呀!」 「少來,你要不愛,誰逼你都沒用。」 「你很壞耶!好心照顧你,你還貧嘴,很過分耶!」她掄起雙拳直朝他捶去,原本以為這類似撒嬌的舉動卻讓慕塘哀叫出聲。 「好痛呀!」 「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用力了,有沒有傷到哪裡?」她害怕一時失控的力道傷及他的傷口,忙低頭在他四周圍繞,查看傷勢。 「有啦!傷到這裡!」他將她的手執起,放在自己的心窩處。 「不正經,快放手啦!人家都在看了!」晴婉瞄瞄四周的情況,發現一些復健病人和護理人員全停下手邊的工作,眼光一致朝他們身上聚來。 「怕什麼?管得了別人的眼光,我左慕塘可會悶死。」他朝她笑笑,一副大無謂的模樣。 不知怎地,聊到開心處,晴婉反倒心事重重了起來。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他俯下頭,認真無辜的眼神擺上眼窩。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我哥和祖兒,不知道我媽又想些什麼法子刁難他們了。」一句關懷之語,順道也勾起了慕塘的前塵雲煙。 祖兒?曾經是令他心醉又心碎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一提起她的名字,總有一股淡淡的遺憾湧向心間,曾經是那麼癡傻得像只不知方向的馬兒,只知往前衝,衝斷了肢體,也沖傷了心。然而,春夢乍醒的他,反而覺得這是了無痕的舊傷,該要學習自我癒合了,如今有個對他好的晴婉陪著他,他不該再死攀著祖兒的,這樣對晴婉倒欠缺了公平。 「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吧!說不定現在電話可以接通了!」關懷的語氣中是針對兩個人的,並沒有再聽到他對祖兒有特別的關心或特別的噓寒問暖。 「那平小姐……」 「你替我問聲好嘍!再問她那三個小鬼有沒有乖乖地聽話。」他漾起一種新生命的笑靨,面對祖兒,他必須漸漸適應以朋友之心來對待。 晴婉知道他所看到的慕塘已能從愛情的流沙跳出來了,這一刻,她的眼中閃爍的是滿足、知心與甜滋滋的愛芽萌茁。 崇綸和祖兒一回到石宅,便和急急忙忙從小閣樓上跑下來的石夫人碰個正著。 六隻眼睛一相對,全是懷著交雜興奮與質疑的眼神,特別是石夫人,還將手中緊握的紙慌張地收到身後。 「崇綸啊!你怎麼全身傷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她仍在懵然之中,渾然不知崇綸已看透到她骨子裡去了。 「媽!您別再演戲了,快把爸放出來!」崇綸劈頭便是重重的一句,教石夫人整個人呆愣在樓梯間。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爸早死了!」石夫人表情顯然有些不自然,她朝崇綸的身後一看,阿忠和阿義全低著頭,抿嘴不發一語。 崇綸忍著身上的傷,嚴肅井然地問著石夫人:「媽!您背後藏了什麼東西?」 石夫人腳下一陣虛浮,心臟直怦怦地抖跳,她有些心悸地說道:「阿忠,帶少爺下去包紮傷口,還有叫趙媽燉一鍋雞湯!」 「不用了!」他不想讓母親轉移話題。「媽!快拿出來,我有權利知道它是什麼?」 「你這孩子是什麼態度?難不成你被旁邊那狐狸精迷了心竅,早告訴你不要跟她在一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我的話呢?」 祖兒覺得好委屈,才剛被Jacky氣得元神都還沒恢復過來,這下又無端被石夫人拿來當墊腳石,他看了崇綸一眼,表示因腳傷想先下去休息,其實是想離開這烽火連天的家族戰場。 崇綸看得出她的心意,忙喚了阿義。「請貝醫生來一趟,先將平小姐送到客房休息。」 「不行!她必須馬上離開,我是石家的女主人,有權利不讓她留下。」 正處於進退維谷的尷尬邊緣,頂樓的小木門突然傳來巨大但不規律的撞門聲。 「崇綸,爸在上頭,別讓你媽把遺囑拿走!」 崇綸一聽是石嘯仁的聲音,忙衝往閣樓的方向,此時,石夫人動作更快,忙叫阿忠和阿義抓住他,但卻被崇綸怒獅般的咆哮給嚇退回去。 「滾開!」 「崇綸,你不能上去!」石夫人被崇綸重重一揮,一個不留神,整個人從台階上重重滾了下去,手中的那張紙,也從她緊握的掌指間悄然松落。 「媽!」他見闖了大禍,又回首下了樓梯,抱住昏迷的石夫人。 「快!快找貝醫生!」祖兒忙叫阿忠去打電話,而自己卻和阿義衝上閣樓,阿義大腳一踹,將石嘯仁抱出閣樓。 此時的石家,大勢漸漸呈現明朗化,一場風暴也終將雲散見日清了。 貝醫生在石夫人床邊觀察她的傷勢,這一家人真是逢多事之秋,除了僕人之外,男、女主人,甚至到少爺及祖兒這不相干的外人,全都掛了彩,只見他一人忙進忙出,既要包紮崇綸和祖兒的傷口,還得隨時留意石夫人的腦波情形,更要一方面體檢石嘯仁全身的器官及各項系統,忙得他大歎「家醫」難為。 「怎麼了?原子彈炸到你們家了嗎?」貝醫生一面幫崇綸包紮傷口一邊詼諧問道。 他有些難以啟齒道:「真不好意思,老讓你看到我們家這種不堪入目的場面。」 「能說什麼呢?你家的事跟神話故事一樣傳奇,先是妻子離奇跌入湖中,後又是石老爺暴斃去世,現又活生生出現在我眼前,石夫人更是接連兩天都受重擊到頭部,唉!要賺你們家的錢真不容易!」貝醫生剪去紗布的最後一小段,有感而發地說。 「我想,我們家的事夠你寫回憶錄的時候,多些篇幅可增加其精采度了!」他自我嘲弄著。 貝醫生在臉盆裡洗了洗手,脫下了消毒衣,道:「我看我還是做好醫生的本分就夠了,像你們家的人個個都這麼捧場,我還需要賺到作家的錢嗎?」他自詡著。 貝醫生提起了診療袋,作勢要離開,崇綸也站了起來,客氣地慰留著。 「今天天色不早,山路不好走,你就住下來吧!我叫趙媽幫你準備一間房間。」他笑笑並態度真誠。 貝醫生拍拍他的肩膀。「不了!我還得回診所去,颱風剛過,病人比較多,容不得我多逗留,下回有時間再說吧!」言訖,便由崇綸送到大門口。 不料,才到大門口,便見福叔急慌慌地跑了進來說:「少……少爺,有個人在鐵門外拿著一支火把,好像要燒掉貝醫生的車!」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叫道,這時,忽然一陣爆炸聲傳來,接著一片熊熊的火海吞天,直劃亮了夏夜的黑暗。 「我的車呀!」貝醫生立刻想到自己的車,先別人一步衝了出去。 祖兒在房內也聽到轟天震地的爆炸聲,也尾隨眾人跑了出去。 所有人齊聚在石宅前的庭院時,果真貝醫生的車整個被吞噬在火焰的包圍下,而在車旁,一具瘸著一條腿的狼狽身影,忽隱忽現在眾人的眼眸中。 「又是你!」崇綸先叫了出聲,祖兒也分辨出那人的真正身份,心裡一縮,連忙朝崇綸靠攏了兩步。 「這個人是誰?為何無緣無故毀我的車?」貝醫生看傻了,眼前這個人簡直是喪心病狂的惡魔。 「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阿忠,幫我把我的獵槍拿來。」崇綸上回是手無寸鐵,因此沒法跟他鬥,這次他自動跑到自己的地盤,他不能再由著他囂張放肆。 「祖兒,我再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回台北去?只要你現在反悔,我一律既往不究!」Jacky拄著一枝大樹枝,撐著半跛的腳,喘吁吁地吶喊著。 「你回去吧!別這樣子好不好?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祖兒的聲音在夜空下聽起來無限悲淒。 「放屁!什麼不可能,快給我過來!」 「這種人跟他有理說不清,算了,看我再補他一槍,否則,他是不會罷休的。」崇綸已由阿忠手中接過獵槍,隨時可以給他狠狠地一擊。 「不要……」祖兒心本來就軟,縱使面對如豺狼虎豹般的Jacky也不忍見他受到太大的教訓。 她看他的腿因槍傷未能及早醫治,俊美的臉龐也出現少有的憔悴與枯黃,他為何要這般摧折自己,莫非……他真的回心轉意了? Jacky見祖兒仍立在原地,並沒有上前的趨向,他腦筋一轉,馬上想到往祖兒的弱點進攻。 「祖兒,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要不是還愛著你,我這又何苦?」他終於軟化了語調,用著「苦肉計」來博取祖兒的同情。 她彷彿又將記憶拉回了幾個月前,其實剛開始Jacky也滿照顧她的,將他捧在手心,深怕她受一點委屈,常帶著她上高級餐廳、買名牌服飾、用高級轎車接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