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袁圓 > 仲夏夜之淚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袁圓 「兒孫自有兒孫福,也許是我們該放手的時候了。」曾母安慰老伴。 「不行!」曾大富細細思量後仍覺不妥。「我得去找他約法三章。」 「約你的頭啊。」曾母拉下魯莽的老伴。「你也不瞧瞧現在幾點鐘啦?有事還怕明天不能談嗎?」 「可是……」 「你甭忘了今天算是他倆的新婚夜,你去幹麼?當日光燈呀?」沒神經!曾母硬扯他坐下。 「呃……這……」曾大富確實是忘了。 寶貝女兒的婚事來得太急太快,他根本趕不及調整自己的情緒和角色,仍有「女兒被人騙走了」的感覺,因此一直都沒辦法接受女兒已為人妻的鐵錚錚事實。 「別這這那那的,倒是咱們好像……好久……沒……嗯?」曾母頻拋媚眼。 「說的也是。」 曾大富於是撲了上去。 輕輕拂開垂在她臉上的幾綹髮絲,季博陽凝望著曾杏芙姣美的側面,不禁有些癡了醉了。 也難怪她會累壞了。 一下子讓她承載那麼多的熱情,她的體力非透支不可,是故她現在才會睡得那麼沉那麼香,以至於他連吻她的腦袋瓜子好幾下,仍未能驚擾她的酣夢。 他該拿她怎麼辦?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的靦腆令他憐惜,她的稚嫩教他珍視,她的青澀嬌羞不僅未減他濃烈的繾綣情意,反而越發激增他愛她的衝動,她所帶來的喜悅滿足,更是他不曾有過的悸動。 他明知不該對她動真情,但他控制不住心裡的狂熾情感。 他明知他倆不會有結果,但他還是放縱自己沉淪下去,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 他明知那一天就快來臨,但他至今仍然不敢去想像,當她用憎恨的目光睨他時,他破裂的傷痕會有多深。 噢……天! 他還以為他早已被訓練成個冷血無情的復仇者,豈料他一面對她,那些武裝便會自動瓦解,他-- 該拿她怎麼辦? 或許是撫她粉腮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睡美人終於揮別黑甜鄉,從慵懶困盹中甦醒。 「嗯……」她緩緩地煽著卷堯睫毛,眼簾動了動,再緩緩地伸了伸激情過後而酸疼的四肢。 「早安……不,我該說午安了。」季博陽啄她一下。 「午安。」好疲倦喔,反正暑假,乾脆再躺一會兒好鴃C曾杏芙恍恍惚惚應了一句,翻個身,又繼續入定。 十秒鐘。 二十秒鐘。 三十秒鐘。 她猝地睜開銅鈴大眼,然後驚呼:「咦……」 怎麼……怎麼……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如果是夢,那她這個夢也未免太身歷其境了吧? 曾杏芙這下連腳趾頭都醒了,她幾乎是用跳地轉回身。「午安。」就料到這小傢伙後知後覺。季博陽笑咪咪地重複著問候。 「嗄……」曾杏芙張口結舌,匪夷所思地盯著跟著這幅養眼的畫面。 想必造物主在捏塑他的時候花了許多特別的功夫吧。 支肘側臥的他,性感得教人噴鼻血,袒露的上身碩健而精壯,再往下的小腹平坦而硬實,隨意披上的床單恰好遮住他的陽剛部位,然後順著他頎長的腿型延伸下去。 她相信床單底下亦是光溜溜的。 一忖及此,她倏然感到渾身燥熱,臉赤心跳。 昨晚的不算,這還是她初次在陽光下看到他的昂藏之軀呢。 想不到他乍看起來瘦瘦的,裹在衣服中的身軀卻是肌理分明,半點也沒偷工減料。 呃……昨晚! 恣情放肆的翻雲覆雨如日,鎖魂蝕骨的飛揚感覺依舊,曾杏芙脹著嫣紅雲霞,羞赧地無地自容。 「你想到什麼了嗎?」邪惡的雙眸戀棧著她因床單逐漸滑落而呈現的一絲不掛,季博陽明知故問地靠過來。 「沒……我沒想到昨晚的……喏……我的意思是……感覺很美……」拜託!她在講什麼?曾杏芙做賊心虛,一開口便不打自招,越描越黑。 「昨晚感覺的確很美,而你……」多惹人憐的純真女孩啊!季博陽用柔得足以化出水的音律和碎吻,愛撫她胸前那片令他腹部繃緊的豐腴。「也是。」 「嗄……這……我不是……」 曾杏芙此刻方察自己春光外洩,不過那些已然不重要了,因為他正以他的強悍體魄覆上。 「我愛你。」他誠懇誠摯地吐露真心。 在所有事情結束以前,就讓他再放縱一次吧! 第八章 新婚生活真的是快樂無比,小倆口的如膠似漆簡直羨煞了週遭的人。 這天,兩人又偎在樹下卿卿我我,聽著葉叢被風吹撩的颯颯聲,聞著花兒濃淺不一的芬芳,或者遙望天空,猜測詭譎萬千的雲朵如今又衍化成哪一種動物。 「對不起,你一定很想去度蜜月。」縱然季博陽本來就沒這個打算。 曾杏芙搖頭微笑。「誰說結了婚就必須去度蜜月?像現在這樣待在家裡有何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你們女孩家不都時興那一套?」 「你的傷口才痊癒嘛,咱們又不急著這一時,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何況……我只要有你在身邊,其他的,人家根本不在乎。」 「謝謝你這麼體諒我。」機會?他倆恐怕連「以後」都沒有,哪還會有什麼所謂的「機會」? 他不禁苦笑,接著又突發奇想,語驚四座。 「你說--咱們生一打小孩子,好不好?」有那麼一剎間,他差點也讓眼前的幸福美滿蒙蔽,以為這個夢幻般的計劃會成真。 「你當我是什麼啊?」曾杏芙嬌嗲,芳心已因他的提議而大亂。 孩子耶,光是思及她的肚子會懷著他的孩子,她便感到好歡喜。 「我當你是我的寶貝、心肝、達令、蜜糖、甜心……」季博陽舌燦蓮花。 「好了好了,再聽下去會被你膩死。」話雖如此,由她心花怒放的神色觀來,那些親暱的稱呼倒是受用得很。 「噢……」他驀然拉長臉,孩子氣地嘮叨。「一想到你馬上就要開學,而我將會有好長的時間看不到你,我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時鐘都弄停。」 對喔,她都忘了她還是個學生。 「哪有好長?人家我去上課一去也才幾小時,最多亦不超過一天。」曾杏芙不覺莞爾,整個人被他哄得飄飄然。 「啥?一天?!噢……NO!」季博陽拍著前額呻吟。 「我是說最多不會超過,最多不會超過啦!」曾杏芙失笑,並再三強調。 「你老公這麼難過,你居然還嘲笑他?」季博陽說著,用五爪兵團去搔她的癢。 「我沒有……啊……別……啊……人家不敢了啦……啊……啊」曾杏芙格格笑,邊躲邊顫著嬌軀求饒。 「好吧。」季博陽故作大方。「看在你知錯能改的分上,我就放你一馬。」 然而在他惡狠陰毒的復仇計劃裡,他該不該也放她一馬呢? 不,不行! 要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若一時婦人之仁手下留情,必會壞了大事,那麼先前他苦心經營出來的這一切不全白費力氣了嗎? 「在想什麼?」曾杏芙似水柔情撫著他,試著熨平他臉上繃僵的線條。 他最近常常會這樣忽然陷入沉思,像是心裡藏了很多化不開的事。 「啊……呃……唉……」季博陽駭然抓住唐突探來的手,待迎上她惶惑的目光,才驚覺自己過度的反應,忙松勁兒拉她入懷。「對不起,我只要一想到會見不著你,且你得獨力面臨那些有可能會產生的流言,我就抓狂。」 「博陽……謝謝你。」曾杏芙窩心地圈住他的腰。 其實一想到又要回到那種八卦纏身的環境,還要應付一堆慕名來的追求者,一天裡又有好幾個小時不能黏著他,她也倍感悶悶不樂,不禁企盼暑假能夠無限延長,或者……或者她乾脆休學! 如此一來,這些困擾不就全部解決了嗎?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只是……」季博陽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子,狠下心腸進行他的洗腦計劃。「我在你家養傷也養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搬出去住了?」 「你不喜歡住我家?」莫非他這些日子的鬱結是為了這個? 「那倒不是,但……你可以批評我是大男人主義,或罵我不識抬舉,但我是個有手有腳有工作的男人,我有我的尊嚴,我不能讓岳父岳母瞧不起我。」季博陽義正辭嚴。 「是不是我爸媽對你說了什麼?」否則住得好好的,他怎會這麼想。 「呃……我……」季博陽立即面有難色。 果然。她猜得沒錯。「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你知道的……為了公證結婚和不請客的事,他們對我的印象就……就不怎麼好,私底下曾數落過我幾次,也曾暗示要我……入贅。」季博陽漫天扯謊,支吾其詞的模樣,反讓人覺得他有所保留,真實的情況或許更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