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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商羽 「喀」的一聲,門裡門外又分隔成二個世界。 羅水絹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幾乎是立刻彈跳起來,衝向客廳。 都不在了嗎? 羅水絹驚惶地環視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感到一陣被分割的心痛…… 從現在開始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嗎? 她恐懼地跪了下來。她太習慣有SPY 和斐火祺陪伴的日子了,無形之中似乎也對他們產生了依賴感,她真的害怕一個人獨處,因為自己真的一無所有。有人說,要從一個人變成二個人易如反掌,但要由二個人變為一個人,就難上加難了。因為已習慣於有另一個人可以依賴了。 雖然她已經決定…… 「汪!」 SPY 由廚房後面走了出來,快步地走向她,她回過神,喜極而泣地抱住它的頸項,哽咽著說:「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有走!你真的沒有走。」 「汪汪!」SPY 高叫二聲,表示自己還存在著,吐舌擺尾,十足的「狗樣」。 「SPY !你主人是個大混蛋,超級大王八蛋!」 羅水絹憤慨地叫了一句,SPY 低吠了一聲,有些莫名其妙,而她隨即抱住它,將頭埋在它的肩骨上,靠在項圈旁道:「可是……我卻愛慘了這個混帳!原來愛情是無法以時間來計算的,一眼可以情鐘,而且無法回頭。SPY !知道嗎?我決定了一件事!」 她抬起頭來,以堅定的語氣,不容反抗的神情說道:「我決定親自去解決那個什麼狗屁終結者。」 *** 第8章(2) 斐火祺疲憊地坐回白色的「OPEL」,身旁的白衣男子見他狀極痛苦的按住額頭,不由得以他貫有的微笑及溫柔語調,淡淡地問著:「為什麼又放開了她?你可以對她說實話的,不需要這麼冷漠吧!」 斐火祺微愣了一下,沉默著;過了一會之後,才幽幽黯然地道:「我害怕我的污穢沾污了她純潔的心,我已經……不想再……」 「可是你的純潔小天使決定獨闖龍潭虎穴了,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難道你不懂嗎?」 「你說什麼?」斐火祺還來不及領會他的話,白衣男子就已經把一副耳機架在他頭上,有些看好戲的興味,漫不經心地笑著。斐火祺聽見耳機中傳來—— 「SPY !等我親手解決了他們,若我真的可以成功的話……」 斐火祺的心,隨著羅水絹語調的哽咽,緊緊地揪痛著。 「我會回家的……也許我家裡還是冷冷清清,沒人注意我,沒人關心我,但那畢竟是我的家,不是嗎?可是,若我失敗了……」 SPY 的項圈動了動,斐火祺推測羅水絹應是更用力地抱緊了他的狗才是。 「你就回到你主人身邊,連同我的部份一起好好地……守住你的主人吧!」 「為……為什麼……」 斐火祺雙手發顫,睜大了瞳眸,不可置信地低喃…… 「我不值得呀!」 「你不是不值得,而是你不敢。」 白衣男子安閒地閉眼,一語中的地道:「如果你不再當鴕鳥,而且你心中也有她的話,所有的問題就都不存在了。別忘了,如今的『斐火祺』,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弱者了。遇到困難不該退縮,應該去面對,這樣……」 他發動了引擎,讓斐火祺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他相信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辦的。 「才會有希望!火祺……」 說完後,雪白的車子像是箭一般地,馳向地平線上的夕陽—— *** 回到家中時,已經夜晚了,斐火祺拉開了自家大門,看著黑漆漆的客廳,突然想起了他和羅水絹還住在一起時的情景,唇角不自覺地浮上了一朵迷濛的笑。 在他還來不及陷入甜聚的回憶中,「啪」的一聲,有人替他扭亮了客廳的燈,極不悅地瞪著他。 斐火祺隱去唇角微勾的笑紋,一點也不意外會看見梁蕙蘭在這裡。這二間房子是相通,不是嗎?他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越過她就往房裡走。 但梁蕙蘭卻不甘他老是把她排拒在視線之外,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她受夠了當隱形人了。 「你去哪裡了?」 斐火祺蹙眉,看了看她抓著他衣領的手,不答話,索性閉上眼,不理會她。 「你回答我呀!你到底去了哪裡了?自從我住到這裡來之後,你三天二頭不在家,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好歹也是你未婚妻,十年來你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也不曾去看過我;好不容易我來找你了,你非但沒有好好補償我,反而這樣視若無睹,你也太過份了吧!」 斐火祺甩開了她的手,走向沙發,好以整暇地看著她,要笑不笑地淡漠道:「你不滿意可以退婚。」 「你……」 太……太可惡了!他竟然如此事不幹己似的說——她可以退婚!她等了他十年耶!從十五歲開始,她就一直認定,她是他的妻子。 隨即,她腦袋一轉,目露凶光,猙獰地逼近斐火祺安然的俊臉,陰狠森冷地問:「是她對不對?你到那個賤人那裡去了?」 斐火祺仍舊不語,連應一聲也沒有。但梁蕙蘭哪肯放過他,仍然不死心地追問著。 「是她對不對?那只可惡的混帳狗是你的寶貝,連斐夫人想要,你都不讓給她養?還有,『傳宇』企業的小開向你要,你也不給,為什麼偏偏送給了那個賤人?她真的只是一個妓女嗎?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呀!」 她的眼筆直、帶著仇恨,像是要挖出什麼才甘心似的牢牢盯住斐火祺的臉,逼威地傾向他。 斐火祺仍然不說話,沉默彷彿已經等於是他。他當然不會把SPY 給他母親,她是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至於不給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因為他只是要著玩的,根本不是認真的,那個人體貼得不曾向他要過什麼,因為那個人知道,他已經扭曲的人格。 很奇怪!他對其他的人,都冷漠無情!唯獨只有對羅水絹…… 對她…… 「你說話呀!你是不是移情別戀,愛上那個女人了?」 梁蕙蘭仍舊不放鬆地問著,雖然斐火祺維持相應不理的情形,活像她在唱獨角戲似的,但她還是堅持要追問出結果來。 「移情別戀?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我根本就沒愛過你。」 斐火祺說完又回覆到沉默狀態,連抬眼望她都不想,撿起報紙,就一個勁地翻著,彷彿與外界脫離似的,什麼也不應。 「你……你……」 梁蕙蘭驕橫傲慢地怒瞪著斐火祺,歇斯底里地扯下他的報紙,近乎無理取鬧地蠻吼著:「我會告訴斐夫人!讓她來對付你,你沒忘了依琪是怎麼死的吧!」 斐火祺冷然的臉頃刻間轉狠:「我沒忘了這是拜誰之賜,這筆帳很清楚地記在我心裡!」 他站起來,巨大的身影俯罩著,冷笑威脅地看著她。 「你去告呀!」 梁蕙蘭有些愕然地看著他陰鬱的臉龐,冷藍的瞳眸中,有著二簇不容小覷的火花在跳動著。 「滾!別留在這裡,雖然我把她趕走了,但並不表示我想留你下來。」 他轉過身去,似乎對她憎厭至極似的道:「你走吧!告訴那個女人,叫她別再耍手段想犧牲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我再也不吃這一套。」 這次梁蕙蘭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指,他是不可能娶她的了。 絕!太絕了!斐火祺是冰冷的火焰,冷冽、無情,斷就要斷得乾淨,絕不藕斷絲連;一如他離家十年,從未曾回去過,反而跑來十萬八千里遠的台灣,連和痛恨的人相處在同一片土地都覺得厭倦……絕!好絕! 若不是二個月以前,有人打電話去美國,透露他的住址及行蹤,她們又怎麼會知道? 梁蕙蘭氣不過,用力地跺了一下腳,離開了斐火祺的住處。 斐火祺歎了一口氣,第一次發覺自己的絕情。但,要拒絕,不就該徹底一點嗎?省得讓人存著不該有的希望,反而使人家傷得更重、更無法自拔。 斐火祺從冰箱中抓出一瓶啤酒,倚在落地窗旁,看著遠方流動的燈火,漫不經心地啜著。 一點一點的燈光下,也許有著某個溫暖和諧的家庭。這一直是他所期望的,有一個保護全家的爸爸,有一個愛護小孩、溫柔賢慧的媽媽。可惜,在他的世界裡這些都不可能有存在的。 賺到大錢,有了高尚的地位,難道就能擁有夢想中的一切了嗎?可是,為什麼他仍覺得一無所有? 「你不是不值得,而是你不敢……遇到困難,不該退縮,應該要克服,這樣……才會有希望——」 白衣男子的話迴盪在耳際。 他又啜了一口酒。 或許,他也該回家一趟了吧!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遠方的燈火,依舊是那麼地明亮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