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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袁圓 許幼薇坐在床上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她醒來好一陣子,但就是不想動,過強的冷氣在小小的寢室中流竄,令她有重溫耿欣還是個靈魂時纏在她身邊的感覺。 噢,說好不想他的,可他清晰的面孔和頎健的身形,也揮不去。 他現在好不好?昨天經過書局時,無意間瞄到以他做封面的雜誌,上頭幾個斗大的標題說他的好事近了,所以呢,他應該是過得不錯,那麼她為他受的一切折磨便沒有白費。 他要娶的女人會是誰呢?那時她差點衝動的想去翻開雜誌一看,但一股膽怯沒去翻,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內心再一次碎裂的傷痛,不過只要他幸福,她就心滿意足了。 「幼薇,快一點,我們要遲到了啦!」蝦米火燒屁股地衝進來,門還未闔上,她已被襲來的寒流給凍得跳腳。「嚇死人哪,你冷氣開這麼強幹麼?你想變成冰柱呀?」 「早啊!」許幼薇擠出僵硬的笑容,也許再不了多久,她連笑都不會了。 「還早咧,你忘了今天遊樂園的義賣,我們要提前去佈置會場嗎?」蝦米關掉冷氣,不知該一巴掌打醒她好呢,抑或跪下來求她好。 想到半年前她帶著滿是傷痕的心回來,蝦米就不禁為好友難過,除了臭罵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外,她順道數落師父的不負責任,話不說清楚,害她想幫也幫不上忙,只有默默地陪著幼薇哭泣。 「我真的忘了,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好了。」許幼薇自床上跳起來,從離開耿忻的那天起,她就不再用心去記任何事情,因為她早就沒有了心,她的心留在他那裡。 「我在外面等你。」蝦米悲愴地看著好友的漫不經心,她該不該告訴幼薇有關耿忻的消息呢?他其實在兩個月前就已回到社交圈了,人比往昔開朗,事業做越大,還聽說他的婚斯就在…… 「你在發什麼呆呀,跟你說話也不理人,走了啦!」許幼薇強顏歡笑地勾住蝦米的肩頭。 「我更年斯嘛,反應當然會遲鈍些呀!」蝦米訕笑地隨她上車,心度暗罵——那個該死的男人,枉費幼薇為他肝腸寸斷,得到的卻是這等回報。 一路上,蝦米拚命地說著笑話,許幼薇含笑地讓那些字句從耳邊穿過,她猜想蝦米必定是知道耿忻要結婚的事,才會笑得那麼不自然吧! 她很感激蝦米,沒有蝦米的作伴也可能撐不到今天。 「謝謝。」她將手覆在蝦米的手上。 「神經!」蝦米呸她,四目交流卻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義賣會場到了,她站在大會看板下,心緒陡然飄得老遠。好巧,第一次和他相遇就是在這裡,因為那不小心的一撞,將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撞在一塊。 「喂,別以為發呆就能蒙騙過去,這一堆東西你還是要幫我拿一半的。」又在想他了。蝦米暗歎之餘,故意將雜七雜八的雜物塞到她懷裡。 「你當我是女超人呀!」許幼薇手忙腳亂地抱著快掉下來的佈置用品。她該振作的,不能再讓蝦米為她操心,就今天吧,既然是由此地開始的,那就在此處做個結束。 「少廢話。」蝦米用一顆蘋果堵住她接著將她往前一堆。「你先進去,我去把車停好。」 「這傢伙。」看著疾馳飛去的白煙,她嘀咕地轉過身。 正專心研究要如何吃這粒含在口裡的蘋果時,迎面莫名撞來一座鐵板,把她滿懷的雜物撞散了一地,她則重心不穩地往後栽去,就在慌手慌腳之餘,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的由她的腰部將她攬起,直到她站妥為止。 她受驚嚇地將手撐在鐵板上,才發覺這塊鐵板競有溫度,還有那撲通撲通的規律震動,好像是……心跳? 「對不起,你沒事吧?」一個她作夢都會想念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 「啊?」許幼薇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不禁停止呼吸——真的是他! 「你好不好?」耿忻帥氣地把笑臉移到她的眼前。 王佑鑫說她今天會來當義工,於是他一大早就在入口處等她,豈料她和初次見面一樣,走路也不看路,只顧著吃蘋果。 「撞疼你了吧?」耿忻關心地探視她有沒有受傷。瞧她的眼睛睜得那麼大,該不會是被他撞到頭給撞傻了? 「嗚……嗚……」她的聲音全讓咬著的蘋果堵住了。 「你唷!」他寵愛地拍拍她的小臉,將蘋果取下,再憐惜地輕捏她的粉頰。 「你……」本以為見到他會有訴不盡的話,此時她卻訝異得一句話也說法出。 「我好想你。」他把她摟得好密好緊,這一刻,他足足想了半年。 「你……能站了?」她傻愣愣地任他抱著吻著,在隊好不容易鬆開手時,她瞪著他的腳驚呼。 「不僅能站,我現在跑三干公尺都沒問題。」他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 「這……」她有些茫然,這真的是他嗎?那個冷酷暴戾的男人? 「我是來接你回去的。」他熱情的吻又印上她的額。 「回去?」她糊塗了,她要回去哪裡? 「對呀,回我家。」他的吻移到了她的鼻翼。 「回你家?」她在你要封信她的唇時推開他。「我不是要結婚了嗎?」 「你知道了?」他揚眉笑。 「想不到你是那種人,竟想貪圖齊人之福!」他的西洋鏡被她拆了仍面不改色的,她以前是不是錯看他了? 「齊人之福?」他先是一愣,接著大笑。「你誤會了,我……」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首飾盒,執起她的手,把它放在她的掌心。「還是你自己看吧!」 許幼薇狐疑地睨著看他,打開小盒,裡頭立著一枚爍光亮閃的大鑽戒,她納罕地問: 他深款款地將鑽戒取出,然後套在她的手指上,在她發愣之時,他吻著她的手,在大庭廣眾之下單膝下跪。「嫁給我吧!」 「可是……可是……你不要娶別人……你……」許幼薇目瞪口呆,講起話來斷斷續續地。 「沒有別人,在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他眼底有著濃郁的思慕。 他忐忑地望著她,深怕看到一絲恨意。「除了用加倍的練習來勉勵自己,我只能在房間裡貼價錢的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趕我走?是想報復我對你說了那麼多殘忍的話?」雖說她明白自己是咎由自取,但她仍舊耿耿於懷。 「不,不是,我明白你會那麼做的心意。」耿忻用臉廝摩她的手。 他沉著哀淒的俊顏。 「那是錯誤會的觀念呀,愛與被愛皆是幸福的。」 她沒料到他心裡的創作比她臆想的更深,虧她還自詡很愛他呢! 「原先我不覺得,現在你讓我體會到了,我愛你。你絕對想像不出我這半年沒有你的日子是怎麼過的,若不是要讓你看到我健康又事業有成的一面,我恐怕早在你走的那天,就立刻把你抓回來了。」耿忻柔情繾綣地瞅著她。 「忻……」淚珠盈滿她的眼眶,她是在作夢嗎?他居然記得他的承諾。 「我真的需要一位園主夫人,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他嘻皮笑臉卻又盈滿愛意地問她。 「忻,我願意、我願意!」她再也忍不住地抱著他又哭又笑。 耿忻將她圍在懷中,闊掌輕握她的後腦,再將它帶到他的唇邊,他情意綿綿地幫她吻去淚水,並愧疚地呢喃。「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她緊靠著他的寬胸,吸著他好聞的氣息,佯怒嬌嗲地糗他。 耿忻笑著將她的手環在他的頸上,然後柔情似水地吻住她。 耳邊赫然傳來如雷的掌聲,沉醉一堵塞河裡的一對鴛鴦,急忙左看右看,這才發覺四周不知何時已圍滿大批的觀眾,而蝦米也在其中.流著狂喜的淚水對她眨眼。 耿忻得意地向群眾比出勝利的手勢,接著握住許幼薇的手鑽出人群,奔跑間,他彎身在她耳際道: 「你想去哪裡?」她問。 「隨便,只要有你的地方。」他說。 兩人一起放慢腳步,她圈著他的一條壯臂,將頭倚在上面,嘴角砌著濃濃暖暖的深情。「我愛你。」 他反手歪緊她,以吻代替他想要表達的愛意,直到天長、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