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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月凌情 為什麼在狠心逼她跳崖之後,又不計代價的想找回她?難道,真像白玫瑰所提的,他要從她身上討回原有失去的一切?為何要多此一舉?讓她自生自滅,他不就毫無損失? 恨她恨到這樣深?恨她恨到寧願放棄國外的資產,只為找回她,折磨她? 她,到底欠了他多少?她又該怎麼面對他?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忍下心中的痛,喬穎君轉過身。 「沒什麼,反正韓爾揚已經答應讓出義大利及西班牙的資產,照顧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冷冷的笑意,浮上了她的眼。 「可以請你們把那些都還給……」雖然知道白玫瑰根本不可能答應,但…… 「不可能!」冰綠眼眸倏地一冷。 「我不想跟他走呀。」喬穎君雙肩微微顫抖。 「那是你的事。」玫瑰冷冷一笑:「要我把到手的一切還給他,是絕不可能的事。」 「我求你們,只要你們答應,我……」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是—— 「只要我們答應,又如何?」這時,身著剪裁合身西裝的銀髮男子突然走進大廳,插入話題之中, 白玫瑰眉一擰。 「只要你們把一切全歸還他,你們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轉頭望向銀髮男子,喬穎君一咬牙,就說出自己的決定。 「那,換做我的女人如何?」他撫弄一頭銀髮,看向眼前的清麗女子而笑得陰沉。 她那黑眸中的淡漠,實教他感到些許的異樣。更何況,她又是韓爾揚一心想找回的女人,所以,他想知道她是以哪一點奪得商場狂獅的心。 也許,他們都誤以為韓爾揚不惜代價找尋她,只為懲罰她或折磨她;但是,男人的心有時是很難以理解的。 他根本就不相信,韓爾揚會為了一時的報復快感而付出自己的泰半江山。 「你!」頓時震驚之情,布上了冷麗臉龐。「你這是?」望進他的燦耀金眸,白玫瑰突然感受到一陣心痛。 「不准!」一跨進門邊,韓爾揚就愕然的聽見穎君對他們所出口的請求。再聽到陌生男子的徽詢,他當場冷下臉。 聽到他的聲音,喬穎君背脊明顯一僵。 「韓先生。」見韓爾揚全身所張揚的氣勢,銀髮男子只是一笑。 「一切手續張律師會幫你們辦妥。」韓爾揚看一眼隨他進入的中年男子。 「這麼急迫的想把錢財往外送?」銀髮男子走王喬穎君的身邊,輕佻的勾起她的下頷:「她,真有這麼值錢?」帶著一絲的研究神情,他俯頭審視眼前的美麗黑眸。 ☆ ☆ ☆ ☆ ☆ ☆ ☆ ☆ ☆ ☆ ☆ ☆ ☆ ☆ 相對於他此刻灼熱的目光,喬穎君就顯得異常冷淡。然,微顫的雙手,卻洩露出她心中的真正感覺。 他眼中的那一份濃烈情愫,是她之前所祈盼的。然,此情此景,卻只教她無言以對。 難道,他不恨她了?才短短數日就改變了他的想法?喬穎君不禁讓一抹譏諷揚上她的眉眼之間。 「原諒我。」行車之中,他再度的將視線定於她的身上。 「原諒?」她轉過頭,看著他眼中的那一抹愧意。 「是李蔓莉整型成你的樣子。」一句話帶出了整個事件的真相。 「是她!?又是她!」置於膝上緊握的十指,握得青筋盡現。為什麼李蔓莉要一再的設計她?而她又為什麼要一再的吞忍?她不平! 霎間淡漠的黑眸映出了她潛藏於心的恨意。 「我要見她。」 ☆ ☆ ☆ ☆ ☆ ☆ ☆ ☆ ☆ ☆ ☆ ☆ ☆ ☆ 經過韓爾揚的連絡,她在一間療養院裡,見到了李蔓莉。 根據院方的說明,曾經過多名醫生診斷的李蔓莉,確定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傾向,且因病情嚴重,可能永遠也無法踏出這療養院一步。而聽說,那些醫生全是一位名叫銀冷的人專門請來替她診治的。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看著四肢被綁於床角四邊的李蔓莉,她心中的恨意,突然一點一絲的消失了。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她不知道該如何恨下去。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李蔓莉突然大笑出聲。 「告訴我,為什麼?」離開韓爾揚的身邊,喬穎君走向前。她眼中的那一抹淡然,無聲息的再度出現:「我要知道你為何要一直這樣設計我?」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李蔓莉突然尖叫著。一見她眼中的淡漠神態,本已沉伏的激動,又再一次的被激起:「為什麼你總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她翻轉著四肢,想掙脫身上所有的束縛。 「我?」喬穎君整個人愣住了。她的眼神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她吼叫著。 「不恨你?」喬穎君又愣住。她恨呀!在得知這一切又是李蔓莉的設計時,她恨了,只是……「看看你現在這等難堪的模樣,難道,我不恨了也不行?」 「你要恨我的,你一定要恨我!」李蔓莉朝她叫吼著。 「恨你能讓時間倒回?恨你能讓這一切回復到以前?」一見李蔓莉兩眼發紅像瘋了似地直要她恨她,喬穎君的語氣頓然尖銳,譏嘲帶諷。「不能對不對?既然不能,那我不知道恨你有什麼用,那只會浪費我的心力而已;況且,我不想強求任何不屬於我的一切,難道,這也錯了?」這時,她居然覺得李蔓莉很可憐,因為,她竟一直都生活在別人的感覺裡。 「不想強求?」李蔓莉激動地想掙開四肢的東縛:「為什麼你不想強求,卻又得到了一切?這是為了什麼!不公平,不公平哪!」 「經過了這些事,公平與否我早已不在乎,也無所謂。」她看著已失去正常思考方向的李蔓莉。 「你以為你不在乎,別人也不在乎?你以為你撫所謂,別人也會跟著你無所謂嗎?」李蔓莉咬著牙,憤恨的說著。「我就是看不慣你那種看淡世間情的樣子!我就是討厭你那個眼神!你以為你不在乎、無所謂就清高了?」 她清高嗎?不!對於有關自己的一切,她還是跳脫不掉世俗對她個人所畫下的框框。喬穎君搖著頭,她不懂為什麼李蔓莉對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憑什麼這樣的你,能讓爾揚一再的為你出面?你憑什麼!」紅了眼的她,不斷地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恨。「我就是要設計你,怎麼樣!?」在她的心中,她永遠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喬穎君再搖了搖頭。對李蔓莉異於常人的思考模式及行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那,何需再談? 「記得嗎?我曾說過一句話。」喬穎君斂下降中所有的情緒。「只要再動我一次,我一定會加倍還諸你身!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你?」一時,李蔓莉瞠大眼。她看見在喬穎君的眼眸中,正慢慢地凝起一道不知名的眸光。 突然,她轉過身,望向一直守於身後的爾揚。她,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釋掉眼中僅存的冷意,放掉心中最後的恨意。她伸手順過長髮,笑得輕柔迎向前去。 「其實,做人何必那麼累呢?」在臨跨出門之前,喬穎君突然回過頭又看了她一眼:「你可以過得很輕鬆的。」 不能說她無恨,只是——她想輕鬆過日子。 ☆ ☆ ☆ ☆ ☆ ☆ ☆ ☆ ☆ ☆ ☆ ☆ ☆ ☆ 未經張秘書的通報,一推開門,易宮闕就看見喬穎君似不帶一絲感情的與他錯身離去。 闔上門,他轉身看著韓爾揚的背影。 「都談清楚了?」易宮闕問道。 他點著頭。 「那不送她回去嗎?」易宮闕再問。 他再點頭。 「這時很難叫到車的,而且,像她這樣一個女子在街上走,蠻危險的。」他接口說道。 其實現在時間才下午三點多而已,他所說的問題可說是不存在的;但,他就是想幫爾揚找一個可以順理成章追上去的理由。 韓爾揚還是點頭。 「爾揚!」在易宮闕漸感不耐而繞至他的正面時,那深沉黑眸中的一絲霧氣,教他頓時呆愣而不知該如何接續下去。 甩頭,韓爾揚對他笑了一下。 「沒事的。」抹過一臉的憂悒,他對易宮闕笑了笑。 是的,沒事的。韓爾揚在心中對自己再次強調。 「你放她走了?」易宮闕盯著他的眼。方纔他眼中的那一道殤情,是因這樣來的嗎? 「這是我欠她的。」為隱藏內心真正的情緒,韓爾揚緊緊握住手中的鋼筆。 「欠她?所以你放她走?」 他點了頭。 「你為了她付出那麼多,真能說放就放?」他不信。 是的,為了她,他付出了許多;甚至,為了找回她,他也失去半片江山,但,這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