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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紗淩 「我就說你很眼熟,你就不相信。」厥燕眼睛中不知閃過什麼光彩,只是好像掛著壞笑,然後再將她的眼神轉到璧率的身上,「你知道為什麼他很眼熟嗎?因為他那一隻眼睛就是被我毀的!哈哈哈!」 厥燕一說完之後,就對著黑衣傑克哈哈大笑起來,明顯的就是在嘲諷他,「你是我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對方要你的一邊眼睛,我就將你的一邊眼睛給了那一個人!」 黑衣傑克一聽,怒火中燒,二話不說,馬上亮出自己的槍,惡狠狠地對她說:「我找將我這隻眼睛毀掉的那一個人已經很久了,投有想到你今天居然會這麼不知死活的出現在這裡!我要你為我這隻眼睛償命!」 說著,就用槍指著她。 厥燕卻只有冷笑。 「多年前你比不過我,你怎麼會這麼天真的以為你現在比得過我呢?」她的話語明顯的就是不將黑衣傑克故在眼裡。她又往衣服裡面掏東西,準備往黑衣傑克的身上丟,但是她的手卻被一個很強的力量捉住了。 「你到底夠了沒?你到底還要多少人不幸你才高興?」璧率近距離地望著她,狠狠的扯著她的手,眼神相當複雜的望進厥燕的眼睛。 而厥燕好像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一下子的怔然。她的眼睛滑到他捉住她的手。 「是你之前說要牽我的手走一輩子的,是你拋棄我的,你現在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說我的不是……」 厥燕任璧率將她拉離黑衣傑克瞄準的槍,似乎突然對她週遭的一切毫無知覺,「是你先不要我的,你為什麼現在又來指責我?是他們兩個人奪去我的幸福的,為什麼我不能跟他們兩個要回來?為什麼?」 「不是我不要你,蹶燕,而是我要不起你……你不應該將你自己搞成這樣子的,你應該更好的……」壁率抓著厥燕,帶著她躲過黑衣傑克的子彈攻擊。 厥燕聽見了璧率的話,呆呆地望著他,然後任由他的手抓著她到處閃躲黑衣傑克的子彈。 「為什麼你要這麼說?」厥燕癡癡地望著他,靜靜地問,但是璧率卻沒回答,只是又扯著她,躲過了另一番的攻擊。 厥燕突然將他甩開,將自己暴露在黑衣傑克的射程範圍中,「我一直知道自己愛你比你愛我的多,但是我總是癡心妄想,覺得有一天你也會像我愛你那樣的愛著我!」 壁率見她不顧自己的危險,就想要將她扯入他的保護之中,卻只見她迅速的站開,站到他無法抓住她的地方。 她心中含著無限痛苦的望著他。 明明是他負了她,但是她居然還這麼的在乎他!為什麼?為什麼? 「今天是因為你以前的老大叫你來,你才來的,是吧?」厥燕好像想透了什麼,蒼涼地問璧率。 壁率沒有做任何的回應,只是又伸手,想要將她扯開黑衣傑克的瞄準範圍,但是厥燕卻輕巧的躲過了黑衣傑克的射擊,也躲過了璧率的手, 「以前,我在你的心裡就一直比不過他,你的心思永遠將他擺在第一位,而我,只是第二位,但是我滿足於當第二位,只是為什麼你卻讓我跟本不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在哪裡?甚至將我拋棄?」 璧率停止了所有抓她的動作,最後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厥燕望著璧率,突然笑了出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厥燕恨恨的望著他,嘴角噙著悲傷的笑容,「這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但是璧率依舊只對她說著三個字。 「對不起。」 厥燕原本稍稍冷靜下來的眼神又被璧率這幾句話給挑起,她瘋狂的望著他,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絕望。 「你不是一向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嗎?如果我讓你陷入不仁不義呢?那你會如何?」 黑帝見厥燕狀況不對,馬上出聲:「厥燕,你冷靜一點!」 厥燕臉上的微笑只有慢慢加大的趨勢。 「冷靜?什麼是冷靜?我為什麼要冷靜?」她從懷中掏出了兩個試管,故意在大家的眼中將試管晃呀晃的,看起來好危險, 「砰!」黑衣傑克的子彈終於打到了厥燕。中彈的厥燕沒有叫,只是用一種帶著驚訝的神情望著自己染血的前胸。 厥燕的嘴邊露出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笑容,點著頭,甚至沒有用手去遮住她的胸口,只是讓血緩緩的流。 「好,很好……」她低喃著,眼睛中閃現出愉悅, 突然間,她將其中一個試管狠狠地往黑帝身上砸,然後迅速的拔下了最後一個試管的拴子,在眾人以為她又要將他的試管往璧率的身上灑去時,她卻仰口,將那一個試管的東西給喝了。 璧率的直接反應是跑去護住黑帝,反射性的朝攻擊黑帝的人開槍,但是在他射倒厥燕之前,厥燕就已經因為喝下自己調配的東西,而整個人筆直的往後倒下去了。 情況急轉直下,讓所有的人愣住了,只有水沁的反應最快,馬上往厥燕的方向跑去。其他人彷彿像是受到了定身術一樣,瞬間無法動彈。 水沁一跑過去,馬上將厥燕的頭靠在她的腿上,然後轉身望著冷彬,「快點來救人!」 但是厥燕制止了水沁,眼睛冷漠地瞪著冷彬,「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敵人救我,而且我也知道我是絕對沒有救的……你忘記了嗎?我是一個科學家……」說著說著她居然又笑了起來,笑得相當的苦澀。 璧率跟黑帝這時都發現,其實厥燕向他們丟擲的東西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作用,這時都緩緩地朝她走來。 「何苦呢?」璧率垂下頭,蹲下去,望著昔日曾經與他走過一段的女人,「你這是何苦呢?」 厥燕躺在地板上,呼吸慢慢的急促,全身開始抽動,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越闊越大,最後,她還笑出聲,但是她的眼神,怎麼就是不肯再注視著璧率。 「是呀,我是何苦呢?為什麼要這麼的傻?引火自焚不說,最後還想不開?」她邊笑,眼淚邊從她的眼角滑了出來。 「是呀,這好像不值得?但是像你這麼重情重義的人,這一生,總不會再將我忘了吧?這世界上,曾經有個人為你死過,不是嗎?我至少可以讓你內疚一輩子,讓你痛苦一世,這是你欠我的!反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意義了,我本來就想死的,哈哈哈。上次引火自焚居然沒有將自己燒死,只好替我自己尋找另一個活下去的目標,而目標就是要讓那一個讓我陷入水深火熱的人同樣感受到我的痛苦!既然我已經做到了這一個目標,我的生命,在我自己的眼中也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我何必痛苦的活下去呢?哈哈哈……」 所有的人望著已經漸漸神智飄遠的她,默不吭聲。 「……人活在這一個世界上,不是只靠愛情。」璧率最後淡淡地說。 厥燕望著她頭頂的水沁,露出了一抹令旁人難以理解的笑容。 「我看得出來,你是永遠不會忘記我了……」她望著水沁,卻對著壁率說話,眼睛中流露出勝利的光芒。 「你的手段太偏激了。」璧率靜靜的說,但厥燕飲用的毒品已經瀰漫了她的全身,讓她無法再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了。 「璧……率……」最終,在她死前,她還是對他無法忘懷。也無法真的恨他,只能用可悲的方式,乞求他記得她……她終於將眼睛轉到他身上,然後笑了。 「……愛……」 厥燕的一生,就在她的愛與恨中,緩緩的告了一個結束。 事情就這樣子的落幕了。 好像有巨大的事情發生了,卻也好像只是這世界上千萬件事情的其中之一。 對於被它造成影響的人,這一件事情就顯得相當的重要。 但是對於別人,那也只是別人的事情罷了。 這一個世界還是會運轉,太陽還是會準時的升起落下。 這一個世界,好像仍是一樣的,但是實際上,卻已經不一樣了…… 就像現在發生的事。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水沁剝了一顆葡萄,將它餵進冷彬--現在應該稱做玄武了的嘴裡。 「我們已經這麼做了。」玄武也剝了一顆葡萄給貝貝吃。 「我們已經出來玩了呀!好棒哦!」貝貝高興地說,完全不知道她爸爸跟媽咪之間講的事,根本就是另外一檔事。 「朱雀會殺了你。」水沁搖搖頭說。 「反正要追殺她的人也不少,這樣子蠻公平的。」 玄武壓根不將朱雀放在眼裡,愉悅地說,「更何況,等她發現之後,她已經逃不出來了。她跟蒼龍兩個人正好可以相互勉勵,努力的為『五國』的前途拚命,我們經歷過了一場相當沉重的事件,需要休息一下。」 水沁知道她老公說的是真的,但是他眼底的戲謔她也看得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