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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亦影 「這樣很危險嗎?」 「現在暫時不會,但這種病如果拖下去,會越來越嚴重,一旦再遇上更不樂觀的情況,可能導致生命危險。」 她瞬間刷白了臉。 「所以我勸倪小姐盡快讓他動手術。」 「手術?」 「是,此手術有一定危險,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倪雲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她到病房裡陪已入睡的強強,沒有打電話通知何佑文,倒是安德烈像是事先早已預料到似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怎麼樣?」安德烈走進去,將鮮花和水果放在桌上。 「暫時度過危險期。」她已沒心情再過問他為何會出現得如此剛好。 「什麼病?」 「心律衰竭。」 「這種病可大可小。」他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盡快動手術,再拖下去對他不好。」 倪雲無言。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兩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孩子,此刻竟躺在病床上,被人斷定是「心律衰竭」。 「我可以為他提供最好的醫生,將風險降到最低,並承擔一切費用。」 「據我所知,你的一切行動皆有一定的目的。」她戳穿他的偽善。 「我的目的妳很清楚。」 「我有其它選擇,不一定要你的幫助。」 「妳想找妳的男人?」 「是又如何?」她已快同何佑文結婚,用他的錢無可厚非。 「沒有如何,只是我不允許。」安德烈淡淡扯了抹笑意,「這一次,你只能向我求助。」 「何佑文有能力承擔。」她不悅他的狂言。 「我也有能力讓他不再有能力承擔。」 「你是什麼意思?」 「妳很清楚,只要我願意,他的事業將一蹶不振,並且永無翻身之日。」 「安德烈!」她氣憤地瞪著他。 安德烈無視她的怒意,仍舊一派優閒地說:「別激動,我們可以慢慢談,別吵醒小孩。」 「你無恥。」 「不必再說這種無意義的話,妳清楚我的能力,對我而言,毀掉一整個何氏簡直是易如反掌。」 倪雲極力控制內心的怒火。「你太過分了。」 他扳過她的臉孔。「記住,若不想讓妳的男人完蛋,就別向他求助。」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終於感到力不從心。 「我說過,這次來上海,只是為了帶回妳。」 「帶走一個自己無所謂的女人,有什麼意義?」 安德烈無言。他看著她的臉,發現比起從前,她除了臉色轉為蒼白外,眼裡藍色的光芒更顯得透澈。那是會讓人看到心痛的一種透澈,觸動他的心弦。 安德烈緩緩撫摸她臉上細緻的皮膚,「我想讓妳跟我走,不需要任何原因。妳原本就是我的,這是妳十一年前許下的諾言。」 「你還相信諾言嗎?」 「怎麼不?」 「你忘了,你也曾對我許下無數個諾言。」 安德烈撇撇嘴,依舊微笑,卻無言以對。 「如果你以何佑文來威脅我,那麼我跟你走,全然不是出於自願。」 「沒關係,妳知道我這個人,只求達到目的。」 她轉過臉,避開他曖昧的碰觸。 她突然想起何佑文對她說過的話—— 妳還相信宿命嗎?那麼當它做出安排時,不要再逃避。 這一刻,她已知道他話中的涵義。 ☆ ☆ ☆ ☆ ☆ ☆ ☆ ☆ ☆ ☆ ☆ ☆ ☆ ☆ 何佑文的經濟每況愈下,負擔很大。 但在倪雲和強強面前,他總是將內心的憂慮隱藏起來。 「這幾日有心事?」倪雲細心地發現。 「沒有。」何佑文故作輕鬆地說。 「佑文,告訴我。」倪雲走到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他閃爍的目光。 「沒什麼,只是公司出了點事。」 「是安德烈搞的鬼?」她已料到。 「不會有太大問題的。」他不想說太多。 倪雲靜靜地看著他,一臉憂愁。 「沒關係,妳相信我。」何佑文微笑著安慰她。 「對不起,我真的虧欠你太多。」 「我說過,我們無所謂虧欠。」 「我為你帶來這麼多麻煩,為什麼你還是對我這麼好?」倪雲有些難過地看著他略帶憂鬱的眼睛。 「妳真是個傻瓜。」何佑文笑著拍拍她的頭。 「佑文,如果我現在走了,你會怪我嗎?」 「妳毋需為我的經濟擔心。」 倪雲笑了笑,「從前與安德烈在一起,一直習慣為他人做事。因此只要有人對我一分好,自己便巴不得可以還他十分人情,更別說害怕自己會連累他。佑文,你是我這一生欠最多的人,再不幫你,我便會覺得是自己在拖垮你。」 「是妳想太多了。」 「不,這是事實,你無義務為我放棄自己的前途。」 「妳還愛他嗎?」 「或許。」 「那麼妳自己決定吧。」何佑文的語調依舊平靜,低下頭看她的眼眸。半晌,他發現那裡面有透明的液體在閃動,瞬間滑落。 這半年來,他不曾見過她的眼淚。 何佑文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這是命。」 「你早就料到了嗎?」 「我只是認為有可能。」 她終於決定離開。 ☆ ☆ ☆ ☆ ☆ ☆ ☆ ☆ ☆ ☆ ☆ ☆ ☆ ☆ 安家的門鈴響起,當張媽去開門,見到半年未見的倪雲時,驚喜地叫出來:「小姐?」 倪雲笑了笑,「先生在嗎?」 「他在大廳裡。」 倪雲走進去,到大廳時便見安德烈坐在沙發上,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早料到她的到來。 「張媽,去幫我把房間收拾一下。」倪雲把行李放到一旁。 「好的。」張媽拿起行李就要上樓,後面傳來安德烈的聲音。 「不用了,張媽,妳把小姐的行李放到我的房間裡。」 「是。」 倪雲轉過臉看著他,「別墅裡沒房間了嗎?」 「房間多是多,只是沒有一間比我的臥室更適合妳。」 「我不這麼認為。」 安德烈噙著笑意看她,半晌後開口:「沒關係,我認為適合就好。」他緩緩起身走到她身邊,然後拉著她一同坐到沙發上。 「來,讓我好好看看妳。」他瞇起眼審視她稍微消瘦的臉孔。伸出手,撫過顴骨下微凹的皮膚,「他怎麼把妳養成這個樣子?」 倪雲厭惡地甩開他的手。「與你無關。」 「嘖嘖,半年沒訓練就變得這麼容易激動。」安德烈笑著搖頭,一副惋惜的表情,「那個男人浪費了一塊好材料。」 「我累了。」她極其不悅地掙開他的手,站起身想上樓,卻被他拉入懷裡。 「剛剛才回來就要上去?我們這麼久沒見,是該好好敘敘舊。」安德烈將唇貼在她白皙的頸脖上。 倪雲閃躲他的接觸,「我與你無話可說。」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笑得得意。不喜歡她不斷扭動的動作,索性騰出手定住她的腰。 「和他說清楚了嗎?」 「說什麼?」 「說妳是我的人,不能和他結婚。」 「我不曾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人。」 「妳只有這句話可說嗎?」他依舊含著笑,無視她的不滿。 「除了這句話,我想不出更好的詞彙來評價你。」 「欺騙自己的話說了十年,不覺得無聊?」 「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她冷冷地道。 「是嗎?」他突然隱去臉上的笑意。「那麼對著何佑文,妳又說了什麼話?告訴他妳有多捨不得他?」 她因他突來的不悅而有些驚訝,「沒有。」她如實回答。 安德烈滿意地挑眉,「對了,就是這樣。以後別再自以為是了,明白嗎?」 倪雲沒有回答。 這時司機從外面走進來,將手機遞給安德烈。「先生,你的電話。」 安德烈放開她,起身接過電話。「喂?」他邊講邊走到吧檯前,不久後又踱回來。「備車。」 他欲走出大廳,又踅回來吻了她一下,「好好留在這裡等我,今天別出去了,知道嗎?」 她沒響應,直到安德烈抬起她的下顎面向自己,執意要她回答。 「知道了。」許久,她才不怎麼甘願地回答。 ☆ ☆ ☆ ☆ ☆ ☆ ☆ ☆ ☆ ☆ ☆ ☆ ☆ ☆ 安德烈下午出去後便沒有再回來,一直到吃完晚飯,安宅內依舊沒有他的蹤影。 大約到了九點,她上樓洗澡,出來時見到安德烈已坐在床沿看著她。 與強強一起生活半年,她已改掉不穿衣服走出浴室的習慣。 他看著她,發現她的髮梢還在滴水。 「去吹乾再過來。」他示意她到鏡前把頭髮吹乾。 倪雲依言找出吹風機,對著鏡子吹頭髮。 烏黑的髮絲已長到讓他滿意的長度。 吹乾頭髮後,她在鏡中看了一眼自己,之後收起吹風機,穿上睡衣便躺上床。 安德烈方纔已在隔壁房間洗過澡,也穿著睡衣,俯下身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