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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閔裟 「洛總,恭喜你!」 洛仲軒握著彤翎的手:「都是你和岱宇的功勞。」 天祐站了起身,正想大步地走開,彤翎突然出聲叫住了天祐。 「天祐!」 天祐回丁頭,看著彤翎:「你是要我恭喜你嗎?」 彤翎走向天祐:「天祐,公司法369條的規定,其實是為了限制關係密切的兄弟公司或相關企業而訂下的限制條例。」 「然後呢?」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明白什麼?」 「你與仲軒,本來就是情同兄弟的好朋友,本來就有一定額度的相互持股,我才會能去走這一條法律,何苦要為了一個我而這樣鬥得死去活來呢?」 天祐看向仲軒,又看向彤翎:「搞了半天,你還是要為他當說客就是了!」 彤翎想再說什麼,卻被天祐制止:「你別說了,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會放棄,戰爭現在才要開始。」 話一說完,天祐轉頭離開。 彤翎深深歎了一口氣,仲軒看著天祐的背影,也有些默然。 岱宇看著彤翎,走了過來環住她:「好朋友,別想了,我們已經盡人事了,周天祐真要這麼固執,那也是他的事。」 彤翎還是相當失落,真要她走時還帶著遺憾嗎? 岱宇想著要搞氣氛,突然喊起洛仲軒的名字:「洛大總經理,你曾答應我,這個案子摘完後,就要請我喝好酒的,好酒準備好沒,快快呈上來!」 洛仲軒笑:「歐陽大律師的交代我那敢不完成,不過要請二位移駕到另外一個更適合喝酒的地方。」 他們三個來到阿爾法PUB,整間PUB都已被洛仲軒包下了。 阿強拿了一瓶酒,岱宇一看到那瓶酒,整個眼睛都亮了。 「勃根佳釀,天啊,是七八年的羅曼尼康帝!」 彤翎也有些驚艷:「那年的產量只有六千五百多瓶,你居然找得到!」 洛仲軒笑:「在台北,有錢什麼都買得到的。」 岱宇大叫:「別廢話了,快倒酒,我正飢渴呢!」 阿強幫三人倒了三杯時,彤翎突然笑著說:「應該倒四杯吧!」 岱宇愣了愣,看向周邊,然後抬頭看向阿強:「也要給他嗎? 阿強馬上搖頭,開玩笑,怎麼可以,這酒一瓶要六萬多,1CC相當於八十元,給他喝,他才沒這麼尊貴的胃呢。 彤翎笑:「我是說,應該要給在外頭的陳俊東?」 仲軒也笑了,原來彤翎也發現了,剛剛來時,仲軒的車後一直跟著一部賓士。 岱宇倒是完全沒發現:「他還真是神出鬼沒,什麼時候來啦。」 「人家一直等著你請他喝酒,結果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仲軒不等岱宇表示,叫阿強去把外面的陳俊東給請進來。 但陳俊東沒有進來。 「怎麼啦,他為什麼不進來?」彤翎覺得有些疑問。 「他,等岱宇小姐與你們喝完酒再說。」 岱宇大罵:「幹嘛這樣扭扭捏捏,不要理他了,我們乾杯!」 她舉起杯「慶祝勝利,耶!」 彤翎和仲軒笑,也跟著舉起杯來。 但突然彤翎的右手突然劇烈地抖了起來,根本拿不住酒杯,酒杯跌落,應聲而碎。 岱宇與仲軒都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身。 仲軒扶起彤翎,怕她被割了手:「你還好吧?」 彤翎立刻站了起身:「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間。」 岱宇覺得情況不妙,立刻跟進廁所,但還記得要與仲軒打聲哈哈:「彤翎真是,最近酒量太差了! 仲軒看著岱宇的消失的背影,滿臉的疑問。 彤翎酒連喝都還沒喝,怎麼可能就醉了? 岱宇當然沒發現自己說錯話,她只是將廁所門一間間的打開。 果然在一間看到彤翎,她痛苦得滿頭大汗,正用左手盡力地控制因痙攣而顫抖的右手。 這是岱宇第一次看到彤翎發作,嚇得岱宇立刻撲了上去。 「彤翎,彤翎,你還好嗎?」 彤翎看著岱宇,十分艱難地露出笑容:「我……我沒事,幫我拿出放在左口袋的藥,我吃了藥就會沒事的。」 岱宇慌亂地將彤翎的藥翻出,餵她吃了一顆。 幾分鐘後,彤翎終於緩和了下來,她放開了自己的手,喘著氣。 岱宇拿著面紙,幫彤翎擦著臉上的汗。 「彤翎,你好些了嗎,你痛得滿臉都是汗……」 彤翎抬眼看著岱宇,笑了出來:「貸宇,也擦擦自己的吧,看你嚇的。」 岱宇並沒有擦,只是正色地看著彤翎:「你這樣多久了?」 彤翎低頭不語。 「不要再瞞我了,這樣發作已經多久了?」 「一個多月。」 「這表示什麼,要發病了嗎?」 「應該是吧,表示血管瘤長大了,壓迫到神經了。」彤翎故作輕鬆。 「彤翎,你不能這樣下去!」 「岱宇,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走吧,我們出去喝酒吧,洛仲軒還在外面等。」 「彤翎……」岱宇似乎還想談,但彤翎卻起了身,往外走去,岱宇只好跟著。 彤翎回到沙發上,仲軒擔心的問:「還好吧?」 「沒事,只是事情太忙了,聞到酒味有點不太舒服,不過,現在沒事了!」 彤翎自己又倒上了一杯,正想喝時,就被岱宇制止。 「彤翎,你不准喝了,我陪你回家休息去。」 彤翎看著岱宇:「岱宇……」 仲軒看了看彤翎,也溫柔對彤翎說:「對,既然累了,就不要再喝了,我們回去吧!」 仲軒起身,岱宇拉住彤翎,低聲地說:「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給我說清楚。」 但岱宇沒想到,一走出PUB門口,陳俊東還在那裡等著。 「陳老大,你在這裡幹嘛?等著砍人呀!」 陳俊東笑了笑:「我在等著歐陽大律師請我喝酒!」 「那剛剛請你進去怎麼不進去?」 「我記得,歐陽律師在我公司要求我協助時,答應的是『單獨』跟我喝。」 陳俊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岱宇愣住了:「我當初這麼說過嗎?」 「人證物證俱在!」陳俊東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彤翎高興,太好了,可以擺脫岱宇,立刻追著說:「沒錯,岱宇,當律師最重要就是守信重諾,你快快去和陳先生約會吧!」 「什麼約會?我得送你回家,和你談你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彤翎制止。 「我不用你陪!」 陳俊東發了話:「歐陽律師,沈小姐有洛總經理這個護花使者,你何必去當這個電燈泡呢?」 「電燈泡?」 仲軒笑了:「沒錯,岱宇,你還是和陳先生去吧,我來送彤翎就可以了。」 岱宇還想反駁什麼,但陳俊東已經半拉半拖的,將她拖進車內。 仲軒與彤翎看著陳俊東的車呼嘯而去,仲軒笑:「歐陽律師似乎碰到剋星了。」 彤翎笑而不語。 仲軒看了看彤翎:「我的車停得有些遠,你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彤翎笑:「不用了,我們一起走過去吧。」 兩人就在仁愛路的街道中走著。 突然地,又下起大雨來。 洛仲軒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脫下,披在彤翎的身上,兩人跑了起來,跑到了車上,洛仲軒幫彤翎開了車門,自己才上車去。 坐上了車,洛仲軒突然笑了出來。 「你有沒有覺得十分的熟悉?」 仲軒轉頭看著彤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夜,也下了大雨,我和你也是這樣半跑半走地,進到車子裡來。」 彤翎沉默了許久,才說:「我那晚喝的很醉了,做了什麼事我也不太記得,總而言之,那不過就是一夜!」 仲軒神情有些難過:「對你來說,就這麼簡單?」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卻在那一夜愛上了你!」仲軒十分難過。 彤翎覺得有些心痛,她又刺傷仲軒了。 今天發病又更劇烈,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不能再和洛仲軒這樣糾纏下去。 她看到捷運站。 「就這裡讓我下車就好了。」 「你休想!」洛仲軒突然賭起氣來。 「怎麼?」彤翎有些驚訝仲軒突然生起氣來。 「我說過很多次我愛你,你都不相信嗎?」 仲軒突然剎停了車子,轉過頭,有些強硬地,但更深沉地,吻住了彤翎。 彤翎有些沉醉,她快被洛仲軒吻著習慣了。 「我今夜不會讓你回去,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我們是可以有未來的。」仲軒低語的說著。 但這句話卻讓彤翎突然驚醒。 彤翎想到她的病,想到拉斯維加斯,她不能再和洛仲軒這樣下去。 這等於又重蹈天祐的悲劇。 她是一個沒有資格給人家愛的女人。 她開始掙扎了起來,推開了洛仲軒,衝下了車。 仲軒同時也下了車大喊著:「沈彤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她根本沒辦法思考,立刻在路邊截停一輛計程車,用最快的速度衝上車。 偉軒的事已經結束了,離開吧! 本來就只是回來掃墓的。 搞出這一堆事已經不是回來的目的了,再牽扯下去,又要一團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