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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岳盈 「力飆沒有任何輕視鳳族的意思。」他試著替朋友辯解。 「沒有?」小兔的嗓音是低沉危險的,圓圓的眼睛裡噴出如炬的憤恨。「那你把他闖進族長營帳,耀武揚威地追討舞陽的行為稱做什麼?」 「他只是……對鳳族長有點誤會。」他滿臉無辜地道。「他以為鳳族長是男人,以為舞陽深愛著鳳族長,他是在嫉妒,沒有惡意。」 「他憑什麼嫉妒?」她氣憤地叉腰大叫。 「他深愛著舞陽。」 「愛?」她揚高鼻哼出她的不屑及不滿。「那個粗人懂什麼!如果他愛舞陽,就不會惹她傷心了。你曉不曉得從來都不哭的舞陽,被害得淚水流個不停,眼睛都哭腫了?如果被愛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我們才不屑要呢!」 「你說什麼?」風強被她激得氣急敗壞,語氣也激憤了起來。「你不屑要?你是什麼意思?得罪鳳族人的是力飆,你怎麼把我也給扯進去了?我對你的心意你敢不屑?」 小兔狐疑地瞅了他一下。這人變臉跟變天一樣快,剛才還軟趴趴地任她吼,現在口氣比她還凶,倒成了她對不起他。 「誰希罕?」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反正我不要理你了!你給我滾,別來煩我了!」 「你不要理我?叫我滾?」他無法置信。 「對,我討厭你。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會欺負女人。你最好閃一邊涼快,別管鳳族和力飆間的事!我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非得為舞陽報仇不可!」 「你討厭我?」風強快被她氣炸了。他恨不得不她按到腿上,狠狠打一頓屁股。 這女人昨晚還膩在他身上,跟他親密交合,現在卻說她討厭他? 他氣呼呼地瞪視她,她也想法子做出睥睨的姿勢還以顏色。無論他的眼光如何兇惡,小兔仍是不甩他。 「如果你昨晚的表現就是討厭我的結果,那你繼續討厭我好了!」他惡劣地道,引起小兔驚怒的喘息。 她揚手一揮,幾乎打到他,幸好風強及時捉住她的手。 「你混蛋!臭蛋!」她咬牙切齒地咒罵,朝他拳打腳踢。 風強自知失言,也不敢還手,慌亂之中被她揍了一拳,呼痛地退開。 「凶女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他探口氣的目的已達到——就是鳳族女人正把力飆恨得咬牙切齒,連帶地遷怒到他週遭的朋友——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他倉皇撤退,高大的身影在夜色掩護下,一溜煙就不見了。 小兔氣憤又傷心地淚眼汪汪。她其實是想追上他,再捶他一頓。 但想想還是不要的好,這裡的環境是陌生的,萬一沒追上他,反而遇到壞人怎麼辦? 她擦乾淚水,轉身回到鳳族駐紮的營地。 第十章 哀聲連連的歎息像是會傳染似的,此起彼落。 走在最後頭的小兔,看著走在前頭的兩位表姊妹垂頭喪氣的模樣,幾乎要被強烈的沮喪給淹沒了。 月光將她們三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相疊在一塊兒的影子顯得單薄可憐,彷彿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裡,害得小兔的心情呼呼吹著淒風,淅瀝下著苦雨。 族長一點都沒有去找力飆為舞陽討回公道的打算,其中的原因當然是舞陽沒有找人家算帳的意思。 說來說去,就是舞陽根本沒怪力飆,害她昨夜在風強面前枉做小人。 那傢伙一整天不見人影,連黃帝為鳳族舉行的歡迎會都沒來參加。倒是姒都蘭縱橫全場,不像她只敢偷偷尋找風強雄壯的身影,人家可是直接闖到風雲面前,大膽質問。 不曉得風雲有沒有告訴她? 直到她們告退前,姒都蘭都沒有離開會場,或許風雲沒說吧。 這麼一想,小兔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不過,就算姒都蘭沒找到風強,不代表風強身邊就沒有女人。搞不好他正摟著某個美女做他纏著她做的那件事呢! 想到風強可能背著她,以同等的熱烈、同等的親密碰觸另一名女子,小兔不禁氣得七竅生煙。 死風強、臭風強,他如果真敢這麼做,她就詛咒他全身腫起的部位都爛掉,看他以後還可不可以背著她亂來! 彷彿聽到她惡毒的詛咒,夜風嘲弄地撩起她的發。她心不在焉地將拂到臉上的髮絲撥開,雙腿仍繼續往前邁,突然,纖細的腰部一緊,一股熟悉的熱力從背後襲向她,小嘴兒被巨掌掩住。 心跳忽地加快,她扭身朝後看,慌張的眼眸對上風強的俊臉。全身的力氣像在一眨眼間流失得乾乾淨淨,小兔軟弱地倒進他懷裡,任由他抱著離開。 對不起囉。她來不及向前頭的表姊妹道別,只能祈禱她們待會兒找不到她時,可別太心急才好。 風強把她帶到樹林裡,讓她緊貼著他滑下。火焰在兩人間燃燒,小兔抬起的眼眸對上風強熾熱、專注的凝視,一時間呼吸困難。 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住她。 他的親吻開始時帶著懲罰意味,責備著她昨夜的無理取鬧,小兔自覺過分了些,也就由得他親。沒多久,他的吻就在小兔的順從下,變得溫柔而需索。 「還惱我嗎?」他停下來喘息,眼裡的火焰依然炙熱,深炯地鎖住她。 稱不上惱不惱,倒是有些微的怨。一整日見不著他的相思,折騰著她的心。小兔烏黑伶俐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彷彿在問他都去哪裡? 風強逸出一聲輕歎,粗大的指節摩挲著她柔嫩的唇瓣,眼裡閃爍著火熱光芒。「我擔心你還在氣惱,乾脆避著你。」 「那你幹嘛又來找我?」話一出口她就懊悔了,沮喪地垂下頭,眼裡起霧。 她的懊惱逗笑了風強,知道她顯然一整天都惦記著他,令他開懷。 原本該乘機給她一點顏色,治治她昨晚的任性,可風強捨不得,只得輕聲細語地回答:「我不找你,找誰呀?」 一股溫郁的泉流在胸臆間流淌,嬌嬌甜甜的笑靨佈滿她的小臉。 「哼。」她故意裝做不在乎,刺探地問:「你沒去找別人嗎?譬如那位到處尋你的都蘭公主啊!」 「喲,你偷吃了什麼,這麼酸?」風強低笑地糗她。不容她懊惱地避開,他迅速攫住她嘟起的紅唇,嘖嘖有聲的親吻。 「你……到底……」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連要問什麼都快忘了。 「怕我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兒,為什麼不看緊我一點?」風強熱烈地建議,抵著她額,半真半假地道:「做我的妻子,這樣你就能永遠看住我了。」 「妻子?」這名詞對小兔是陌生、新鮮的。 「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說出口,但風強不後悔,這一直是他渴望的。 他對小兔有種異於其他情人的熾熱感情,從第一眼看到她,便想擁有她、保護她、呵寵她。這份情意並沒有在得到她後褪色,反而越發地濃烈。不過是一晚沒抱她,他就失眠了一整夜。 昨晚,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焦慮著、思念著。 從來不覺得夜這麼吵,各種聲音紛紛鑽進他耳裡,有同伴的打呼聲、磨牙聲;夜風拍打枝葉、帳篷,拂過地面的聲響;還有蟬鳴蛙唱,以及夜間守衛巡守經過的聲音。 這些聲音混合成巨大的噪音,吵得他一晚不能睡。 但最大的罪魁禍首,是每當他合起眼瞼,便出現在腦海裡的小兔。 她一會兒煙視媚行地勾引他,一會兒凶巴巴地叫他滾,一會兒眼淚汪汪地瞅視他,一會兒怒氣沖沖地責怪他。無論是哪種表情,都有令他意惹情牽的魅力,想著便銷魂。 「做我的妻子。」他再度要求她,眼光炯炯地凝視她。 小兔知道妻子的意思。雖然鳳族裡沒有夫妻關係,但跟隨牛闖南蕩北,對外界的一些習俗多少有些瞭解。 做他的妻子,是不是表示要離開鳳族?她心裡湧起一股驚恐。 「你不願意?」見她臉色蒼白起來,風強的心直往下沉。 「不是。」她劇烈地搖起頭。她想要當他的妻子跟他在一起,但是也不想離開鳳族。 「你願意。」風強霸道地決定。 「不是……」她又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裡的矛盾。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琢磨不到她的心理,他不禁有些氣餒。 小兔欲言又止,最後是他眼裡的溫暖鼓舞了她,給了她勇氣開口:「風強,做你的妻子是不是表示要離開鳳族?你知道我是不願意離開父親的。」 「就為了這事?」風強眼裡有抹恍然,隨即意味深長地道:「你不用擔心。」 「什麼?」小兔一頭霧水。 跟隨父親旅行時,看到的夫妻多半是妻子跟丈夫一道生活。風強卻要她不用擔心? 「鳳族長與風雲也會遇到相同的問題吧?」他語氣輕快。「想必風雲會跟著鳳族長回鳳族,到時候我也一道去,你不就不用離開你父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