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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岳盈    


  「怎麼說?」非得弄清楚風強知道多少,風雲眼光銳利地瞅著他。

  「我猜到你答應鳳族長去救牛祭司了,刮掉鬍子應該跟這件事有關係。」

  「你猜到?」風雲神色古怪地瞪他。

  「少來了。」風強終於忍俊不禁,朝他調皮地眨眼。「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鳳族長是個大美人,你不心動就不算是男人了。」

  「我可不是為了私情才同意的。」風雲避開他瞭然的眼光,欲蓋彌彰地道,不過一抹紅暈沿著他下巴竄上臉頰,洩漏了他的心虛。哎,少了鬍子的遮掩,就像沒穿衣服的人一樣,被看光光。

  風強悶笑了聲。

  受不了堂弟賊兮兮的眼光,風雲惱羞成怒的輕哼,反將他一軍。「我要你保護小兔到涿鹿,沒想到倒成全你了。」

  風強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只是我沒想到向來自命風流的你,會喜歡小兔這種可愛類型的女孩。」他玩味而犀利地看進堂弟眼裡。

  「她是沒鳳族長那麼漂亮,但小兔有自己的優點。」風強收斂了形之於外的玩世不恭,表情認真。

  一抹寬慰浮上風雲眼眸,他帶著讚許的笑意朝風強點頭。「看來你是認了真。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他弓起俊眉。

  「對呀。」風雲洒然一笑。「初月是個極富責任感的領導者,小兔又是她表妹,若你只是鬧著玩,她非找我算帳不可。小兔涉世未深,極其單純,可不比你以往交往的那些熱情女郎。」

  「我知道。」

  「對了,姒都蘭隨姒族長到我父親的營地。」

  「我聽大餅說了。」風強表情苦惱。

  「你打算怎麼辦?」

  「能避則避。你也幫幫忙,別讓她找到我。」

  「她對你勢在必得。」風雲意味深長地凝視他。「姒族長甚至向父親提出了婚事。」

  「什麼?」風強被嚇得腿軟,險些跌一跤。

  「誰教你沒事招惹人家。」

  「什麼我招惹她?是姒都蘭自個兒投懷送抱!」

  「哼,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喂,你可別亂講。」風強繃緊俊臉。「我沒碰過她,充其量只有接吻擁抱,其他事我可不敢做。」

  「只有這樣?」風雲不相信地瞇眼審視他。「不像你的個性。」

  風強漲紅了臉。「我以前是放蕩了點,但還曉得分寸,知道什麼樣的女人不能碰。」

  「如果只是這樣,就簡單多了。」

  「是嗎?族長沒答應吧?」風強緊張地追問。

  「父親只說這事得問你自己,他沒辦法替你做主。」風雲簡要地回答,眼光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臉上的大鬍子看,「我的鬍鬚是初月剃的,你要不要也找小兔幫你?」

  仰臥在美人膝上,任憑她素手處置的旖旎畫面,讓風強心跳急促起來。

  她不是說他比牛祭司看起來還老嗎?等她為她剃去累贅的鬍子,就知道他風強還是個翩翩美少年了。

  ※   ※   ※

  層層張起的濃蔭很深,隔絕酷陽的炎熱。風過處,濃蔭枝椏搖曳,陽光稀稀落落地篩下,金光閃耀間,將架構在粗大枝幹上的樹屋照得分明。

  金澄澄的光線從打開的窗口投射向屈膝坐在地板上的少女,如泠泠水聲般清亮的聲音自她纖巧的的丹唇吐出,語氣是難以置信的。

  「你真要我幫你?」

  捏在她食指與拇指間的匕首,冷森森地泛著銳利刀芒。

  小兔將凝佇在匕首上的眼光移往風強,圓亮伶俐的眼眸充滿不確定。

  「對。」風強熱切地點頭,恨不得立即便仰躺在她膝上。

  「我沒幫人刮過鬍子,萬一弄傷你……」她猶豫著。

  「我不怕!」風強膽識過人地回答,眼裡充滿對她的信任。

  「既然你這麼說……」小兔其實是躍躍欲試的,有種孩童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快樂感覺流淌心間。能親手剃除心愛男人的鬍子,一窺他的真面目,對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都是一種挑戰。

  「東西都準備好了。你乖乖坐好,我躺在你膝上……」

  「是這樣嗎?」即使毫無經驗,小兔也覺得這姿勢怪異了些。

  「沒錯,就是這樣。」濃密的鬍鬚遮掩住他唇角勾起的狡黠,風強自動自發地把他的大頭枕到她腿上。

  一股女性的幽香撲鼻而來,令他神魂顛倒,慾望勃發,隨著每次的呼吸,腹下的騷動更形劇烈。

  他勉強吞下喉頭的呻吟,在她充滿彈性的大腿上轉動頭顱,感受她每一絲的肌肉顫動。

  火焰沿著頸子竄向小兔粉頰,她突然覺得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極了。

  「你可以開始了。」風強清去喉頭的乾澀後道。

  俯視一臉雜生的鬍鬚,小兔頓時有不知從何下手的茫然。身體右側放著風強準備好的一盆水和毛巾,左側有著刮鬚所需的藥汁,她突然有種想要風強也把止血療傷的藥草準備好的衝動。

  「小兔……」風強的聲音柔滑如上好的絲料,危險而誘惑地催促著她。

  小兔告訴自己絕對辦得到,捏住鋒利匕首的手維持穩定,緩緩移向他左頰,另一手則扶在他臉上固定他的姿勢,試探性地割去鬍子的上端——

  沒事。

  一開始的成功給了她信心,她將藥汁抹上,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地貼近他皮膚,沿著他剛毅的臉型輕輕一刮。

  再一次的成功讓她信心飽滿。

  「我沒弄疼你,對不對?」她愉悅地輕笑著。

  「對,一點都不疼。」風強鼓勵著她。

  小兔信心滿滿地握著匕首,隨著刀起刀落,風強臉上的鬍鬚一撮撮地被削去,露出他左頰線條分明的輪廓。

  禁致的年輕肌膚裸露出來,小兔看得有些怔愣,驚異於他的模樣比她料想的年輕。

  怪不得她說他比父親老時,他會那麼生氣。

  「小兔……」風強深炯的眼瞳帶著抹得意,小兔驚艷的神情全都被他看在眼裡。她顯然對他的美色著迷。

  「噢,你看起來跟風雲差不多年紀嘛。」

  風雲剃掉鬍子後的俊雅容貌令小兔印象深刻。他的俊不同於鳳族祭司,是那種像野生動物似的爽朗剽悍,而風強與他容貌酷似。

  「我比他還小。」他計較著。

  笑意點亮了小兔的眼瞳,風強有時候真是孩子氣。她拍拍他的頰,將匕首放在他下頦的位置,從這裡可以往下刺進他咽喉,也能往上刮除頜下的雜須。

  左手抬高他下顎,鋒利的匕刃順著他下巴的弧度往上。

  「都蘭公主是誰?」她的深夜甜如蜜、滑如絲。

  匕刃可疑地停住,風強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血液奔突,脈搏狂跳,向上看的視線和小兔俯視的眼光對個正著。

  那雙坦蕩天真的眼眸朦朧靉靆了起來,幽暗如最深的夜,不可捉摸、難以看清,甚至是危險的。

  風強突然覺得請小兔幫他剃鬍鬚或許不是個好主意。

  他困難地嚥下口水,試著以平常的聲調釣:「她是姒族的公主。」

  匕刃優雅地去除他另一撮鬍鬚,風強鬆了口氣。

  「你跟她……」低柔的輕哼如拂過林間的一抹微風,「很熟嗎?」

  風強的心再度提到喉頭。小兔是打哪學這招的?竟然揀這時候問他這種問題。該不會是美娘傳授她的吧?

  「只是認識而已。」他吞嚥著口水道。

  「像認識美娘那樣認識嗎?」

  下頜肌膚微微刺疼了起來,風強輕哼了聲。

  「我弄痛你了嗎?」小兔蹙起秀眉,將他的下顎拉直,低下臉檢視。

  感覺到匕首移開,風強如釋重負。

  「沒有傷口嘛。」發現字沒傷到他,小兔也鬆了口氣。

  女性的幽香不斷竄進鼻端,令風強情慾躁動,血脈憤張。他伸手拉下小兔,男性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含住她,舌頭靈活地往她嘴裡刺探,猶如想埋進她體內發洩的男性亢奮。

  天哪,他是那麼渴望她,想念她的滋味。上一次這樣熱烈纏綿是在什麼時候,風強幾乎遺忘了。

  「風強……」小兔口齒不清地喊著,勉強掙開他的嘴。「你這樣我會不舒服啦……」

  「那我們換個姿勢。」

  他迅速翻身躍起,快得教小兔根本來不及拒絕,身子就被他擁在懷裡。灼熱的火舌焚燒向她,滿腹的疑惑只能在他唇下成了喘息。

  他的手放肆地探向她胸前,引來她的抽氣。一隻腳硬插在她兩腿之間摩擦,帶來的灼熱的潮流貫穿她全身,頓時開啟深藏在她內心的情愫。

  透心而過的刺激令小兔意亂情迷,但也教她害怕。

  畢竟是從未被人冒犯過的處女之軀,哪堪他浪子般的挑逗?他就像只蜜蜂,展著誘惑的翅東碰西摸,撩起火焰灼燙她的心。

  一股為他而起的顫動以炙熱,形成如不可測的湖水底層的漩渦與暗流般的慾望,從身體深處源緣不絕的施放力量,席捲向她的理智。

  她一方面想迎向他,任他為所欲為;另一方面又不甘心這麼輕易的獻出自己,即使那股投向他的渴望是那麼強烈。然而那些不確定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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