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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葆琳 果然是錯覺吧! 金龍掃開先前的疑慮,開始捉牌。 ☆ ☆ ☆ ☆ ☆ ☆ ☆ ☆ ☆ ☆ ☆ ☆ ☆ ☆ 她說她功夫不到家,並不是騙人的。 第一盤打不到一半,除了游彩鈺以外,桌上的其餘三家,全都處於傻眼狀態。因為她不僅連基本的術語,像是門牌啊、吃、碰都莫宰羊以外,甚至每次輪到她打牌、摸牌,她都得請益身後的軍師,也因此,平常他們可以打一圈的時間,現在卻只能打上一盤! 「抱歉,我真的是生手,請大家不要介意。」補上個無敵甜笑,她說。 芳翾大歎口氣;錢旺默默地苦笑。 「妳要不要乾脆讓妳身後的夥伴代打,妳坐在一旁看牌、學牌,會比較好?」金龍暗點她,不要太白目,快點下桌。 「可是人家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嘛!」她繼續傻笑,眨眨長睫毛說。「芳姊和錢哥都不介意,對不對?」 可是我介意--他總不能這麼說吧?否則不就變成他這個老鳥在欺負新人了?真不曉得這大小姐的腦袋中裝的是什麼?依他看,她能製作出高收視率的節目只是運氣好而已,一點兒也不像是錢旺所說的「實力取勝」。八卦雜誌的報導,充其量也是篇七拼八湊,寫出來歌功頌德的廢物罷了。 「芳姊,你們玩這個是要算錢的嗎?」 金龍聽到這個白癡加三級的問題,已經開始在心中祈禱--誰都可以,快來打通電話,把這天才小姐召回她該隸屬的那顆星球吧! 「是啊,剛剛沒告訴妳,這是我們的習慣,打一千底的。」芳翾唇角抽搐著,滿臉尷尬地回道。 「那多無趣啊!」 無趣?打牌就是賭錢,誰管它有趣無趣啊?金龍拋出手中的牌,摸回另一張,是一餅。不錯,湊成了個順子。 「妳說玩錢很無趣,不然要玩什麼呢?該不會是脫衣麻將吧?輸一盤脫一件?」錢旺賊笑著說。 「拜託,少來這套!」一翻白眼,芳翾嘟起嘴說。「金龍脫我還能接受,誰想看你的滿腹腸肥啊?」 「好過分,我這也是正港的台灣鮪魚肚耶!」 游彩鈺清清喉嚨,拉回三人的注意力,說:「萬一我贏了,我可以要求金錢以外的東西嗎?」 「妳想要什麼?」芳翾好奇地笑問。 「……這個嘛……等我贏了再說好了。」 算她聰明! 金龍悶笑在肚子裡。照她那胡亂無章的打法,能打贏這桌上的誰呀?不可能、不可能!除非大家全都閉上眼睛陪她打這一場。這個想法可不是他才有的,他光看芳翾姊扔出的牌也知道,她一樣沒把游彩鈺放在眼中。 喀啦、喀啦、喀啦的,好一陣子,場子中只剩單調的搓牌、砌牌聲。 「胡了!」游彩鈺高興地大喊。 「哇!這樣也能胡?」錢旺傻眼地看著。 「這就叫做新手的運氣。」芳翾笑了笑。「下次可不會這樣嘍!我們不會放水的,小游。」 「大家不要那麼狠嘛,對人家手下留情一點。」 「呵呵,牌桌無君子,妳自求多福吧!」錢旺說。 結果話才說完沒多久,游彩鈺的好手氣有如神助,一會兒自摸、一會兒胡牌。打完八圈後,出人意料的竟是她一家通吃三家,獨贏了! 「感謝各位承讓啦!」 看她笑逐顏開,金龍後知後覺地想到:該不會一開始,她就故意裝得很笨拙,好讓大家都疏於對她的計算,所以扔出了一堆好牌給她吧?……假如真是如此,這個游彩鈺似乎是個意外的「狠角色」。 「我真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錢旺哀嚎著。「我這個殺遍天下無敵手的人,為什麼會輸在妳這個連暗槓都不懂的新手底下?」 「好久沒輸得這麼慘了。好吧,我也認了!妳說妳贏了不要錢,那要什麼東西呢?」芳翾也是敗得灰頭土臉,只能搖頭歎息。 「我可是個製作人呢!當然希望錢旺哥和芳翾姊答應我,哪天我製作了新節目,你們可以為我助助陣啊!」 「喂、喂,妳怎麼可以把工作扯到這上頭來呢?」錢旺調侃地笑說。 「我不是要強迫你們接下,而是拜託兩位考慮考慮嘍!」 「光是考慮,那有什麼問題?只要妳的新節目企劃點子夠有趣,我也有檔期,我答應妳,一定給妳這個面子!」 「哇!謝謝妳,芳姊對我最好了!」 親暱地給女主持人一個擁抱,游彩鈺轉頭看向金龍,雙眸閃閃發光地說:「至於周大製作人嘛……我可以提出一個非常大膽的要求嗎?」 「只要妳不是要我把節目讓給妳,我都悉聽尊便。」既然輸了是事實,金龍也爽快地說。 游彩鈺滿意地點點頭,湊近金龍的耳邊說:「麻煩你,把我的製作班底還給我,不要再用那種骯髒的手段挖我的牆角,行嗎?」 金龍一愣。挖牆角?什麼意思? 「我已經故意小聲地說,不讓你在芳姊和錢哥面前下不了台了,我勸你最好識相點,答應我吧!」講完這句話,她笑容璀璨地直起聲,當著其餘兩人的面,大聲地說:「你怎麼說?周製作,這要求你能不能辦到啊?」 ……被擺了一道! 金龍瞇起眼,重新估量眼前這張得意洋洋的小臉蛋。好一個「游彩鈺」,從先前到現在,她都在裝乖喵,如今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第二章 贏了、贏了! 彩鈺小心地控制臉皮,不讓自己的囂張笑容浮上檯面,但心裡頭可是高興得手舞足蹈。 好吧,這叫小人得志。 彩鈺知道自己贏得不夠正大光明,雖然麻將技巧是她惡補出來的,但是靠著自己從小就是心算高手的本事,記清規則後,要打出一手好牌並不難。加上自己前段故意採取「拖」字訣,採取技術性混戰政策,搞得其餘三家心浮氣躁,自然也使對家多了許多不必要的失誤機會。勝利,就這麼手到擒來。 即便是「贓」到的勝利,依舊是扎扎實實的勝利,對吧? 。但你無論如何都要和我槓上,不給我一條生路走的話,我將別無選擇。」 他瞇起眼,看著彩鈺火冒三丈的小臉,還是一語不發。 「人說逼急了狗也會跳牆,不要太小看我們這些小製作的應變能力了,我一定會讓你知道,哪怕遭受這種不入流手段的打擊,我也不會輕易退出的。相反地,你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我一定會拿下T台的時段,和你堂堂一決勝負的!」 再跨前一步,彩鈺牢牢地瞪著他說:「快把你的錢拿走,我不稀罕你這種人的一分一毫,叫我用我都嫌髒!」 男人皺起眉頭,深邃的黑瞳底部竄出兩道火苗。 「喂、喂,怎麼好端端的,你們兩人竟然動起肝火了?發生什麼事了?」錢旺試圖做和事佬地說。 「是啊,小游,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芳翾也急忙緩頰。「不然,把事情說出來,我和錢旺來評評理,幫你們調停?」 「謝謝你們,芳姊、錢大哥。」 深吸口氣,見周金龍不肯把支票拿走,彩鈺索性將它直接塞到男人的西裝口袋中。退一步,對著其它兩人說:「我也不是三歲孩子了,需要別人來為我主持什麼公道。再說你們和周大製作也有交情,聽了這件事你們只會對某人失望,而且也會被牽扯到這趟渾水中。雖然人家卑鄙,我還不想淪落到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幼稚報復方式。」 雙手一攤,她自嘲地笑說:「看樣子今天是白費功夫,做了件不必要的蠢事了。你是對的,大毛,我們還是回去自己想辦法吧!」 說著,彩鈺越過周金龍的身邊,往包廂門走去時,卻被他一把把住胳臂。彩鈺火速地抬起頭,想要喝叱他放手,但和他四目相交的瞬間,卻被他臉上的表情震懾住。 長這麼大,彩鈺沒見過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嚇到噤口的人。 「一會兒罵人卑鄙、一會兒罵人不入流,既然都被妳侮辱到這種程度,我倒是改變心意了。」 掀起一邊唇角,面無表情、雙眼如炬的周金龍,轉頭對芳翾與錢旺說:「不好意思,接下來我要和游製作談點同業的事,請二位先離開吧!游製作,也麻煩妳清一下場,要不我們沒辦法打開天窗說亮話。」 「大毛是我的夥伴,有什麼話可以當著他的面談,無妨。」現在要她單獨和他在包廂中相處,彩鈺有股背脊發涼的感覺。 「喔,這年頭還真是變了,離不開保母、無法獨當一面的製作人,也能夠大剌剌地卯起來跟人嗆聲?好吧,我就放寬點尺度,容許妳帶著奶媽一起談好了。」 士可殺不可辱,彩鈺聞言臉色一變,立刻說:「大毛,你暫時先到外頭等我。我們談完之後,我再去找你。」 「阿鈺……」毛國華擔心地拉拉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