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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凱薩琳·庫克    


  當蘭琪拍拍她的手,凱茜嚇了一跳。「你們之間一切都會順利的,凱茜。格瑞不習慣被呵護的淑女,但是你的關心很快就會改變他的想法。」

  淚水模糊了凱茜的視線。「也許你是對的,蘭琪。」

  「我當然是對的,」蘭琪肯定地說。「你想要我做什麼事嗎?」

  凱茜吸吸鼻子。「沒有,」她說,微弱地微笑。「僕人們做得很好,謝謝你,蘭琪。真的謝謝你。」

  格瑞立刻注意到大紅色的椅墊。塞滿鵝毛的椅墊非常柔軟,而且手工非常精巧。他摸摸它平滑的表面。

  「我已經開始製作的背墊。」凱茜說。

  他聽見她聲音中的小心翼翼。「你將製作更多的墊子嗎?也為你自己做?」

  「嗯,可是要幾個星期才能完成。」

  「這布料看起來非常昂貴。朗迪贊成購買它嗎?」

  凱茜想把墊子丟在他的臉上。朗迪親自回答這個問題,為凱茜解圍。

  「嗯,爵爺。」他驕傲地說。「我贊成夫人改善渥佛頓的情況。她的成績有目共睹。」

  格瑞咕噥一聲,坐下來。朗迪不可置信地看他的主人一眼。他瞥見凱茜夫人的眼睛,忍住幾乎脫口而出的話。他不瞭解格瑞伯爵,這陣子他暴躁得令所有的人不敢接近他。最糟的是,他竟然像對待僕人一樣對待他溫柔的夫人!朗迪搖搖頭,慢慢地走向餐桌的另外一端,在蓋伊騎士的旁邊坐下來。

  凱茜等到格瑞喝下兩杯酒才開口。「爵爺。」她小心翼翼地說。

  「嗯?」

  他甚至不想看我一眼!她咬緊牙,繼續說:「商人德希向我保證我們可以用羊毛換地毯。我想挑紅色,配合椅墊。」

  「地毯?」格瑞問,稍微轉身面對她。「你想把城堡變成王宮嗎?渥佛頓這麼不合你的口味?」

  你去死!她生氣地起著。她很清楚格瑞去過聖地,非常喜歡那裡舒適奢華的傢俱裝飾。她的父親告訴過她。

  「嗯,」她毫不掩飾地說。「如果你不想用羊毛交易,我會送信給我的父親。他一定會非常願意送地毯給渥佛頓。」

  「你不可以送信給你的父親!」他的拳頭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好吧,」凱茜平靜地說,強迫自己面對他。「那麼你想怎麼做,爵爺?」

  老天,他想馴服她!她竟敢挑剔他的家?笨蛋,竟然發誓永遠不會再強迫她。他的承諾無形中給了她力量。

  蓋伊的笑聲免除了他的回答。「爵爺,你看起來有個非常滿足的屁股呢!你願意賜予我們這種舒適嗎?」

  「蓋伊騎士,」格瑞大聲說。「你的屁股只配得到一頓鞭子!」

  男人們笑起來。格瑞看向他的妻子。她也在笑,她的眼睛泛著笑意。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倏地全身僵硬。蓋伊!她公開地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微笑。他發火。

  「凱茜!」

  她畏縮,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強迫自己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去拿風衣。我有話跟你說。」

  她猶豫,詛咒自己的怯懦,但是仍然害怕他的意圖。

  他壓低聲音又說:「你寧可到我們的房間去嗎?」

  她跳起來。妮妮離她最近,她大聲命令這個女僕,聲音因為恐懼而尖銳。「我的風衣,妮妮。在我的房間。」

  妮妮狠狠地瞪她一眼才離開大廳。

  凱茜喝掉杯裡的酒,命令自己保持冷靜。

  「你對僕人一向如此嚴厲嗎,夫人?」

  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的僕人?」他強調地說。

  「你是說你的蕩婦。」她喃喃地說,不過她搖搖頭,低垂著眼睛。

  凱茜感覺到蓋伊同情的眼光。格瑞抓住她的手肘,帶她走出大廳。

  她快步走在他身旁。「你想去哪裡,爵爺?」

  「城牆。」

  他會把她丟下去嗎?她想像自己從高空墜落的樣子,不禁顫抖。

  當他們到達東城塔,格瑞停下腳步,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他。

  他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臂,輕輕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可以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他輕聲說。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爵爺。」她低語。

  「是嗎,夫人?」他盯著她蒼白的臉。「女人是天生的說謊家,大部分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會隱藏她們對別的男人的好感。可是你,凱茜,你有一個溺愛的父親。聽好,夫人,我不容許我的妻子對不我忠。」

  凱茜只能看著他。他以為她有情夫?有機會和她相處的男人只有管家而已。這件事荒唐可笑。她忘了恐懼,犀利地說:「我再也不准微笑嗎?我再也不准和朗迪說話?老天,他老得足以做我的父親!」

  「贏得你美麗笑容的男人不是朗迪,夫人。如果你想要男人,我會滿足你。」

  「不!」她驚呼。「你承諾過!」

  「你以為我會允許蓋伊享受你的身體?」

  「蓋伊。」她茫然地重複。

  「嗯,你說起他的名字可真溫柔。」

  「你太荒謬了。」她生氣地說。

  格瑞憤怒地低吼一聲,拉她靠在他身上。她捶打他的胸膛,但是他只是更用力扣住她。她無可奈何地垂下雙臂。他低頭要吻她,她仰起頭躲開他的唇,但是他扣住她的頭。當他的嘴侵略她的,她輕聲哭起來。讓他打我好了,她想著。她稍微張開雙唇,當他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她用力咬下去。

  他憤怒地後退。「你這個小賤人。」他喘息,摸摸自己的嘴,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她直到她的頭往後垂,他突然放開她,後退一步。

  「你又要強暴我嗎?我不要任何男人碰我,你聽見了嗎?你們全是自私的野獸!你曾經說過什麼愉悅的話,哈!女人有什麼愉悅可言?她必須忍受你殘酷的蹂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格瑞!我恨你!」

  他舉起手,想要摀住她的嘴。

  她躲開,對他尖叫。「你殺了我,我不在乎!」

  他瞇起眼睛,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當她的哭聲傳進他的耳朵,他只停頓了一下,低聲詛咒。

  她只是個女人,我的財產,該死!

  凱茜冷得全身發抖。她拉緊風衣,走下城牆。格瑞的侍衛們在庭院裡,她強迫自己抬頭挺胸地走進大廳,不理會他們的目光,僕人們正在收拾餐桌。她走到臥房前,手凍結在門把上。不,她狂亂地想著。他在裡面,我現在無法面對他。她轉身慢慢地走向紡織室。月光從窗口流瀉進來,她悄悄地走進黑沉沉地房間,她聽見角落堆放毛料的地方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看得非常清楚:格瑞強壯的身體正在妮妮白皙的身體上。妮妮在呻吟,雙手瘋狂地撫摸他的背。

  凱茜感到一股憤怒在她的體內燃燒,她不知道自己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她霍然轉身衝出去。

  格瑞完全被慾望控制,他只想把凱茜蒼白痛苦的臉從他的腦子裡抹去。他聽見奇怪的哀嚎聲,轉頭看見凱茜衝出房間。他的慾望立刻消失無蹤,他離開妮妮的身體,盯著門外。

  「爵爺,」妮妮急切地低吟。「求求你……」

  他想吐、想詛咒、想痛罵自己。他什麼也沒有,只是起身開始穿衣服。他聽見妮妮叫他,但是他不予理會。他走向他們的臥房,打開房門。凱茜不在。他叫她的名字,痛恨自己聲音中的恐懼。她不在屋子裡。他跑向馬廄,知道她不可能騎馬離開渥佛頓,因為門房不會為她開城門。東城牆的暗道!他的血液凝固,凱茜知道那條暗道。她的「藍鈴」不見了。他深呼吸平穩自己的情緒,知道她只比他快了幾分鐘。他迅速地為「魔鬼」上了馬鞍,跨上馬背。

  他很快就看見她。「藍鈴」瘋狂地沿著絕壁奔馳。他大聲大叫她,可是她沒有慢下速度。

  他加速追趕。「藍鈴」不是軍馬「魔鬼」的對手。

  凱茜聽見馬蹄聲。她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那是格瑞。她催促「藍鈴」加速,在寂靜的夜裡,她的哭聲回應著牝馬沉重的呼吸聲。

  格瑞試著抓牝馬的韁繩,可是凱茜迅速地往牆壁邊緣閃躲。看見她如此接近死亡邊緣,他的血液變得冰冷。他不敢再逼近她,一直到平坦的地面,他才將「魔鬼」轉向牝馬,抓住凱茜的腰,將她抓下「藍鈴」的背。她瘋狂地掙扎,捶打他的胸膛。他收緊韁繩停下馬,抱著她跳下地面。

  「這個笨蛋,」他咕噥。「老天,你可能會殺了自己!」

  「我不在乎。」

  他盯著她,期待看到眼淚,等待她求他。令他驚訝的,她提起腳踢他的脛骨。他痛得詛咒。

  「你在拿你的生命開玩笑。」他說,聲音低沉平靜。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盯著他。

  「你真的想逃開我?一個人?你瘋了嗎?」

  「我會發生什麼事呢,爵爺?」她挺起肩膀。「也許我會被土匪抓到。他們會對我做什麼?打我?強暴我?殺我?」她聳聳肩,看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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