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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雲弄影    


  但是瞧陸子楚那副自然的神態,大概這些舉止算是正常吧!她把心中的疑惑推一邊。

  陸子楚又撕了一大塊肉給她,但她搖搖頭,「我吃飽了。」

  陸子楚劍眉微皺,批評道:「星影,你就是吃太少才會這麼瘦。」

  最後經過討價還價,她又吃了半塊。因為陸子楚提出個她無法反駁的理由--他們今晚要趕夜路,不多吃點會體力不支。

  她忘了如果要趕夜路,那些騎士搭那麼多帳篷做什麼?等到陸子楚半摟半拖地把她拉進帳篷時,她才猛然發現自己上當了。

  *****

  夜深林寂,天空還飄著霏霏細雨,但是厚重的帳幕卻把夜裡的涼意完全隔絕在外,帳篷裡洋溢著一股暖意。而在帳內唯一的大墊褥上,陸子楚一手支頭,修長的兩腿輕鬆愜意地交迭,神態閒逸地凝視獨自坐在角落的星影。

  星影警戒地回瞪他,「喂,你就沒有別的帳篷可以借我嗎?」

  陸子楚依舊是那副悠哉樣。「抱歉,只有這個帳篷最空,其他帳篷至少都睡了五個人,或是你要跟他們擠?」陸子楚略帶揶揄地揚揚眉毛,看到星影的臉龐嫌惡地皺成一團,笑著拍拍旁邊的空位,「今天晚上特別冷,你那條薄毯擋不了多少寒意,過來這裡,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會才怪!易星影拉緊身上的毯子,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像只蟄伏的優雅黑豹,她敢打睹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絕對可以在瞬間迅速起身,殲滅入侵者後,再快速地掠回去以原來的姿勢躺著,像是未曾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再說,若不是他把她拉進來,還像沒別的事要做似的老盯著她,她早就可以施展魔法使·自己溫暖起來,犯不著裹著這條又濕又冷的毯子。

  想到現在不舒服的狀況都是他間接造成的,她不覺撅起嘴巴,不高興地回他,「不勞你費心,我這樣子很好。」

  看她不時扭來扭去地變換姿勢,陸子楚知道她的確很不舒服。

  他歎口氣,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蹲下來,食指支起她的下頷,修長的指頭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別再嘴硬,你明明冷得發抖,臉頰都凍得快沒有血色了。」

  星影聽著他催眠似的輕柔聲音,目光就這麼與他的膠著。好一會兒後,她才如大夢初醒般地推開他的大手,頭轉向另一邊,「你……你回去你的位置,不要管我。」

  陸子楚收起臉上的溫柔,堅決地說:「你再繼續坐在這兒,到明天早上不凍死才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是要自己走過去躺好,還是我把東西移過來這邊陪你?」

  這算什麼選擇?星影正要說她兩個選擇都不要,但是才轉頭就看到他一臉強硬的神色,知道她再爭辯也沒用,這個奇怪的男人有一種會令人不由自主遵照他的意思行事的氣勢。

  她臭著臉不情願地起身,走到墊子邊緣躺下,用他遞過來的厚毯子把自己緊緊包起來,面朝外不肯看他。

  這裡的確暖和多了,不過她真不懂他幹嘛管她這麼多,她邊嘀咕邊埋怨,整日騎在馬上的顛簸勞累使她的眼皮逐漸沉重,呢喃著沉入夢鄉。

  夢中,一個如豹般優雅的男子輕輕擁她入懷,替她擋掉了一切驚濤煩憂,令她覺得像是回到了避風港,好安全……好溫暖……

  *****

  第二天清晨,林間的啾啾鳥囀趕跑星影的一夜好夢,她眨眨仍舊愛困的大眼,打了個呵欠,但是嘴巴還沒閉上,就看到離她鼻子不到一指之距的健碩胸膛。她猛然倒抽一口氣,瞌睡蟲倏地全跑光了。

  這……不是真的吧,她怎麼會睡在陸子楚的懷裡?她的頭枕著他的手臂,臉頰貼著他結實的胸膛,一手摟在他腰上,更羞人的是她的小腿還跟他的纏在一起,寬大的厚毯子把他們倆緊裹在一起,男性的氣息充塞她鼻間,害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偷偷抬頭。還好,他還沒醒,她暗自鬆一口氣。但是她要怎麼離開這兒?她若是不趕快想辦法,等他醒來,她就糗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先抽開自己的小腿,再屏住氣息,一寸一寸辛苦地邊掀毯子邊朝外挪。

  她脫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視線挪向墊緣。她明明記得昨晚她是睡在那兒的,怎麼會跑到床墊中央--正確地說是他懷裡?她的眼睛愈睜愈大,該不會是她自己滾過去的吧?如果她滾過去的時候,他還醒著,那……她吞嚥口水,老天,待會兒她要怎麼面對他?

  她飛快地起身,衝出帳外,沒發現陸子楚滿眼笑意地坐起來,盯著她倉皇的背影,一點都不像剛睡醒的人。

  星影一出帳篷,立刻抓住第一個碰上的人--陸子楚的貼身侍衛馬浩山,「喂,壯士,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一定要回答我!」

  馬浩山看她一臉慌張,笑著點頭,「沒問題。少爺以後叫我浩山就好,不必叫我壯士。」他們堡主早吩咐過,暫時要順著她的意,假裝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不過這位姑娘也真有意思,她似乎有稱呼人「壯士」的習慣。

  星影一臉緊張地問:「男人跟男人可以睡在一起嗎?」她看馬浩山一臉怪異和不解,耳根子立即熱起來,結結巴巴地解釋,「就……就是兩個人靠在一起的那一種。」

  馬浩山認真地想了想,昨晚他和另一位騎士是背靠背睡的,這樣應該算是「睡在一起」吧!他沒有再多想,笑著回答,「當然可以,尤其是在野外紮營的時候。」

  星影吁口氣,一手猛拍胸口,「那就好,真是好險!」

  「星影少爺,你問這個做什麼?」馬浩山好奇道。

  星影的臉頰倏紅。「沒什麼。呃,我去溪邊梳洗一下,還有你叫我星影就好,不用加少爺兩個字,待會兒見。」她快步奔離帳篷,留下一頭霧水的馬浩山不解地看著她的如飛背影。

  等她回來時,陸子楚已經在等她吃早飯。

  星影偷偷觀察他的神色,好像跟昨天沒什麼兩樣。她自眼簾下瞅著他,試探地開口,「陸子楚,昨天晚上我有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陸子楚心中暗笑,表面上認真地思考片刻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反問她,「你是說你會打呼的事?」

  「打呼?」星影忍不住大叫,「你騙人,我才不會打呼呢!」

  陸子楚看她大眼圓睜的緊張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星影才知道他在開玩笑,氣得扭身不理他。

  陸子楚笑著把她轉回來,揚起一眉,「要不然你指的是什麼事?」

  「我指的是……是……」她支吾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非弄個清楚不可,「我昨晚是不是滾過去你那邊?」俏臉酡紅。

  「哦,你是指你抱著我睡覺這件事?」陸子楚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不在意的語氣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星影快昏倒了!

  她勉強定住心神,用特別強調的語氣大聲說:「浩山說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是常有的事。」

  陸子楚支起她的下巴,望進她黝黑的眼中,「你是男人吧?」

  現在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女人。

  「當然是。」星影心虛地不敢回望他深邃的眼睛。

  陸子楚放開她,「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你是女的,我就要索取一點費用,既然你是男的,我不介意當你晚上的暖爐。」他朝她眨眨眼,眼中掠過一絲促狹。

  但是星影沒注意到,她正忙著思索。

  暖爐?沒錯,一定是因為昨晚太冷了,她才會滾過去取暖,這是人之常情嘛!她的心情豁然開朗。

  不過,她皺起秀眉,他剛才說的費用是什麼意思?

  她半好奇地探問:「陸子楚,如果是女人拿你當暖爐的話,你要收什麼費用?」

  陸子楚沒回答地,忽然皺起眉頭,「你剛才叫我什麼?」

  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星影莫名其妙地回答,「『陸子楚』呀,你不會睡了一覺就忘記自己的名字吧?」

  陸子楚的俊臉滿是不悅,「星影,你剛才叫浩山什麼?」

  「『浩山』。」星影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

  陸子楚拉下她的手,命令道:「星影,以後叫我『子楚』。」

  他是在吃醋嗎?星影狐疑地瞪著他。

  不對啊!她現在的身份是男人,浩山是男人,陸子楚也是男人。換句話說,如果陸子楚在吃酷,那不就等於他為了她這個「男人」,在吃浩山那個「男人」的醋?

  星影快打結的腦子終於歸納出這個結論,吃驚的望著陸子楚,臀部朝右邊挪開三大步。

  陸子楚好奇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道她腦袋裡又在轉什麼怪念頭。

  星影擔心地研究他半晌後,才又挪回來,臉上帶著探人隱私的曖昧神情,用特別壓低的聲量問他,「陸子楚,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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