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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沙其 日子就這樣過了下去,在凌寒月的照顧下,雲奇慢慢的好了起來,也能下床走動了,不過他們之間相處的情形依然沒有改變,仍舊持在不言不語和惡言相向之中。 有一回,胡一方終於看不下去了,便道:「我說頭子,你省省勁兒好不好?你明明見到凌姑娘開心得很,幹嘛老擺個臉色給人家看?假惺惺!」 雲奇眼睛一瞇,望著胡一方的眼神溫柔得可疑,「我什麼時候看到她高興過?我還巴不得她趕快離開呢!免得我每天看到她,就一肚子火沒處發洩。」 「是喔!你真唬過我了。」胡一方嗲聲嗲氣的說, 「是誰成天時候一到,就緊盯著門口看,等著凌姑娘捧藥過來?又是誰只要凌姑娘晚些過來,就會不耐煩的在屋子裡繞圈子踱步。成天說要趕人家走,以前你傷重得躺在床上,還可以說是沒力氣趕人家,現在你都恢復得差不多,可以活蹦亂跳了,要親手趕人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偏偏你就只是在嘴上亂吼亂叫的,也沒見你有什麼行動,這不是假惺惺是什麼?」 「你……」雲奇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對胡一方說的竟無話可反駁。他看了看錯愕的凌寒月一眼,臉色漲得更紅,末了,氣呼呼的轉過身說:「我懶得聽你胡說八道。」 而後就這麼走了出去。 雲奇這反應讓凌寒月希望大增,原本跌到谷裡的心再度有了堅持的勇氣,一名僕人突然匆匆的趕了過來, 「啟稟少主,嘉興綠柳山莊莊主韓淵求見。」 凌寒月一怔,擺碗筷的手停了下來。 雲奇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驀地垮下臉,沒好氣的道: 「就說我人不舒服,不宜見客,回了他。」 那僕役還沒應聲,一個低穩。沉厚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以一個不舒服的人而言,從你的聲音倒是不怎麼聽得出來。」 韓淵摟著無柳無言,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爺。」凌寒月習慣性的躬身行禮。 韓淵只是嗯了一聲逕自扶著柳無言坐下。 雲奇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也不能把人趕出去,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問: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韓淵道,俊美的臉龐仍是一慣的寒中帶邪。 雲奇揚起了眉,「那你來做什麼?」 韓淵默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光才轉向凌寒月,「我來接寒月回去。」 這下於,不只雲奇怔住,連凌寒月也怔住了。 「你來接她?」雲奇肩膀一動,似是想站起來,卻又強忍著硬生生的坐了回去,一臉冷漠。 「沒錯,我來接她回去。」韓淵淡淡的道:「我現在氣消了,願意讓她回山莊。」 氣消了?願意她回山莊? 即使早已向自己發過千百次誓,凌寒月從此與他無關,但在聽到這樣的話時,雲奇的胸口仍忍不住竄起一股怒氣。他到底當月兒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忠狗嗎? 他心裡雖然生氣,臉上卻擺著不以為意,瞄了凌寒月一眼,口氣冷淡的說: 「請啊!你把她帶走我還樂得清靜呢!反正她心裡也只有你。凌姑娘,恭喜你又能回韓淵莊主的身邊啦!」說到最後,真是酸氣沖天。 「你……」那傷人的話語令凌寒月黯下眼神,心中氣苦,不瞭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她。 韓淵看著雲奇,漆黑的眼神閃動著邪魅的光芒,「這些天來,寒月承蒙雲少的照顧,韓某在此謝過了。」 「不用了。」雲奇揮了一下手,「是她死皮賴臉留下來的,可不是我邀她作客。」 看她見到韓淵那副高興的模樣,如今能夠回綠柳山莊,她恐怕是樂得半死吧!哼! 「總歸是得謝過雲奇,寒月,你這就同我回綠柳山莊吧!」 「我……」凌寒月沒料到韓淵竟會要她回山莊去,腦袋裡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你在我身邊也待了六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實在的,把你趕出府,我是絕情了些,你這就回來吧!以前的事,我不再計較了。」 雲奇聽得直想嘔血,不再計較?這是什麼話? 「爺,我……」她忍不住瞄了雲奇一眼,只見雲奇一臉漠然,擺明了不想理會。 「怎麼?你還在生我的氣,不願意回來?」 「不,寒月不敢。」她連忙道,「只是……」 她再看了看雲奇一眼,還是不見他有任何動靜,一時之間,只能無措的咬住下唇。 「你不跟我回綠柳山莊,還有地方去嗎?你放心,雖然我娶了無言,但是對你,我還是有安排的。」 凌寒月怔了怔,不解的看著他。 雲奇雖然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卻也忍不住偷偷的豎起了耳朵。 「你的一番心意,我不是不瞭解,我和無言商量過了,她不介意你做二房。」韓淵的口氣仍是淡淡的,像在說公事似的。 凌寒月整個人傻住了,爺在說什麼?為什麼她都聽不懂? 雲奇震驚的刷白了臉,再也顧不得佯裝冷漠,不自覺的挺直了腰。 他要娶月兒做二房? 「你對我的心意,我一直都很明白,你走了以後,我才發覺綠柳山莊少不了你,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也只有你能夠幫我處理這麼繁雜的公事,少了你,我就像是少了只手般不方便,你這就跟我回綠柳山莊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爺……我……我……你……」凌寒月被他的話一嚇,完全忘了冷靜,張口結舌,吐出的全是無意義的音節。 「你放心,雖然你是二房,可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無言眼盲不能持家,家中的大權還是得交給你,你這個二夫人說起來權力比大夫人還大。」 「我……」凌寒月仍是處於極度震驚的狀態下。 「韓淵,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聽他愈講愈不像話,雲奇再也按捺不住,霍地拍案站了起來。 韓淵瞥了他一眼,「雲少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都還沒進你的門,你就要月……凌姑娘當你的二房,你把凌姑娘當成什麼了?」 「雲少似乎僭越了吧?無言與寒月都不曾說什麼,我要納妾之事,又與雲少何干?」 韓淵的口氣淡漠,卻成功的讓雲奇一時語結。 「我……我只是看不慣。你到底把月兒當成什麼?她不是你養的狗,可以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也沒把寒月當成狗。」韓淵淡淡的道。 「你不是把她當成狗?那什麼叫做以前的事你不再計較?什麼又是不會委屈她?說穿了,你只是要她再回去幫你賣命,回去幫你打理一切罷了!」 凌寒月驚詫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會幫她說話,他不是討厭她,再不想同她有牽連了嗎? 韓淵不耐的看著雲奇,「我說過這是我和寒月之間的事,寒月都沒說話了,你又有什麼立場幫她發表意見?」 「我……路見不平眾人踩,我只是看不慣你的態度。」他強詞奪理的回答。 韓淵的回答是一聲冷笑,「雲少恐怕是踩錯別人的地盤了吧!」 饒是他口才再好,但在韓淵的面前,卻處處吃鱉,矮了一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以一聲冷笑回敬過去,「有沒有踩錯地盤還有待爭議呢!就憑我要想娶她,這點就足夠我來同你說這句話了吧!」 雲奇這話一說出口,凌寒月驀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哦?是嗎?」韓淵瞄了雲奇一眼,「你想娶寒月,寒月可未必肯嫁你,你自己也說,她喜歡的人是我。」 「那又如何?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她,與其跟著你,不如跟著我,她還來得有尊嚴。況且,她真正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 爆炸性的宜言一說出來,成為話題的女主角只能呆呆的看著雲奇,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韓淵又冷笑了一聲,「恐怕寒月不這麼想吧!」 「就憑我對月兒的瞭解,」雲奇說得篤定,「她只是不瞭解自己的心意,錯把恩情當成愛情,以為自己喜歡你,其實,那是因為你曾經救過她,又收留她,教導她武功,使她把你當成天神一般敬畏,事事以你為中心,久而久之,就以為自己喜歡上你了。」 韓淵「哦?」了一聲,雙手抱胸,漫不經心的斜睨著他。 「其實,與其說你像是她的主子,倒不如說你就像她的父親,她敬你、重你,甚至畏你,可是沒有任何人會愛上自己的父親;只是她不瞭解這一點,把敬重、順從的感情當成了情愛!她真正愛的人是我,只是因為初次見面,我就留給她不好的印象,才讓她以為自己討厭我,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