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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馥梅 「小肆,立刻去請白總管過來……」他立即吩咐。 「三公子,小的在這兒。」已聽聞消息趕來一探究竟的白二趕緊出聲。 「白總管,立刻集合所有下人,找出被陶鈴收買的人。」他冷聲道,這應該不難,接觸陶鈴的下人並不多。 「三……公子……」根本毋需清查,冷楀話一說完,站在一旁的一名丫鬟立即跪了下來,抖著身子拚命磕頭。 「是你嗎?」他寒聲質問。 「奴婢絕對沒有收陶姑娘的銀兩,奴婢只是看陶姑娘一臉傷心,心想不過是幫她送封信給親人,只要能讓她寬心就好,卻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閉嘴!」冷楀喝令。「我問你,那信送到哪兒去?」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送到城西那戶專門出租給外地人的宅子,陶姑娘交代,一定要交到她表哥的手中。」 「知道名字嗎?」表哥?是那個穆允?! 「商馻禾。」 「我知道了,妳下去吧。」 丫鬢磕頭再磕頭之後,退了下去。 「白總管,把所有人都撤下。」冷楀吩咐。 「是。」白二一拱手,「全都下去了。」揚聲命令,自己也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 緊捏著那疊像是長了刺的銀票,冷楀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公子,您要上哪兒去?」小肆連忙問。 他沒有回答,直接來到馬房,牽出馬匹,上馬離開冷將軍府。小肆只得望門興歎,他兩條腿哪追得上公子的千里馬啊! 一會後,來到丫鬟所說的宅院,冷楀報上姓名,道明來意,守門的僕從進門通報,沒多久,他便被迎進屋去。 「真是稀客,沒想到冷公子竟然會大駕光臨。」商馻禾淡淡笑道。 「我也不客套了,就直接說出來意,商公子,這是你的東西吧?」他將那疊銀票遞給他。 「的確是我給陶鈴的。」他心裡有絲淡淡的遺憾,還來不及逃亡,就被發現了。 「那麼物歸原主,冷某是來帶回陶鈴的。」 商馻禾揚眉,神情微訝。 「她……不見了?」明明約好亥、子交接時刻去接她的,為什麼…… 冷楀蹙眉,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是…… 「據丫鬟供稱,陶鈴托她送信給你。」 「沒錯,她向我借了這一大筆錢。」他語帶保留。「你沒有其它線索可以顯示陶鈴可能去哪裡了嗎?」 冷楀緊盯著他,衡量著他話中的可信度。「沒有。如果不是你帶走她,那以她一個受了傷的人,能走到哪裡去呢?」 「受傷?」他站起身,「她受傷了?!」 冷楀望著他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這個男人對陶鈴…… 「她扭傷了腳,除了幾天行動不便之外,並不礙事。」 商馻禾斂下失控的情緒,點點頭。扭傷了腳,又能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冷將軍府,肯定是有人接應…… 或者,被人劫持?! 腦中閃過白纖纖離去時憤怒的神情,會是她嗎? 「她不在我這裡,冷公子白跑一趟了。」不管如何,先打發掉冷楀再說吧。 冷楀蹙眉,不是他那會是誰呢?他不相信陶鈴是自己離開的。 「如果她的腳扭傷了,我想她應該走不遠,更有可能的是,她根本還在將軍府裡,冷公子搜遍府裡了嗎?」商馻禾突然問。 冷楀一驚,如果陶鈴當真還躲在府裡,那她一定會趁著所有人在外頭找她的時候溜出去! 「告辭。」 商馻禾默默的目送他離去。陶鈴啊陶鈴,這個男人對你的感情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為何你偏偏當局者迷呢? 感情的事,該用心體會呵!而她,卻從來不曾用心過,對他是如此,對冷楀呢? 「二哥,之前我發現有人盯著陶鈴和冷楀,現在陶鈴的失蹤,會和那人有關嗎?」商馻白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方纔已經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了。 「也許。」他不置可否。 「也許?難道二哥另有人選?」他疑惑的問。 「也許。」商馻禾依然如是道,視線落在遠方,會是她嗎?她該知道,若傷了陶鈴一根寒毛,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第十章 她想離開冷將軍府,可是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陶鈴手腳被縛,穴道被點,被裝在麻袋裡不見天日,腹部朝下的掛在馬背上,隨著馬兒的奔跑,一次次的撞擊,讓她吐光了胃中所有的東西,顛簸的路程,震得她頭昏眼花痛苦得不得了。 麻袋裡除了她之外,還塞了好些個衣裳破布,以掩飾麻袋現出人型,除此之外,她嘔吐的酸臭物正刺激著她的嗅覺,她快要窒息了。 可惡的圖縣令!可惡的洪標!竟然不知悔改,還敢唆使手下潛入將軍府抓人。 還有,將軍府的守衛未免太過鬆散!怎麼會讓宵小那般容易的闖入,還擄走了她?! 「爺,這陶鈴您說怎麼處置?」洪標問著圖墠賀,得知他身旁的手下竟是個武功高手,他當然立即利用了,不過事情會這麼順利,到現在還無追兵出現,全都是陶鈴自己的功勞。 「暫時餓個她幾天,讓她沒力氣逃,然後以她為餌,引冷楀上勾,我一定要讓冷楀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圖墠賀怨恨的說。說起來,這個洪標也在他的怨恨之內,不過才收了他幾十兩銀子,沒想到就掉了烏紗帽,他恨不得殺了他哪! 「爺英明,只是咱們現在要在哪兒落腳?」雖然他們專挑小徑、人煙稀少的路走,可拖著這麼一個麻袋,還是很引人注目啊。 他瞪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是是是,當然、當然。」洪標馬上恭敬的道。 啐,沒用的男人!陶鈴在心裡嘀咕著。 想到他們要對冷楀不利,她就萬分焦急,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冷楀因此發生不測,她會痛苦一輩子的。 喔!肚子被震得好難受,而骨頭像是被震移了位般。算了,她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哪還有精力去擔心冷楀,搞不好人家正和其它姑娘約會談心呢! 一股酸意又湧上喉頭,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可吐的她,只有吐出一口口酸水。 突然,馬匹停了下來,正當她以為已經抵達他們的落腳處時,她聽到圖墠賀生氣的大喝聲響起── 「你是誰?」 咦,有人攔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馬匹上的東西。」 要她?還是有其它馬匹載貨?如果是要她,那這聲音清脆悅耳的姑娘,是來救她的嘍? 「哼!你說要就要,那我算什麼?」圖墠賀嗤之以鼻。 「圖墠賀,仕途已經毀了,你不會想連平民百姓都沒得當吧?」 「憑你一個女娃兒,我們三個大男人難道還擺不平嗎?」圖墠賀笑了,笑聲淫穢,意思非常明顯。 「你可以試試。」 緊接著,不再有說話聲,陶鈴只聽得一陣陣的打鬥聲與不時響起的哀嚎,最後是三聲重物撞擊落地的聲音,然後一片寂靜。 她屏息以待,知道那姑娘贏了,因為她所聽見的,都是圖墠賀他們的哀嚎。她等著對方前來將她從麻袋中解救出來,可是…… 馬匹竟又開始動了,她錯愕不已。 「我討厭你,陶鈴!」好一會兒,當陶鈴又被震得吐了兩次酸水之後,對方終於出聲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傷害你,只不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的臉,所以你就繼續保持這樣吧。」 這位姑娘討厭她?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號人物,不過她確定是來救她的嗎?她怎麼感覺是趁機整她比較實在一點? 那頭,被修理得極為淒慘的圖墠賀和洪標兩人依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圖大爺啊……」洪標呻吟。「你的手下怎麼三兩下就被那小女娃兒給點住穴了呢?」 圖墠賀嘴角抽動,一股怨氣加倍的累積。 「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他像是在詛咒般的說。 「爺,屬下再過半個時辰用內力就能衝破穴道,請爺稍微忍耐一下。」他是唯一有武功,也是唯一毫髮無傷的人,可那女娃兒,竟過了兩招便直接點住他的穴道了。 「等你衝破穴道,立刻引冷楀出來殺了他!」圖墠賀已經失去理智了。 「是,屬下遵命。」 ☆ ☆ ☆ ☆ ☆ ☆ ☆ ☆ ☆ ☆ ☆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鈴被摔在地上,痛得她狠狠的抽了口氣,卻無聲可呼。 感覺到那姑娘正解著綁縛麻袋口的繩索,沒多久,她便重見光明,只不過趴在地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嘖,臭死了!」白纖纖捏著鼻子,受不了的退了三大步,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閉著氣割斷縛住她手的繩子。「我解開你的繩子,根據我的估計,你的穴道再過一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到時你就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