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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林淮玉 他哈哈大笑,笑得無法自抑。 「有趣,有趣、真有趣!和你這麼好玩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一定不會太無聊。」 「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無賴,我好不好玩、有不有趣,干你何事?」 「當然與我相干羅!將來陪我一生一世的伴侶很可能就是你啊!」他似真似假地道。 「肉麻當有趣!沈竟霆,我告訴你,白姑娘才是你應該好好負責的對象,你這麼喜歡辜負女人會有報應的。」 「都說了我並不認識白可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必須不斷地解釋自己的清白。 「白姑娘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沒有說謊的必要。」 「沒有嗎?也許她想得到更多的好處,也許她認為沈家人很容易栽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她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限你三天內出面解決白姑娘的事,最少給她一個名分,否則……」 「否則怎樣?」他好笑地瞅著她。 「鬧得你沈家雞犬不寧。」她撂下狠話。 他嘖嘖有聲地道:「沒想到像你這樣纖弱的女孩也會有這麼剛烈的一面。」 「沒錯,就是不要惹到我,否則非死即傷。」 說完話後,她轉身離去,經過這事,她對有錢人的某些負面看法又更加根深蒂固了。 天泛魚肚白,透著金光,葉緋兒一向有早起散步的習慣,一日的開始,不論是晴是雨,是冷是熱,是寒是暑,是啥風景,都能為她的創作找到靈感。 她走向慈雲庵,有些事情她想更確定。 一群比她更早起的人圍在通往慈雲庵的小徑上,空氣中瀰漫著煙味和燒焦味。 「發生了什麼事?」很快的,她有不祥的感覺。 「慈雲庵燒了一夜,什麼都化為灰燼了。」路人道,邊說邊歎息。 她駭住,低語道:「怎麼會這樣?」 「沒有人知道,這一帶最近很不平靜,有少女跳河自盡、有比丘尼上吊自殺,總之完完全全不像佛門淨土就是了。」路人感概萬千的說。 「住在裡頭的人是否安全逃了出來?」 「死了三名比丘尼,很慘!」 「有一位寄住在庵裡待產的白可雲姑娘,是生是死?」 路人搖搖頭, 「我沒聽說庵裡收留了這樣的姑娘,你可能得向庵裡的住持打聽、打聽。」 她立即衝向聚集在不遠處的比丘尼。 「請問白姑娘是不是也逃出來了?」 年紀較輕的比丘尼答道:「庵裡並沒有收留姓白的姑娘。」 她愣住。 「不可能啊,我昨天才來找過她的,你是不是不記得了,白可雲姑娘,年紀約莫十八、九歲,是個戲子,前陣子才在咱們這裡唱過戲的。」 比丘尼搖搖頭,「沒有這樣的人,不相信的話,姑娘可以問住持。」 「阿彌陀佛,小徒說的全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一位看得出年紀不小的比丘尼說道。 葉緋兒震驚至極,開朗慣了的她沒想到自己會遇上如此詭異的事,到底誰在說謊? 「住持師父,請您再想一想,白姑娘懷有身孕,因為是在不名譽之下懷有的,所以住在慈雲庵裡待產,您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住持師父仍舊搖頭, 「沒有就是沒有,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位施主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記錯地方?可能嗎?昨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今天竟然人事全非。 「住持師父,是不是有人教你這樣說的?」她不得不做出合理的假設。 「沒有人教我該說什麼或是不該說什麼,我就是我,我佛在心,不能自欺欺人。」 葉紼兒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她無可奈何地回到薔薇小築,沒想到人比花麻煩,花雖無言至少單純。 這時,朱芷珊匆匆來到薔薇小築,用一種吃驚至極的語氣大嚷道:「不得了了!慈雲庵失火了!」 葉紼兒抿緊唇不發一語。 「你怎麼了?慈雲庵失火了,你一點也不驚訝?」 「我才從慈雲庵帶著一團疑問回來,庵裡的比丘尼全都告訴我慈雲庵沒有白可雲這個人。」 她想破了頭,仍是猜不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也覺得納悶,問遏了整座庵裡的比丘尼,大夥兒都說白可雲沒住過慈雲庵。」 葉緋兒理所當然地想到一個人——沈竟霆,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燒掉一座尼姑庵之後還能封住比丘尼們的正義之聲。 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白可雲的事並不難解決啊,給個名分有這麼難嗎?又不是非要元配的位置不可,侍妾也很好啊,白可雲理應不會過分強求才是。 「緋兒,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有些事想找人求證,慈雲庵的大火內情絕不單純。」 「也是,哪有這麼巧的事,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什麼也不留,庵裡的比丘尼們不可能只顧逃命不救火,任大火將一切燒得精光。」 「白姑娘告訴我玷污她的人是沈競霆,不是沈家威。」 朱芷珊倒抽一口氣,「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沈家大爺不需要強搶民女就會有許多狂蜂浪蝶往他身上黏,那白姑娘雖姿色不錯,但也不到天姿國色、沉魚落雁的地步,所以這是不可能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葉緋兒不以為然地看著她, 「我看沈竟霆分明是個登徒子,輕薄話在他嘴裡是家常便飯。」 她想起他對她說過的話,徹徹底底地將他那個人與輕薄二字聯想在一塊兒,認定他是個登徒子。 「緋兒,你確定你說的是沈家大爺?」 「自然說的是沈家大爺,不然沈家還有另外一位大爺?」她沒好氣地道。 「怎麼你說的和傳聞中的他差這麼遠?」 「傳聞都是假的。」 第三章 葉緋兒一身月牙白的夏紗裹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子。 葉緋兒不想被謎團打敗,更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她發誓一定要釐清這團迷霧般的神秘事件。 「你問我也沒用,我說過我不認識白可雲,她是生是死更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 她站在沈園的花廳裡,用一種嚴肅的目光盯住沈竟霆,她想看穿他。 「她肚子裡有沈家的骨肉,你怎麼可以如此漠然?」 他冷冷一笑,「有情的人是傻瓜。」 「沈家威呢?」 「家威不在沈園。」他簡單的回答。 「為什麼沈家威總是不在沈園?」她已徹底失去耐心,可她知道對付沈竟霆這樣的人不能沒有耐心。 「為什麼家威應該常常出現在沈園?」他反問她。 她再度輕易被激怒,「沈家威是你沈家人,他不在沈園出現,難道該出現在薔薇小築不成?」 「沈家產業並不只沈園一處,家威可以去的地方很多,當然,他怎麼樣也不敢出現在你的香閨。」他正色地道。 英挺、冷峻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近乎難以親近的寒酷、倨傲。 她告訴自己不需要害怕,真的沒什麼好怕的,同樣是人,他不過比她有幾個錢罷了。 「告訴我沈家威在哪裡?慈雲庵的火燒事件肯定和你們沈家人脫離不了干係。」 沈竟霆笑了笑, 「你對我太嚴厲了,我沒那麼可惡,為難一群比丘尼對我有什麼好處?」 「因為你恨慈雲庵收留白可雲。」 「白可雲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慈雲庵收不收留她,我沒意見。」 「白姑娘懷了沈家的子孫,你居然說她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匪夷所思的看著他,這男人實在太冷血了。 「我從沒求證過這件事,給她三百五十兩安家費並非代表我默認這件事。」 「那孩子是你的!」她相信白可雲。 「白可雲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你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寧可相信白可雲的胡言亂語,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他不悅的吼道。 她沒被嚇到,反而有一點樂,「我相不相信你說的話有這麼重要嗎?」 他正要說些什麼,吳月娘卻在這時走進花廳。 「竟霆,原來你在這裡,人家找你老半天了。」嬌滴滴的美人兒楚楚可憐的嬌嗔。 「什麼事?」沈竟霆順手摟住她的腰。 葉緋兒旋即明白兩人間的關係,沈竟霆滿口輕浮荒唐話,原來早已有了陪睡的女人。 她發誓,他說的任何癡話,她一句都不會相信。 「頭疼。」吳月娘撫了撫額際,以一種示威的眼神看著葉緋兒。 「看過大夫了嗎?」 「沒有,人家要你陪我聊聊天,一定是太悶了,所以才會頭疼。」吳月娘說得跟真的一樣。 葉緋兒瞪了沈竟霆一眼,「懷裡摟著一個,難怪不知道外頭那個傷心欲絕的在哪裡哭著。」 「什麼外頭那個?」吳月娘仰首問道。 「別管閒事。」他斥責了聲。 吳月娘乖乖噤口。 葉緋兒抿嘴一笑,「原來是個吃不開的女人!」 吳月娘敏感地吼道:「你說什麼?」 「沒空同你說話。」她揮了揮手,離開沈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