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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雲築 「阿傑!?」驟地,昨夜的一切,如電光火石般快速地轉過她腦際。頓時,她的睡意已全然盡撤,身子倏地抽離彷若避風港般的溫暖胸膛。「對不起,我……」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面對她的驚惶不安,塗光傑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他斂起失落的情緒,一如往常地綻開和煦的笑容來面對她。 「不小心吵醒你了,不過,看看天色,我們也該回木屋去,免得煥星他們擔心。」 「我……」彭羽嫻欲語還休。 塗光傑只是溫柔地凝睇著她,雙眸裡有著瞭解。 「阿傑,我……我……」她還是說不出拒絕他的話,只因怕會傷了他。但對於為何會怕傷到他的真正原因,她卻從未去正視過。 「羽嫻,什麼都別說了。造成你的負擔和煩惱,我覺得很心疼不安,但我要你知道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他堅持初衷地說道。 「阿傑,我……早在你之前,我的心已有另一個人進駐了,但我——」彭羽嫻一鼓作氣地想說明自己目前的心境,卻於見著他一臉心痛的模樣時,倏然住口。 而一個畫面,飛掠過塗光傑眼前,那是她與方文軒在咖啡廳裡的情景。「已有喜歡的人」這句話一再重複地撞擊著他的心,他終於明白,不止方文軒揣測錯了,就連自己也太過自作多情了,還以為她喜歡的是……有苦說不出的滋味,竟是如此苦澀,苦澀得令人心痛不已,他整顆心彷若糾在一起。 「嗯,我明白了。」塗光傑強作自然地頷首,臉上仍是那如朝陽般和煦的溫柔笑容,但彭羽嫻卻也發覺他的笑中有痛。 不!不是這樣的!她在心裡狂喊,但卻出不了聲。一會兒,她卻聽到自己對他說:「抱……抱歉。」 更深沉的創痛,毫不留情地抹上他深邃的黑眸。「走吧,他們可能急瘋了。」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嗯。」彭羽嫻點頭,不敢再多望他一眼。 阿傑,傷了你實不是我心所願,但請你給我時間,讓我釐清看明心中的盲點。 清晨的微風帶著些許寒意,卻予人清新、怡人的舒暢感。迎面吹拂的涼風,撩撥著一切,卻吹不散、拂不開兩人心中所隱伏的陰霾。 *** 好夢正甜的游佩雯慵懶地轉身,欲擺脫妨礙她睡眠的罪魁禍首。幾度失敗後,她帶著不悅的起床氣,睜開酸澀的倦眼,但入目的卻是近在咫尺的——煥星!? 「早安,睡美人。」鍾煥星笑瞅著她。 「阿星!?你怎麼在這?」猶不知身在何處的她,不解地茫然反問。 「你說呢?」他帶著邪邪的笑容,雙眼溜了溜她光裸的上身,笑得更是曖昧了。 猛地,有如燎原之勢的火熱,直掠上她粉嫩的嬌顏。游佩雯倏地鑽進被窩中,從頭到腳包得緊緊的。昨夜的點點滴滴,如夢似幻,逼真得呼之欲出,羞赧毫不客氣地在她嬌顏上大放光彩,心中是喜是怨?她也分不清。 「嘿,昨晚那個熱情如火的小野貓,怎麼突地成了只畏首畏尾的鴕鳥了呢?」鍾煥星仍不願放棄捉弄她的樂趣。 一股炙熱由頭至腳地蔓延開來,天啊!自己昨天究竟是怎麼樣的失態,她已不復記憶,都怪那該死的酒,讓她糗大了。 鍾煥星輕拉下她覆蓋著頭臉的被單,只見她滿臉酡紅、不勝嬌羞的女兒態,不禁心蕩神馳了起來。霎時,前所未有的深情摯愛、柔情蜜意,在他的體內發酵運作,狂放的雙眸,不禁也抹上款款深情。 這可是那率直熱情的小野貓嗎?他愛憐地在她額上輕輕烙下一吻,「換好衣服,出來走一走。」 臨出木屋時,他又回過頭來,雙眸燦射著邪邪的捉弄與促狹,但很快又恢復他一貫的不羈神態。「亦或是……你仍想複習一次!?」 「鍾煥星——」她羞惱地大吼出來,同時拿起枕頭朝他擲去,只可惜吻上了快它一步合上的門板,「光榮陣亡」地掉落地面。 聽到門外倏地響起他那爽朗豪放的開懷暢笑,她更是又羞又氣,亦有著抹黯然。 在她與他已有了肌膚之親的狀況下,他竟仍毫無任何表示。唉!即使只是幾句花言巧語,她也會感到心滿意足,但……他的心,究竟有沒有她可以容身、落腳、定居之處? 第9章(1) 「羽嫻,你跟阿傑之間究竟怎麼了?好像不太尋常?」游佩雯好奇地問道。 自從從杉林溪回來後,彭羽嫻與塗光傑之間的關係有著某種程度的微妙變化。表面上,他們似乎仍維持一如平常的相處模式,但若細心點,卻會發覺兩人之間的詭譎氣氛,且彭羽嫻總似有意若無意地在盡量避開與塗光傑的任何接觸。 「是嗎?我以為你是在說你自己。」 聞言,游佩雯雙頰倏地通紅,忙從沙發上站起身,踱至冰箱前取了瓶飲料,才又走回沙發坐下。 「真不曉得煥星在他的魅力裡下了什麼魔咒,竟會讓你朝思暮想,想得常一臉的紅蕃茄樣。」彭羽嫻溫柔地淺笑,將話題轉到了她身上。 「誰像蕃茄來著了!?」游佩雯心虛地將雙手掩上已燒燙的紅頰,毫無說服力地為自己申辯。 「咦?這可不像是一個名叫游佩雯的女子的作風哦!」 「臭羽嫻,你敢捉弄我,哪天叫阿傑好好管管你。」游佩雯氣得急忙搬出救兵。 倏地,彭羽嫻的笑容僵了僵,生硬地笑罵:「少扯到別人身上去。」 「羽嫻,你跟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游佩雯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且不容羽嫻顧左右而言它地規避問題。 「沒什麼事。」彭羽嫻淡淡帶過。 「羽嫻,你當我跟煥星是瞎子還是沒神經啊?你們之間的變化,任誰也看得出來。如果你們的轉變是往好的一面發展,我們無庸置疑、樂見其成,但偏偏你們之間的情形怎麼好像又回到了起點般的生疏、客套……」 「據煥星說,阿傑近來在公司的表現幾乎失去了平日的水準,臉上也少了笑容,反倒常常失神、一臉落寞。」 「是嗎?」彭羽嫻想起每天上下班時,塗光傑仍是體貼溫柔地待她,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任何轉變。 「也難怪你不知情,每當人家深情對你時,你卻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彷若他身上有刺般,令你亟欲想逃離他的體貼。」游佩雯故意刺激著她,「所以你當然不會看到他被你的態度傷得有多深、有多重。」 「我……」彭羽嫻如遭雷殛般地僵立,久久吐不出話來。 她並不是有心的,她只是不想在未釐清一切時,給了塗光傑任何有可能或有希望的錯覺與訊息。但沒想到,她以為是善意的出發點,以為是避免再度傷害到他的最好方式,竟變成了更鋒利無比的傷人利器,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試問有哪一個男人肯如此執著地去守著一份不確定的感情,尤其是對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視若敝屣般地唾棄……」游佩雯猛放重話來刺激她。 「不!不是這樣的。」彭羽嫻急忙說道。 「不是這樣,不然是怎樣?你的態度明明已經表現得很清楚,臉上更明白地寫著:我不喜歡你的糾纏不清,也討厭你的慇勤,你最好給我滾遠點。」 「沒有,我沒有。」彭羽嫻無助地搖頭,她從來就不曾存有過那樣的想法,真的沒有。 「好,既然不是,那你又為何要如此待他?」游佩雯放軟了態度。其實,她也不想如此的逼羽嫻,只是基於好友的立場,她著實不忍也不想看到她與阿傑之間的關係,是那麼地拖泥帶水、曖昧不清。 「我……」剪不斷、理還亂。彭羽嫻的複雜糾纏心情,若以這六個字來形容,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羽嫻,你既然真的不喜歡阿傑,就跟他說清楚,就像拒絕方文軒一樣,別讓他存有一絲任何不可能的奢望,否則若再如此發展下去,不只害了他,連你也會受到傷害。」 「佩雯……我……」猛地,彭羽嫻的淚水潰堤而出,不能自己。 「若你認為眼淚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應該誠實的去面對自己的感情,勇敢地去迎視所有的事,而不是一味地卻步不前,永遠躲在你自以為安全的虛殼中。羽嫻,你究竟聽進去了沒有?」 「佩雯,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你告訴我!」彭羽嫻抬起滿佈淚痕的無助臉龐,求助地緊攀住游佩雯的雙臂,聲淚俱下地求援。 多日來的感情煎熬,表面上她一派自若、彷若無事,事實上,她的心卻是受盡了煎熬,不為Jye,而是為了塗光傑。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明明愛Jye啊,為何卻為了塗光傑而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