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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童心    


  「你……你到底是誰?」照片中的女人再模糊,他依然認得出是甄嵐,難道……雖然對方刻意變聲,但是他仍聽得出是個女人,他無比痛心地問:「你是白雪……不,應該叫你甄嵐吧?真的是你?」

  對方一陣緘默,禹軒以為她是默認,不禁寒透了心。

  「沒想到你會對我使這種招數,這才是你那晚陪我出場的主要目的,是不是?好!如果你真的要這筆錢,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見你一面--」

  他話尚未說完,電話忽然掛斷了。

  禹軒震怒地愣在原地,半晌,他把照片緩緩地放入口袋,然後大步的走了出去。

  白雪……甄嵐……

  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過她的!

  ****

  單憑一個名字要找人本來就不容易,尤其是對目前一舉一動備受矚目的禹軒來說,更是有諸多忌諱,幸好,沈驥的熱忱著實幫了他不少忙。

  事到如今,禹軒只好把白雪的真實姓名說了出來,不過,他刻意漏掉照片勒索的事沒說。

  「為什麼不早說呢?那找人也容易些嘛!」沈驥埋怨之後,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小舅子就在警局裡,私底下讓他去查,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那要是巫梅知道了,問起--」

  「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嗎?我不會隨便編個謊,就說是討債也成呀!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查出甄嵐的戶籍地址,或許就能找到人,到時再把人帶到你面前。」沈驥拍胸脯保證道。

  「不!」禹軒沉聲道:「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找,我一定要找到她!」

  沈驥雖面有訝色,卻也識相的沒多問,點頭應允。

  很快的,第二天沈驥便有了消息。

  「全省一共有六個同名同姓,而最近的就在台北,或許你可以從這兒先試試。」

  禹軒抄下地址,很快地採取行動。他沒有交代去向,不要司機隨從,獨自循著地址找去。

  ****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禹軒把車停在一棟舊公寓前,走上陰暗的樓梯,每一個步伐都顯得格外沉重。

  該拿她怎麼辦呢?他在心裡盤算著,伸手按下電鈴。

  但過了老半天都沒人應門,如果不是從屋裡隱約傳出的麻將聲,他真會以為沒人在家而作罷。

  他再次按下門鈴,這回終於有反應了,而且是很激烈的反應。

  「來了,來了,按什麼按,吵死人了。」一名中年婦人扯著嗓門,粗魯地把門打開,結果一見禹軒的面孔,她忙不迭地關上大門。

  禹軒見狀,連忙抓住門把,「這位太太,我想找--」

  「沒有,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怪哉?難不成……婦人倉皇的臉色,令禹軒很自然地聯想甄嵐一定在這裡,因此,說什麼他也不放手。

  婦人見狀,似乎急了,忙對裡頭大喊:「喂!有鬼……鬼上門啦!快閃呀!」

  鬼?他像嗎?接著聽見屋裡乒乓雜沓的聲浪,不時還夾有「快收拾」、「快躲」、「被抓」的字語,禹軒判定「有鬼」只是暗號,而她也在其中吧?

  他豈能半途而廢、全功盡棄?唯恐被甄嵐溜掉,他情急地用力推開門板,快步走進屋裡。

  那名婦人又驚又急地跟在他後頭,「喂!你不可以這樣……」

  不然他該怎樣?進到屋子裡目睹現漢的禹軒,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不論是收牌、藏錢,屋內所有人的動作全告暫停,十餘雙眼珠子鎮定在禹軒身上。

  禹軒快速地瞥了一圈,不見伊人芳蹤,只瞧見兩張麻將桌,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誤闖賭窟了?

  緊跟在她身後的婦人證實了他的懷疑,她尖銳的嗓門劃破了沉寂的空氣,「好啦,就算老娘認栽了,要抓就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沒啥大不了的。要讓我知道是誰去『點』的,老娘鐵定讓他不得好死。」

  又是老娘?不過,他要找的老娘要年輕多了。

  那婦人撒潑後,又換上一張臉,頻頻打量禹軒,手裡握著幾張鈔票往他身上塞,「年輕人,我看你是生面孔,是剛上任的吧?這也難怪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你看,這裡可全是小老百姓,打個麻將當成消遣而已。你就高抬貴手,算是賣我甄嫂一個面子,改天我一定請你喝茶。」

  原來她誤以為他是抓賭的警員。不過「甄嫂」兩字可叫禹軒精神大振。

  「你是甄嫂?那甄嵐是你女兒吧?」他猜測的問道。

  「甄嵐?」沒想到那婦人立即變色,矢口否認道:「不是不是!長官,她的一切都跟我無關,真的!」

  此時,旁邊的人開口說:「甄嫂,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老甄死的時候,可一再要你照顧人家姊妹的,現在她有事,你怎麼可以不管啊?做人要憑良心哪。」

  「對啊!好歹那丫頭每個月都有拿錢回來。」另一人附和著。

  遭眾人非議的甄嫂立刻大發雌威,張牙舞爪地吼著這些不識相的牌搭子,「這是我們甄家的事,要你們多管什麼閒事?什麼憑良心,我對她們還不夠好嗎?那老頭走得一了百了,留下爛攤子給我,是我上輩子倒了楣才得扛著那兩個小賤種。尤其是那個死丫頭,愈來愈大膽,處處想跟老娘作對,養她還不如養條狗好!」

  這真是她的家人嗎?禹軒從未碰過這樣的場面,當場愣住。

  「所以,」甄嫂的聲音喚醒了他,「那死丫頭的事我全不管,她要真犯了什麼事,長官,你儘管放手去辦,不必來通知了。」她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我是來找甄嵐,但我不是警察,你可能誤會了。」禹軒連忙解釋。

  「什麼?你不是條子?」甄嫂大大鬆了口氣,「要命喔!你想嚇死人是不是?」接著她自顧自地招呼客人,繼續上桌廝殺。

  幾乎被遺忘的禹軒只好主動地開口,「甄搜,請問甄嵐她在家嗎?」

  「家?這兒還算她的家嗎?早幾年前就偷跑出去了。」說著,甄嫂突然產生了疑心,「咦,你是誰?找她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根本不住這兒?」

  「我姓禹--」禹軒甫開口便被甄嫂的話打斷。

  「算了,算了,反正來找那死丫頭的,全都不是個好東西。你要找她,應該去找那個岳非,她成天跟著那個死流氓狼狽為奸。」

  岳飛?那個傳授她秘笈的「名師」?禹軒原本仍有一絲不確定的心變得篤定,老天有眼,真教他撞對了地方。

  此時,一名賭客突然道:「甄嫂,你就不怕她被人家騙了,要是弄大了肚子怎麼辦?那丫頭長得可標緻了。」

  甄嫂的唇不屑的一撇,「那最好,我就把她賣到茶室或是去當人家『小』的,就算是我代她短命的爸媽這幾年的代價。」

  禹軒聽得兩拳幾乎發癢,如果不是為大局著想,他真想替天行道,好好修理這婆娘一頓。至少,他能確定眼前這個絕情冷語的女人絕非甄嵐生母。

  忽然,他想起了那夜在別墅,甄嵐不經心流露的滄桑與落寞,霎時,一種莫名的心疼侵蝕他的最初來意。

  「甄嫂,是否可以請你告訴我岳飛住的地方?」難道她真的和岳飛同居了?禹軒甩甩頭,警告自己別再存不該有的任何幻想。

  也許是禹軒的氣質,也或許是他身上名貴的服飾,甄嫂在用心打量之後,放緩了口氣,「姓岳的住那兒我不知道,不過每隔幾天那丫頭都會回來看看她妹妹。噢,對了,我差點忘了,今天是她老爸的忌日,她應該會回來的。」

  「那我能在這兒等她嗎?」

  「隨你的便。」甄嫂叨著煙揮了揮手,接著狐疑地問:「你到底找她做什麼?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他們一夥的。」

  「我……我是她的朋友,因為好久沒聯絡,所以才來找她。」他不假思索地撒了個謊。

  「這可鮮了!那死丫頭會有這麼體面的朋友?」甄嫂抿唇嘲笑,然後轉向牌友笑道:「你們猜上次那丫頭回來說了什麼?她說現在在一家大公司上班,接了不少生意,還說等錢賺夠了,她要回來把她妹妹接走。我說只要她拿五百萬出來,我就答應,誰知道她居然一口答應了。哼!五百萬耶,說的比唱的好聽,除非她去賣--」

  「你說夠了沒有?」禹軒失控地吼出聲來。

  霎時,一切畫面又宣佈暫停。

  就在甄嫂兩眉一挑,想發飆之時,一疊鈔票甩在桌面上,適時的堵住她的口。

  「我是甄嵐的朋友,也是她……生意上的投資人,這一次來,正是要找她談生責的,這些錢你拿去,就當是公司給她的一部分紅利。」

  禹軒望著甄嫂數著錢時,臉上充滿不敢置信的欣喜表情,他的心又隱隱作痛,直到甄嫂的目光突然越過他的肩,同時高聲嚷著:「甄嵐呀!你回來得正好,你投資生意的老闆正在找你呢。」

  是她?!禹軒迅速地回過頭去。

  就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甄嵐原本拎在手中的水果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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