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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蘇珊·伊麗莎白·菲力普斯 「對你太好了──這句話是恭維之意,因此你可以收起你的爪子。」 「你的北佬式恭維之一。」 他離開門邊,廚房的四面牆壁似乎全朝她擠壓來。「你真的認為那個男人會讓你穿著長褲騎馬,或是在林子裡漫遊?你認為他會讓你和莎妮窩在沙發上,教山姆打彈珠,或是和每個你看到的男人調情?」 「一旦我嫁給布萊登,我就不會再和任何男人調情。」 「調情是你的本性,凱琳。我認為你甚至不覺得自己正在這麼做。我聽說南方的女性在娘胎裡就繼承了這項特質,你似乎也不例外。」 「謝了。」 「那可不是恭維,你需要另找丈夫的對象。」 「怪了,我不記得曾經問過你的意見。」 「的確,但你未來的丈夫必須徵求我的允許──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看到你的信託基金裡的錢。」 凱琳的心跳漏了一拍。肯恩固執地抿起的下顎嚇著了她。「那只是種形式,你一定會同意我所選擇的對象。」 「我會嗎?」 凱琳胃裡的派像在翻攪。「別耍我。當布先生徵求你允婚時,你一定會答應的。」 「如果我明知道那是個錯誤,卻還是答應了,我將有負身為你監護人的責任。」 她站了起來。「今晚當你……碰觸我時,你就盡到你身為監護人的責任?」 兩人之間竄過一道灼熱的電流。 他低下頭,緩緩地搖頭。「不,我沒有。」 他的手撫弄著她雙峰的記憶猶新,而她衷心希望自己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在布萊登這件事上,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根本不關心你,他甚至不是很喜歡你。」 「你錯了。」 「他渴望你,但他並不贊成你的所做所為。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信託基金。」 「那不是真的。」她知道肯恩說得對,但她必須極力否認,以免他阻礙了她的婚姻計劃。 「嫁給那個老古板的混小子將會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錯誤,」他最後道。「而且我不會允許。」 「別那麼說!」 她注視著他不為所動的面容,感覺「日昇之光」正從指掌間溜走。啃囓了她一整晚的驚慌彷彿在一瞬間掐緊她的脖子。她的計劃……她的夢想,一切都完了。不,她絕不會讓他這麼做。「你必須讓他娶我,你別無選擇。」 「我該死地絕對有。」 她聽見自己的語音由遙遠的地方傳來,彷彿不屬於自己一般。「我一直不想告訴你,但……」她舔著乾澀的唇。「布先生和我的關係已經……進展得太過,必須要有婚禮。」 兩人之間變成一片死寂。她看他逐漸消化她話中的涵義,臉龐變得冷硬無比。「你將自己的貞操給了他?」 凱琳勉強點了點頭。 肯恩聽見自己的腦裡彷彿在吼叫──憤怒的吼叫,迴響在腦海內,啃蝕著他的肌膚。在這一刻,他恨她──恨她一點也不潔身自愛──為了他。 母親尖刻的笑聲從記憶深處竄出,肆無忌憚地嘲弄著他。他逃離了彷彿要令他窒息的廚房,衝出屋外。 第七章 曼克駕著板車在從教堂回家的路上。莎妮坐在他的旁邊,山姆、露西和白蒂坐在後面。剛離開教堂時,他曾試圖和莎妮交談,但她一直不肯合作,他很快就放棄了。凱琳的返家似乎令她心緒不安,他卻一點也不明白原因。她們的關係似乎有些奇怪。 曼克望向她,她像尊美麗的雕像,坐在他身邊。該死!他已經厭倦透了圍繞著她的這些神秘、厭倦了對她的愛──這份愛帶給他的痛苦遠勝過快樂。他想到了衛黛拉,紡織廠工人的女兒。她一直對他表示好感。 該死的!他已準備要定下來。戰爭早已結束,現在的他有份好工作,還有自己的屋子。「日昇之光」果園邊的工頭小屋頗為溫馨舒適。過去他飲酒、放蕩的日子已經結束,現在他想要擁有妻子和孩子。黛拉長得漂亮,個性甜美,不像毒舌派的莎妮。黛拉會是個好妻子──但這項認知不但沒有令他快樂,反而更加沮喪了。 莎妮不常對他微笑,但當她展顏而笑時,那就像是彩虹劃過天際。她讀報紙和書,見聞遠勝過黛拉,而且他喜愛她一邊做事、一邊唱歌的樣子。 一輛嶄新的紅、黑雙色馬車朝他們駛來。馬車太新,不像是屬於當地人,或許是從北方來的投機客。他瞧見莎妮,立刻在座位上坐直身軀。 馬車接近了。曼克認出駕馬的是史傑姆,擁有最近開採的磷礦。曼克從未和他有過接觸,但聽說他是個不錯的生意人,不會惡意苛扣工人薪水,或是欺騙顧客。但曼克一點也不喜歡他──或許是因為莎妮明顯地已看上了他。 史傑姆相貌堂堂,黑髮,留著小鬍子,他在馬車經過時,微傾帽簷致意。「早安,莎妮,」他喊道。「美好的一天,不是嗎?」他甚至沒有多看曼克一眼。 「早安,史先生。」莎妮嬌媚地微笑回答,令曼克氣得牙癢癢的,直想用力搖晃她。 史先生戴回帽子,馬車漸駛漸遠。曼克想起這已經不是史傑姆首度對莎妮顯示興趣。先前他載她到洛特福的商店購物時,就曾聽到他們在交談。 他不自覺地握緊韁繩。該是他和莎妮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機會就在當天下午。他和「梅林」坐在屋子前廊,享受午後的空閒時光。果園裡的一抹藍色捉住他的注意力。莎妮穿著漂亮的藍洋裝,正在採摘櫻桃。 他起身踱步過去。「它們似乎還沒熟透,或許你還是將它們留給鳥兒比較好。」他懶洋洋地道。 她沒有聽到他走近,猛轉過身。「你是什麼意思?偷偷摸摸潛到我的後面。」 「我沒有偷偷摸摸,只是腳步一向就輕。」 「走開,我不想和你談話。」 「那真是太遺憾了,因為我想和你談談。」 她轉身就要走回屋子,但他快步攔在她的面前。「我們可以在果園裡談,」他保持著愉悅的語氣道。「也或者你可以挽著我的手臂,我們一起走去我的屋子。你可以坐在門廊的大搖椅,讓我說我想說的話。」 「讓我過去。」 「你想在這裡談?也好。」他挽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在一截蘋果樹幹上坐下,刻意用身軀擋住她,讓她無法溜走。 「你只是在讓自己難堪,歐曼克,」她的眼裡燃著金色的火焰。「多數男人應該都已經瞭解我的暗示。我不喜歡你。你死硬的腦子什麼時候才會明白這一點?你一點都沒有驕傲嗎?你不困擾自己在倒追著一個對你沒有意思的女人?你不知道大半的時候,我都在背後笑你嗎?」 曼克畏縮了一下,但他沒有退開。「隨你笑吧,我對你的感覺是誠實的,而且我並不以此為恥,」他以手按著她頭頂的樹幹。「此外,你才是應該感到羞愧的人。今早你坐在教堂裡讚美主,但你一走出教堂的門,就對著史傑姆大拋媚眼。」 「你沒有資格評判我。」 「那名北佬或許英俊、富有,但他和你不是同類。你什麼時候才會停止抗拒真正的自己?」 曼克的話讓莎妮的心裡揪痛,但她絕不會表現出來。相反地,她誘惑地一甩頭,挺起雙峰。 聽見曼克銳利的抽氣聲,她的心裡竄過得意。該是懲罰他過度干涉她的人生的時候了。「你嫉妒嗎,曼克?」她的纖手搭上他的,揉掐其下溫暖、堅實的肌肉。碰觸男人通常會令她起雞皮疙瘩,特別是白人,但他是曼克,而且他不會嚇著她。「你希望我對你微笑,而不是對他?這就是困擾你的地方,工頭先生?」她媚聲道。 「困擾我的是看著你在內心交戰,卻無能為力。」他沙嗄地道。 「我的內心沒有交戰。」 「沒必要對我說謊。你不明白嗎?對我說謊就像對你自己說謊一樣。」 他溫柔的話語穿透了她自我保護的外殼。他瞧見它的裂痕,正如他可以看穿隱藏在她誘惑的表象下的脆弱。他很清楚這一切,但他也知道他必須偶爾做一次傻瓜。他只怪自己沒有早點這麼做。 他極其緩慢地低下頭,決心不要嚇著她,但同樣堅決要達成目的。 她的金眸閃過一抹不安──還有挑釁。顯然她已知道即將發生的事。 他的唇來到她的唇際,甚至感覺到她的溫暖。他停頓了一下,氣息拂過她的。但她沒有動──至於是出於挑釁或認命,他就不知道了。 他緩緩地吻上她的唇,傾注無比的溫柔在這個吻裡,渴望藉此癒合她心裡的傷口,趕走惡魔,讓她見識到情慾美好的一面,告訴她明天也可以是充滿歡笑和希望的,兩顆心可以在喜悅裡合而為一。 莎妮的唇在他的唇下顫抖。她感覺像被困住的鳥兒,害怕、恐懼,卻又知道她的俘虜者不會傷害她。他癒合的魔法像溫暖的夏陽緩緩地滲透到她的核心。 |